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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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你说押多少?”李翠云爽快问道,表现完全象是那种不知钱值多少钱的大小姐。
“两种方式,一种是按输赢算,一种是按子数算。”年轻人伸出两个指头轻轻晃了晃。
“输赢怎么说,子数怎么讲?”话到此时,李翠云已经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这个人是职业彩棋手了。
“很简单,按输赢就是每盘棋最少押一百,分出胜负就行;按子数就是每颗子二十块,输一子十块,输十子就是二百,不管输多少,必须下到终局。明白了吗?”年轻人微笑着问道,眼睛盯住李翠云,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这”;似乎是觉得对方所说和自已之前的了解不一样,李翠云略微有点迟疑。
“呵,小姑娘,我这个人是很公平的,我的棋比你强,分先下是欺负你,让两个子,OK?”把钓钩收起的那一刻是最危险的一刻,年轻人对如何把握其中的尺寸也是很有心得。
行,你这样说就是让两个子也是你赢面大,对我不公平。”李翠云想了想摇了摇头。
“呵,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你想叫我让三个子?”年轻人笑道:他很清楚以自已的实力让这个小姑娘三个子不成问题,之所以只说让两个子,无非就是留下让对方讨价还价的余地。
“嘻嘻,不是那个意思,你讲公平,我也不想占你的便宜。我的意思按数子下,但我输了按二十算,你输了按三十算,怎么样?”李翠云嘻嘻一笑,满脸狡黠的模样显得非常俏皮。
第三百九十五章 高压
“小丫头,够贼的!”年轻人心中说道。
嘴里叫嚷着要公平,要合理,说的自已好象圣人一般,可真等到了讲具体条件的时候却又分别对待,严以对人,宽以待已,如此作风,简直和老美有的一拼了。
“好,看在你是个小姑娘的份儿上就这么定了,输赢无所谓,全当图个乐。”
要求的条件再怎么有利,但其实现的前提是棋能赢下来,如果输了,就算一个子一百块又能有什么用?
自已既然有信心在两子局中轻松拿下对方,又何必在这种枝节末稍上的小事上斤斤计较?
原以为要费些口舌才能引鱼上钩,没想到实际做起来却是如此轻松,李翠云是喜出望外,和黄春生一交换眼色,后也在微微点头:以他和王一飞现在的水平,就算高兴宇那样的业余顶尖高手让二子也难有胜机,这种混迹于棋社道场,以蒙骗那些普通棋迷为业的彩棋客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实力,假如真有,这种人大可以去参加各地举办的业余大赛,即便不能每次都能拿到冠军,单是前六名的奖金就足够过得有声有色,衣食无忧,又何必从事这种带着几分欺骗味道的职业呢?
“OK,就这样了。那谁当保人?”有了黄春生的点头,李翠云更是信心倍增。
所谓的交易就是如此,只有在双方都觉得对自已有利的情况下才能达成,现在一方是心怀鬼胎,一方是处心积虑,至于最后到底谁算计了谁,那就得看谁的命更硬了。
“呵,小姑娘,懂的还不少,居然连保人的事儿都知道。张大哥,帮个忙叫下钱老师。”年轻人笑着向刚才和李翠云下棋的那位中年人拜托道。
“唉,作吧你就。”中年人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三号棋室,没过多久,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便走了进来。
“猴子,开工了?”经营棋社的人和玩彩棋的人很少有不熟悉的,小老头显然认识这个年轻人。
“是呀,麻烦您给当个保人。”年轻人笑笑答道。
“呃,是她?真有你的,这样的小姑娘你也好意思下手?”来到棋桌旁,现和年轻人坐在对面的是一个十三四岁大的漂亮小姑娘,心中不满,但又不愿意得罪这些玩彩的人,于是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希望小姑娘有所警惕,不要轻易上当。
