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之作茧-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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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夏慢吞吞的穿衣,慢吞吞的梳洗,让一旁伺候的女侍都有些担心了。时间还是到了,真夏骑上小马,独自又向着竹林方向驰去。
凉介看着公子离去有些担忧。这段时间以来,公子每日午后必到山下的一个竹林去。平时公子是不让自己跟着的,实在是担心,于是一日偷偷尾随公子去了那地方。竹林外都是人守着,凉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
公子已经八岁多了,偶然听母亲提起,大宫已经在为公子相看正室了,如果这个时候公子传出什么绯闻,会不会影响到公子的仕途。凉介想到这些蓦然心中慌乱,便将消息告诉了清一。
清一到底凉介年长一些,可涉及到这种事也做不了主,于是便想写信告知母亲此事,又担心信件外流,只好借着为真夏送家书的机会亲自回府,将这些说与母亲。
乳母听长子这般说了还是不信,真夏是她看着长大的。初时真夏被送到寺院的时候乳母就跟着真夏一块去了寺院,连和真夏同岁的小儿子也没有带上,满腔的母爱全部倾注在真夏身上。
乳母完全信任着真夏,但又担心确有其事,那么到时候真夏公子真的被哪个狐媚勾搭上,毁了前程?可怜的真夏公子熬了这么多年才有了今日,不能让任何人阻挡他。
乳母被她心中幻想的场景吓到,为了自己的真夏公子,乳母便隐瞒了实情,只告知大宫每日有位女子前去寺院,自己的清一和凉介好几次看见那那女子偷偷摸摸到真夏的院子前守候。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完全的颠倒黑白。不说乳母因着身份现在在真夏的院子里就是说一不二的,伺候真夏的那些侍女哪个敢说她的不是,又则这次陪真夏到寺院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即使大宫问起他们也只会顺着乳母的话说。再加上与其在山上呆着,谁不愿回到繁华的京城?这完全就是机会。即使乳母说的完全是假话,为着自己,他们也会把这假话当成真的。
于是大宫听到消息后便对左大臣说自己思念爱子,想着新年将近,希望真夏能尽快回京。
另一边真夏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已经被乳母等人“算计”,还以为真的是母亲想念自己了。
真夏来到竹林,见小孩在那边和侍女玩着捉迷藏,暗自放下心来,看这情况,也许小孩并不是非自己不可。于是也就顺理成章的在傍晚离去之前告知小孩自己要回京了。
谁知小孩先是震惊,然后不依不饶的哭着。
真夏到底是不舍的,只好抱着小孩安抚道:“平安京其实不远的,等我有空再来看你好不好?”
小孩还是继续哭,也不离他,但当真夏准备换个轻松一点的姿势的时候,小孩有紧紧的环着真夏的脖子,不肯放手。
真夏又道:“要不我给你写信吧,告诉你京里有趣的事情。”
小孩还是不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真夏也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办。每次他到寺院去的时候葵姬也是这幅模样,直到自己答应写信,早点回来也不见松动,这时也之后母亲能说动葵姬。但现在很明显没有人能说动小孩,可怎么办才好啊!
