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放开那个兵长,我来-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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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尔，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
　　
　　韩吉全身湿透，表情悲伤地站在那里。身体的沉重感想让利威尔找个地方睡一觉，但韩吉……
　　
　　「艾维尔让咱们先回去。」
　　
　　回去？「巨人的事情，你已经调查清楚了？　」
　　
　　「有人说看见了莱纳和胡佛的身影在希娜之壁。」韩吉避轻要重地说道。
　　
　　「那艾伦……」
　　
　　最后利威尔也没有问清艾维尔打算拿艾伦怎么办。韩吉的搪塞和催促让利威尔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在希娜之壁附近晃悠了一圈，利威尔还是选择了暂时留在露丝之壁。至于艾维尔那头……就先不回去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就有人在去处拦住了他。「……哟。」莱纳手摸着后颈，站在粗壮的树枝上。
　　
　　「……莱纳……」
　　
　　莱纳缓缓张开双臂，仿佛要接住雨一般仰望根本看不见亮的天空。「你这是想去哪里？艾伦应该不在这个方向。」莱纳的视线落在利威尔身上。那是追逐猎物、打心底里愉悦的狰狞眼眸。
　　
　　没有感到紧张，利威尔用力瞪着莱纳。身体表面明明很冰冷，里面却开始变得灼热。
　　
　　莱纳似乎没有缩短距离的打算，依旧处于三棵树的距离。即使这样，从鼻至唇、再从下巴流下的水迹也能看得很清楚。
　　
　　「你和艾伦见过了吧。」莱纳笑着紧盯着利威尔。正面迎来的视线充满寒意，毛骨悚然。让全身麻痹的感觉——莱纳打算怎么样。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该怎么做才好，该问些什么才好，完全想不出办法。但是，现在自己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在心中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决意，利威尔坚决地直视着莱纳。「……把，艾伦还回来。」
　　
　　「……哦？」
　　
　　现在在这里必须做的事已经明确了。从两年前艾伦消失以后，一直在想的事。利威尔缓缓吸气、吐气，「……我会和艾伦一起离开。
　　
　　「你们想怎么样都随便，我会和艾伦一起离开。艾伦对于我而言……」不知道因雨声覆盖的关系莱纳能听到自己多少话。却还是想说，无法直接对艾伦说出来的……无法面对的事情……即使听不到——也想要说出来。「迄今为止，我一直抱着一切怎样都没关系的想法，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这样……对壁外的世界渴望，对自由的渴望。」利威尔握紧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手心想要捏碎雨水一样慢慢握拳，笑了。「我也想和他一起去壁外看他所想看到的世界。」
　　
　　「不行，艾伦必须要和我们一起。」
　　
　　「做决定的不是你，是艾伦。」
　　
　　莱纳周围的气氛明显在一瞬间改变了。比刚才更强烈的杀意袭满全身。利威尔毫不介意地继续说下去，「所以，不要妨碍我。」
　　
　　莱纳一副事到如今还要说什么的样子，叹了口气。虽然表情一副无所谓，然而眼睛里清晰地闪烁着憎恶。「……，……利威尔兵长，你果然是个碍眼的存在。只要你在，艾伦就不会完全和我们一起。相对没有你，艾伦也不会和我们一起。」
　　
　　干涩的低笑从雨水缝隙传来。「所以……，利威尔请你消失吧……」瞪着眼的莱纳带着凶恶的笑容，吼叫着冲过来。刀追寻着利威尔横扫雨帘。利威尔迅速躲闪而过。
　　
　　在这里消耗大量的气体会对接下来的行动很不利，现在只能尽量用体力解决。抽出刀抵挡住莱纳。实际交战过后才惊讶莱纳的体能和力量。
　　
　　激烈攻击中看不见对方的漏洞，利威尔只能防御着。湿透的树干，像滑腻的苔藓一样，无法站稳，仿佛快要滑到一般。
　　
　　抵挡住砍下的刀刃，冲击的余波把电流般的麻痹从手腕传递至全身。
　　
　　「下去吧……」莱纳加大了手臂的力量，随着脚底的不稳，利威尔跌下树。
　　
