小地主-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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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和前面的野兔始终保持着几十米,他现在感觉不错,越跑越来劲,估计再进行一场马拉松都没事。
半个小时之后,也不知道跑了多远,那只野兔终于有点吃不住劲,身子也越来越沉,腹部极速收缩,看得出,体力消耗很大。
胖子的消耗其实更大,在雪地里奔跑,要比平地多付出很多努力。也就是胖子体力超强,换成别人,早就累躺下了。
赛跑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那只野兔终于跑不动了,躲在一条墙根底下,浑身突突直颤。
“原来上到蛙厂了,看你往哪里跑——”胖子意气风发地大吼一声,准备收获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忽然,在胖子的视线中,出现三四个人,也开始疯狂向远处奔跑。胖子一愣:“现在流行撵兔子咋地?”
“不对,是来偷林蛙的!”胖子终于看到水塘中央的冰窟窿,还有那几个人肩膀上扛着的工具,于是加快速度,又开始另一场追逐。
那只雪兔躲过一劫,休息片刻之后,又向着莽莽雪原跑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第二百二十四章 蛤蟆油
子就像上足发条的机器,在雪地上飞奔,此刻,他的志都处于巅峰。
前面那几个人也觉察到,后面那个胖子的速度惊人,惊慌之中,只好把肩膀和后背的负担统统扔掉,铁钎子、麻袋,还有一副搅罗子,这玩意是专门用来捞蛤蟆的。
对于这些赃物,胖子视而不见,继续狂奔。终于,跑在最后面的那家伙撑不住劲,一边跑,一边把身上的羊皮祅甩下来,扔到雪地上面。
果然,卸下又厚又重的羊皮祅,这家伙的速度快了不少。
胖子暗暗好笑:“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今天要不把你们裤子累掉,我就白长这么胖——追!”
可是事情并不如人意,前面出现了一个马爬犁,那四个人坐到爬犁上面,使劲抽打着辕马,马爬犁变成雪上飘,飞一般向远处掠去。
想不到对方竟然有这么先进的代步工具,胖子要是穿着雪划子,还可以试把试把,现在也只好放弃追赶,慢慢往回溜达。
羊皮祅捡起来披在身上,铁钎子挑起麻袋,扛在肩膀,另一只手抄起搅罗子,胖子凯旋而归。
返回到路上,车老板子领头的车队也到了,丫丫看到胖子背着麻袋,立刻在车上蹦起来:“胖叔叔真厉害,逮住兔子啦!”
车老板子却看出不对劲:“胖子,这些东西哪来的?”
胖子把麻袋倒过来。口朝下往地上一到。只见里面哗啦啦倒出一小堆哈士蟆。足有一百多。一个个伸腿拉胯。早就冻得邦邦硬。
“这是谁干地。非把他腿打折喽不可!”车老板子现在地头衔是蛙厂地厂长。一看有人打蛙厂地主意。如何不恼。
“有四个家伙。坐着爬犁跑了。咱们先到池子那边瞧瞧。”胖子把身上地东西卸下来。羊皮祅扔到马车上:“王工。这个归你了。”
王工连连摆手:“不要。有股贼味。”
一大帮人来到蛙厂中央地池子上。老远就看到地上散落着几个麻袋。胖子心里一惊。噔噔噔跑上前去。拿起麻袋一抖落。这才放心。里面都是空地。
冰上被凿出一个大窟窿。已经结上薄薄地一层冰。四周全是散碎地冰块。里面还有一些小泥鳅和小杂鱼。
旁边还有个凿到一半地冰窟窿,显然还没有来得及完成,就被胖子冲走。
其它几个池子都走了一圈,再没有发现被破坏的迹象,大伙这才放心,然后就咒骂起那伙损贼:“妈个巴子,还真有嘴馋的,跑着拣便宜。”
“我看这些家伙抓哈士蟆好像是取蛤蟆油。”胖子刚才往外倒蛤蟆的时候已经发现,有几只的肚皮已经被划开,显然,对方不是为了吃蛤蟆,那年头,蛤蟆还上不了餐桌,和泥鳅一样,都属于边缘食品。
