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教师同性生死恋:放爱一条生路[gl]-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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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真慌忙擦干了眼泪，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瘦高的个儿，挺拔的身材，执着的眼神，神情有点忧郁。他的目光在孟真的脸上躲躲闪闪，像是在看她，又好像不是。
　　孟真站住了，意外地怔了一怔。她不能确定马翔是否有话对她说，自从那次楼顶谈话之后，马翔再没同她说过一句话，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先开口。
　　沉默，尴尬。
　　马翔望着孟真，鼓起勇气叫一声‘孟老师’，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微微涨红了脸。

　　孟真想对马翔表示友好，嘴角动了一动，脸上却没有露出多少笑容，喉咙里发出了“嗯”的一声。
　　马翔似乎受到鼓励，问：“我可以……跟你说话吗？”
　　孟真平静下来，微笑着用轻松自然的语气说：“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愿意。”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一种久违的笑容。
　　孟真和马翔一直走出校门，走向通往柳烟河那条路。也许是很长时间没有谈过话的原因，两人之间显得有一点儿生疏，有一点儿尴尬。
　　马翔几次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这条路是他们曾经熟悉的。那时他们经常一起走在这条路上，高谈阔论有说有笑。他们是师生，也是朋友。其实也就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现在回忆起那些时光那些片断，竟觉得已经很遥远了，恍恍惚惚，可是清楚地记得，一辈子。
　　王晓离开幼儿园后，孟真也极少走这条路了。这条路就像一条纽带，把她和王晓连接在一起。孟真知道，走过去了，就可以见到王晓。王晓不在那里了，她也不愿独自来回，空空如也，徒增伤感。但有时因为思念王晓，孟真又会一个人来这条路上走走，想想和王晓在一起的种种情形，心里便异常的温暖。
　　走了一段路，孟真问马翔还去过那里吗？那里，当然是指春天幼儿园。
　　马翔摇了摇头：“没有。”
　　孟真默然了一会，笑着又问：“徐芸找过你吗？”

　　马翔说：“找过。”
　　“你们现在好些了吗？”
　　马翔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微微低下头，含糊地“哦”了一声。
　　孟真也不便再问。
　　又走了一段，马翔忽然站住，他像是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有什么事吗？马翔。”
　　“孟老师，您……真要走了吗？”

　　日期：2010…12…20　22：23：53
　　孟真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心想自己刚交了辞职申请书，除了将琴，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马翔怎么会知道？
　　“我有这种感觉，真的。是不是？”
　　“是。”
　　马翔有这种猜测，也早已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大大地一震，急切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马翔已经知道了孟真的一切，仍是如此舍不得她离去，也许心里还是有点喜欢她，还是放不下她。孟真这样一想，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叹了口气，她低声说：“你知道的。”
　　马翔很快明白过来，他说：“没有必要，真的。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您要相信我，我绝不会。徐芸也不会，她当着我的面发过誓了。”
　　“马翔，老师真的很感谢你！我明白你的善意和苦心，也相信你，相信徐芸，但我不能留在这里了。王晓的父母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他们把王晓骗回家关起来，逼迫她嫁人，竭力阻止我和她在一起，我一定要带她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我和王晓除了离开，别无选择。”既然马翔已经知道一切，孟真索性也就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了。

　　马翔呆了片刻，问：“您要去哪里呢？”




第58节

　　孟真说：“只有先离开这里，再做具体的打算。”
　　“以后我再也见不到您了吗？”
　　“我这样一个人，见不到才好。马翔，你恨老师吗？”
　　“不！不恨，真的不恨。”

　　孟真笑了一下：“对不起！马翔，老师伤害了你。”
　　马翔不说话，眼泪却涌了上来，赶紧低下头去。
　　“马翔，如果我不来这里，你就不会认识我，你的人生就会多一些快乐。”对于马翔，孟真怀着很深的内疚和歉意。
　　马翔抬起头来，他说：“老师，您也给了我很多快乐。”
　　“老师给你的痛苦多于快乐。”
　　“痛苦教人成长，老师，是您让真正我长大了。”

