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善气迎人(完结)-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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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呆滞了半晌,回神后语气冷沉的开口,“所以说,你们在路上私奔了七次?你私奔了七次,阿里和卓还坚持要将你送进朕的后宫?”阿里和卓,你是胆子太大还是脑子有病?
“不不不,皇上您不要误会,虽然我和蒙丹两情相悦,可我们都谨守本分,从未越雷池一步,含香还是清白的!请您不要怪罪我的父亲!”含香瑟缩一下,又趴伏下去磕头,替阿里和卓求饶。
乾隆瞥她一眼,压下心中的恼怒,“那蒙丹此时在哪儿?”
含香被他问的心中大骇,不磕头了,直接上去扯他衣摆,哭求道:“皇上,求求您,不要伤害蒙丹!您若能不伤害他,叫含香做什么都愿意!您不是想要我么?我给您!”
说着说着便伸手,犹犹豫豫的去解自己衣襟,一副从容就义的悲壮模样。
乾隆被她的模样气笑了,可心里又冒出几分兴味,摩挲着下颚开口,“别解了,朕现在没有兴趣!若为了蒙丹,你做什么都愿意?为了他可以宁死不屈从朕,为了他,也可以转瞬就爬上朕的床?你确定你爱他?”
对于乾隆最后一句问话,含香仿似受了天大的侮辱,倔强的抬头与他直视,坚定的说:“回皇上,含香当然爱他!你没爱过怎么能理解爱人的滋味?为了他不受到伤害,叫含香赴汤蹈火,含香也在所不惜。”
乾隆恍然的点头,心中若有所悟,眼睛望向虚空,朦胧中又忆起克善日前那句‘为你身先士卒,我万死不辞’的话,心中满满的爱意和感动就这样突然间涌上,来势迅猛,令他眼眶暮然间便发红发烫!
小东西,朕道你不在乎朕,朕错了!
垂头默默向心爱的人忏悔致歉,乾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向含香的双眸中已不似先前那么冷酷无情,开口时也略微有了好声气,“朕最后问你一句,若朕可以确保不伤害蒙丹,亦不逼迫你,你日后可会心甘情愿的让朕碰触,安心的做朕的香妃?这问题,你可要想清楚了,老老实实的回答。若你说的是实话,今晚,朕就姑且先放过你!”
含香仔细审视帝王面容,见他表情严肃,眼里眸光清明,半点不见情·欲难耐之态,心中稍安,又略略想了片刻,慎重的开口,“回皇上,若您不伤害蒙丹,也不逼我,您可否就将含香当做您后宫的一个摆设,抛到脑后?含香这辈子都不会心甘情愿。虽然我是回民,不懂大清的规矩,但你们大清有一句话含香却是知道的,那就是‘从一而终’。含香的心既已给了蒙丹,就不会再想着别人。求皇上您开恩,成全含香这份痴念,含香会日日在宝月楼诵读《古兰经》,替您和您爱的人祈福。”
说完,她再次深深趴伏下去,额头枕着自己双手,大气不敢喘的等着乾隆裁决。
乾隆盯视她趴伏的单薄身影,心头将她刚才那番话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的分析,心中的兴味越来越浓,忽的大力拍击身旁的案几,朗笑起来。
听见帝王突然发出的朗笑,含香趴伏的身子一缩,强忍住抬头的冲动,身子微微颤抖,心中不明所以,更加胆战心惊。
吴书来瞥一眼笑的欢畅的帝王,脸色青白交替:万岁爷喂,您莫不是被这‘三贞九烈’的香妃娘娘给气傻了吧?奴才该不该叫个太医呢?叫?不叫?
他心中左右拉扯,纠结的不行。
乾隆不管房中莫名纠结的众人,朗笑一阵后突然起身,甩手一句,“你爱念经,便念一辈子经吧!朕不稀得碰你!摆驾回养心殿。”若不是看在你给了朕灵感,且朕想看看你的坚贞能保持多久的份上,今日这事,定不能如此善了!