　　失去了时间的感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察觉到的时候方才地喧闹已经消失，莱纳也不见了踪影。雨声支配着鼓膜。没有巨人把自己吃了……还真是幸运。这是利威尔唯一能想到的词了。
　　
　　失去意识地身体比想象中要重，衣服又吸了满满的水分。消耗完体力的身体是个负担。即使如此，还是撑起身缓缓踏出一步。疲倦的身体告诉他——哪里都可以，只要是可以休息的地方、哪里都可以。
　　
　　突然，有种轻飘飘地在空中漂浮的感觉。脑袋陷入空白的一瞬间，利威尔的身体向前倾，倒在地上。体力比想象中消耗的还要大。比起疼痛的冲击，更在意艾伦，想马上起身，手却使不上力气。筋疲力尽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听使唤了。
　　
　　从漆黑天空降下的雨滴，就如同是王这边冲过来般。像要挡住攻击般的雨滴一样闭上眼，让人觉得很舒服的黑暗顿时包围过来。
　　
　　……不行。这样下去的话。明明知道——被柔和的眩晕感包裹着，没有完全清醒的意识感觉到了人的气息。稍微把眼睛睁开了点，正对上一直俯视着自己的瞳孔。熟悉的瞳孔。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总想躺在被窝里，和被子君滚一天。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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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52、第四章　。。。　
　
　
　　突然间流泻出零落的话语。不知道这是从嘴里发出的声音呢，还是仅仅只是这么想着。但是，别丢下我。拜托——别丢下我，艾伦。
　　
　　留下这个强烈的念头之后，利威尔的意识彻底堕入了深深的黑暗。
　　
　　「……！！」突然，睁开眼一跃而起。像是被穿透般的刺痛在全身游走，不禁缩成一团。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被雨打得湿透的外套被脱了下来，搭在不远处的椅背上。完全无法明白现在的状况，焦急地搜寻着记忆。
　　
　　记得当时——被莱纳推下树……
　　
　　完全不记得有见过的，很小的单人间。虽然昏暗的环境给人一种陈旧感，却挺干净的，也没有放置多余的物品。床边有一套白褐色桌椅，还有利威尔躺着的床。除了这两件必备的家具外，没有放置任何多余东西。像是特意设的休息室一样。不过在露丝之壁还有这么完好的休息保留着……
　　
　　蓦地，像是确认什么似得看着窗外。还有停下的雨，击打着窗户。傍徨的视野中，捕捉到正推开的门。——是谁？
　　
　　「……」吃惊的看着出现的人。
　　
　　关上门，堵在门口。开口道：「你醒了。」
　　
　　利威尔凝视着被雨打湿的艾维尔……身后的墙壁。近在眼前的容貌，让人不悦的表情。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这里是那里？」
　　
　　艾维尔什么也没回答，只是注视着利威尔。片刻后，「露丝。」
　　
　　迈出了脚步，向艾维尔身后的门走去。利威尔想离开这里，简直有种被时刻监视的感觉。「艾伦，他人呢？」
　　
　　「你要去那里？」
　　
　　避开艾维尔的视线，直到察觉他有所动静而抬起头。「找艾伦……」
　　
　　「你留在这，那里都不许去。」
　　
　　绕开艾维尔。他现在就想马上见到艾伦，而不是在这里耗着时间。
　　
　　「利威尔，你想怎么做？」叫住利威尔。他不觉得利威尔是没有计划就鲁莽行动的人。但事实证明这次让他失望了，「先见到艾伦再作打算。」只要碰到和艾伦有关的事，利威尔多少就变得有些不太像自己。这点他自己也察觉到了，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艾伦我们会让人去找。」
　　
　　眉头一蹙，「……」艾维尔确实保住了艾伦，那却是两年。现在的艾伦，宪兵团的人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你觉得我会让宪兵团那群人把艾伦分解了吗。」
　　
　　连立体机动装置也没来得及装戴，推开门。
　　
　　雨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艾伦。把紧勒胸口的想法驱逐出去。正在这时，察觉到不知哪里发出了小小的声响，反射性地朝着声响方向走去。
　　