　　孟真望着马翔那张年轻英俊执着而又天真的脸，忽然抬起手来在那张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马翔有点震动，呆了一下，握住孟真的手，把自己的脸埋在那只手里，孩子似的伤心哭起来。
　　日期：2010…12…20　22：34：54
　　孟真全神贯注敲击键盘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这两天孟真赶稿特别厉害，几乎凌晨三四点才上床睡觉。她的希望是带着王晓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们更不会有人拆散她们的地方，不管再苦再累，只要能和王晓在一起，她就会勇敢快乐地活下去。
　　同时，孟真心里又有一个悲观的想法，换句话说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不能离开的话，也许由于种种逼迫，她和王晓只有死路一条。那么在死之前，她一定要写好这本书，她已经想好了结局。

　　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已经快十二点了，谁还会打电话来呢？孟真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苏小雨的国际长途。
　　孟真意外而又惊喜。
　　苏小雨说她怀了孩子，不久就要做母亲了。孟真很为她高兴，然而想到自己和王晓目前的处境，与苏小雨此刻的幸福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言语之中便有了一种掩饰不住的悒郁和伤感。
　　苏小雨虽然沉浸在自己的幸福喜悦之中，却也没有忽略孟真言语中的伤感，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孟真不想影响了苏小雨的情绪，勉强笑了笑：“没什么，想起了一些我们以前的一些事情。”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你睡了吗？我只顾着自己高兴，打扰你睡觉了吧？”
　　“没有，不到两三点我是不会睡觉的，这几天赶着写点东西。”
　　“别太卖命了，身体才是本钱。”苏小雨安慰了孟真，吟了片刻，问：“王晓跟你在一块儿吗？”
　　“没有。她已经离开春天幼儿园了，她母亲把她接回家了，我已经辞职了，我一定要带王晓离开这里。”在苏小雨面前，孟真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有什么说什么。
　　“去哪里？”
　　“不知道。”
　　苏小雨沉默了一下，说：“到我这里来吧！这儿的人不会干涉你们，你们可以自由自在的相爱。工作的事情不用担心，彭文会帮忙的。”

　　孟真想了想，觉得去苏小雨那儿确实挺好。那个国家的人不会歧视同性恋者，而且有苏小雨和她丈夫的帮助，她应该可以找到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和王晓的生存大概是不会有问题的，于是心里又有了希望和力量。
　　孟真告诉苏小雨，她会尽快把王晓接出来，办好签证，然后坐飞机去澳大利亚，并说好动身前会打电话给苏小雨。
　　挂了电话孟真顿觉精神百倍，几乎忍不住要跳起来，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得更快加快速。
　　日期：2010…12…20　22：43：52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孟真以为是苏小雨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一听，却是蒋琴的声音，不由笑了：“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是不是在想我哥啊？”

　　以往这样，两人便嘻嘻哈哈的一阵逗趣，此刻蒋琴却焦急地问孟真：“你哥去你那里没有？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孟真愣了一下，：“我哥没来我这儿，他会不会是去了王晓家里？别担心，我哥不会有事的。你打他的电话了吗？”
　　“打了，一直关机。”
　　“也许他真的是在王晓那里，一会儿就回来了。你知道王晓家里的电话吗？”“哦！我忘了，她家里的电话拆了。我去王晓家里看看吧！”
　　孟真立刻打的赶往王晓家，可是到了半路，蒋琴又打来电话，说孟诚回来了，不过整个人东倒西歪，似乎喝醉了，吵着要见孟真。
　　孟真马上又叫司机掉头往蒋琴的住处赶去。

　　“我哥怎么样？”孟真一边上楼一边问蒋琴。
　　“又吵又闹，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吐了我一身，弄得满屋子酒气。”
　　孟真仔细往蒋琴身上一瞧，确实有点儿惨不忍睹，心想蒋琴一向那么爱干净，居然能对她哥哥如此容忍，可见蒋琴已用情至深，但哥哥却视若无睹不当回事儿，偏要娶王晓为妻，死缠烂打，让所有人都不愉快。
　　孟真觉得哥哥真不应该，但她马上又想到，自己和王晓也不应该呀！
　　不应该相爱。不应该在一起。

