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苍生有幸-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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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结论——先生果然和师娘心有灵犀不用我说明白就意会了。
一留衣看着苍生感动眼神,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这孩子真的靠谱吗?
……
离离玉阳江,迴风长逝哀。
静肃的人,看着白衣沉血,却是默契得只敬了牡丹,听着一阕挽词……嗯?挽词?
“吾弟、吾弟绮罗生,生于麓花春漫的日午。那年牡丹正艳香。流年时转,恍眼弱冠,入叫唤渊薮同修……与吾意琦行、一留衣等七人结义,共学武道七修,朝朝暮暮,形影不离……”
一留衣是越听越不对劲,拿眼睛瞪苍生:这谁给他的悼文?!你是不是把他藏在枕头底下的情书给挖出来了!
苍生瞪回去:我怎么知道?!我给的明明是业内文豪给的豪华版,这肯定是他自己写的!你听这黏黏糊糊的文风!
一留衣略崩溃:尼玛的朝朝暮暮形影不离,你们晒恩爱别让别人误以为我们武道七修是没节操的7P啊魂淡!
“乃至吾弟刀道初成,方见别离。而今为吾伤体,豁命取药……一身血染……倒卧黄沙,秋瑟落叶葬……英灵,吾弟,卒……”痛至无声,木然神色,终于片片崩解
苍生一下子懵了。
从未见过意琦行的眼泪,彷如父亲的存在在自己眼里从来都是不倒的高山,好像是怎样都不会压垮,如今,是真的哭了。
难怪人说,唯有在父母的葬礼上,孩子才真正长大。
他也是人,不会一辈子都为你遮风挡雨,你长大了,需要自己站起来面对风雨了。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也有点……想哭?
“我来吧。”拍拍意琦行的肩,接过剩下的悼文……太入戏了。
不过,绮罗生这样,哪怕是假的,心里又怎能不难受?
“江湖浊浪没白衣,天涯何处不过客。愿遥遥东逝水,将你带往天地的尽头,忘了这一世的混沌,这一世的痛。来生,再无刀加身,再无剑刺骨。那年,再相遇,吾苍发鬓白,你十八……”语调一顿,一留衣盯着下面那一行再续前缘blabla什么的……这什么啊!意琦行你差不多得了啊!总感觉后面接个3000+的娶回家的肉完全无违和感啊!
余光瞥到连得道高僧一页书脸色都变了,果断决定把剩下这段给哔掉。
手中祭文火光一闪,余烬飘散。见意琦行紧抿着唇,神色昏盲,叹了口气觉得难为他了,抬掌轻轻将盛着绮罗生的棺木送进画舫。
意琦行忽然匆匆走上一步,却是一掌抓空。
“意琦行——”
“会回来吗?”
“会,一定会。”
意琦行站在岸边,目光随着画舫远去,痴痴凝望,仿佛是将自己与其他人分隔开。
送走了送葬的人,一留衣把苍生拉到一边:“就这么把绮罗生放到船上漂着?”
苍生面无表情道:“绝对没有问题,两天后就会醒,更何况我已经在船上放狗了,谁敢来扰,直接咬死,算我的。”
一留衣一转头,仗着帽子凶残,直接把苍生给砸倒在地,按着苍生的脑袋微笑:“免生气,中二病偶尔犯一下是卖萌,犯多了就神经了。你要是闲着没事,就把你塞在渊顶上那丫头放走去,行雨他们这两天被那丫头都快气得不行了。”
“谁说我很闲,”揉着脑门,苍生怒道:“那丫头身上的鬼手是能轻易放的?再说我应承了鉴兵台寻找阳铁的事,马上就得再跑一趟。”
“好吧,那鬼手就交给我处理,意琦行,你怎么看……嗯?他人呢?刚才还在这里——”
“前辈!”律己秋匆匆赶来:“刚才剑宿携怒要去诛杀鬼荒地狱变,我拦不住——”
一留衣和苍生对望一眼,一留衣忽然道:“你当时究竟是怎么跟他说绮罗生的事的?”
“没啊我就说绮罗生永远活着……”苍生反应过来,捂脸:“对不起我错了。”
“免解释,意琦行交我,你,右转,速滚。”
苍生:TAT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茫茫江雾中,泊泽的画舫上,忽落一方粉衣蹁跹,雪足踏出一步,隔着纱帘看见一方棺木,欲掀帘的手,又放下来。
立在帘外许久,叹息一声,周身光华流转,再现时又是一身魏晋风雅,这才入了画舫内。
“吾以这副面貌与你相识,如今故去了,也该是这副面貌来送行……”
漆红的棺木中,牡丹凄艳,绮罗生的白衣向来如同新雪,何时染了这般尘垢?