“呵,以棋会友,不分老少,哪儿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事儿。您就忙您的吧。”听出老头的话中另有含意,年轻人出言打断,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话已至此,仁之义尽,开店作生意也有自已的难处,有些事尽管不乐意却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见李翠云还是笑嘻的没有一点觉察的样子,小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身上掏出一张卡片按照两个人的口述把对局押彩的情况一一记录下来。
“小姑娘,看着,三百块钱,放心了吧?”走完应有的手续,年轻人拿出三张大票晃了晃交到小老头手中。
“呵,我信的过你。”有样学样,李翠云也把三百块钱交到小老头手中:钱只要交到中人手中,这个玩彩棋的就没办法再反悔了。
“好,字签了,钱交了,你们可以开始了。猴子,悠着点儿。”做完自已该做的,小老头能说的也只有这个了。
“呵,您老放心,我有分寸。”年轻人笑道,与人方便,于已方便,他也没想把这个小姑娘的钱赢的一毛不剩,坐车回家的那份总会给留下来的。
棋盘棋子重新收好,
“小姑娘,开始吧。”颇为潇洒地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年轻人是满脸轻松。
好死不死,待会儿看你还笑的出来笑不出来!李翠云心中说道。
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王一飞,后的纸笔都已备好,就等着棋局开始。
落子。
两颗座子摆在盘上,对角,星位,黑色,静静的,一动不动。
年轻人不加思索,随手摸出一颗白子便拍在棋盘上,声音清脆,气势十足。
拆边,挂角,夹击,跳出。
一招一式,刚开始的十几步棋都中规中矩,两个人照着棋谱在背,分不出好坏上下。
“该使招了。”这盘棋是按子数来定彩金多少,因此,不光要赢,而且还要大赢才有意义,否则费了半天劲儿最后只赢一子半子,赚个十块八块,那岂不是白白浪浪费了眼前的大好机会。
看准时机,白五路虚镇:在中国象棋中有一将三慌的说法,大致意思就是说一旦被人猛攻要害,不管结果如何,被攻一方也难免心慌意乱,在慌乱中走出错招。围棋里边虽然没有这样的说活,但一块棋被人当头罩住,自身又没有明确的眼位,一招应错就有可能全死在里边,其效果和被将军有多大区别?让子棋中,下手一方最怕的就是上手这种虚张声势的招法,不知道对方后边还有怎么样的狠招,往往不是忙着就地做活,就是东撞西撞,把棋形走明。
这一招年轻人不知道已经使过多少回,用得早已滚瓜烂熟,此时施展出来可谓胸有成竹,志在必得。
第三百九十六章 醒悟
不理不睬。
对白方这气势磅礴,姿态华丽的一招黑棋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既没有急着生根做眼,也没有急着外逃出头,而是自顾自的在右上大飞守角,听任对方在这里施展手段。
“咦?”年轻人略感意外。
水平低的棋手在计算力方面往往是个短板,所以碰到复杂难以把握的局面往往喜欢尽快把棋走清楚,免得走着走着就走死一块,而以对方不到业余初段的实力能算清十步以内的变化就已经相当不易,难道她不怕这颗子被自已一口吞掉吗?
不会走的地方不走,大概这个小姑娘是蒙了吧?
嗯,大概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以为李翠云在自已的高压战术下没有了主意,年轻人心中想到。
抬头去看面前的小姑娘,双手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在棋盘上左看看,右瞧瞧,这样的表情更让年轻人心里有底。
五路大飞,补棋。
黑棋既然不走,白棋当然要补,先不说别的,开局二十几步就能如此高效的围出一块四十多目大空,搁谁心里会不痛快呢?
棋子落下,李翠云偷眼向旁边的王一飞处看去,后的棋谱记录本就放在两腿膝盖,右手手里的红黑两色圆珠笔笔尖不经意地点在横竖十九路方格的一个交叉点上。
是这里!
李翠云双眼裸视都是一点五,四尺以内连蚊子的公母都能分清,王一飞坐在她旁边不过一尺,这种小事儿还不是小菜一碟。
“呃”,年轻人这下可是真的愣住了。
对方刚才不跑这颗子,怎么自已补棋之后怎么反到动了?这在逻辑上不是自相矛盾吗?
