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泽田纲吉与泽田纲吉的故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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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田空神色一沉，“你怎么知道食火虫的事情的？”
　　　　“……”狱寺倒抽一口冷气，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了起来。他动了动唇，却无法发出声音。
　　　　“——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在泽田空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起过这件事。
　　　　狱寺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泽田空的肩膀，颤抖了好一阵之后，才发出了声音：“……对不起……”
　　　　“什么？”
　　　　“——对不起！！”狱寺喊了起来，他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如果不是我当初自以为是……如果不是……我太不冷静了……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我、我……”
　　　　“……真的对不起……”
　　　　泽田空茫然了。
　　　　两年前。
　　　　狱寺在意大利遇上了从艾斯托拉涅欧家族逃出来的少年，虽然他并不承认，但他们两人渐渐的成为了朋友。而在那个时候，狱寺发现了对方的来历，也发现了对方仍旧挣扎在生死线上。之后，外表看上去冷酷，实则善良且关心朋友的灰发少年便有意无意地照顾那个曾经遭遇过不幸的少年。
　　　　他本以为一切会向好的地方发展，然而，世事无常。
　　　　那个褐发的、总是掩盖着自己模样的少年引起了镇子上的人的注意。渐渐的，就有流言在镇子上传播开来。再加上褐发少年同名声不算很好的狱寺混在一起，更是受到他人的排挤。后来，有人发现褐发少年掩盖在衣服下的真正模样，于是，更大的恐慌在镇子里传播开来。
　　　　“天啊，那个人的脸全部都烂了！”
　　　　“作孽啊！”
　　　　“一定是传染病！一定是！”
　　　　镇子里的人认定那是一种瘟疫，害怕褐发少年将病症传染给他们——尽管少年解释，这绝无传染性，然而他们根本就听不懂什么叫死气之火。而少年被单独关在实验室里多年，早已经生疏了如何与别人交流，怎么样也解释不清，最终被镇子里的人围攻。
　　　　“滚出去！”
　　　　“天啊！太恐怖了！”
　　　　“他留在这里是不是要害死我们？”
　　　　“如果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家伙是我罩着的！要动手的话，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狱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急忙赶到了现场，挡在了少年的面前。
　　　　可惜，被恐惧所笼罩的人们丝毫不顾狱寺的威胁——甚至忘记平日里自己是怎么惧怕这个“不良少年”的。平日里大家劳作的工具——铲子、扫把乃至木棍都成为了攻击的武器。
　　　　少年狼狈躲避，最终还是中了攻击，鲜血霎时就淌了出来。
　　　　狱寺见状，眼中几乎冒出火来，他失去理智地要拿出炸弹来。
　　　　“——不行！”少年拉住了狱寺。
　　　　“可是！”狱寺咬牙道。
　　　　“……我来。”少年的额头忽然冒出了橙色的火焰。然后刹那间，那火焰从他的额头袭向他的全身，火焰掠过之处，少年的肌肤恢复了光洁。
　　　　不过，那火光太耀眼，狱寺根本就没能看清楚少年的模样。紧接着，狱寺脚下一空——他被少年一把拉到背上，然后——
　　　　“呜哇哇哇！飞、飞起来了！？”狱寺下意识地喊了起来。
　　　　少年就这样带着狱寺飞离了小镇。
　　　　“好厉害！你居然会飞！”狱寺眼睛冒着星光——此时的他，像个真正的十二岁男孩一样，完全忘记了之前的遭遇，而是充满兴奋地问着，“你是外星人吗？还是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技能？”狱寺对于神秘的事情，总是充满好奇心的。
　　　　少年没有答话，只是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哎？怎么了？”狱寺感觉到少年的后背在颤抖——不，应该是他身体的每块肌肉都在发抖。