“哈……你一死,吾八品神通岂不是再无晓达之日?吾该说些什么……这世间确然是丝毫公平都没有,为恶如我,身饲情蛮花,成就七品花术,纯善如你,却是落得血染黄沙,看来这苍天确实没长眼……”苦笑一声,袖子一拂,一张年代久远的画像铺展开来。
依然是如故的雪衣霜发,如玉容颜,清媚而煞艳,却是手握江山时的意气风发。
“着笔千万,落墨时却惟余你握刀时的艳杀,意琦行有句话吾不得不认同,江山快手,快意江山……刀,确实比花更适合你。”翻袖间,画像慢慢燃起火苗,余烬飘散间,策梦侯神思恍惚,闭上眼……
吾友啊,你这样走了,自此这世上再无人以真心待吾了……
嗟叹间,又自嘲自己无病□,正在此时,策梦侯忽然面色一异,八品神通对万物生气感应尤为强烈,绮罗生若是死去多时,画舫之中当是死气充斥,但如今四周生气未绝,究竟是——
俯下来伸手号了绮罗生的脉象,眉心一锁……五脏破碎,又受妖鬼之息侵蚀,这样严重的伤势,断无生机。
策梦侯是个仔细的人,心存疑虑,便去撩开绮罗生领口再行查探伤势,突然一阵危机感袭来,手腕剧痛,却是惊见绮罗生雪绒领居然活了,一头如同雪貂的异兽睁开血红兽瞳,画舫内温度陡然升高——
被咬伤的破口出传来阵阵慢慢扩大的灼痛,策梦侯怒极反笑。
“好……好手段!哈,绮罗生……”不待漫卷尘嚣再度动作,身形如幻花空流般飞散。
漫卷尘嚣扑了个空,郁闷地在原地转了两圈,又自行从狼兽幻化回一只雪貂,两只肉爪扒在棺木沿上瞅着依然昏睡中的绮罗生。
还以为是个好人,没想到又是肖想奶奶的色【哔——】狼。
这么想着,短腿一蹬又爬进去,窝在奶奶充满牡丹花香的颈边,幸福地眯起眼。
为奶奶死,为奶奶亡,当围脖算什么,敢染指奶奶美貌的坏银,全部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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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侯娘是真的很爱小狐狸啊~
抱柱子那个镜头笑死我了,小狐狸都没害羞,侯娘一直下意识避开目光,心理已经昭然若揭了~好像对策梦侯来说一边义无反顾地为恶一边又向往绮罗生那种纯美干净,感情纠结但衬托着很有血肉。
再看一遍刀剑春秋,战云界bgm气势大好!现在一看到鱼鱼就想舔屏……话说回来合着一开始一副反派作风结果四奇观里就战云界最白啊……
………
随着迷达整容……这两天听到好多偶的信息~
剑子要换造型出果然和阿龙夫唱夫随好期待~
书大下集出‘龙鳞书’,额头上大日如来logo帅爆!
微博上发现海殇君换造型了是个怎么回事?要再出吗?乍一看好像小饼来着。
149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在船上的日子【中】
鉴兵台。
“……这件事吾亦考虑许久;但流火阳铁事关重大;故而不得不慎重以待。”犹梦玄湖畔;君舍魄引着苍生走了许久;远远地见得一方小岛;这才顿下步伐,道:“流火阳铁便放置于那岛屿附近;最终失落也应与那处有关;主上曾言七修之人方可接近。”
“多日以来还未见超轶主,是有什么麻烦吗?”
“这……唉;实不相瞒,主上多年前因武决重伤昏迷;至今未醒,多年来吾亦遍访名医,确是收效甚微。”
苍生略略意外:“以超轶主武学,世上能伤他至此的人不多,因武决弄到这种地步总不会是步武东皇又……额……”
君舍魄一脸血地看着苍生。
苍生满脸黑线,试探着问:“这回躺了多少年?”
