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监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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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的话他们可以一起走,他们可以去西班牙,可以去意大利,等他们安顿好之后就立即给他的老父亲和未婚妻写信,到时候他们就能团聚啦。爱德蒙自以为自己已经想清楚了,阿尔瓦当然可以把他的老父亲当作自己的父亲,还有梅塞苔丝,她是一定不会介意多一个弟弟的。
爱德蒙不愿意就梅塞苔丝的问题细想,他只是认定他们会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阿尔瓦必须留在他的身边,爱德蒙没发现,让阿尔瓦留下的念头甚至跟他要复仇的念头一样根深蒂固。
阿尔瓦沉默了,他什么也没有,想想上一世临死前他“哥哥”那考究的打扮,他知道那一定是一位贵族,还有他的手帕,靠他自己的力量真的能完成复仇么?
“或许您愿意给我说说,您的一些小秘密?”既然打定主意将阿尔瓦留下,爱德蒙就决定从他最薄弱的一点下手,要不是濒临死亡的崩溃,爱德蒙相信你阿尔瓦会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可是他现在既然知道了,就没有理由放过。
“什么?您在说些什么?我。。。我不明白。”阿尔瓦被爱德蒙意味深长的“小秘密”弄的一惊,想起他刚刚想起上一世的事情,阿尔瓦甚至莫名有种感觉——爱德蒙知道了他死过一次的事实。
爱德蒙长叹了一口气,“我不会责怪您的隐瞒,但是也许您愿意现在跟我说说细节?关于1829,关于我的伊夫堡的那间囚室,还有您。。。死而复生的事实?”
“噼咔”,火堆中爆出一个火花,阿尔瓦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伊夫堡冰冷的囚室,爱德蒙会怎么看他?怪物?异端?还是魔鬼!失去爱德蒙恐慌和暴露自己秘密的重压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放松,放松,阿尔瓦,哦,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并不恐惧。”爱德蒙敏锐地注意到了阿尔瓦的异常,他的脸色接近青紫,嘴唇颤抖,胸膛几乎没有起伏,“是的,我知道了您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过那没什么关系的不是么?您现在就在我身边,您是阿尔瓦,是我的亲爱的朋友,是我的同伴。”说着,爱德蒙将身边的阿尔瓦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学着自己小时候被老父亲安慰的样子轻拍阿尔瓦的后背。
熟悉的心跳声将阿尔瓦拉回了现实,被爱德蒙的气息包围,他的心跳也逐渐放松了下来,“您。。。”他咬咬自己青白的唇,“您是怎么知道的?”
“哦,”爱德蒙的胸膛震动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是您亲口告诉我的,当然您一直在道歉,不过我得说,您没什么可感到抱歉的,既然我迟早会离开,因为您的原因我可是足足提前了两年。”
阿尔瓦听着爱德蒙的心跳声,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温度,“我。。。我不是故意隐瞒您的,毕竟这一切说起来太过于奇异,至今我也不能肯定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顿了顿,感激地注意到爱德蒙没有任何动作,手也只是松松地搭在他的肩上,安静的山洞似乎很适合倾诉,“我叫阿尔瓦。德尼,是伊夫堡的一个下级狱卒,我的父亲,哦,您是知道的,也曾是在伊夫堡里的,所以在他去世之后我就也到那里去了。”
爱德蒙没有说话,他甚至一动也不动,他知道阿尔瓦是打算将一切都说出来的了,这对于他而言这并不容易,所以他只是沉默,即便他心里面欣喜于阿尔瓦的坦白。
“那时候我懂得不是很多,只是像每一个狱卒一样过日子,巡班、吃饭、聊天,直到有一天,一个在地牢中的囚犯越狱了,我的生活才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接着,阿尔瓦将他哥哥的出现,监狱官的决定,还有他最后的死亡都说了出来。
他说完之后,爱德蒙好一会儿没说话。阿尔瓦发现自己居然奇异的不感觉恐慌,也许是爱德蒙的心跳声自始自终都是一个频率,即便他说了爱德蒙的越狱和自己的死亡。