年轻人想不明白,李翠云其实也想不明白,好在她只需要照着王一飞的提示往棋盘上码棋子,烦心的事儿交给别人就好了。
围在旁边观战的人很多,但真正理解这两个回合交换意义的其实只有两位,一位不用说肯定是黄春生,另外一位则是双秀棋社看场的那个小老头儿。
白棋先前的五路虚镇的确气势汹汹,但这种让子棋的招术只在双方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才会有作用,对于高手来说,类似这样的招法完全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华而不实”,假如黑棋一被镇头就吓得马上行动,无论怎么走也会被对方借劲行棋,找到行棋步调。但是,黑棋如果放着这里不走,白棋反而没有非常恰当的下一手:补大了,一旦被黑棋活出就鸡飞蛋打,两头落空;补小了,黑棋在外边吊吊削削,利用弃子先手收取外势后再占大场,所得利益再加上先前右上的守角,里外里一算,吃住这棋子居然是得不偿失的赔本儿买卖。
现在,这个外号叫猴子的年轻人自恃棋高而选择了大围,那么黑棋一子的活动就变成了一颗埋在白空里的地雷,假如白棋不能吃住这两颗黑子,右上黑棋的大飞守角就等于凭空掉下来的了。
“这个小姑娘不简单,怪不得敢和猴子玩彩棋,看来是真有两把刷子!”小老头心里想到。
尽管不能理解李翠云前后看似矛盾的行棋步调,但叫做猴子的年轻人却也知道不能让这两个子轻易活出,他有信心,以他自已的力量吃掉这两个子并不比喝口凉水困难多少。
二路点,搜根,白棋使用出最强的攻击手段,无论黑棋是挡是压,白棋再从另一边逼住,黑棋数子局部只有一只看得清楚的眼位,处境非常危险。
这个是很想法不错,假如可以实现的话,如果他面对的仅仅是李翠云,这种强硬的攻击手法很可能取得正常以外的战果,然而非常可惜的是,在李翠云旁边还坐着一个最喜欢耍孤棋的王一飞!
三路穿象眼,黑棋采取了腾挪战术。
“啊!”一种不祥的感觉突然冒了出来。
在刚才的那局棋中,这个小姑娘在处理局部冲突时其所采用的手法往往是硬接硬架,以力抗力,完全没有战术战略方面的想法,就是一路硬杀到底,思路简单而又直接,不知道变通转弯,属于典型的野战棋风。
但这一招穿象眼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着招敏锐,时机恰到好处,表面看起来似乎突兀,但却是不即不离,进可攻,退可守,柔软中暗藏锋芒,白棋就象被武林高手点中的麻**,动,动不得,不动,更麻烦。
“怪了,难道这个小姑娘刚才的棋是装出来的?不象呀。”年轻人是狐疑满腹:刚才棋局当中高手打死也不会走出的招法随便数数就有五六个,那可不是谁想模仿就能模仿出来的,但若真是如此,眼前这一幕又该怎么解释?
怎么办?
外挡?白棋一子被包了进去,黑棋不仅活了,而且活的还很大,显然不行。
上压?稍好一点,但和外挡一样,都是承认这几颗黑子已活,大同小异,没有本质的不同。
三路冲?这大概是唯一的一手吧?
没有想到会被反击,白棋被自已逼进了死胡同。
第三百九十七章 雪上加霜
白棋冲,黑棋就退。
和对方的立场不同,黑棋在这里并不需要直接出棋,活出一块也好,外边出头也好,只要制造点麻烦,让白棋不能顺顺利利地把这块空完全围起来就行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既然冲了第一下,那么第二下就不能不接着冲下去,这是行棋的节奏,也是气势使然。
不温不火,黑棋还是继续往后退,象眼最忌尖穿,一旦击中要害,左右两边总有一边会被碰伤。
叫做猴子的年轻人现在是左右为难:假如黑棋强行挡住,白棋断,虽不能说白棋作战有利,但终究还是有的一战,至于谁死谁活,则只有用实战来解决,自已未必就一定吃不住这块黑棋。
但是,黑棋简简单单的一退让白棋的攻击瞬间失去了目标,那种感觉就好象抡起一把十几磅重的大铁锤去砸石头,却不成想那块石头原来是拿纸糊出来的,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不怪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反而把自已的腰给闪了。
外边一子已被隔断,从这个角度讲,即使把里边的两颗黑子全部吃掉也未必合算,更何况这两颗黑子虽死不僵,花一手棋去补显得太缓,不去补吧,味道又很恶,让人难以安心。
“糟糕!搞不好今天自已还真是着了道了!”年轻人脖子后边的冷汗开始冒出来了。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有这么一个小笑话,说的是一位文学青年把自已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