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格兰芬多殿下的忧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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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奥无可奈何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伸手把扫把抓了起来。扫把还不情愿地在他手里转了一下，很有那股子撒泼的气势。
　　在同学们排成整齐的队伍，手里都握好各自的扫把后，霍琦夫人站在最前方，向大家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注意姿势！”她厉声喊着，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细心地纠正每位同学的手位。格莱尔发现在这时候不管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没少挨批，不禁又有些想笑；要知道，这帮小子没上课之前嘴里说得可真好听，活像自己天天骑扫把混进了巨龙的队伍里！
　　哎，最后还不都栽在了霍琦夫人的掌心。自吹自擂什么的，真是又伤身又伤心。
　　格莱尔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紧了紧手中的扫把，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是骑扫把混巨龙队伍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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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至少现在，让我们姑且忽略掉某些不合时宜的小情绪，全身心投入即将到来的激情时刻中去。见到所有人准备就绪，霍琦夫人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记住我教你们的。”她大声说：“一会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不然你们就会发现自己像一只灰鼹鼠一样傻傻弹跳。”
　　人群里顿时涌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大部分学生神色兴奋，但还有一些脸色苍白，手也在不停颤动。霍琦夫人很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要担心，孩子们，按我说的做，就不会有任何危险。”说到这里她眨了眨眼，这让她看起来温和了很多：“相信我，很快你们就会爱上这种感觉的。”
　　“哦，飞翔的感觉。”里奥发出一声赞叹般的感慨。
　　夫人听到了他的话，笑了起来：“是的，孩子。飞翔的感觉。”
　　两个学院的孩子们已经迫不及待了，霍琦夫人吹响了哨子，大家都竖起耳朵——
　　“现在，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一！”
　　嘹亮的哨声刚落下，一帮七七八八的扫把就吱一下弹了出去。因为都是第一次真正学着骑一把扫把，技术当然都半斤八两，稍微好一些的上升了七八英尺，以格莱尔为首，在空中有技巧性地悬浮；其余的要么就只上升了三四英尺，要么就上升了一下又往下落，甚至还有学生就像霍琦夫人一开始说的那样，在地上蹦跶了几下，从高处看下去就像一只只可爱的灰鼹鼠。
　　“哦，你们这帮孩子们，是把我教的都忘记了吗？”霍琦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那些在地上蹦跶的学生：“现在，站成一排，听我的哨声——记得要用力蹬！”
　　又一声哨声落下，这一次大家都悬在了草坪上方，就像浩瀚星空里的一颗颗小星星，点缀在霍格沃茨魁地奇草场的天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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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惊诧和不安过后，很多同学都渐渐适应了骑在扫把上的感觉，在微妙的平衡被把握后，一帮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自然也没闲着，开始三三两两地骑着扫把玩闹起来。时不时来个俯冲或者急升，相互抛着不知从哪里搜刮来的黑加仑糖果——这种糖果足有一个游走球那么大，有点重量，打到人却不会疼。霍琦夫人见孩子们玩得开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转头专心去教那些还不怎么会骑扫把的学生。