小孩哭累了也不见真夏答应留下,到底是知道留不下人,也只好说道:“每天都要写信,一有时间都要回来陪我玩。”
真夏看到小孩总算是安抚好了,一一应了小孩的要求。
其实小还这么小,怎么会写字,说是写信也只是真夏写来,女侍们读给小孩听。
真夏宠溺的摸了摸小孩的头顶,小孩还未束总角,头发比较蓬松,摸起来很舒服,便多蹭了几下。
真夏倒是不知自己的这些动作在一旁的女侍们眼里有多神奇。
小孩平时对人虽礼貌周全,但也不见对谁这般依赖,就连他的外祖母也很少这样亲昵,再加上身份不同,除了他的父母很少有人敢摸小孩的头的。
其实小孩也不是不愿人家摸他的头,他知道这是爱护,但出于身份的原因,重要有些傲气,几次被拒之后,身边的人多不会再有这样的动作。但是真夏不同,他真的是无心之举,再加上葵姬也有过这样的动作,真夏知道葵姬是喜欢自己摸她的头的。而小孩虽然拒绝但也不难看出他的别扭后面所掩饰的发自内心的欢喜。日子久了,小孩也会主动将头放在真夏的掌下蹭。
虽然真夏乳母和他的乳兄弟们想偏了,但如果见着这样的场景怕是会更加担忧了。
真夏回京后是真的每日都写信给小孩。真夏明白,对于敏感的孩子而言,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承诺也必须遵守,要不然怕是以后都长大了会留下阴影的。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真夏在生日过后时征得母亲的同意去了寺院避暑,又与小孩玩闹了一个夏天。秋天时与小孩签下系列不平等条约之后真夏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之后真夏每月都会给小孩寄去些笔墨和熏了香的纸笺。小孩在试着与他回信。真夏收藏和小孩寄过来的信件,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一些字,虽然比较丑但还是可以想象得到小孩拿着毛笔认真回信的模样。
偶尔心血来潮,真夏还会特意写一整封信的内容特地纠正小孩的字,想到小孩收到信的时候气愤的哇哇大叫的场面,真夏就会笑的迷上了眼。
有一次葵姬刚好来找真夏,看见真夏的表情差点吓哭,好长一段时间都躲着真夏。直到长大之后,见着越发妖孽的哥哥,葵姬就会告诉一旁的女侍说,人前温文尔雅的哥哥,其实从小就就是一只狐狸啊。
当然此时的葵姬不知道真夏的那副表情是什么,只是被吓到了。而真夏自然也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疼爱的妹妹害怕的事。
每日每日的接受着他人的称赞。总说,左大臣家的公子的笑容就像太阳般明亮人心啊。
于是真夏“御日样”的名声不胫而走。
真夏倒是觉得这个名字比较适合小孩,于是便在给小孩的信中提及此事。小孩似乎很喜欢真夏给他取的名字,但是又觉得一个人独占不好,而且想到真夏的笑容,小孩便在回信中提议两人在信中都称呼对方为“御日样”。
小孩虽知道真夏的名字,但却不知道真夏的身份,身边的那些女侍大多是没有见过真夏的,也没有将这位真夏公子与左大臣家的公子联想到一起,于是两个不知对方身份的纯粹的友谊便开始于那个巧遇的秋日。
作者有话要说:我打算将温柔受打造成腹黑攻,给我力量吧!
☆、布谷
小孩之间的友谊是很奇妙的,也许今天非你不可,也许明天就连你的名字也记不得了。
真夏现在就面对着这个困惑。
两个月前,小孩断了和真夏的书信来往,真夏只以为小孩在与自己闹别扭。
因为真夏明年将满十二了,左大臣在为真夏准备举行冠礼,作为重要参加人员,或者说作为主角的真夏肯定是不能松懈的。甚至为了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加冠人,左大臣正忙得脚不着地。
待真夏稍微闲下来,写信给小孩的时候,小孩那边却断了信。因为信是乳兄彦太送过去的,真夏倒也不担心会遗失,而彦太每次送信回来都会说信已送到。真夏对这个仅比自己打半岁的乳兄很是信任,再加上彦太却是很忠心,真夏便只好在心中诚恳道歉。但直到深秋跨冬了,真夏也未收到小孩的回信。
真夏本打算向大宫征得同意再去小孩家寻人,但是大宫考虑着真夏年岁渐长,明年加冠,也该为他议婚了。为了找到一个有实力的妻族,真夏必须在京中参加公卿大臣家的宴会。
真夏也不远忤逆大宫,想着等年后再去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就也没有离开,但每日的信件还是让彦太送了过去。
真夏为了让彦太帮他送信曾带彦太来过小孩的家。小孩家占地还是比较广的,只是房子有些旧了,又没有好好修缮,有些落魄。彦太一开始也没往其他方面想,每次送信也只是送到门卫便离开了。恰有一次,门卫将门开得有些大了,彦太见宅子里全是女眷,有些不自然,立刻告辞离开了。
回到家中之后想起母亲和两位兄长说的那些,也开始怀疑真夏是被那宅子里的女子迷了心智,要不然原来每日认真学习的公子怎么会日日浪费时间给那破旧宅子里的人写信呢。
彦太也是个不满十二岁的小孩,甚至连少年也称不上。想到那宅子里的众多华衣女子,以及那极不相称的破宅子,难不成是山里的妖怪迷惑了公子?
