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流氓有个约会by敖小鱼-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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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就惊愣在原地,望着吴世勋利索地跨上机车远去的背影,心跳加速。
爬进被窝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
张艺兴打着哈欠刚要睡过去,就来了电话,是吴世勋。
想了想才慢吞吞地接起来,就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我到家了。”
“嗯。”
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我明晚去接你下班。”
“啊?不用了。”
“我把其他的乘客都甩了,以后就接你一个。”
城南的'缘色'是一间小有名气的画廊,老板叫阿moon,刚满四十岁还离过婚的漂亮女人。
阿moon人脉极广,传说中,她和坤叔在澳门的赌桌上偶遇,随后两人相约喝了一顿酒,聊字画聊人生聊理想还聊坤叔的叛逆儿子朴灿烈,不亦乐乎相见恨晚。
在坤叔组的一次饭局中,张艺兴认识了阿moon,恰巧当晚两人就挨着坐,吃吃喝喝间聊起了美术话题,很是投缘。过了半个月,因'缘色'要增设美术兴趣班,阿moon就给吴世勋打了电话,想让张艺兴过去帮忙。
起初,张艺兴只是在'缘色'做着老板助理的工作,明明白白的闲职。后来有一次遇到美术初级班的老师突发急病,阿moon果断就推着张艺兴上阵。
一个月下来,不仅教学成果不赖,还深受学生欢迎。阿moon豪爽又激动地宣布要给张艺兴加薪,于是,助理就换岗成了老师。
时间一晃,整整两年。
张艺兴才走进'缘色'大门,前台就举着一份学生档案:“张老师,多了个插班生哦。”
“插班生?”把资料接了过来,纸张上除了一个英文名以外全部空白:“不会又是moon姐的朋友吧?”
“bingo。”前台笑起来:“这是她朋友的儿子,七岁,混血儿,中文会话没问题。据说是因为爸妈离婚了才从伦敦搬过来的,moon姐要你多看着点啊。”
张艺兴捏着纸张的一角,吁了吁气:“人呢?”
“喏,走廊长椅上。”
把档案交还给前台,张艺兴往走廊走去。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穿着亮黄色外套的小男孩坐在长椅上,两条不着地的小腿晃来荡去,他正聚神低头地摁着手机,应该是在玩游戏。
“hey。”
听到声音,小男孩抬起头来。
褐色柔细的短卷发,白净的小肉脸上,蓝眼睛长睫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长得还真讨喜。
“要上课了,走吧。”
把手机收进外套兜里,小男孩抿着嘴从长椅上小跳下来,跟在张艺兴身边。
“要不要我牵你?”
“NO。”
窄长的走廊,小男孩和张艺兴一人一边。
“你叫什么名字?”
“嗯……”小男孩别过脸去又看了看张艺兴:“luca。”
“我叫张艺兴,你可以叫我张老师。”
“哦。”
地板上有对称的格子图案,luca走着走着,突然就一蹦一跳地从一个框跳到另一个框,鞋子落地,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以前学过画画吗?”
“NO。”
“怎么会想来学画画?”
“不知道。”
“那…”
“你真啰嗦。”
C4
从便利店出来,吴世勋一边走进'缘色'一边撕开糖纸,把薄荷糖扔进嘴里的时候,恰好就和笑成花的前台对上视线。
“哟,勋少,来接张老师下课?”
“嗯。”吴世勋抬头看了眼已跳过六点的挂钟:“还没下课?”
“头一回拖堂,你可以去他班级门口看下。”
点了点头,吴世勋转身往走廊的方向去。
距离渐近,用红色刷出的“初级班”三个字就立在门上,从教室里传来张艺兴的声音,他说:“那我就直接在你画上改,好吧?”
突然想起昨晚两人在客厅看香港的老电影,向来不喜欢吴世勋后背纹身的张艺兴,指着电影画面中露出一整条龙纹身手臂的壮汉嫌弃地说:“怎么你们混道上的都要纹一条龙呢?多难看。”
“谁说的?我后背上的不是龙。”
“那是什么?”张艺兴插过来一记白眼,忆起两年前有一次大白天在沙发上折腾,双双脱光进入重点后,他紧抱着吴世勋不停喘息呻吟,下巴磕着吴世勋的肩窝,抚摸和揉捏中,游走在吴世勋后背的掌心感觉到不大平滑的手感,愣了几秒:“你背上怎么了?”
“纹身。”
吴世勋的语气不能再平常,张艺兴却瞬间情绪炸开:“什么?”
