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天下by半衣雨-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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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来的目的很简单,但是当他发现他来之前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时,他只是走上前去,跟骸说了两个字。
“保重。”
骸还没说什么,倒是白兰率先把住了他的肩,往自己这边揽了一下,笑得像个狐狸,“小麻雀你且放心,他不保重本王会帮他保重。”
骸似嗔似怒地推挣了一下,云雀却是将注意力完全转到了白兰那声“小麻雀”上,顿时离别的感伤忧怀之意全然散尽,还未等云雀爆发,迪诺已经上前半步将人以白兰抱骸般的姿势揽了过去,只不过做起来更少了分白兰那般的玩世不恭,多了分称兄道弟般的亲昵,这已经是现下云雀能勉强接受的最亲密的接触了吧……
白兰忽然在内心里默默为迪诺感慨了一下,尤其是和骸到了缇兰王宫,自己的寝宫将人压在身下时,这感慨便更是多了些同情,不过摇头想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爱的方式,何必苛求。现在自己能将人好好抱在怀里,不知彼此付出过多少代价。而这一晌贪欢,不知期限又是多少。
回到缇兰之后,除了温床软玉,白兰也没有忘记在中原时和骸说过的,带他去了和白莲的所谓秘密基地。
腊月的末梢,缇兰族也有些凉意,只不过比起寒雪纷飞的京都,是好太多了,白兰带着骸来到落幽谷时,那里正盛开着大片大片的缇兰花,白色的花蕾铺满山谷,间或可见一些缤纷七彩的蝴蝶,留恋嬉戏,一条清冽的小溪从中流过,水汽缭绕,似人间仙境一般。白兰仍和往常一样穿了一身白衣,拉着蓝衣的骸,信步在花间散步,远远看来,谪仙似的。
走到幽深处,便闻得水声,再走两步骸就看到了一挂不大的瀑布。
白兰牵着他的手,往瀑布下那块平整的大石台指去,骸隔着一片水雾看到那石几上的筝。白兰提了真气抱着骸纵身跃过去,近了,骸才发现上面有处岩石屏障,正好遮住纷飞四溅的水花,白兰一撩衣衫,席地而坐,骸也坐到了筝前。
自白枭手中脱困已有一月之久,肩胛上的伤也好了大半,虽说不能持重物,弹琴还是可以为之。他扣动琴弦,一股铮铮之声便自指尖而出,
白兰心满意足地坐在岩石上,仰望着山谷上的天空,碧天白云,好不自在。
只是多少腥风血雨都被这些美好的东西所掩盖,他们前路,又要面对多少杀伐。
白兰回头看着坐在琴台后的人,若有所思地勾起嘴唇笑了笑。
回到缇兰族不到半月时间,便发生了些事情,白枭在白兰和骸回到缇兰之前已经率先回来,知道白兰与泽田纲吉修好自己即使留在京都也讨不了什么便宜,所以就赶回来提前准备,毕竟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况且老缇兰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正是两位王储要进行较量的时候。
历年来,两位王储的笔试都分为文试和武试,白枭本来是打算在这比试之前就将白兰杀了,免得麻烦,当然白兰打得也是如此算盘,缇兰王对于自己儿子们的明争暗斗一向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自己也是如此踏着兄弟的血走上王位的,虽说他偏爱白兰,但白兰若是无法凭借自己的本事拿到王位,也是他的造化和能力不够。
只不过,现在两人都还活着,至少是个平分秋色,文试在武试之前,由缇兰王自己出题,全看两个儿子对于治邦定族的谋略,这方面对于两个自小在权术中长大善于敛才为政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甚至在历代王储的比试中已经形成了最后谁是下一任缇兰王大多还是要看武试结果的习惯。而这武试放在台面上是两人公平对决,一比一对武,个中生死全凭自己本事。只是放在下面,可就没那么简单,前代多有即使是自己敌不过自家兄弟,却靠自己培养的势力将对方生生吃死,以强势逼宫,坐上王位的。他们并不怕这样会有失民意,因为你有你的势力,对方自然也有自己的,因此,所谓成败,又落到了看谁的势力大上。
上午文试,下午武试,白兰站在校场之上,对面站着白枭,侧面三十米开外处是老缇兰王和一干大臣,白枭手里是惯用的武器九节鞭,而白兰则是赤手空拳,当然,白枭并不会忘记他袖中的飞刀。
骸远远得站在校场上来观摩的其他人群里,即使未置身场上,也能感觉到其中肃杀。再放眼望去,白兰的人马都有自己人所知道的标志,他看着附近的形势,估摸着一会儿如果开战的话,自己和白兰这方的实力以及部署。他没看到莫桑,但是估计这次带头的人会是莫桑,其实白兰一开始是不同意骸来带领杀手队伍的,毕竟以他无法动武的现状来看,连自保都很难,这并不是白兰看轻了他,而是在经历这许多之后,白兰真的不想再看到骸有一点损失。
但是骸也有自己的骄傲,他曾经即使不算顶尖的高手,但是除却里包恩和白兰白枭这类的高手以外,他也从未输过任何人,突然而来的打击已经让他因为自己无法匹配白兰而有一丝介意,况且,就像骸跟他说的,没有了手,不代表不能杀人,白枭想看着他变成一个废人,他偏偏要用这个已经破碎的身体去抵抗他的杀机四伏!