　　　　他觉察到不好，急忙跳下了少年的背。
　　　　“喂！你没事……吧……”狱寺骇然地看到少年面上迅速出现的溃烂，然后，少年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喂！喂！——糟了！难道是食火虫！？”狱寺想起少年之前说过的话，面色巨变，“难道——现在食火虫已经侵蚀到你内脏了？！是因为刚才？！”
　　　　狱寺往四周打量了一番：“……这里离安诺尔家族很近！死气之火……那里一定有会死气之火的人的！”说着，狱寺小心地将少年扶到一边的石头旁坐好。
　　　　“——我去找安诺尔家族！放心吧，一定带会死气之火的人来的！”狱寺坚定道，然后站起身。
　　　　“不行！”少年想要拉住狱寺，却拉不住，“……不行！不能……和任何黑手党……家族……不能……让他们知道……”
　　　　“可是你这样会没命的！”狱寺大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顾虑，但是无论有什么想法，只有活着才能做到吧？”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带人来！”狱寺咬牙道，“只要是黑手党家族，一定会对食火虫感兴趣的！”狱寺知道时间紧迫，也顾不得多说，急忙往安诺尔家族基地跑去。
　　　　“……不……行……”少年踉跄着爬起来。
　　　　“……黑手党……被发现我的身份……你会被我连累的……”少年捂着嘴，鲜血嘴角滑落，“不行……我要先走……不能被发现……不然……”
　　　　“彭格列……不会放过……叛徒的……”少年的眼神黯淡，然后，他的额头再度冒出了橙色的火焰。然而，他积蓄的力量早已在刚才被挥霍一空，如今再透支，眼前就一片黑暗——虽然体表的食火虫已经被烧尽，但他体内的状况却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你没事吧？”少年陷入黑暗的一瞬间，只听到一把温柔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又有玛丽苏出现……不过是个救了空的性命的玛丽苏……
　　　　虽然最后空又被她伤害了╮（╯▽╰）╭
　　　　　　　　
第十二章　彭格列十代候选者（修）
　　　　“……抱歉，你所说之事，我全无印象。”泽田空道。在他的记忆里，有一段空白期，正是他刚刚逃出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后的一段时日。不过，他隐约记得那时候他被食火虫造成的症状所影响着，有一次失控而导致体内食火虫暴走，让他内脏几近溃烂——甚至有食火虫差点侵入脑部。若非那时候刚好遇到那名少女，想必他早就丢了性命。
　　　　忆及那名少女，泽田空已经不再感到刺心的疼痛了。毕竟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给予了他第二次生存的机会。那一次的背叛，就算把之前的恩情都清算干净了。对于背叛，对于同伴的事情，泽田空在另一个自己的身上学到了很多。
　　　　他已经不再会为之前的痛苦而止住脚步，他想要成为能被大家信任的首领，也想要拥有能够付出信任的同伴，还想要拯救自己的兄长。
　　　　“……”狱寺怔了怔，颓然放下了手，“是吗……”
　　　　“……狱寺，我想问你。”泽田空看着灰发的少年，虽然不复记忆，但据他了解，食火虫的实验应该只在他身上试验过——为了更好地研究和控制彭格列大空的血脉，“为什么，你要这样追寻下去？是因为愧疚？”
　　　　狱寺沉默片刻，道：“……那个家伙是个好人……他是第一个接受我的人……经历了那种痛苦，他还想要帮助别人……那家伙，明明他的过去比我痛苦那么多……而且，他是为了救我才……”
　　　　狱寺握紧了拳头：“可是我，完全帮不上忙！没有把安诺尔家族的人带来！跑回来的时候还发现草地上有被烧过的痕迹……他本来就没有死气之火了……”
　　　　“帮不上忙啊！第一次……第一次这么想要帮忙，却完全帮不上！还把人弄丢了……我……那家伙，是我的朋友啊！”
　　　　狱寺痛苦地捂住了脑袋：“我是个不合格的同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好好照顾他，反而一再拖累他……一直在自怨自怜个什么劲啊！都没有好好地珍惜朋友……”
　　　　“不，狱寺，如果能成为你的朋友的话，一定是很幸福的事情。”泽田空眼神温和，“因为，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一直都没有放弃，不是吗？”
　　　　狱寺怔住了。