“入帮的规矩,前天刚弄的。”
而那天,张艺兴很是拒绝地只做了一次,对着吴世勋后背上大片图案研究半天,好久才情绪低落地说:“这下真成流氓了。”
心里难受得紧。
“老鹰啊。”
“呵,老鹰?”张艺兴从回忆里跳出,伸手去扒吴世勋的毛线衫:“对着这东西那么久我都没看出所以然来。”
“来来来,看个清楚。”吴世勋哗啦一下就把衣服掀起,拿个裸背对着张艺兴。
刺工精致的老鹰映入眼里,张艺兴却撇了撇嘴:“难看。”
“张画家你给指点指点,怎么才好看?我再去改改。”
“嗤。”张艺兴随手从凌乱的咖啡桌上抄起一只圆珠笔:“我免费给你改,你别动。”
“怎么改啊?”
“我看这老鹰很饿,给它嘴上画条虫子就完事。”
听完,吴世勋不干了,转过身把张艺兴手里的笔抢了过去:“你写个精忠报国不是更好?”
“靠,你当我是你妈啊?”
两人都笑得快岔气,吴世勋扔了手里的笔把张艺兴搂进怀里,蹭着他的脸颊亲了又亲:“我当你是我家那位。”
“谁要当你家那位啊?”嘴上这么说,张艺兴却跨坐到吴世勋腿上,环住他后抿着嘴笑。
“‘我家那位’,你明天早课?”含笑地对视着,吴世勋把手溜进张艺兴睡衣里。
“早上没课。”
“哦,我懂了。”
这次,自然是不能草草了事。
快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门外凳子上孤零零坐着个小男孩,他双手放在羽绒马甲的兜里,小短腿晃着,还时不时偏过脑袋往教室里看。吴世勋走到他跟前停了脚步,往班里一瞥,就看到张艺兴低头给学生改图讲解,看来还要等上些时间,索性就在小男孩身边坐下。
luca一脸不高兴地低头不语,直到吴世勋掏出手机开始玩连连看的时候,他才按捺不住好奇心,把身子贴靠过去。
过了两个关卡,吴世勋低头望着突然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肉手:“要玩不?”
皱了一脸,luca像是在考虑,眼珠子却始终没从屏幕上的游戏界面移开过,憋着嘴点了点头,接过吴世勋的手机:“我就玩一关。”
靠着吴世勋的手臂,luca短短胖胖的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又戳,看花眼了就着急地扯开嗓子朝吴世勋求救:“点哪个?”
“喏,这个。”吴世勋驼着背把手臂绕过去,将luca揽着,隔一会儿就要点点屏幕帮个忙,两人倒是配合默契还玩得挺乐。
大概过了十分钟。
学生陆陆续续地从教室里走出来,谈话声脚步声闹哄成一团。
“点哪个点哪个?”luca摇了摇吴世勋的手臂,紧张不已。
“点这个。”站在一旁的张艺兴倏地把手机递了过来,语气里有怒意。
luca吓一跳地抬了头,见到张艺兴,很快就恢复了不高兴的表情,眉头紧锁还微撅小嘴。
“想好了没有?”张艺兴没管旁边的吴世勋,对luca严肃着脸:“下次上课还捣乱不?”
小脑袋点了点,又摇了摇。
“以后上课不准玩游戏。”把课堂中收缴的手机塞回到luca手里,张艺兴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回去吧。”
“嗯。”虽然有些不情愿,luca走之前还是回了个头:“张老师再见。”
“诶,小鬼,等下。”在旁笑而不语的吴世勋起身迈了两大步拉了拉luca的衣领。
“什么?”
吴世勋从棒球外套的口袋里摸出几颗硬糖,凑到luca面前:“这本来是要给张老师的,但我看他对你那么凶,就不给他了,全给你。”
luca仰起小圆脸,笑得快不见眼,把硬糖全部扫进自己肉绵绵的手里:“谢谢哥哥。”
张艺兴手环胸站在原地,看着转身朝自己走来的吴世勋,忍着笑:“还真有你的。”
“张老师教的。”
“教你什么了?”