　　不应该抛弃所有远走高飞。
　　应该？不应该？怎能说得清楚。
　　孟诚一直和蒋琴住在一起，他住外间，蒋琴住里间，中间隔着大厅。此刻他歪斜着躺在沙发上，舞动着胳膊，嘴里念念有词。
　　孟真上前推了推孟诚，轻声唤他。
　　孟诚抬起一只胳膊打在孟真身上：“走开！孟真，给我把孟真找来，我要跟她……一决高下。”

　　“我就是孟真，哥，我来了。”
　　孟诚嘿嘿地笑：“你骗人，你不是孟真，不是我妹妹，你是……蒋琴，哈哈……”
　　蒋琴听他胡言乱语，又生气又着急，俯下身大声说：“你睁开眼睛看看，看清楚点儿，她不是你妹妹是谁？你不是要见她吗？不是要跟她一决高下吗？她现在来了，你起来呀！”
　　日期：2010…12…20　22：49：55
　　孟诚依然胡言乱语。
　　孟真对蒋琴说：“你一身全弄脏了，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来把他叫醒。”

　　蒋琴望了望孟诚，有点担忧：“他不会打你吧？我怕他喝醉了不认识你，拿你当仇人呢！”
　　“他本来就把我当仇人了。”
　　“那你更要当心了。”蒋琴转身洗澡去了。
　　孟真望着哥哥的脸，呆了半晌，含泪低声说：“哥，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痛苦，很恨我。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和王晓结婚呢？你明知道王晓不会爱你，她爱的是我。你怎么忍心拆散我们呢？哥，哥……”
　　“谁？你是谁？”孟诚迷迷糊糊。

　　“哥，我是孟真。我来了。”
　　孟诚似乎有点儿清醒了，睁大眼睛望着孟真：“你真的是孟真？”
　　孟诚抓住孟真的手，摇摇晃晃地坐起来，醉眼朦胧地望着她：“孟真，你不要带王晓走，我要和她结婚。答应我，不要带她走。”
　　“娶了她，你不会幸福，她也会一辈子痛苦。”
　　“可她跟了你，不会有好日子过。”

　　孟真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咬着唇不作声。
　　孟诚急了：“为什么……你要跟我抢？”
　　“是你在跟我抢。”孟真脱口而出。
　　“笑话！你是女人，女人怎么可以……和女人相爱？”
　　女人怎么可以和女人相爱？多少人这样说过？孟真苦笑。每次听见这样的话，她的心就像被锋利的刀片划过，冰冷，疼痛。但是孟真不会放弃，她知道有人理解她和王晓之间那份爱。虽然只是极少极少的几个人。但她愿意相信，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理解并接受她们。
　　孟诚凑近孟真的脸，生气地说：“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愿意我跟王晓结婚是不是？是不是？”
　　蒋琴洗完澡出来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拉开孟诚的手，用身子护着孟真，瞪着孟诚：“你要干什么？她是你妹妹，你不能这样对她。”

　　如此一来，孟诚又清醒了几分，他瞪了蒋琴一眼：“她要是再不知错，再不悔改，再想带王晓走，我就真打她。”
　　蒋琴脖子一梗：“你敢！”
　　孟诚说：“我为什么不敢？”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甘示弱。




第59节

　　“好了，你们别吵。”顿了一下，孟真望着哥哥，“哥，如果你娶了王晓，会永远对她好吗？”

　　孟诚呆了片刻，他说：“当然了。”
　　孟真问：“是不是王晓想吃什么你就给她买？她想去哪里你就带她去？”
　　孟诚回答：”是。”
　　“那好，我不会再去找她了。”孟真说完也不跟蒋琴打声招呼，转身离开。
　　孟诚觉得自己有点像在做梦。
　　蒋琴更是呆得不知所措。
　　日期：2010…12…21　11：19：29

　　手指在琴键上拨动、滑行，一遍又一遍。王晓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何时才能离开？何时才能自由？何时才能真正和孟真在一起？没有束缚，没有阻碍，没有歧视和偏见。
　　何时？何时？
　　孟真上次来王晓家里被孟诚拉走以后，一直没有再来。王晓非常担忧，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改变了主意？动摇了决心？她想：如果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