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之作茧-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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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华对左大臣的印象还停留在前几年葵姬去世之后左大臣的冷脸相对，此时明显的感觉到左大臣对自己的喜爱，倒是令光华有些不自然。
左大臣并不打算在提起葵姬及真夏，而是与源氏说起了小公子。小公子如今已经四岁了，聪明可爱，活泼讨喜，是左大臣和大宫的心尖子，虽然知道源氏回京之后按常理来说那孩子是要被送回二条的，但是大宫却舍不得。
一方面源氏如今在京中并没有妻室，让他一个大男人照顾小孩子左大臣都觉得他做不来，自然是不愿意的。另一方面，他早已得知源氏在明石那边娶了一乡野女子，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外孙要叫那样出生的人做母亲，左大臣就觉得难受。如果不是真夏一直劝着，他又知道源氏确实不能娶什么贵女，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
总算光华也不是一个没有颜色的人，见到左大臣对自己如此友善一时受宠若惊，却也没有忘了此行的目的，从左大臣那打听到真夏正在府中之后，光华也顾不得三年未见的幼子，去了内府寻找真夏。
当光华轻车熟路的来到庭院时却见真夏正抱着一个孩童站在一颗难得这个时节树叶还没有掉光的老树下，似乎是在说着什么悄悄话，竟将那孩子逗得前俯后仰，还好真夏抱得紧，才不至于让孩子摔下。
起初光华还以为那是真夏的次子，后来才想起来，现在那个孩子大概已经十岁多了，这两年也没有听真夏提到他还有另外的孩子。直到真夏抱着那个孩子转了身面对着自己，光华才从那孩子的眉眼中看出自己的影子。
空旷的庭院中，真夏抱着小公子的模样竟令跟着光华身后的惟光红了眼，如果葵姬夫人没有去世，此事站在那里的大概就是她了，这样一个美满的家庭竟失了女主人，惟光不由得为源氏唏嘘不已。
虽然惟光已经不反对真夏与光华的关系，但总会有些不适应，如果站在那的是一个女子该多好！那么公子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光华快步上前，一直走到真夏面前，这次真夏并没有移开视线，反而直直的看着光华。他一手抱紧怀中的孩子，伸出另外一只手指着从不远处走来的光华对小孩说道：“那是父亲，记得等会要叫他。知道吗？”
得到小孩肯定的点头，真夏这才再次抬头。
此时光华已经站在了真夏的面前，听到他怀中的孩子腼腆的唤了自己一声：“父亲。”光华突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感觉，很是欣慰，伸手从真夏怀中将小孩抱过来，将孩子搂得很紧，好像要将他压入自己的骨髓。
大概是光华的手臂太用力了，小孩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便开始哭了。
光华被小孩哭得不知所措，倒是一旁的真夏驾轻就熟的伸出手将小孩从光华怀中抱了过来，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不一会小孩已经不再哭了，只是肩膀还在轻颤。
真夏抱着小孩走到真夏身边，空出一只手拉着真夏的手一起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如果不是这他们两人都是男人，这样的一幅画面真的就像一家三口一样了。
感觉到真夏伸出的手勾住了自己的手指，真夏已经不在乎旁边站的那些人会不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此时他只知道真夏是站在自己身边的，也许真夏这次会愿意听自己解释！
光华愣愣的被真夏牵着走到了曾经住着的院子，看着真夏指挥着乳母将小孩的床榻铺好，又将孩子放到榻上，给他脱下外衣，掩好被子，轻拍着哄着他睡着。
自从进到房间内，真夏的目光就不在自己身上，光华不由得感到一些妒忌，即使对象只是一个孩子，光华也不希望有人与他争夺真夏的注意力。
光华突地起身拉着真夏便往门外走，真夏措手不及差点摔倒，缓了缓才站直了身子，见小孩并没有被自己的动作吵醒才放下心来，转身怒视着光华。光华被真夏看得有些心虚，他也知道自己的动作是有些过了，讨好的对着真夏笑了笑，却换来了真夏的横眼。
☆、承诺