于是从秋天开始,彦太便不再送信了,每次拿着公子的信都只是出府溜达一圈,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回府。每当真夏问起,也只说信送到了。
而此时的小孩的家中却早已人去楼空。
待到年后,真夏想着乘着冠礼的事还没忙起来,准备去小孩家看看。可信天不从人愿,桐壶帝在初春立弘徽殿之子为皇太子。而弘徽殿与大宫一直友好,虽然因当初弘徽殿怀疑真夏与桐壶帝有私情,惹了大宫的不快,但考虑到大皇子会娶葵姬为正室,便也忍下了。
现在大皇子成了皇太子,即使桐壶帝再疼爱桐壶更衣的遗子,也不可能废长立幼,大宫更加坚定了与弘徽殿联姻的想法。
左大臣却不这么想,弘徽殿现在对大宫的态度已不像往年那么熟络,甚至有些疏远,很明显是不愿和自己联姻。自己身为桐壶帝重臣,也没必要低声下气的对着弘徽殿,成也好,不成也好,自己的左大臣之位难道还会没了不成。
比起皇太子,左大臣更看好小皇子,虽然现在桐壶帝已册立太子,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皇子更得桐壶帝的宠爱。与小皇子交好更能巴结桐壶帝,毕竟现在的皇帝还是桐壶帝。
再加上皇太子好像很喜欢葵姬,曾经不少次向自己暗示希望等葵姬及笄后娶她为正室。所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左大臣现在很得意。
转眼便到了夏季,真夏还没有来得及去找小孩,又被左大臣安排的人拉去教导加冠礼的流程。不日就到了真夏的加冠礼。
桐壶帝让皇太子代表他来参加了真夏的加冠礼,自己每日在宫中陪伴着小皇子。
真夏的加冠人事右大臣。右大臣与左大臣同朝为官,两人相争多年,左大臣去了今上的妹妹,右大臣将女儿嫁给了今上,两人算起来还是姻亲,只是左大臣按辈分上还是比右大臣略低,但在平安京里也没几个人不是姻亲的,高门大户就这么些相互之间都是有些亲戚关系的。因此两人交谈时倒也没有世伯、贤侄的叫着,都是直接称呼官名。
按说右大臣身份却是是为真夏加冠的合适人选,但他却不是左大臣找上的,他是毛遂自荐而来。
右大臣看得出自己的外孙想要与左大臣家相交,可惜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自从册立皇太子之后,弘徽殿整日的目空一切,肯定是得罪了不少人。光看左大臣一直没有同意外孙的求亲,肯定是女儿办了蠢事得罪了人家。现在机会难得,右大臣便托人向左大臣示好了。
左大臣也是明白人,既然右大臣给了他台阶下,他自然是表明自己很乐意由右大臣这样身份尊贵,位高权重,地位超然的人来为长子加冠的。
这些弯弯道道真夏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身份在哪呢,得到多大的权力就该付出多大的责任。
再说加冠当日,右大臣为真夏加冠之后,见这样卓雅不凡的少年竟是左大臣的儿子很是嫉妒,然后想到自己家有一女,正是娉婷美好,嫁与这样的少年郎正是最好不过。便在加冠礼后与左大臣私下商议结亲。
左大臣本是不愿的,还想着为真夏娶位公主回来,但想到葵姬那边一再拖延本就得罪的皇太子,现在在拒绝右大臣,那就真的是和未来的皇帝闹翻了。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同意。
真夏得知消息的时候正整理好行装准备去找小孩。
真夏加冠之前左大臣就已为他谋好出路,待过两日便要去任职了,就想着乘着最后的时间去见小孩一面。
真夏被左大臣带回室内,告知了今晚就去右大臣府邸招亲,很是愤怒。真夏虽知道这个时代,再加上身份,总免不了这一道,但是所有的事都被安排好了,甚至直到这个时候真夏才知道自己要娶妻了。时代的“局限性”竟被表现在这个方面,真夏从出生起第一次反抗了父亲。
左大臣完全不知道真夏的反感由何而来,毕竟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看中的长子居然反抗自己,左大臣直接将真夏打晕派人送到右大臣家。左大臣也是谨慎,派人给真夏喂了药,让人看着,直到第二日清晨真夏又被人扶着回来,听了汇报得知昨晚一切顺利,便让人扶着真夏回房了。
真夏午间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上不太对劲,便知木已成舟,也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