　　一开始只是几个格兰芬多学生的打闹，后面几乎整个格兰芬多学院都开始相互玩闹，他们上上下下地穿梭在松散的人群中，大笑，大声嚷嚷，比赛谁能飞得更快更高。这股热情甚至影响到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几个斯莱特林男生——就是先前主动过来和格莱尔聊天的那几个——又找到了和里奥悬在人群上空聊天的格莱尔，为首的褐发男孩看起来很高大，他朝格莱尔伸出手：“比试比试？”
　　格莱尔笑了起来，眼里昂扬着斗志，格兰芬多当然乐于接受一切挑战：“乐意奉陪。”
　　两个同样惹眼的男生，充满邀战意味的话语，又怎会不被正是爱闹腾年纪的学生们注意？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两人要比试的消息，欢呼声顿时变得沸腾起来，连血液都澎湃，鼓动着难以抑制的热力。站在人群中，听着那些年轻而充满活力的笑声，浑身燥热，只觉得心都要飞起。
　　学生们此刻也忘记了什么学院什么隔阂，聚在一起，三三两两讨论着到底哪方会获胜。“我打赌是格莱尔，你看他刚才飞的动作多漂亮！”一个格兰芬多的男生大声说：“我敢打赌那个斯莱特林小子绝对做不到！”
　　这话说出来，两个学院不少学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但他的话很快被几个女孩子反驳了。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哼了一声：“我可不这么认为！我从前看过布兰德骑他父亲那把飞天扫把，我根本不敢相信他完全没有学过，比起魁地奇队员都毫不逊色！”
　　一旁不少斯莱特林的同学连声附和，想来这位名叫布兰德的男孩，实力也是有目共睹。
　　这边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很快引起了霍琦夫人的注意，当然，她的注意力即使想不被吸引都很难？两个学院的学生环成一圈，将格莱尔和布兰德围在里面，而处在漩涡中心的两人相互友好地攀谈，虽然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却也颇有几分硝烟弥漫的味道。她急忙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学生：“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格兰芬多的男孩抢先回答：“他们正打算比赛呢，夫人。”
　　“是啊，夫人，他们想比谁飞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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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回答起来，甚至有学生还提议让霍琦夫人做比赛的裁判（“哦，夫人，您是最公正的！”）。这时霍琦夫人做个了手势，示意学生们安静下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是的，很久没有了。”她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带了点难得的怀念：“上一次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学院间的友好比试，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还是你们当中的一员，呆呆地望着两个准备比赛的男孩，心里想着究竟哪一个飞起来的动作最帅，哪一个飞过我们身边时最容易注意到我。”
　　她的话引来不少女孩子不好意思的笑声，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虽然提到两个学院间的友好比试时不少学生僵硬了一下，但他们没有分开，而是继续站在一起，聆听着霍琦夫人的话语。
　　“能看见你们像今天这样站在一起，我很开心。”霍琦夫人笑着说：“你们年轻，充满朝气，富有活力，正是应该多交朋友的时候，不要被偏见蒙蔽了眼睛。我在你们这个年龄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斯莱特林的女孩，那可真是个好姑娘，只是嘴巴毒了那么一点——”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一个斯莱特林学生：“她叫凯特琳，现在在魔法部工作，我想你们应该有不少人听说过她？”
　　不少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点了一下头，他们的家人或多或少都在魔法部供职，对这位最近升任国际魔法合作司副司长的女士略有耳闻。
　　“直到现在，我们依旧保持着友好的联系，没有任何事情能破坏我们的友谊，即使是那个人也不能。”霍琦夫人的神色很认真，又带着点沉浸回忆中的感慨：“不过说真的，我和她认识的过程可不怎么美好。那天下着大雨，我急匆匆从场地跑回大厅，一身泥水，不用想也知道极其狼狈不堪。而她则刚好从拐角钻了出来，光鲜亮丽，穿着一件新袍子。我一不小心撞上了她，结果可想而知。我比她高，她踮着脚尖，尖声责骂我为什么毁了她的新袍子。我也被撞得七荤八素，浑身湿糊糊，难受得要命，被她一骂又觉得是自己不对，只好听着，一声不吭，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刁蛮无理的女人。”