乾隆虎步龙行,片刻便走的没了影儿,徒留不明所以的含香和她的婢女面面相觑。
满脸带笑的快步向养心殿走去,乾隆脚下带风,日前的抑郁,烦闷,纠结,在这一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总想着指婚无可避免,该给克善指个什么样的女人才不会对他俩的感情造成威胁?他也曾想过用权势去威逼,控制一个女人,但最后想想又作罢。权势虽然是个好物,却不是万能,更不能完全的掌控人心。女人的心思是叵测的,而丈夫,是一个女人终身的依靠,虽然最开始能使她屈从,可心中到底不甘愿,时间久了,稍一疏忽,指不定这女人转瞬就成了一柄利刃,反插·进他们的胸膛,到时,最直接的受害者不是他,而是他的宝贝。但凡有一丁点伤害到克善的可能,他都无法容忍,是以,这个计划立马被他抛弃了。
如今,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放在他面前,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敞亮无比的大门,让他顿悟到,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除了玩弄手段,争风吃醋,女人也可以痴情,也可以坚守本心,根本不用他去掌控威胁。身边从未有过这类型的人,哪个女人见了他不是趋之若鹜就是欲拒还迎,耍尽手段的勾·引献媚,是以,他才迟迟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当真是愚钝!
送这样一个女人去克善身边,可以说是目前最安全的选择,却也不是十足安全的选择。克善那么优秀,就怕年深日久,这女人动了心,移了情,到时,也是一个麻烦。
乾隆举棋不定,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待他踏进养心殿的大门,脸上的犹疑已转为坚定,朝空旷的大殿沉声吩咐,“今日香妃的情况,你们可听清了?去,把上三旗大家世族里十四五岁的未婚女子挨个儿给朕查一遍,看看有无类似的女子,若有,将她的详细情况调查清楚,报与朕知道。发动全部人手,动作尽量快点。”
不管如何,这是目前最妥帖的解决办法,先找找看有没有适合的人选再说,日后,若真的失控,处理了便是。
乾隆想罢,听见殿中传来的一声应诺,满意的颔首,捡了张椅子坐下,反复思量可有遗漏。
吴书来睇一眼座上沉思的帝王,心中腹诽:香妃娘娘给万岁爷戴了绿帽,万岁爷不处理她,怎得拿上三旗私相授受的贵女们开刀!?忒没天理了!
☆、交心
含香进宫,对后宫嫔妃们来说,是一场灾难。
她容颜精致绝美,轮廓带着回疆人特有的深邃,极为耐看,再加上她身上那沁人心脾的异香和满身独特的异域风情,这世上,鲜少有男人能抵御的住这等美·色诱惑。后宫嫔妃中容貌上乘者若与她站在一处,立马便从秀色可餐变成了乏善可陈。
差距如此之大,无怪含香初入内宫第一晚,她的宝月楼便成了后宫嫔妃们的关注焦点。待听闻近来不爱女色的皇帝在散了宴会后便迫不及待的摆驾宝月楼,临幸香妃。宫中的大小嫔妃不约而同的将含香视作了自己的劲敌,连稳坐钓鱼台的皇后也起了三分忧虑。
乾隆向来不管后宫那些暗潮汹涌,今次听闻传言后,却不由得有些内伤。他只是在宝月楼坐了两刻钟,问了几句话而已,试问,两刻钟能够做些什么?这帮子无所事事的碎嘴子女人!千万莫把这风言风语传进克善的耳里才好!
心中腹诽,忐忑难安,乾隆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务必要找克善解释清楚了才好,两人现在的感情本就维系的艰难,若再造成什么误会,出了什么差错,其结局是他无法承受的。
克善不是正经的皇室血脉,加之出孝大婚在即,除了出入衙门办差,平日深居简出,少在宫中走动,可宫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乾隆当夜就临幸了香妃的消息刚散播开来,便立马传进了他耳里。
闻听消息,克善莞尔,将之引为笑谈,转瞬便把这事抛到脑后。
乾隆那天的举止神态他看的分明,那双幽深的眼眸中除了冷漠,丝毫没有为含香爱慕倾倒的迹象,最后阿里和卓强买强卖那段,他甚至能从他脸上发现几丝不情愿和厌恶。若论对乾隆的了解,没有人比他更深刻,这人摆驾宝月楼,怕是被自己冷静的反应气着了,头脑发热之下的冲动之举。
这么一想,克善不由得为他孩子气的行为摇头失笑,笑完,这事便就这么过了,次日醒转,该办差还是照常办差,心性分毫不为宫中纷纷扰扰的流言所动。
待他办完差,转回宫中,远远看见等候在阿哥所外,频频引颈期盼,表情焦虑的吴书来,心内又是一阵暗笑:这么急着找我,莫不是巴巴的解释来了?