“有可能,咱们这边的风俗,妇女要是坐月子,都要蒸点蛤蟆油来滋补。”车老板子说。
“会不会卖钱啊?”胖子最关心的还是这种可能。
“要是咱们靠山屯的人,肯定不会,别的地方就好说,这两年山上地东西祸祸的人越来越多。”车老板子也不敢确定。
“幸亏被咱们撞上,要不然就叫人家连窝端了。”虽然大伙还没有认识到哈士蟆的价值,不过,自己家的东西,总不能叫别人偷跑啊。
“以后白天也派人来溜达两趟。”车老板子阴沉着脸说。
胖子点点头,心里却想得更多:“这件事虽然损失不大,但是,也说明一个问题,不少人已经把目光瞄准大青山,要想守候这片山林,必将越来越艰苦。
“关键是名不正则言不顺啊!”胖子忍不住叹息一声,起码还要两年时间,才能真正申请承包大青山,这两年,将是对他们最严峻的考验。
重新回到路上,车老板子查看一下,那几只被开膛的哈士蟆果然都是母地,蛤蟆油已经被取走。
事已至此,这些哈士蟆算是救不活了,胖子把它们重新装到麻袋里面,扔到车上,嘴里叨咕着:“一直想尝尝蛤蟆油,就是没舍得,这回好,不吃也得吃了。”
胖子嘴馋,但是也知道啥玩意该吃,啥玩意不该吃,所以就一直忍住。
奇奇眨眨眼睛:“胖叔叔,啥是蛤蟆油啊。”
“蛤蟆油又叫雪蛤油,是哈士蟆的输卵管,清代就被称为八珍之一,专门进贡给皇宫,能滋阴补阳——那啥,我这都是从书上看到的,也没见过实物,叫你老板爷爷给咱们弄出个瞧瞧。”胖子滔滔不绝说了一通,结果遭到几个小丫头一顿白眼,简直是纸上谈兵嘛。
车老板子也乐呵呵地取出一把小刀,在蛤蟆堆里挑了一只,把肚皮挑开,只见里面黑糊糊一片。
细看之下,都是一粒一粒,和鱼籽差不多,只不过颜色黑中透亮,就跟黑珍珠似的。
车老板子把两条蛙卵取下来,好大个,几乎占据了整个肚子。然后,指着两条后腿之间一片白亮亮的东西说:“这就是蛤蟆油了。”
大大小小几个脑袋凑上去,只见蛤蟆油颜色白亮,仿佛透明一般,上面滑腻腻,油汪汪,跟猪肚子里的板油差不多,只是更加透明,难怪叫蛤蟆油。
但是胖子知道,这蛤蟆油里面基本没有脂肪,主要都是蛋白质,只是因为它外表像油,所以才这么叫地。
车老板子把蛤蟆油抠出来,只是很小的两片,上面有几条黑色的丝线,扯下去之后,就莹白如雪,看来叫雪蛤油也不是没道理。
胖子咂咂嘴:“回去我给你们做一盘,反正到这时候也只能吃了。”
话说胖子在吃喝上面从来没含糊过,不过,看着麻袋里那些哈士蟆,还真是第一次感觉有些不舍。
回到屯里,马车直奔生产队。也不用通知,各家各户就拎着麻袋聚集过来。照例是一家十多斤,参加冬捕的又多出一份,剩下的则给山上地解放军留出几百斤,其余的就归胖子。
虽然胖子一个劲推辞,不过大伙都知道,他家一年地招待费也不少花,基本上,一年到头都不断人啊。
盛情难却,胖子也只好多领了两麻袋冻鱼,除了人吃,还有嚎嚎这家伙也帮着吃呢。
回到家里,几个小丫头就嚷嚷着要吃哈士蟆,胖子也想开了,索性尝尝鲜吧。
用水盆把哈士蟆化开,然后就开膛。其实,冬天地时候,哈士蟆地肚子里最干净,完全可以整个炖。不过,胖子为了取蛤蟆油,所以只好挨个开膛,顺便把内脏也清理掉。
公蛤蟆比较好处理,母的则比较费事,肚子里面地籽要小心抠出来,这东西也香;然后摘取蛤蟆油,三个小家伙负责剔除上面黑筋,吃口东西那么容易呢。
老药子正好过来,看到他们在收拾哈士蟆,连忙说道:“这东西大补,古时候所说地八珍包括参、翅、骨、肚、窝、蟆、筋、掌。这个蟆就是蛤蟆油,千万不能多吃,剩下的阴干之后,留着慢慢吃。”
“药子叔,这东西能卖多少钱一斤?”胖子虽然知道蛤蟆油名贵,可是也知道具体价格,反正在原来的时代,他是消费不起纯正的蛤蟆油。
“这个我也没卖过,以后可以打听一下,听说这玩意挺值钱,估计得几十块钱一斤。”老药子的判断还是比较贴边。不过,一只母蛤蟆才产那么点蛤蟆油,阴干之后,份量更轻,恐怕一百只母蛤蟆也出不了一斤蛤蟆油,价钱当然不能太低。
胖子不由拍拍脑门,蛤蟆油越值钱,山里的林蛙就越是危险啊。
上百只林蛙都开完膛,取出四十多块蛤蟆油,基本上铺了一盘子。盘子里的蛤蟆油晶莹剔透,莹白滑腻,看着确实叫人赏心悦目。
胖子挠挠脑袋:“药子叔,这个你在行,你说咋吃好呢?”