　　听到这里，不少学生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还有些甚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霍琦夫人也笑着摇摇头：“这就是我想要告诉你们的，不要简单凭他人的话语决定对一个人的看法，不要凭一次简短的印象轻易评价一个人，就像现在的我和凯特琳一样。不要被学院的偏见蒙蔽双眼，不要因一个简单的挫折垂头丧气，充满怨恨。对他人真诚相待，敞开心扉，你们也能找到自己真正的朋友。”
　　她看了一眼时间：“多余的话就说到这里——赶快开始吧，这样你们还能赶在晚饭前回一趟宿舍。”
　　原本沉寂着的学生们顿时又兴奋开来，霍琦夫人将他们赶到一边，空出一片地盘来，又挥手示意格莱尔和布兰德过去。
　　格莱尔骑着扫把，和布兰德并肩同行；霍琦夫人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教授，他想，总有一些美好的事情不会被忽视，越是简单直白的陈述，越是能看见希望的曙光。这令人欢欣，令人振奋，也是问题得以解决的契机。
　　即使这过程相对而言可能还很漫长，仍有一大堆光是想想就非常棘手的问题，就像魔药课，就像密室，就像那些隐藏在裂缝中的见不得人的阴谋，但是——格莱尔站在霍琦夫人身侧，笑着接过一位斯莱特林学生递过来的扫把——但是现在，门扉已经被悄然打开，当一个个小小的心愿汇集，终有一天，一切问题都能得到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孩子们正在慢慢地打成一片，真是个好势头呢
　　很想写那种渴望飞翔的感觉，什么时候可以写出来就好了，总觉得在心里，就在，但是说不出口
　　继续打滚求勾搭~~╭（╯3╰）╮咩

☆、　　章二十二。飞行与渴望　
　　“看到那边那棵树了吗？哨声响起以后，你们就飞到那边的树上，摘下最高处的一片叶子，再飞回来。想办法阻止你们的对手，以最短的时间回到这里，比赛规则就这么简单，你们听明白了吗？”
　　两个男孩纷纷点头，示意他们听得很清楚。
　　霍琦夫人也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学生们安静，她举起了哨子：“现在，听我的口令，骑上你们的扫把！”
　　格莱尔干脆利落地翻上扫把，布兰德也漂亮地骑了上去。
　　“三，二，一，开始——！”
　　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哨音和人群的喧哗同时猛地迸发出来，两人就像离弦的箭一般横冲出去，又巧妙地控制力度不至于飞得太猛。一帮学生几乎是惊叹地看着两个人快速地飞着，做着各种漂亮而简单的小动作（“嘿！他们真的是第一次上飞行课吗？！我甚至以为自己在看魁地奇比赛！”），尖叫与欢呼声此起彼伏，有些学生甚至也忍不住骑上了扫把，跟在两人身后一同飞了起来。
　　格莱尔一开始还有和对方比试的念头，但在骑上扫把，飞出一小段距离以后，他已经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他并没有轻视布兰德的意思，即使布兰德的技巧和能力暂时无法与他相提并论；格兰芬多从不轻视任何一个敢于向他提出挑战的人。他只是太渴望，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飞翔，血液在鼓噪，欲望在叫嚣，他甚至能听见自己急剧加速的心跳。他的全身浸没在小心翼翼的狂喜，他甚至想放声呼喊，却又不敢，只能压抑着一波波汹涌而来的情潮，犹如情人温暖的手抚遍他的身体带来几不可闻的战栗。
　　我还是渴望飞翔，他想，我想要飞，我想飞得更高，直到世界在我脚下。
　　格兰芬多与生俱来的对自由的渴求，你可以压抑，可以摧折，可以让他为之承受令人难以想象的苦楚，但你永不可能让他遗忘。与罪孽对立的概念不是美德，而是自由，唯有自由能指引勇气与力量的源泉。信仰并且只有信仰，才能使人从必然性的真理中解脱，从而浅薄地称之为可能。
　　格莱尔按着胸口，闭上眼，索性将自我意识交付全然的直觉。他甚至直接张开了双臂——这个动作顿时引来不少同学的惊呼；他拥抱风，拥抱自然，拥抱太阳，似乎本身就将化为一团金色火焰。扫把是他的一部分，在游刃有余的游走中他伸展的双臂就像鸟儿的双翼，他的浑身暖洋洋的，澎湃着心愿达成后的满足雀跃，只觉得灵魂都将就着这幸福感离开躯壳。
　　“格莱尔。”
　　布兰德飞到了金发少年的旁边，看着对方满足与享受的神情，轻盈的动作就像一只鸟。
　　“嗯？”
　　他睁开了眼，布兰德只觉得那双鬼斧神工的蓝瞳一瞬间夺人呼吸，一下竟乱了心神。
　　“你看起来不想让这场比赛尽快结束？”
　　“是的。”
　　格莱尔大方地承认，双手仍伸展开来。他看起来是如此快乐，沉浸在喜悦里，布兰德甚至有些不想打断对方的思绪。
　　“但一切比赛总有结束的时候。”格莱尔突然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我想即使我再怎么不愿意，比起满地青草的魁地奇草场，我还是更喜欢霍格沃茨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