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两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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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先生。”
如许出了一楼,只见一片葱茏,空气都分外清新。
她正在那眺望景色,远远的,看见杂志社的两个高层笑盈盈得陪着一个女人过来。
这女朋友的架子倒比贵族男友更大,且两人分头参观,很是个性。如许想着,刚想迎上去,嘴角挂着的礼貌笑容忽然凝住了。她怀疑得瞪大了眼睛——没错,是冯凝!
眼前的冯凝比上回打扮更休闲些,挽着发、穿着条过膝长裙,竟有几份邻家女孩的清新。看到如许,冯凝也愣了下,继而微笑着和身边人打了个招呼,径直向她走来。
走得近了,那精致的眉眼一览无余,一开口,又吓了如许一跳。她的声音低沉微哑,想必在夜晚听来,更为魅惑:“许小姐,您好。是James托你帮忙带路么?”
“哦……是。冯小姐,这边请。”如许很快镇定下来。
“咦,你怎么知道我姓冯?”谁知冯凝一听,好奇得又走近了一步。那双尾梢微微上翘的眼,便一眨不眨得盯着如许:“白四说的?哈哈,他居然向你提我?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别扭了。”
如许咬着唇,不喜欢她那轻佻的语气。没想到,冯凝看她面露尴尬,反而更起了玩心,索性伸臂挽住她,向旁边拉。
如许被她那种自来熟的亲热弄得很不自在,一边轻轻抽手,一边低声劝道:“冯小姐,有话等会儿再说。您男朋友还在里面等着呢。”
“没事,他就喜欢玩这个,多等会儿,他就更高兴。跟小孩似的。”冯凝眼里闪过片刻温柔,继而慢慢变成了恶作剧的得意。
她拉着如许到场馆侧面,紧挽着她的胳膊,用手机自拍了一张。
“得嘞。”冯凝笑嘻嘻得发出照片,眉眼弯弯,活像只小狐狸:“哈哈,你家白四得气疯了。他以为藏着掖着,我就找不到你?我今个儿偏要把他的小破事都抖出来,叫他以后见了你都灰溜溜的,不敢再耍他的少爷脾气。”
“冯小姐。”如许忍无可忍得甩开她的手:“我现在是在工作,您能不能配合一下?我没兴趣听白屹东的事。”
“呦,生气了?”冯凝眨眨眼,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该不是在吃醋吧?我知道了,那白四不定为了啥小心思,跟你胡说八道了吧?你别误会,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回国后,就见了两回面,吃了一次饭。合作事宜都是两家的员工在处理,不用我俩插手。”
“冯小姐,您真不用对我解释。勋爵先生在二楼,请。”如许懒得再理睬,转身走在了前面。身后跟着清脆的高跟鞋响,她竭力挺直腰背,让自己走得更镇定、自然。
眼看内画的房间就在不远处,如许向旁边让了一步,方便冯凝一人上去迎接男友的礼物。冯凝慢悠悠得从她身边走过,淡红的嘴唇微微动了下:“如许。”
她准确得叫出了名字:“你不用担心。我和白四太像了,两个相像的人是没法在一块儿的。这道理,我比沈阡懂。所以,是我先放的手。”
如许愣在原地。她分明看到冯凝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惆怅,然后被温柔的笑意盖过。她脱下高跟鞋,蹑手蹑脚得走过去,接着猛地被屏风后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
两人低笑了一阵,就开始亲吻。
如许侧过身,不想再去看那边的浓情蜜意。
白屹东说:你不在乎的,其实挺多人稀罕。白屹萱说:我哥和冯凝合不来,一见面就掐。还有陈媛说:只要不逆着白四少,他对所有女孩儿都客气、大方。
脑中纷乱芜杂,如许已经无力去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只觉得累,累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白四又去干吗了?话说,我一直期待着各位亲猜出何嘉的绑匪同伙,可是都木有人接话哎。难道是因为答案早被看穿了……好惊悚。( ⊙ o ⊙ )
☆、第41章 两人靠得很近早已过了安全距离
冯凝好像天生是吸引人的焦点,自她走后;又陆续来了几拨客人。如许在各个房间里穿梭、讲解;累得喉咙生疼。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三点;文化馆里又静下来。佟云康向如许招招手:“丫头;你也忙了一天了。在这儿净看着我们这些老头子了,出去走走?”
