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白日做梦-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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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轻易的冲破。
　　温热的血因此溢出了口腔。
　　
　　她在失去意识前脑海中浮现仅剩的那个选项，腥甜的血腥气夹杂着苦涩，更加地令人反胃和无法忍受。
　　
　　四、
　　她告诉他魔女是无所不能的，即便现在办不到也总会有办到的时候。
　　黑羽快斗上飞机前故作轻松的调侃：“就你那半吊子的魔法……还是别装神秘，早点告诉我吧。指不定能帮什么忙呢。”
　　小泉红子回答得滴水不漏：“回到了日本，我就会找到方法。放心，在你解决组织前，我都会帮你压制住梦境。你一个不懂魔法的人别捣乱。”
　　被堵死了话的怪盗嘟囔着“真是任性”，却终究闭上了嘴，绝口不再提。
　　
　　小泉红子告诉自己，有时候任性一把又何妨？
　　魔法本身得遵守特定的规则，魔法师却可以打破固有的施法顺序。
　　更何况，魔女本就是随心所欲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比如，她会大声宣布要偷走怪盗的心，表露自己的好感毫不迟疑。
　　比如，她会下定决心破除怪诞的梦境，牺牲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她早就决定，会为自己的失误负责。
　　
　　那是个半吊子的魔女因为半吊子的喜欢造就的失误。
　　等到时间咕噜噜的在钟面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圈，半吊子的喜欢增增补补悄然间改名成了个单音节。
　　学会了缄默和隐藏的魔女，扛起了责任，整装待发，只等着机会来临粉碎被嘲笑的半吊子的名头。
　　
　　黑羽快斗的沉默是信任和体贴。
　　而她的，则是魔女独有的任性和坚持。
　　
　　因而当她看到毛利兰眼中不下于她的坚持，忽然间就有了份决意。
　　也许，她可以玩一个有趣的，前所未有的魔法。
　　
　　五、
　　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
　　而好的魔法，在同一个观众面前也只表演一遍。
　　
　　怎样，才算是最好的魔法？
　　即使只看了一遍也能一辈子忘不了，可称之为伟大。
　　
　　小泉红子将自己的血细细的绘入地上复杂的传输魔法阵，看着它一点点成型，最后闭合的一笔发出迷人的魔法光环，蓦地有了种满足感。
　　这么繁复的定点双人传送法阵，又岂会是一个半吊子的魔法师画得出的？
　　这或许是个出色的魔法，能够确保危急时刻黑羽快斗和江户川柯南脱离险境的最后一招。
　　但还不是伟大。
　　
　　小泉红子这么想着，把交给毛利兰的魔法标记的另外一半取出，放在法阵中心。
　　魔法标记缓缓的溶进法阵，又是一道比之前更璀璨的光环。
　　
　　魔女露出自豪的笑。
　　这才是个伟大的魔法。
　　
　　六、
　　
　　那天的决战比沙盘上的推演更扑朔迷离也更危险。
　　FBI舍弃了一开始谈好的派人前来给与组织致命一击的计划，而是跟着赤井秀一抓住组织的注意力都被研究所吸引去的空挡，直接发动了总攻。
　　世良真纯交出了组织名单却被告知FBI不会派遣人员来救援。
　　女侦探难以置信的问：“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里有包括Gin在内的重要成员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美国秘密派遣来的FBI回答，他们知道，收到茱蒂上报的录音文件就已经知道。所以才会毫不迟疑的发动攻击。