最后真夏还是跟着光华出了房间，光华拉着他立刻又拐进了隔壁的屋子，那是一间和室，里面放着佛像和供桌以及一些经文，那些经文是真夏抄写的，曾经这些东西都被搬走，如今又都回来了。
光华是没有见过这些东西的，原先他住在这个院子的时候，真夏从来没有告诉光华这个房间里是什么，即使关系最亲密的时候也不曾让他进入，此时光华才知道即使过了这么多年，真夏幼时在寺庙的经历对他的影响竟然这么大。
光华想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离开这个房间，毕竟等会要谈的事并不合适让佛祖知道。两人准备进隔壁的房间，那是真夏的书房，如果是前几年知道光华要进去，真夏或许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这几年真夏私下做了太多事情，书房里的秘密实在是不能让光华知道。光华今日的造访真夏事前并不知情，虽然大部分的东西都保存的比较隐秘，但光华太了解他了，真夏就怕光华发现什么，到时候就解释不清了。
于是真夏便拦住了光华，阻止他进入书房。
真夏的拒绝在光华看来却是另外一种原因，之前在庭院里，真夏主动牵他的手，光华还以为真夏是原谅了自己的隐瞒，此时却又失去了信心，黯然神伤。真并不是没有看见光华的失落，但此时他无法给光华一个合理的理由，任何解释都是徒劳。
自光华回京，真夏一直都知道光华在注意着自己，而每当真夏心软的时候就会想起他对自己的隐瞒，便狠下心不理会他。如今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真夏觉得光华已经接受教训了，便打算好好与光华谈谈，关于他的亲事以及两人的将来。真夏并不希望两人之间总因为一些小事儿产生误会，这对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很大的威胁。
将光华拉到庭院中，真夏并不在意那些女侍和家臣的目光，直接将光华搂在了怀中，就像光华之前搂着他的儿子一样。
恍然间，光华觉得两人好像回到了两年前，那次真夏特意从京城赶到须磨也是这样搂着自己，只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光华完全没有信心真夏是否还对自己有感情。
此时真夏有太多的话要告诉光华，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真夏在光华的耳边轻声说道：“请你对我有信心一些，对你自己也有信心些。”
但这个时候的光华显然是听不进这些的，因为真夏这几个月的冷落，光华已经被不确定真夏是否还爱着自己。“告诉我！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光华并不愿意像一个女人一样因为爱情而纠缠，除了爱情，一个男人可以有事业、有家庭。如果真夏已经不再爱他，即使会很心痛，光华也打算结束这段感情。只是这句话他现在是不敢说的，因为他仍旧舍不得。
“不要说傻话，光华。我很爱你，但是我不能限制你。你我都不是女人，有着自己的责任和担当，除了自己还需要为家人谋划。所以我能接受你娶妻，只是不能忍受的你隐瞒。”真夏立刻反驳的光华的猜测。
“我只是太害怕，在须磨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只剩下你了。除了你谁还会来在乎我会不会死在那荒芜之地。我知道你不会阻止我娶妻，但我还是担心你会不开心，这次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光华总算将一直压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光华，我是想要和你一直走下去的，我希望能与你相伴到老。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不可切断的羁绊，但却又是对方最亲密的人。请你多给我一些信任！我知道这些日子冷着你不对，但是我只是希你能自己考虑清楚自己的未来，你是否已经下定决心与我相伴一生？”这也许是真夏这辈子到现在说出的最肉麻的情话，但他很乐意将这话说给光华听。
对于真夏的文化光华有些迷茫，也许真夏有着自己的思考方式，在光华看来，真夏之前的十多年只有四女公子一个妻子，因此感情要求的是专一，他能理解。但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多情的人，既然决定要与他在一起，自然是一辈子的事情。只是看着真夏略显焦虑的表情，他似乎很希望从自己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虽然光华因为真夏之前的冷落想要吊一下他的胃口，但最终还是因为真夏的表情而心软，点头回答道：“是的，我想要与你相伴到老。”