　　穿过巷口。扑鼻的腥臭味道迎了上来。还没等看清眼前状况，一只手就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拐角处。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有么？不过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有行动了。」
　　
　　巷子里对话听到这两句后就再也听不见了。由着身体被拖到一个算得上干净的废弃楼内。瞥了一眼满是灰尘的柜子，利威尔挣开那人的手。
　　
　　尘埃和雨水混在一起的陈旧的气味掠过鼻尖。比起方才那腥臭味他更喜欢着有些脏旧但却很清新的味道。似乎是因为没有玻璃的缘故，里面虽然很暗，但也不黑。
　　
　　唯一在这房间里的摆设除了那不知何用的柜子，就剩一张破旧的沙发。　
　　
　　确认过环境。利威尔开始打量劫来的人。处于房间的灰暗，最初利威尔也没看清这个人。现在仔细瞧着，映入眼帘的身影让利威尔一瞬间以为是否看到幻觉而怀疑自己的眼睛。——是艾伦。
　　
　　艾伦站在房间阴影间站着。
　　
　　「…………」眨了眨眼睛也没有消失。注意到时，自己已经迈出了脚步。朝艾伦那边走去。近在眼前的容貌，让人打寒颤般的冷艳。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难不成。
　　
　　「……你一直跟着我？」
　　
　　艾伦什么也没回答，只是注视着利威尔。——并不陌生，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感到不舒服般移开了视线，直到察觉艾伦有所动静而抬起头。绿色的瞳孔已近在眼前。被安静的气势所压住，喘不过气来。艾伦冰冷的指尖，缓缓触碰到脸颊。
　　
　　怎么会这么凉……
　　
　　但现在这指尖并不只那样。被碰到的地方发热，好像从那里还有什么东西流了进来的感觉。之前好像也有过这种感觉……但是什么时候来着……
　　
　　艾伦的手从脸颊平缓滑动到额头，又再度从额头抚到脸颊。最后停留在下唇上。
　　
　　措手不及之时，艾伦将嘴唇凑近过来。沿着唇瓣的轮廓，抚触，用舌头轻舔。
　　
　　「……唔。」意外的热度让身体变得僵硬。和之前不相同触感，瞬间贯穿过全身。即使感到强烈的疑惑，也无法推开他。
　　
　　唇与唇，透过肌肤，□□的肉体在相互接触着。就像在分享着什么一样。说不出的悲伤好像透过唇齿指尖的交流渗进了身体里。
　　
　　「……」抬起头，没退后之意。就这样靠近利威尔的脸。唇随时都会有再碰到的距离。
　　
　　就在唇再次碰到的瞬间，一阵响雷贯彻入耳。
　　
　　「……呃。」恢复意识的同时，被羞耻和困惑的情感驱使着，马上离开了艾伦身边。心跳强烈地高鸣着。就像刚做完一场长梦般，心里漂浮着难受的感觉。
　　
　　没有看向艾伦那边，像要从迷惑中逃离般开口问道：「你，艾伦你怎么会在……」这时却突然奇怪而停止了华语。艾伦一直注视着利威尔。
　　
　　「……你果真一直在跟着我？」不然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艾伦没有回答。但是，答案多半是肯定的吧。「……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离开。」本应听起来感觉很柔和的声音，却变得像冰一样。「这里已经很危险了。回去。」对这种命令的语气，隐隐感到了愤怒。
　　
　　「你还没给我解释。」
　　
　　「你想要什么解释。」
　　
　　「分开后发生了什么。还有为什么跟着我。」至少现在还有机会弄清，那么也许现在问清还来得及。
　　
　　艾伦之后什么也没说瞟了窗外一样。那是——逃避的证明。
　　
　　「……回答我。」抑制住沸腾上涌的感情，利威尔张开了口，「你一直在骗我。」之前那些话，那些所作所为，都是骗人的吗。
　　
　　「……不是，我没有。」艾伦的眼中出现了阴影。「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这种事情……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
　　
　　「……利威尔。」和利威尔压抑着感情的低音，形成对比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先回去，我一定会回去找你。」
　　
　　「你……到底在搞什么。」没有失去记忆，也没有被灌输什么，即使这样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骗我？』、『……那你，和我一起走吧。』
　　
　　「之前……」犹豫了一下，「演戏。毕竟我答应过莱纳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