“小男生要哄,不能凶。”
再是憋不住,张艺兴笑出声来。
恰如当年。
因他重感冒发高烧住进医院而心急生气的吴世勋,抿唇黑脸一语不发。吊着点滴的他没办法只能软下语气东拉西扯说了一通,吴世勋这才终于开了金口,说,嗓子都哑了还说那么多。
回了嘴,我这不是在哄爱生气的小男生嘛。
吴世勋没接话。
他又自顾自地说,小男生最麻烦,只能哄,不能凶。
四目相望,笑意绵绵。
两人到城北的大排档时,店内店外人声鼎沸。
在店门外随意选了个座位,才刚坐下,大冬天里只穿个长袖T恤的服务员就熟练地摆上餐具和茶水,朝忙得不可开交的厨房大喊:“勋少来了。”
张艺兴翻着老旧快掉页的菜单,拿主意点了几个菜。吴世勋则手快地开了瓶啤酒,满上玻璃杯时,不远的街边停了辆灰色的七座商务小车,吴世勋的位置恰好正面对着街,目光越过张艺兴看到从车后座下来的人,微微皱了眉。
果然。
胖子的脸上堆满假笑,用“吃饭呢”开了个头,也不在意有没有人回应,又说:“勋少,灿哥有事儿找你,上车兜一圈。”
喝了口啤酒,吴世勋没多问就站起来:“别吃太快,我一会儿回来。”
张艺兴嗯了声,拉开百事可乐的拉环,啪一下,全是气。
吴世勋上了车,车子才又启动,却犹如拄拐的老人般,速度慢了又慢。
“和画家吃晚饭?”
说话的是朴灿烈,他倚着车靠背,挑了挑眉,嘴里吐出的烟圈一下子就被赶到半开的车窗外。
“胖子说你找我有事儿?”吴世勋摆手拒绝了胖子递上来的烟,两手插在口袋里:“怎么了?”
当年吴世勋戒烟改吃糖的行为,被朴灿烈拿出来在兄弟间当反面教材一般提了又提。每次说起还恨铁不成钢似的拍一拍吴世勋的肩,牢骚地说两句:“你他妈的还是勋少?好看的能玩的男的女的要一车给你找一车,妈的你就这出息,还为了个假画家戒烟。”
早看惯却怎么都看不顺眼,朴灿烈啧了声,脸上的表情带了些嘲讽和不耐烦:“三爷发了话,要我找两个能行的到澳门赌场去,分红比这边高出几倍。”
没半点惊讶,吴世勋低头盯住自己沾了灰的鞋尖,想了想:“阿坚和K仔练一练可以。”
“我操。”朴灿烈一把将手里的zippo狠狠砸了过去:“你他妈的还要窝在这小地方窝多久?”
被打到眉尾吴世勋也不恼,弯下腰把掉落在车内地毯上的zippo捡起来,交到坐在边上没敢吱声的胖子手里:“把阿坚和K仔调给我带一个星期,去澳门就差不多了。”
朴灿烈怒气盛了不少,握紧了拳头,语气横直:“三爷走之前就点了你的名。”
吴世勋无谓地表情轻松:“不碍事,我亲自给他打个电话道歉。”
“呵,你还真狂。”朴灿烈掐了烟,坐直身子靠过去:“三爷是什么人你得罪得起?”
“大不了就像上次那样被揍一顿。”呵呵笑了两声,吴世勋转过脸看了下窗外,离大排档应该也有些距离:“那就这么谈定了,明天把阿坚和K仔带过来。”
朴灿烈怎会不明白吴世勋这话里的意思,倚入车座:“调头回去。”
“灿哥,谢了。”吴世勋埋在口袋里的双手,从谈话开始就紧紧拧成拳,这下才终于松开,遗留下手心里一排深陷的指甲印。
“呵。”
车子调头后便加速回到了大排档街边,吴世勋起身要下车,朴灿烈忽然也起身,把手搭在他肩上:“我都好久没见画家了。”
表情一僵,吴世勋用力地拉住了朴灿烈的手腕:“别和他说赌场的事儿。”
“你怕什么?”朴灿烈甩开吴世勋的手,先他一步下车,理了理衣领迈开长腿:“不谈赌场,我和他谈三爷。”
菜都上齐了,张艺兴吃了两口就搁下筷子只喝汽水,隔一会儿就往身后看一眼,就在又一次回头时,肩上多了点重量,是正朝他歪嘴邪笑的好讨厌的朴灿烈。
“张画家,我和你商量个事儿。”
伸手从肩上扫落朴灿烈的手臂,张艺兴面无表情:“什么?”
“三爷你知道吧?”没管张艺兴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朴灿烈拉过椅子坐到他身边:“三爷指了条发财路给勋少,让他去澳门,你答应不?”
知道收不了话,吴世勋往刚才的老位置一坐,接到张艺兴投来的眼神询问,什么没说就只是在桌子底下将张艺兴的手一握,彼此的掌心都微凉。
张艺兴笑了笑:“你该问他啊,找我做什么?”
朴灿烈顿时有些语塞,也没想好怎么接话,就见张艺兴对服务员招了招手,说:“这里加副碗筷。”说完,张艺兴问:“灿哥喝什么啤酒?青岛还是珠江?”
和想象中的情景完全不在一路,朴灿烈自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