也许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答复了，显然至少真夏是很高兴听到这样的答案的。
毕竟两人都不是什么娇柔做作的人，话说清楚之后两人就开始互诉衷肠，亲昵动作，直白的言语才是他们之间该存在的东西。
虽然真夏心下还是有些问题要问光华，但此时并不是合适的时机，语气说些可能会破坏气氛的话，还不如就这样搂着对方，看着对方，至少此刻是真实的！
寒冬的风雪显然不会因为两人而停止肆虐，不多时天空中便开始飘起雪来，真夏与光华站在庭院中并没有遮挡，当飘下来的雪变得肉眼可见时，两人也不还再站在外面了。
当光华被真夏拉着准备回屋时，看见那件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书房时，已经不再计较了。就像他有些事情是瞒着真夏一样，真夏也没有必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自己。
两人是不同的个体，都有着自己的生活和家庭。即使相爱，也不可能将两家人融合在一起，更何况光华与真夏都清楚对方和自己是不可能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他们的感情，因此比起普通夫妻，两人有太多的妥协，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比其他人难，只要知道在对方心中有着自己，就已经满足了。
当真夏还在犹豫要将光华带到哪个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人为他做出了选择。屋内的小公子已经醒了过来，见舅舅不在身边，就准备起身。
外面突然下起雪，小公子的衣物一般都是在另外一个院子的，因着两边还算比较近，女侍偷了懒并没有为小公子准备好防水的外衣。见小公子像是有出去的打算，自然是极力阻拦。
只是忘了准备衣服并不是什么大错，如果因为疏忽而令小公子生病她们可就没法解释了。小公子的乳母忙让人去寻真夏。
真夏刚好与光华两人站在门口，听到里面有些动静知道应该是小公子醒了，正准备进来，恰巧与前来寻人的女侍遇上，便拉着光华入了内间。
见到小公子时他正与女侍们嬉闹，真夏立刻就发了一通脾气，使得这些府上的老人一时愣住了。平时真夏的脾气是极好的，就是真的有什么小错也不见他责罚谁，突然被斥责倒是有些不适应。
正在闹着不肯加衣服的小公子也被真夏吓到了，乖乖的由着乳母给他把外衣穿上，手指捏着袖子站在真夏面前，不敢抬头看他。
真夏本是不愿发脾气的，毕竟这些人照顾小公子这么长时间一直尽心尽力，以这些人平日的表现，想来对小公子也是有感情的，此时由着小公子闹腾应该也只是不舍得太用力束缚他，却是失了分寸。他们竟忘了光华！
真夏很清楚即使他与光华关系亲密，却也不能忘了身份。小公子毕竟是光华的亲子，葵姬不在了，光华就是他最亲近的人。这些女侍如此不小心，光华如果只是觉得她们没有照顾好小公子也就算了，要是因此使得光华认为是自己和父亲母亲对小公子不尽心那就不好了。
还好光华并不了解小公子，以为他贪玩调皮才闹得这些女侍们无法给他将衣服穿上。碍着这些人都是大宫为小公子安排的，光华也不好多说。
真夏将小公子抱了起来，安抚道：“舅舅不是在生你的气，不要害怕。”
听到真夏这么说，小公子自然是不再担心，只是觉得有些愧对那些给他穿衣服的女侍，因为自己受了舅舅的斥责，“舅舅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闹了！”
“真乖，小公子真乖！”真夏笑了笑，点着头又夸奖了小公子几句。
光华如今已经已是而立之年，小公子却只有五岁，就这个时代而言小公子出生却是是有些晚，光华对这个孩子自然是满心的疼惜。从出生开始这个孩子就一直住在三条府上，光华多少觉得有些可惜。
现在他也算是大权在握，将来的前程自是无可限量，将小公子接回二条也在情理之中，便对真夏说道：“他如今已经大了，到底是在我这个父亲身边教养好些，我打算过些时日将二条那边修缮一番之后将小公子接回府上。”
光华的想法无可厚非，真夏也没有理由阻拦。虽然大宫和左大臣对这个外孙都很是宠爱，但毕竟光华才是这个孩子的父亲，真夏回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男孩子到底是跟在父亲身边比较好。二条修缮好那也是在年后了吧！趁着还有些时间让小公子和母亲多相处，老人家到底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