“我想,我得对您说一声抱歉,”爱德蒙终于开口了,说出来的话却让阿尔瓦摸不到头脑,“是我的离开造成了您的一切厄运。”
“哦,不是的。”阿尔瓦迅速抬起头,“您这样说只会让我感到羞愧,我明白的,即便没有您的离开,等那个人来到伊夫堡的时候,我也一定会走向死亡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发现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我就去找了监狱官,想要离开伊夫堡,可是。。。”他皱了皱眉,“我想得还是简单了,监狱官拒绝了我的请求,爱德蒙,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并不是自由的,我是被某个人,不是我的那个‘哥哥’,而是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囚|禁在伊夫堡的,至于他的目的,我并不清楚。”
爱德蒙恍然大悟,他对于阿尔瓦原本的每一条判断都对上了,被排斥、被囚|禁、被孤立,想要离开,只是他没有想到阿尔瓦根本就是从地狱中侥幸回来的。
“所以爱德蒙,跟我在一起恐怕您会遇到更多的危险,我感激您的帮助,但是我不能给您带来麻烦。”阿尔瓦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他想好了,他不能让爱德蒙跟着自己冒险。
爱德蒙看着这样的阿尔瓦,突然间觉得有一种温暖从心脏的位置涌出,看着在火堆的映衬下青白得几乎没有颜色的阿尔瓦的唇,他鬼使神差地轻轻用自己的碰了一下,“您不会带给我更多的危险了,因为我早就在危险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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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嘿嘿,阿尔瓦坦白了,伯爵步步紧逼来的~于是他们终于要走向成为对方在世界上的唯一的那条路了~
☆、红色鸢尾花的秘密
爱德蒙的碰触让两人陷入了尴尬,阿尔瓦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不排斥爱德蒙的亲近,而且刚刚那个轻微的碰触甚至让他连昨天晚上被卫兵亲吻的恶心的感觉都慢慢消失了。
“您是怎么。。。”为了转移这种尴尬,阿尔瓦胡乱找了个问题,他想问问爱德蒙是怎么出现在神父的囚室里的。
“我也不知道,阿尔瓦,您一定要原谅我,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爱德蒙慌慌张张地说,他以为阿尔瓦是问他为什么要吻他,这个问题爱德蒙也不知道,刚刚阿尔瓦青白的唇让他有一种他正在被推开的感觉,失去阿尔瓦的恐慌瞬间抓住了爱德蒙的心,既然他的两只手将阿尔瓦固定在自己怀里,那么也只有嘴可以用了。
爱德蒙不是傻子,虽然他拼命地在给自己找理由,但是在他心里的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声音小声说:你知道的,不是那样的,你只是不能接受他离开你的身边。
“哦,我并没有怪罪您。”阿尔瓦笑了,刚刚的那点窘迫在爱德蒙的道歉中很快就烟消云散了,他了解爱德蒙,他信任爱德蒙,所以这些真不用这样的,在这方面完全是白纸一张的阿尔瓦根本就不能明白爱德蒙做出这个举动背后的不正常的信号。
爱德蒙松了口气,隐隐还有些失望,他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继续说,“我得向您坦白一件事,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对您隐瞒了一个秘密。”
“哦,难道您也是从很久之前的过去来的么?”最大的秘密被最信任的人接受,阿尔瓦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感觉到了阿尔瓦的放松,爱德蒙也将刚刚的那个吻扔到了一边,“恐怕我没有您那样的好运道,我是个水手您是知道的,我被捕的原因和过程您也明白的,在遇到您的那一年,我还遇到了另一个人。”
“神父?二十七号?”阿尔瓦的脑子也逐渐地清醒了,虽然这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是唯一的答案,“您住在三十四号牢房,您是怎么遇到他的?”他只是单纯地好奇。
爱德蒙仔细地分辨阿尔瓦言语中的情绪,“我想是上帝的指引,那天我在向上帝祈祷的时候,他给了我启示,让我去挖一条地道,于是我就。。。”
“您遇到了神父?然后您跟他一起打算逃出去?哦,爱德蒙,您原本就是应该靠着那条地道逃出去的么?”阿尔瓦很快就跟上了爱德蒙的想法。