“咚咚咚咚咚咚咚……”
雷鸣般的擂鼓声将骸的神游拉拽回来,这鼓声就像出征进攻时一样,在缇兰族人眼里,这是一场必须要打的仗,因为只有足够有才能的君主才能带给他们安定的生活和继续的强大。
战斗一触即发,但是,那一瞬间,谁都没有动。
白兰站在一片空旷的校场中央,依然是一身白衣,袖口和领口用极缜密的手法绣了紫色的莲,更是将他整个人趁得神丰骨俊,潇洒逸然,只是嘴角那抹耐人寻味的笑看起来似是寻常纨绔公子,细究却只觉幽幽的杀意。而他对面的白枭,穿了一身深紫衣,显得越发邪魅而冰冷。起风时,银色的发丝不安分地飘动,他冰紫色的眼眸里也是一片残忍。
瞬间之后,两个闪电般的人影撞在一起!
“锵!”刀刃与金属质地的九节鞭碰撞出的声音格外刺耳,火花瞬间爆裂在空气里,两双紫色的眸对上彼此,没有兄友弟恭,没有拳拳亲情,从他们被别人称为兄弟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被种下,直到现在,开花结果。
一触即分,浅尝辄止,这是一场试探战,他们都知道真正的较量并不是现在,此刻。
但是,随着白兰左右两边的飞刀同时如苍龙出海般呼啸而去,这一场本该有足够的默契的试探战,突然变得诡谲讳莫起来。
两道银色的细线足够削掉人项上头颅,白兰在丝线上贯以内力,将飞刀驾驭得如同飞刀是握在自己手中,刁钻的角度和凶狠的气势都让周围观战的人们为之倒吸冷气,白枭的身形也足够敏捷,飞刀带着两道银线交叉着缠来的时候,他已经从窄小的罅隙间脱身而出!两足点地,瞬间跃起一丈多高,手中的九节鞭“哗啦啦”作响,红缨吐信,白枭在半空中就已展开攻势回击!
银色的鞭子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却呈现着诡异的蓝色光泽,一看便知上面淬了毒,即使不致命也够让这两个本来差距就不大的人之间拉开巨大的落差!所有人都以为白兰会躲过去,但是只有骸看到了白兰嘴角那一抹不屑的笑,他的右手上凝起一片纯白的光,左边飞刀“咻”地一声来了个大回旋,竟一圈圈将九节鞭缠绕住,与此从事右边的飞刀已经收回袖中,凝着玉白光华的手稳稳抓住了鞭梢,再一用力,抓着鞭梢便将半空中的白枭拉了下来!众所周知,白兰最擅长的是从他母亲那里学得的拳法,如果将白枭拉入自己的攻击范围内,那么白兰将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用自己最擅长的拳法将局面牢牢把握!但是白枭也不是吃素的,在一瞬间的惊愕之后,他已恢复冷静,顺着白兰的力道被他拽上前,借着几分从高处而下的势力,未握鞭子的左手已聚了浑厚的内力,直冲着白兰招呼过去!在一瞬间就将自己的劣势转为优势,白枭不得不说也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白兰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从未指望只凭这些小手段能够解决白枭。
面对白枭挥面而来的左掌,白兰下盘扎稳,右手紧握了手中的鞭梢,、尖锐的金属质地,即使是用了特殊的防护手法也能感觉到,他狠狠拉拽着将其在手背上缠了半圈接着便朝白枭打来的那一掌对上去!
