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监禁-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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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阿尔贝的私会,就是她回到巴黎之后戏院的重逢和今天的所谓“偶遇”都已经极大地破坏了一位年轻小姐的名声,严重点说,还会连累基督山伯爵的声誉。
像是刚刚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太过界了,海蒂手足无措。
看到海蒂羞愧的样子,阿尔瓦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诚然,从他觉察出海蒂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他就找人对自己的养女最近的行为进行了调查——虽然他的本意只是担心海蒂是否被某些行为不端的绅士诱拐,这样的担心尤其在知道了贝尼代托的底细之后就更为汹涌,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海蒂的胆子会这样大。
狂欢节私会、罗马时的通信、巴黎戏院的幽会,甚至都打算见家长了…阿尔瓦的愤怒与其是出于海蒂行为上的不检点,不如说是自家养女对他和爱德蒙的不信任。
海蒂的品行阿尔瓦从来都不会去怀疑,别忘了,她可是凯瑟琳一手调|教出来的,法兰西小公主的教养绝不会让海蒂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可是海蒂仍旧这样去做了,不用太多的考虑,阿尔瓦明白,一定是这个傻姑娘通过某人,或者某件事情知道了莫尔塞夫伯爵的身份。
阿尔瓦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海蒂心心念念的是什么,而他也发现自己其实没有立场去责怪一位复仇心切的小姐,尤其这个孩子还很年轻,而她曾经的幸福完完全全地毁在了她所确实知道的某个人的手里。
“海蒂。”阿尔瓦靠近已经因为羞愧而低声哭泣的他的孩子,手伸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Papa,对不起,对不起。”阿尔瓦的碰触像是最后的一根稻草,完全把海蒂压垮了。从一开始她对阿尔贝的矛盾的心理,今天发现梅塞苔丝跟爱德蒙之间关系的疑惑和直面仇人的愤恨都集体爆发了出来,海蒂其实一直都知道的,从她被爱德蒙收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水中的浮萍了,她是有人可以依靠的,而她也一直是这样去做的。
“放松,放松,我的孩子。”阿尔瓦的心变得更加软柔软了,他引着海蒂走到书房里的一张双人沙发上,让自己的养女可以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的身上,之后他倒了些白兰地。“喝一些吧,你是安全的。”
抽抽噎噎地,海蒂抖着手接过杯子,很快,白兰地就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海蒂的脸色再次红润起来,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抽泣的声音变低了。
“好点了么?”阿尔瓦柔声问,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是家人。
“是的,哦,对不起,Papa,为我对您和父亲的不信任,以及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对不起。”海蒂的头仍旧深深地低垂着,她是真的感到抱歉,急切想要复仇的心思蒙蔽了她的心,而她现在终于明白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必要自己冲到前面,要是她能有勇气在一开始就推开门直接询问,也许就不会出现后来这一系列的事情了。
“你没什么需要感到抱歉的,我跟你父亲永远都会在你身后,你知道的。”阿尔瓦摸了摸海蒂蓝得发黑的长发,“现在,也许你愿意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海蒂抬起头,在阿尔瓦的眼中寻找到了她熟悉的疼爱,咬了咬嘴唇,她红肿着眼睛开始叙述,“去佛罗伦萨之前,我无意间听到了您跟父亲的对话,您们说…”接下来,海蒂将她听到的爱德蒙和阿尔瓦谈论弗尔南多的事情,以及她自己想要接近阿尔贝的原因,包括之后到了巴黎跟莫尔塞夫伯爵一家的计划亲近和接触,一直叙述到今天梅塞苔丝跟她的下午茶和弗尔南多的会面。在整个过程中,阿尔瓦一直保持着安静,除了在海蒂几乎叙述不下去了的时候阿尔瓦拍拍她的小臂表示支持之外,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等到海蒂完成叙述的时候,书房里面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而将这一切都统统坦白出来之后,海蒂感到一股难言的轻松。