　　女侦探眼中还是全然的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为什么试图帮他们的茱蒂会被那个FBI下令暂时扣押。
　　小泉红子取过电话，平静的问：“这是赤井秀一的意思吗？”
　　对方沉寂了一会儿，回答——是FBI。
　　
　　于是，再不必多说。集体利益高过个人利益，为了大局牺牲个把的小角色再正常不过。
　　FBI没有错。
　　
　　小泉红子环视着被白马探和毛利兰叫来的大堆警察，拍了拍世良真纯的肩：“别担心，还有他们呢。”
　　
　　被残酷的利益现实割破了所有仅存幻想的女侦探抹去眼角的泪花，眼神坚毅。
　　“警察内部的那个罪犯，我一定会把他抓出来！我们——不会输！”
　　
　　魔女露出轻松的笑：“对，不会输。”
　　——就算真的山穷水尽，还有她的魔法。
　　
　　七、
　　她原本以为，那魔法会在江户川柯南身上发动。可事实上不是。
　　她都已经到角落里　准备好了传送的法阵前期步骤，这个总让人出乎意料的侦探小子用出乎意料的搏命方法逃出了困笼。
　　太胡来了。她忍不住想。简直没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和黑羽快斗可真像。
　　
　　她远远的看着救援队员有条不紊的工作，被世良真纯抓住的Bourbon接受质询……
　　只要救出了那个叫Vermouth和灰原哀的小姑娘就能圆满的完成此次任务。
　　
　　可是伴随着爆炸突然袭上心头的心悸让小泉红子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感令天赋的预言能力以最直观的方式冲入了魔女的脑海。
　　快速闪过的画面中，Bourbon摁下了手中的炸弹按钮，被黑羽快斗抓着的两个人身上捆绑的炸弹发出丧钟的倒计时。
　　然后便是毁灭性的爆炸。不费吹灰之力的剥夺了近在咫尺的怪盗的命。
　　
　　小泉红子吐出一口鲜血从预言式的幻觉中惊醒，她想都没想直接发动了魔法阵。
　　
　　八、
　　小泉红子直到抱住了黑羽快斗的腰，把他拖入魔法阵的刹那才开始缓缓的想那些有的没的。
　　想，那么大的爆炸就算是手边还有那个通讯器让他直接跳出窗户，也来不及救回怀里这个被冲击波震得昏迷不醒身受重伤的怪盗。
　　想，兜兜转转拐了那么多弯到了最后终究还是用上了这么个魔法阵，还有中心那个魔法。虽然只能用一次，但足够称得上伟大了。
　　想，于是不必用那愚蠢的流泪终结所有未尝不值得庆幸。过惯了没有眼泪的日子，忽然间逼自己挤一滴眼泪出来可不是件容易事。
　　
　　魔女本就是任性的家伙，说了要负责那便会负责，但用哪种方式负责任可完全只凭自己的喜好和意愿。
　　
　　她把昏迷的怪盗交到守在一旁的仆人手中，然后在他额际摁下法阵中心的魔法标记。
　　做完这一切，小泉红子脱力的倒在失去了魔法效果的法阵中心，在那一条条融着自己鲜血的线条间合上了疲惫的眼。
　　
　　逐渐褪去的温度里，她看到过去的自己——那个隐瞒了秘密的自己，那个表演了魔法的自己共同向她露出彼此了然的神秘微笑。
　　她回以同样的笑容，用口型告诉她们。
　　她可没有破坏约定，泄露表演内容。
　　
　　九、
　　黑羽快斗做了个可怕的梦。
　　不不不，事实上那开头非常的美好，结尾也不差。就只有中间，让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奇妙的发觉自己竟然又一次进入了那个梦境空间。
　　他亲眼见到江户川柯南在他面前变成了工藤新一。而就在他情不自禁的上前拥住侦探想要吻下去，小泉红子戏谑的声音在背后出现。
　　
　　“哟，那么迫不及待？”
　　闪亮的电灯泡把黑羽快斗的脸映得漆黑。
　　
　　“你怎么……在这里？”
　　小泉红子打了个响指，原本的场景漾出水纹，由三者为中心迅速的改变，最终定格成魔女家的客厅。
　　两条长沙发，相对而坐。