　　　　“所谓的朋友，不就是相互记挂，在困难时伸出援手的人吗？”泽田空道，“狱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很羡慕啊，这种感情。”泽田空的声音透着一种温暖，“因为从过去到现在，我遇到了很多痛苦，被亲人朋友背叛，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再相信别人。但是，现在的我，想要自己争取幸福——我想要拥有属于我的羁绊，我想要和大家一起幸福。我要从过去的痛苦中走出来。”
　　　　泽田空伸出手来，他的额头燃起了橙色的火焰。
　　　　——“狱寺，要不要成为我的同伴？”
　　　　==　==　==　意大利　==　==　==
　　　　“纲吉……在并盛出现了？”那是一名留着优雅的小胡子的慈祥老者，不过，这时的他俨然有种威严的压迫感，“……杰索家族？”
　　　　“是的，九代首领。”黑衣服的男子倾身道。
　　　　“是吗……”彭格列九代眼底露出了淡淡的担忧与愧疚，“那个孩子啊……我们亏欠良多的孩子。”
　　　　“首领……”
　　　　“本来以为是对那个孩子好，可偏偏总是对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彭格列九代叹了口气，“现在还活着就好……还得到了杰索家族的承认，看起来，他果然是有成为首领的器量。”
　　　　“九代首领！”男子忽然提高了音量，然后立即发现自己的不恭，行礼道，“失礼了。但是，泽田纲吉的事情您能否重新考虑一下？”
　　　　“……看起来，你对我的决定有异议？”
　　　　“虽说是我等失误，一开始并没有觉察到彭格列内部所隐藏的危险，让泽田纲吉蒙受了不白之冤，更是遭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但是，之后我等已经竭力弥补，只是他一意孤行，还偷走了象征着彭格列首领的彭格列大空戒指！”黑衣男子道，“我等必须承认，泽田纲吉所遭受的一切有彭格列的失误——那么，现在的他究竟对彭格列有何想法？现在的他是否因为过去的经历憎恨着世界？九代首领，我们无法确定泽田纲吉拥有着成为彭格列首领的器量。不，光从他偷走大空戒指，可以看出他对彭格列心怀恨意……这样的人，我们无法承认。”
　　　　“……”
　　　　“我们不会否认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我们会尽全力弥补自己的过失，就算或许这无法得到他的谅解，也无法弥补他曾经的痛苦，但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如果他想要报复，我等也不会逃避！但是，要承认他是首领……”黑衣男子低头，“我们做不到！我们的首领，决不能是疾世愤俗的人。我们绝不会承认一个心中充满了痛苦、黑暗、绝望的人当首领。这样的首领，只会将彭格列引领向黑暗！”
　　　　“——所以，九代首领，请您三思！”
　　　　“……里包恩啊……”九代并不为属下的激动所困扰，他用着慢悠悠却又坚定的语气道，“里包恩说，纲吉是个好孩子呢。”
　　　　“里包恩先生他……”
　　　　“啊啊，里包恩还是那么有自己的想法呢，当时看到莉莉丝，就立即发来消息说对她不感兴趣。”九代露出无奈的笑容，“不过后来他看到了纲吉，又说觉得很有趣，说是要自己选择自己的学生，真是的，一直都这么自我呢，那家伙。”
　　　　“……您、您的意思是说，里包恩先生在并盛呆的那段时间，是在训练——泽田纲吉！？”
　　　　“没错。里包恩没有看上镜月，也没有看上莉莉丝，反倒是选中了纲吉。”九代道，“能够被里包恩所看中的，一定是好孩子吧。我相信着里包恩，所以也相信着纲吉。”
　　　　“可是，彭格列大空戒指……还有，巴利安的事情！”黑衣男子的态度有些缓和了，但还是对于“泽田纲吉”的继承人身份持有异议，“里包恩先生训练他的时候，巴利安还没有和他对上……就算之前泽田纲吉不恨彭格列，难道现在他还会没有情绪？就算真的没有……对于自己所遭遇到的这些事情毫无愤怒情绪的、善良到没有底线的首领……对于彭格列而言也是另外一种灾难吧？”
　　　　“里包恩最近的回复称纲吉为‘不争气的笨学生’，”九代道，“他所承认的孩子，想必有其闪光点，绝不是善良到毫无原则，也不会是憎恨一切之人。赛撒，我期待着这个孩子的成长……我在这个位置等着那个孩子走到我的面前。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道歉才对呢。”
　　　　“九代首领……”赛撒沉默片刻，行了一个礼，“既然您还是如此决定，我等也不再反对。我等承认，泽田纲吉，是彭格列十代第一顺位继承人。”
　　　　“——只是，希望那个孩子不会让您失望才好。”
　　　　“不用担心。我相信着那个孩子……他啊，一定能够做到的。”九代首领微微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充满着安抚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