“不去了,佟爷爷。万一等会儿外宾过来呢。”
“没事儿,听你讲了几回;我都会了。如果他们还不懂;我就做手势。这点小事,难不倒爷爷的。”佟云康笑着轻推了她一下:“年轻姑娘别这么死气沉沉的,你看刚才那丫头多欢实啊,去吧;去吧。”
如许被他半哄半推得送出门,只好沿着附近的小路慢慢转了圈。
不远处是个小型的室内运动馆,为三两成行的VIP客人提供有氧运动。而在度假村正门旁,还有家更大的综合性运动馆,如果不是熟客,一般都会奔那儿去。
像是被什么吸引着,如许一步步走了上去。许是刚开张,场馆里的健身教练并不多,而且都各安其事,没有人多抬头看她一眼。
这样的忽略,让如许感到很自在。她沿着楼梯,一层层看上去,直到顶楼的壁球馆。
“砰”得一声,球砸在墙上,强势反弹。男人背对着她,挥出球拍。
不过是十几秒间,他已经快速打了两个回合。纯白T恤被汗水打湿,发梢上都在滴汗。
“啊?江小姐?”男人不经意转头,看到了如许,一个愣神,球擦着胳膊飞过来。
男人“啊”得一声叫,揉着手臂,不好意思得对如许笑道:“怎么回事?好像每次看到江小姐,都挺狼狈的。”
“司马先生。”如许顿了下,想到自己已经是端阳的外聘员工,又改口:“司总。”
“别客气,叫我名字就行。”司马寻笑着拿起座位上的毛巾,一边擦汗,一边打量她:“你怎么穿着端阳的礼服……你跳槽到我们公司了?”
“不是。我只是从翻译公司临时借调过来。”如许轻声回答:“不好意思,司总,我该回去了。”
“干嘛这么急?”司马寻快速伸手想拉她,快到她手腕时,又慌忙收住:“哦,对不起。我太唐突了。抱歉、抱歉。”
如许摇摇头,想示意自己并不在意。头一抬,却看到他一双含着淡笑的眼睛。那双眼狭长明亮,好像能穿过她的身体,直接看到心里去。
她原本是寒暄几句就走,但不知怎的,被他的眼睛一看,身体便不自主得慢慢放松下来,只想找个地方靠一靠。
“如许,累了吧?”司马寻的声音淡而温暖:“我也累了,我们一起坐会儿,好吗?”
……
如许舒适得靠在竹椅上,半米外是司马寻的椅子。
两人靠得很近,早已过了陌生人的安全距离,但如许却奇怪得没觉出任何不妥。
她甚至觉得在这样一个下午,能静静得坐着就好。身边是谁,都不重要。
她慢慢闭上眼,听司马寻在旁边温和得说道:“如许,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以后别躲着我了,行吗?”
看如许不答,他转头望了眼,微微一笑:“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一、二、三……”
如许长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她诧异得看看司马寻,然后慌忙站起来:“司总?”
“如许,别紧张,我们的话才讲到一半。”司马寻笑眯眯的。
“什么话?我们说什么了?”
“就是我眼睛的事啊。”司马寻叹了口气:“你说,要帮我另找医生试试。”
“哦,是吗?”如许愣了下,歉意得说:“对不起,我刚才好像迷迷糊糊的,说了什么自个儿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去问问朋友,也许能找到法子。”
“那就麻烦你了。”司马寻顿了顿,微微低下头笑道:“今天我们聊得很愉快,如果可以,希望以后还有这种机会。你放心,我会注意分寸,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只是希望……除了心理医生,还有别人愿意听我说说话。”
“心理医生?你怎么了?”如许一惊。
司马寻面露惊讶,然后理解得笑了笑:“哦,看来你刚才真的睡着了。我从工作后,就接受长期心理辅导。我有严重的人群恐惧症,治疗到现在,可以单独和一两个陌生人交谈,但面对人群还是不行。我的医生刘博士希望通过刺激疗法,让我逐渐克服。他总鼓励我到人多的地方试试,哪怕站一分钟也好。上回谢宾追我,就是因为我临时反悔出席一场重要应酬。慌乱中,连眼镜都撞掉了。不过后来,我还是去了,只是紧张得成了结巴。”
司马寻勾唇一笑,仿佛那真是个无关自己的笑话:“对不起,如许,你别笑我。我就是那么没用。”
“哪里,您徒手建起端阳国际,已经很了不起了。”如许同情得安慰道,暂时也不想再计较他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亲密。
司马寻笑着把她送出了场馆。外面炽热的阳光令如许很不适应,她下意识得抬头遮了下眼睛,突然听到司马寻惊叫一声:“当心!”