“至今已有五十余载。”
两个人同时望了会儿天,决定把不愉快的事都忘掉。
“我也认得不少大夫,不如——”
“没有用,主上本就行逆法强行修炼流火阳铁,再加之又与步武东皇交手,重伤后躯体铁化,非是药石之力所能及。”
“铁化……”苍生微微一怔:“超轶主也修炼流火阳铁?”
“是,将流火阳铁融进自身,以自身成就一方天地火源,修炼之难,成功率不足一成……听你语气,莫非你曾听说过有人修炼过流火阳铁?”
翻掌,手心蓦然窜出一团炽白流火,苍生道:“侥幸练成了。”
当时被埋在地脉三千丈下,若非漫卷尘嚣夺舍,躯体几乎瞬息死亡,后来更是煅烧漫长岁月,才成就流火功体,现在想想,若非万年牢那段岁月不断加固魂灵,恐怕还无法真正驾驭这具元身,却是走了大运……
君舍魄面色一变,而后猛地抓住苍生手腕:“这……经络晶化,炽脉炎骨,确实如主上所言——”
怎么忽然激动起来了?苍生满脸疑惑。
细细观察过后,君舍魄又忽然皱起眉,喃喃:“但已经炼化……这种火能能否驾驭……罢了,便是驾驭不成,为其蓄能亦可……”
请不要拿看人形核电站的目光看着我。
不过苍生也能理解,沾了物理行业,尤其是铸炼的工作者多半都是一种看见好材料就完全疯癫的破毛病,就好比他自己一直野望把墨剑拆开看看到底是个毛玩意结构。
想到基友,苍生心有戚戚然……这算什么,七年之痒吗?一声不带吭地就跟陌生人走,还自带狗头!
“抱歉,是吾失态了,吾需考量一些事,也许要有劳你参与,三日后再联系。”
“嗯,”苍生又想起什么,对君舍魄道:“我当年初初修炼流火时也曾有五内铁化之症,当时是以奇花八部之中的兽花神通压制,成效颇显,你不妨从奇花八部中生品之术这方面下手。”
比起烽火关键之事,君舍魄自然更加关心超轶主是否能得救,闻言惊喜道:“是真的吗?多谢指点,吾即刻去奇花八部求医。”
君舍魄匆匆离去,苍生转过头,看着整个犹梦玄湖烟波浩渺,体内流火似乎对这湖中什么东西有异常感应……
鉴兵台之秘,久远前便是如此,那时超轶主仿佛是在进行什么计划,为流火阳铁几乎是豁尽一切精力,造核武吗?
足尖一点,身形如雁掠向湖中央,目光扫视间,自言自语。
“阳铁放置之处应当有流火热能残余,便以此为线索追踪……嗯?”
沉吟间,湖中骤起风浪,猎猎狂风,带起惊涛无数,一时间满糊水雾惑人视线。
苍生不得不寻了一处礁石落下,远处那方岛屿忽然传出狂笑,震天而响,一时间湖浪滔天,爆出无数水柱。
“哈哈哈哈……哪里来的小子!南冕莫不是还在坐月子吗?”
苍生抄着手神色阴暗……这个声音,这个气势,这种老流氓作风,妹的,好想掉头走。
岛屿处狂笑未止,滔天水浪中更袭来一道雄沉掌劲,带起阵阵音爆。
觑破掌劲带着束缚禁制难以全功,苍生神色不变,一抬掌,足下流火骤起,并合袭来掌劲猛然向地一掼,沉闷响声贯地而出,湖面摇晃不止,须臾间,一竟是被生生拔出一条地脉,如同巨蟒般浮出水面,直通水雾之中岛屿。
“剑指渊峰,可问天骄战几重。十方奏杀,不烬长夜不收锋……祖师爷,久见了。”
闲庭信步般慢慢顺着付出水面犹如巨坝一般的地脉走去,但见水雾中一个轮廓渐渐清晰——
破败衣角,缭乱灰白发丝,阵阵嘶哑低笑,空气震荡不休。
“是人是鬼?”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苍生细细打量,步武东皇整个人被困在一方石椅上,周身密布玄妙封印,动弹不得。脸色有点抽抽:“多大仇啊,这种程度的封印,玩命也要封印起来……”
“你说的是躺在床上五十年的那件事的话就省下吧。装死这些年,一见面就知道耍横摆造型,连个热情的拥抱都不给,枉费本尊还操练过你。”
苍生:= =+
“我懒得搀和你们的破事,有毛矛盾非得弄成这样……”
“你还年轻,不懂这叫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