“Papa,我再次向您致歉,”安静了一会儿,海蒂开口,这次是冷静下来的理智,刚刚的叙述在某种程度上帮助这个年轻的姑娘理清了思路,“我早就该知道您和父亲是不会放任我的仇人不管的,不采取行动必然有您们的原因,我很抱歉,无论那位莫尔塞夫伯爵夫人跟父亲有什么样的私交,我只希望没有影响到您跟父亲的安排。”是的,私交,在海蒂看来,爱德蒙和阿尔瓦犹豫的原因很可能就在那位莫尔塞夫伯爵夫人身上了,而这也正是她担心的,要是爱德蒙跟梅塞苔丝真的有什么过去,那么自己的介入会不会给爱德蒙和阿尔瓦之间带来麻烦。毕竟,他们都清楚虽然是爱德蒙收养的海蒂,但是在情感上海蒂跟阿尔瓦更加亲近。
“放心吧,我的小公主。”阿尔瓦很快就明白了海蒂的未竟之语,这让他在感到贴心的同时也同样感到好笑,什么时候自家养女这样为自己担心了,梅塞苔丝会对自己跟爱德蒙的关系造成威胁?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他跟爱德蒙之间那这个看看玩笑那不过是爱人间情|趣罢了,真实情况他们都很清楚,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再不可能回来。
不过海蒂的贴心阿尔瓦收到了,这也让他开始思考是不是需要让他的小姑娘知道得更多一些,海蒂的这些举动都无一不在表明她已经长大了,而一个大人是有权利知道些“秘密”的。
“今天先好好去休息吧,别担心,你做的事情都没什么,只是以后不要再莽撞了。”阿尔瓦很快下定了决心,即便他真的需要告诉海蒂些什么也不是今天,他首先需要让这个女孩好好地休息,之后他会跟爱德蒙商量,既然他们是一家人就不要想着将任何一个抛在他们的复仇之外。
仔细看着阿尔瓦的眼睛,海蒂终于确认这不是Papa给她的敷衍,像是卸下了万千重担,海蒂再次露出了真正属于这个年纪的轻松的笑,“是的,Papa。”之后她轻松地离开了,阿尔瓦在她的身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既然连海蒂都看出来梅塞苔丝的不舍,那么爱德蒙到底看到了多少呢?
☆、90·宴会之前
等爱德蒙第二天跟着贝尼代托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自家爱人有些玩味的脸和自家养女带着些谴责的视线,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的爱德蒙稀里糊涂地被阿尔瓦拉进了书房,海蒂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将一杯红茶塞到爱德蒙的手里;阿尔瓦完全没有给对方一个提前反应的机会;“海蒂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我觉得也不应当隐瞒了。”接着,他三言两语地说起了关于爱德蒙的过去,当然细节也就算了,关于他们具体怎么相识的,怎么离开的,都没有必要让海蒂知道,她只需要明白她的父亲有三位仇人就好了。
等到阿尔瓦完成了叙述;海蒂聪明地接口,“那么弗尔南多事实上就是父亲的仇人之一吧?所以在没有准备好之前,父亲跟您是打算先按兵不动的吧?”她低头想了想,多少有些羞愧,“父亲的仇人并不只是弗尔南多一个人,而且就像您之前所说的,这三个人之间也许还有什么联系也说不定,在没有确定之前,确实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她说到这,突然有些白了脸,“我想我的莽撞并没有给您和父亲添太多的麻烦,是么?”
爱德蒙的眉毛微微挑高,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阿尔瓦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把当初的事情告诉海蒂,但是海蒂的反应让他意识到了自己身边的这个曾经的小姑娘已经在他不注意的时候长大了,是真的长大了,看看她的逻辑和分析,没有人可以否认她已经是一位有自己思考的小姐了。
“放心吧,你不过还是位年轻的小姐,一位年轻的小姐多少总会犯些错误的。”阿尔瓦安慰似的拍了拍海蒂的小臂,他也到不是死撑,所幸海蒂只是靠近了莫尔塞夫伯爵一家,而且理由虽然有些不合礼仪,但是阿尔瓦也得承认,海蒂选择了一个到目前看来最不容易惹人怀疑的理由,之后无论是她选择继续靠近还是远离,都无可指摘。
“我很抱歉,父亲,Papa。”海蒂起身,郑重地行礼。
爱德蒙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不过在海蒂行礼的时候他跟上了节奏,“我以为,你对那位绅士的好感是真的吧?”即便他不太明白前因后果,但是跟自家养女相关的,最近也就那么几个人,阿尔瓦的调查对他从未有过丝毫隐瞒,爱德蒙很快就把前因后果穿在了一起。
想起阿尔贝,海蒂微微白了脸,是,她不对自己否认她跟阿尔贝在一起的时候是很开心的,这跟他本身的身份没有关系。可是海蒂同样明白,即便没有爱德蒙这一层的关系在里面,她跟阿尔贝之间也隔着她自己的仇恨。
爱情,真的能够跨越那样多的心酸单纯地甜蜜么?