如许只觉得脚下一空,直直得就跌了下去。小腿一下子硌在两层台阶间,皮被擦掉了一大块。
“哎呀,出血了,别动。”司马寻急忙叫一楼的健身教练拿来急救箱,扶她靠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用药棉消毒。
如许痛得“嘶”了一声,司马寻皱眉:“很疼啊?忍忍。”
“没事,我自个儿来。哎……”如许咬牙,去拿棉布。
“听话,别逞强。”司马寻一把推开她的手,继续给她上药。他的动作轻柔,表情专注,心无旁骛的模样。
如许的脸微微红了。
“对,就是那边,冯凝说我嫂子在那儿。”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有个年轻姑娘跟着搭腔:“萱儿,你可真够行的,自个儿嫂子在哪儿工作都不知道,还要外人指点。敢情你在这儿乐呵了半天,你嫂子在犄角旮旯里卖苦力。”
“去,去,什么卖苦力啊,我嫂子是翻译,又漂亮又有气质。你们想认识,可以,但以后如果她有什么业务落你们公司里,可要照看一把。”
“那还用说嘛。快点儿,都等不及了。”众人嘻嘻一笑,推推搡搡得向文化馆走去。
如许一惊,慌忙抬腿想跳下来。司马寻一怔:“怎么了?”
“我小姑来了,不能让她看见……”如许尴尬得咬了下嘴唇。
司马寻沉默了。
如许咬牙一瘸一拐得努力向前走,额头痛出了一层冷汗。
耳听着嬉笑声越来越近,突然一个人影跃过来,把她拦腰抱起,然后矮身钻进了树荫旁的灌木丛里。
感觉自己突然陷入了一个暧昧的怀抱,如许震惊过后,几乎尖叫出声:“司马寻,你干嘛?放开我!”
“嘘,别吱声。她们来了。”司马寻收紧手臂,把她牢牢得困在自己怀里。他也似乎很紧张,说话的时候,带着颤音。
如许刚奋力得推了两下,白屹萱已经到了五步外。
隔着灌木间的缝隙,如许能清晰得看到几道靓丽的裙摆,在风中微微飘动。
“哎,你们有没看见,刚才这儿好像……”白屹萱迟疑了一下,忽然也不知该怎么形容。
如许捂着嘴,紧张得望着她的银色高跟鞋在前方动了两下,耳根突然一热,原来是司马寻贴在了她的脸侧,声音细不可闻:“对不起,我不能看你这样回去。等她们走了,我再向你道歉。
”
这人的思维有问题吧。如许恼怒得瞪了他一眼,接着想到了他的人群恐惧症——也许,真的是因为长期不同人接触,所以不知该如何和人打交道吧。
他是病人、是病人……如许在心里默念,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注意他贴紧的胸膛和微颤的手臂。
忽然,白屹萱的手伸到叶间,作势要拨。
如许下意识得转身,把脸侧向司马寻。司马寻不动声色得用手掌挡住了她的脸,然后猛得一抬眼,直直得盯住了愕然的白屹萱。
一秒、两秒、五秒……白屹萱忽然急切得转身,面无表情得说:“什么都没,是我看错了。走吧。”
“切,神神叨叨的。”朋友们哄堂大笑,推着她向文化馆走去。
白屹萱边走边皱眉,脑中闪过一些破碎的念头,却怎么都拼不起来。
司马寻挑了下眉:他知道最多还有10分钟,屹萱就会清醒。虽然温香在怀很是惬意,但他还是立刻收敛了心神,松开了如许。
而如许的脸已经涨到通红,怔怔得望着他,不知该生气还是逃跑。
“对不起,是我急糊涂了。”司马寻歉意得望着她,犹豫得伸出手臂:“我……我扶你出去。”
“不用!”如许羞恼得向后退了退,手撑着地,费力得站起来:“司马寻,你……”
她瞪着他,张口结舌。对方的眼神太过无辜,似乎方才的搂抱真的只是情急而已。
“嗯,你说。”他好脾气得等着。
“你……”如许刚说了一个字,丢在长椅旁的手提包里响起了铃声。
司马寻拨开灌木,把提包捡了回来。
如许撑着树干,一步步得向后退,直退到围栏边,才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喂,屹萱。”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