　　魔女剔着牙，瞅着对面两只排排坐标准的聆听训导样，这才慢悠悠的回答：“因为这个梦境……是我建的啊。”
　　“你建的？”黑羽快斗有些惊异。
　　魔女比了个手势：“别急，我把前因后果都跟你讲一遍先。”
　　于是她从发现这梦境的危险开始絮絮叨叨的讲了个遍。
　　
　　诸如，这个梦境形成的根源来自于她的魔力，所以在另一个办法失败的情况下，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她放弃魔力。
　　诸如，她交给毛利兰一个魔法印记，只要置于江户川柯南的额头，就能植入今天这场梦境的引。
　　诸如，黑羽快斗虽然被她的定位魔法所救，但不够及时受了很重的伤，正由她的仆人照看着疗养。
　　
　　“什么叫做放弃魔力？”
　　“哎呀，就是流眼泪啊流眼泪。你忘了么，魔女一旦流泪就会失去魔力……”
　　
　　“哎？那为什么你要交给毛利兰那个魔法印记啊……”
　　“笨死了，因为我流了眼泪就没魔力，没魔力就不能创造现在这个梦境，没梦境我就没法和你们讲清楚了么。”
　　
　　“直接当面讲清楚不就行了么……搞那么麻烦……”黑羽快斗郁闷的抱怨。
　　“没魔力我不自在，我不想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嘲笑。这理由充分不？”
　　“哪有就这么一走了之的啊……”
　　“我乐意。”小泉红子傲慢的扬起头，“我警告你啊，别生出类似于欠了我之类的想法，我会鄙视你的。”
　　“真是……任性的家伙。”
　　“废话真多，快和你家那位道别然后滚外头相亲相爱去。这梦境快坍塌了。”小泉红子一撩那拉风的露肚脐的魔女装，潇洒转身，艳丽的绯色长发划出刺目的弧线。
　　
　　黑羽快斗目送着她走上楼梯，快要消失在尽头时忽然开口。
　　“……还会再见面吗？”
　　小泉红子的身影顿了顿，继而爆发出爽朗标志性的笑声。
　　“开什么玩笑啊，我才不会再和你这种麻烦生物见面呢。”
　　
　　她笑着笑着，声音低了下去。
　　随意的摆摆手，丢下一句“别忘了要和青子解释”便消融在空气中。
　　
　　黑羽快斗怔了怔，苦哈哈的转头和工藤新一抱怨：“这家伙还真是连走也要给人添堵。”
　　始终沉默的看着两人一问一答的工藤新一犹豫着伸出手握住黑羽快斗，有些迟疑的问：“你……还好吧？”
　　
　　黑羽快斗的手指猛地一颤，继而忽地搂住工藤新一。
　　泛着潮气的嗓音低哑的不　像是从他口中说出。
　　
　　“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侦探有些别扭的张开双臂轻轻揽住他的肩，吞吞吐吐的安慰。
　　“我还在……这里……”
　　
　　于是梦醒。
　　
　　十、
　　
　　黑羽快斗很快就搬出了小泉宅步入新生活。
　　他猛然发觉生活里充满了无数八卦，前一秒还被白马探那小子竟然会把灰原哀当做追求目标吓出心脏病，后一秒就被毛利兰和新出智明的订婚消息呛出一口血。
　　他佝偻着身躯拍着唯一属于正常人范畴的服部平次的肩，嘀咕着怎么这个世界发展得如此玄幻，比小泉红子那半吊子的魔法还要让人吃不消。
　　
　　他刚说完，就想起那个老跟在魔女身边的仆人在他离开之后不久就卖掉了那幢阴森森的房子，带着那几样标志性的魔法道具和一堆书离开了东京，和小泉红子一样不知所踪。
　　“一帮任性的家伙啊。”他如是吐槽道，然后开始较劲脑汁想方设法调戏羊落虎口的工藤新一。
　　
　　不懂魔法的黑羽快斗当然不会知道，那堆书里独独缺损了一本定位传送法阵。
　　不过这无伤大雅，因为这本来就是隶属于禁忌魔法的行列，平常人用不到。
　　
　　如果你去问那个长相和城堡里的吸血鬼似的矮个子仆人，他或许会桀桀怪笑的告诉你写在扉页的一段话。
　　
　　致我优秀的后辈们，当你们翻开这本魔法书时就必须牢记。所有罗列在此的魔法所需的献祭只有一样——
　　
　　你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