“胖叔叔,你别是不会做吧?”奇奇转着大眼睛问。
“呵呵,还是我们家奇奇了解我。”胖子大言不惭地嘿嘿几声,又遭到几个小丫头的严重鄙视。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小丫头凑到一起,胆子也特别大,胖子隐隐有点压制不住她们的架势。
老药子琢磨一下:“这蛤蟆油地吃法很多,不过要是你们几个小丫头吃,那就用冰糖银耳来配蛤蟆油吧。”
说完,就去回家取材料,胖子则把收拾好的哈士蟆放到锅里焖上。很快,老药子就拿来几朵银耳,用水先发上。
另外还有几样草药,胖子就认识里面的橘子皮——应该叫陈皮比较标准。
找了一个小闷灌坐到炉子上,先放里一瓢水,然后把蛤蟆油和陈皮、甘草等放进去,小火慢煮。
等银耳泡开了,就去掉底根,然后撕成小朵,连同杞一起放进锅,前前后后,炖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又加入冰糖,这才出锅。
倒在小盆里面,白白亮亮,稍稍有点粘稠,胖子先上去用小勺尝了一口,连连点头:“嗯,滑嫩香甜,确实不愧是八珍之一。”
老药子大笑:“胖子,这个做法最适合女人吃,你婶子坐月子的时候,我就给她喝过几回这个。据说,当年慈禧太后就喜欢这么吃,说是能驻颜。”
胖子抓抓头发:“药子叔,你咋不早说呢,俺是八辈贫农啊。”
眨眼间,手里的勺子就被小丫头们抢过去,每人尝了一口,脸上都美滋滋的。
“多给你们小玉姐姐留点,小丫蛋子还用不着这么早美容。”胖子还真怕这三个小家伙包圆,急得直拍大腿:这东西滋阴养颜,留给俺对象吃才对啊。
第二百二十五章 穷人之宝
小盆银耳雪蛤羹都被大小姑娘们吃光,胖子咂咂嘴,“呵呵,咱还是吃这个吧。”
哈士蟆端上桌,夹一块黑籽放进嘴里,不愧是精华凝聚,越嚼越香;蛙肉也白嫩细腻,胜过鸡肉太多。三个小家伙瞪着小眼睛,专门挑大腿。
“林蛙凝山林精气、饮清泉甘露、食百种昆虫、潜冰水冬眠、历三载霜雪而成,不愧是山珍中的精品,也正因为这个,所以才更要保护,现在就已经有人开始下手,几年之内,就能把山上的林蛙抓个精光。”胖子一边吃,一边感慨万千。
“那你还吃!”大辫子眯着眼睛说,目光中满含笑意。
胖子挠挠脑袋,一个劲嘿嘿:“这不是被人逼着没招了吗,以后等蛙厂形成规模,再有计划捕食,呵呵,这蛤蟆油得留点,万一以后有人坐月子,也好用的上啊。”
看着胖子不怀好意的目光瞟过来,大辫子立刻满脸飞红,狠狠瞪了这家伙几眼。
吃完晚饭,胖子就去找王三炮,商量着给山上的解放军送年货,正好这几天还得空。王三炮也想进山溜达一圈,立刻一拍即合。
于是就开始准备,冻鱼是现成的,装到麻袋里面,挑着就成;另外就是猪肉半子,也准备了四个后脚,每个足有五六十斤,外加五副猪爪,两个猪头,都已经用火燎得干干净净。
剩下的就是各家各户凑来的豆包,你家半盆,他家一百,竟然有好几麻袋。
看着这些东西,连胖子都有点发愁:没十个棒小伙,别想运到山上。而且冬天时候,气温太低,在山上露宿也遭罪啊。
王三炮在山林里混了大半辈子。当然更知道这个道理:“咱们有三个帐篷。一个里能挤仨人。留一个守夜地。就挑十个壮劳力进山。我这有以前收藏地几张皮子。就算铺到雪地上也不凉。”
“啥皮子。我得开开眼。”既然是王三炮珍藏地。那肯定错不了。
王三炮打开家里地一个大柜。立刻散发出一股臭球子(樟脑丸)地气味。然后。一卷一卷。那出来三张。然后连忙又把柜子锁上。胖子伸长脖子想瞧瞧里面还有啥东西。结果也没看着。
把皮子展开。一张是用袍子皮缝合在一起地。另一张蓬蓬松松。颜色雪白。把手搭上去。光滑如水。一抹到底。丝毫无碍。胖子虽然不认识。但是也知道是好东西。
“这个是狐狸皮。而且是少见地白狐皮。俺们父子两代。几十年时间。才凑了三张。”王三炮用手摸着狐狸皮。目光傲然。越是珍贵地皮毛。越是记录着猎手地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