“轰——————”
强大的内力掀起地面上的沙尘,白兰的靴底陷入地下足有一尺,一片昏黄的带着层层黄沙的戾风便以白兰为中心炸裂开来,而白枭虽然借着势能给自己加了几分力道,但是白兰手上那属于上好质地的玄铁的尖锐感也足够让白兰扳回一城!
白枭奋力一振,将鞭子从白兰飞刀的银丝中抽出,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火花和金属刺耳的摩擦声,白兰挑衅地看着白枭跳到一丈以外的地方,却在下一刻毫无预兆地发难!
☆、四十五
四十五
那一场仗至今都被缇兰族的人们记住,本来的局面已经失控,下面不管是白兰的手下还是白枭的手下,都以为台上的比试只是象征性走走场子,最后谁能够得到下任缇兰王之位还是要靠各自身后的势力,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台上那两个人会打得天地为之变色。
两人都是绝顶的高手,一时间的来往厮杀都快得让下面的人难以分辨两人的身影,一白一紫的身影时而对峙,时而分开,却又在下一瞬撞上,一来一往之间,各有千秋,竟是拆了百十来招都未见分晓。场下的骸在为白兰担心,因为他知道白兰突然改变原定计划的原因,他是要亲自打败白枭,要向白枭报复伤害了骸,而白枭,也同样要严惩竟敢从自己身边抢人的白兰!
一触即分,白兰和白枭分别站立两端,遥遥与对方对峙,对打时间之久,让这两个内力深厚的人也不禁有些气喘,白兰的袖子上被白枭划了一道,却也没有对面的白枭狼狈,他被白兰的拳脚功夫逼得紧,中了白兰一掌,虽然他在白兰一掌打来时也及时抽身而退卸去了一部分力气,但是也有五六成拍在他的左肩上,但是不愧是白枭,在被打中后退的同时也借着距离的拉开奋力将手中九节鞭重新掷出,若不是白兰反应够快,又深知白枭难缠早有准备,恐怕那一鞭就不仅仅是划破衣袖的问题了。白枭的武器上有毒,只要沾上了,见血封喉也不为过。这样看来,还是白兰占优势,如果照这样打下去,形势也许会越来越对白兰有利。
白兰与白枭没有像刚才一样再次战在一起,反而是打量起对方来,只不过,时间不长,随着白枭嘴角一抹挑衅嗜血的笑勾起,随着白兰心中突然的一顿,随着一声“轰隆”的响动,本来是高高在上的观战台轰然塌陷!
一时间所有人都乱了套,尤其是观战台上的那些臣子们,有些衷心护主的保护着白鹤一路撤退,有些干脆就直接四散奔逃,但是突然冒出的一大批黑衣人阻住他们的去路!身边的侍卫和其他武将都冲上去与那些黑衣人打成一团,倒是处于众人保卫之中的白鹤倒是一副平常模样。白鹤虽然年事已高,但是毕竟当年也是经历过夺位的厮杀的,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情况,脸上依然镇定,甚至有种冷眼旁观。除非是黑衣人冲到他身前,否则,他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
白兰冷眼看着观战台上的一切,眼中满含讽刺地看向对面的白枭,“看来你是知道自己打不过我,所以准备了这手么。”
白枭的眼中是一片冰冷,仿佛要将眼前的白兰烧成灰一般,“哼,我倒以为是你怕了所以才搞这种小手段!”
下面的骸看着两人,没有动,因为莫桑没有动,他就不能先暴露自己的人马,那些黑衣人虽说是冲着白鹤去的,但是对骸来说,白鹤的生死与他无关。所以也就安静地混在人群中跟着人流走。而校场中央对峙的两个人却在同一时间再次身形闪动,同时冲向了观战台!
上面的黑衣人看着施展轻功飞上台来的白兰和白枭,大部分人弃了白鹤,转而攻击起两人,只不过这两人是谁,怎么会把这些小喽啰放在眼里,左右开弓,竟似比赛谁打落的黑衣人更多一般,将眼前的杂碎很快收拾干净,白鹤站在后面很满意地看着两个儿子的动作,这出戏自然是他自己安排的,至于目的何在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白鹤脸上满意的表情在看到下面突然一声口令之后蜂拥出的人之后慢慢消失,白兰看着白枭果然沉不住气了,袖中一道银光飞出去,“咻~啪”黄色的信号烟火便炸在空中,人群中的骸也会意地带领着自己的人冲出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