“是的,您几乎说对了一切。”这样的阿尔瓦让爱德蒙忍不住收了收手臂,“除了一点,神父其实还是我的导师,他教导了我一切。”
“您是说,您是说,那些语言、地理、历史、哲学?”阿尔瓦有些激动地说,“哦,那一定是一位睿智的老人。”他说到最后,语气里有些遗憾,要是自己也能认识那位神父该有多好。
爱德蒙准确地感觉到了阿尔瓦的情绪,他拍了拍对方的背,“神父是知道您的,那些知识也是他愿意让我转述给您的。”他稍微模糊了一下时间,是的,法里亚神父是知道阿尔瓦的,爱德蒙也相信神父是知道自己将那些知识都讲给阿尔瓦说的,只是法里亚神父从来没有公开表明过自己的态度。
其实爱德蒙也不知道神父为什么对阿尔瓦的事情一直保持沉默,他不会知道那个将他看作是自己的儿子的老神父比所有人都早地预见到了爱德蒙跟阿尔瓦长期在一起之后带来的结果,而为了不让爱德蒙“开窍”,神父宁可保持沉默。
只是神父怎么也想不到爱德蒙会跟阿尔瓦一起逃出去,而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更是将他们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可是在今年,神父突然间发病了。”爱德蒙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像是想起神父的第一次发病,“他说那是癫痫,我们手里也有一种药,可是没用,那种药救了他第一次,却没有救他第二次。”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阿尔瓦学着爱德蒙刚刚的样子就这拥抱的姿势拍了拍对方的后背,“神父是个好人,他是一定会上天堂的。”
像是被安慰到了,爱德蒙露出一个笑,“是的,不过这并不是我打算向您坦白的最大的秘密。”他神秘地说,“我继承了一大笔宝藏。”
好一会儿,阿尔瓦都没有说话,突然,“哦,您一定是在故意逗我开心,哪里有什么宝藏呢,除非。。。除非。。。哦,上帝啊!那个关于神父的传言是真的!”他的语气变得不可置信。
“是的,阿尔瓦,您说的对极了,神父确实知道一笔宝藏的藏匿地点,而他将它留给了我。”爱德蒙很高兴阿尔瓦并不是怀疑他所说的一切而是第一时间尝试去接受。
“我们仔细研究了地图,您知道世界上会有多少巧合啊!那笔宝藏就在基督山岛上,而那座小岛离伊夫堡不到三百里,我们还曾经几次在那里歇息呢。”水手的眼睛里全是自得。
“爱德蒙,您有没有想过,哦,向上帝发誓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您有没有想过那笔宝藏已经不在了,或者神父是搞错了?”其实阿尔瓦倒不是怀疑神父什么,只是他知道那种满怀希望却被人打破的痛苦,他听得出来,爱德蒙语气里的认真,他只是不想让爱德蒙感到难过。
“我相信法里亚神父,而且那是神父的遗愿,哦,阿尔瓦,您不需要为我担心的,我都明白的。”十年的相处不是白白浪费的,爱德蒙迅速明白了阿尔瓦的担忧,这也让他笑得更开心了,“无论是您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都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这笔宝藏是合法的,也是干净的,它来自一个关心我们的长辈临死前的赠予,阿尔瓦,您完全不需要担心的。”
“我恐怕我会给您带来极大的麻烦,您知道的,我的那位‘哥哥’的穿着举止还有监狱官对他的态度,那十有八|九会是一位贵族。”阿尔瓦皱起眉。
“您还能想起来他都对您说了什么么?”爱德蒙尝试弄清楚,阿尔瓦刚刚只是说了他是一个私生子,他的所谓“哥哥”来到了伊夫堡,最后杀死了他,其他的细节阿尔瓦并没有说。
“下地狱去问撒旦吧!红色的鸢尾花容不得你的沾染!”他慢慢地重复这句印象最深刻的话。
阿尔瓦的模仿能力相当不错,再加上那又是他临死前最深刻的一份记忆,现在他复述出来,那种奇怪的法语腔调都被他学了个十成十。
红色的鸢尾花。。。红色的鸢尾花。。。 爱德蒙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那种法语腔调是出自一个意大利人的口,原因很简单,法里亚神父就是意大利人,他在说法语的时候多少还是会带着一些轻微的口音,所以阿尔瓦一说出口爱德蒙就意识到了那是一位意大利的贵族。
想到这里,神父曾经煞费苦心为他讲解的意大利的局势开始一条一条地出现,鸢尾花。。。鸢尾花,那是属于波旁家族的纹章,法国波旁家族的是金色的,意大利的旁支是红色的,那么,红色的鸢尾花,其实阿尔瓦的姓氏应该是。。。波旁?
爱德蒙皱了皱眉,想起法里亚神父曾经提过的那两位大公,似乎其中一位还曾经是神父想要效忠的对象吧?那会是谁?
爱德蒙的沉默被阿尔瓦认定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