海蒂不知道,不过海蒂也明白,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所以她闭上了眼睛,“我向您道歉,我不应当给一位绅士一些不合实际的幻象。但是我向您保证,那些也只会是一些不合实际的幻想罢了,不会有什么变化的。”说完,她低下头不看爱德蒙和阿尔瓦的反应。
“哦,不用这样紧张,”阿尔瓦瞪了爱德蒙一眼,显然对他挑起这个他现在不愿意碰触的问题非常不满,后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之后耸耸肩,“你为什么不去跟摩尔夫人谈谈你的课程,最近我们可能会举办一次宴会,你会喜欢的。”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然他们是一家人,就没有理由把海蒂排除在外。
海蒂也很清楚对于自家父亲和Papa来说,自己的部分到这里现在就已经是极限了,她信任爱德蒙和阿尔瓦,也就很顺从地听从了阿尔瓦的安排,行礼离开了。
“我亲爱的,也许你愿意告诉我,只是一夜的时间,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海蒂刚走,爱德蒙就迫不及待地发问。
“你的好女儿偷听到了我们关于莫尔塞夫伯爵真实身份的对话,于是她利用了那个可怜的年轻人,认识了你的旧情人。”阿尔瓦对上爱德蒙可一点也不客气,事实上他还是第一次对阿尔贝这个年轻人有些同情人,无关于他的立场,阿尔瓦看得很清楚,那个年轻人是真的陷下去了。
爱德蒙微微僵了一下,显然“旧情人”的说法让他想起来那几个自己独住的日子,“那阿尔贝…”他跟阿尔瓦想到一块去了,上一代人的恩怨自然应该由上一代人去了结,阿尔贝在某种程度上是完全清白的,他们到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在尽量避免将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你都听到了。”阿尔瓦摊手,“不过恐怕海蒂没有她所想象的那样绝情。”他们都了解自己的养女,要是海蒂真是那样可以干净利落地利用别人情感的小姐,她也不会得到他们的真心疼爱了。
爱德蒙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了解海蒂,所以他明白如果她真是这样认为的话总有一天她会后悔。没等他说什么,另一双不属于他的手覆上了他的太阳穴,比他体温略低的力道恰到好处地让他的神经快速放松下来。他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昨天的一天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忙碌了。
“你的新管家怎么样?”阿尔瓦还是心疼了,自从他们达到巴黎之后,这个男人就一直没有松懈下来,即便从外表上看不出爱德蒙的紧张,阿尔瓦能够明白那种面对着自己仇人却只是按捺着自己冲动的感觉。
“贝尔图乔很不错,真的,”说起新管家,爱德蒙的神情稍微好了一些,“尤其是他知道我‘救’了法里亚神父之后。”他的声音仍旧带着些不悦,直到今天他都对阿尔瓦的亲自涉险有些不满,“你真该看看昨天他看到贝尼代托的表情,哦,我亲爱的阿尔瓦,我现在确信他曾是真心疼爱过贝尼代托的,至少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昔日养子,可是贝尼代托却完全没有认出他来。”
爱德蒙向后让自己舒服地靠在沙发上,“那个可怜的科西嘉人,他的手指几乎被自己扭断了,可是他仍遵循了自己的誓言,你知道的,我们要求他如果做了我们的管家就要将自己以前的事情全都‘忘’了的,贝尔图乔是个重视承诺的人,这样很好。”他为这一切下了注解。
阿尔瓦手上的动作不停,“那么你决定了,等到欧特伊别墅装饰好了之后就邀请些什么人?”
“是的,我同样问过了贝尼代托,他提议了阿尔贝,这很正常,但是他略过了弗兰兹。”爱德蒙补充,“按理说他们是一同到的罗马,贝尼代托不应当忽略那位男爵,但是他这样做了,这只能说…”
“…贝尼代托有别的考量,”阿尔瓦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