想罢,他速度加快,紧赶两步,迎上急急朝自己跑来的吴书来。
“观吴公公神色匆忙,可是皇上急召本王?”不待吴书来开口,他先一步问到。
吴书来连忙打千行礼,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迭儿的点头,“回亲王,正是皇上急召,奴才已经等了您半个时辰了,您快随奴才走吧。”那急切的表情动作,就差上来拽人了。
克善轻笑,转向往养心殿走去,“劳烦公公了,咱这就走吧。”
克善负手先行,吴书来表情恭敬的尾随,两人步伐不紧不慢的往养心殿走,行经御花园的一条小径时,赫然一个彩色的花球迎面砸来,带着一股子浓郁的香气,克善眸光一变,极轻巧的闪身避过,花球砸到吴书来头上,在他头顶蹦了两蹦才落到地上。
吴书来正低头赶路,猝不及防被砸了一下,表情有些呆滞。
许是他的表情太呆,又或是花球在他头顶蹦跶那两下确实极为滑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忽的在两人前方响起,甚是悦耳动听。
两人转脸看去,见一穿着华丽,长相秀美的豆蔻少女从转角走出,正以绣帕掩嘴,兀自笑的欢乐,浑身透着一股子张扬的气息。
吴书来收起脸上的呆滞,连忙给少女行礼,“奴才见过和静公主,公主安好。”
原来是令嫔的女儿——和静公主,听说日前极为受乾隆宠爱,怪不得个性这么张扬。克善心中暗忖,瞥一眼欢笑的少女,略略颔首同她见礼。
那少女一双明眸暗暗打量面如冠玉的克善,见他朝自己看来,放下掩嘴的绣帕,也屈膝略福了福,而后指指他脚边的花球,娇声叫道:“你,帮我把花球捡过来。”
克善为少女毫不客气的命令语气挑眉,却也不想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计较,转眼向自己的贴身侍从看去。
侍从接收到亲王眼神示意,连忙上前捡起花球,恭恭敬敬的递还给和静公主。
和静不接,睇一眼半跪的侍从,再睇一眼表情冷漠,对她视而不见的克善,暮的变了脸色,狠狠挥开花球,跺了跺脚,转身便走,真可谓来去如风。
克善瞥一眼被挥开的花球,颔首示意侍从起身,继续举步往养心殿走,对和静公主莫名其妙的行为压根儿不去深想,只当是一个心性未定的小女孩的无理取闹。
他身后的吴书来可就苦恼了。观和静公主今儿演的这出,分明是对端重亲王有意,特意来相看的。这御花园堵人的行为,跟她母妃令嫔娘娘真是如出一辙,莫不是令嫔娘娘背后授意的吧?端重亲王如今前程一片大好,家中既无高堂,又无妯娌,只一个性情懦弱快出嫁的姐姐,加之背后财源滚滚的钱庄,各家有适龄女儿的,无不眼红着呢!配一个公主也是绰绰有余!
越想越真,吴书来暗忖:回去后定要找个机会将这事儿禀告万岁爷知道,不然,待令嫔这鸳鸯谱点成,端重亲王成了万岁爷女婿,万岁爷还不得把早知内情的他生吃咯?
略过这段插曲,两人继续赶路,片刻后便到了养心殿,无需通报,径直便进了内殿。
见到殿中正专心致志批阅一份奏折的帝王,克善微微一笑,放轻脚步,捡了张靠近他的椅子,坐下喝茶,静静等待。
乾隆批完一份奏折,正想抬头喝问‘怎得吴书来还未请到亲王’,便看见克善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支着额头,浅笑盈盈的看着他。
“啊!你来了多久?怎得不叫朕!”乾隆慌忙放下手中湖笔,随意扔到笔架上,上前欲牵他的手,忽的又停住动作,改为对一旁伺候的宫·女下令,“给朕打盆水来净手。”克善有洁癖,他刚动过笔墨的手还是先洗净为好,免得他厌恶。
克善轻笑,主动握住他的大掌,睨一眼宫女,吩咐道:“免了,你退下吧。”
那宫女连忙跪下应诺,而后快步跟随殿中一干侍从鱼贯而出。如今,养心殿内伺候皇上的侍从们都清楚,端重亲王说的话,比皇上说的话管用,没见皇上平日对端重亲王也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儿么。
乾隆反手,与克善十指相扣,笑问,“不嫌朕脏吗?”
克善将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举起,仔细看了看,认真的回道:“恩,很干净,没有沾上墨迹,不用洗了。我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
难得听见克善嘴里说出这么直白露骨的情话,乾隆心头一热,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抱牢,俯到他耳边,柔情万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