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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七五)锦瑟华年-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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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翔走后,月人低着头慢步走回屋中,进门后撞进一个怀抱,吓了一跳。“传……传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还跟师傅约好了什么?”传风握起月人的腕子问。
“你……你刚才没走?”月人有些不敢相信,传风向来君子且尊重展翔,这次居然听了他们的谈话。
“为什么你宁愿把这些事告诉大人而不告诉我?”传风今天才明白,当初很多事自己都蒙在鼓里。
“我……我只希望……大人能谅解我们……”月人看着传风有些怒气的脸,轻声说。
“是不是到时候一回去,师傅找到你威胁你,你就又抛下我跑了?”传风握紧月人的手腕问。
“不,传风,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我现在在外是夫妻,回来也是爱侣。”月人红着眼抱住了传风:“除非是你不要我,否则我是生是死都会跟着你。”
“这话是你说的。”传风搂住月人的肩。
“日月为证,天地可表。”月人侧头吻了吻传风脸颊。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的?”传风抬起月人的下巴。
“没有……哪有。”月人拉下传风的手。
“还敢给我下药。你胆子还真不小。”传风一把把人搂紧在怀里。
“我……”这一点月人也是自知理亏。
“看来我要给你点惩罚,不然你以后不长记性。”传风一把把人抱起扛在肩上。
“啊……传风你干嘛!放我下来!”月人拍着传风的背。
传风把月人扛进屋子,走到床边抬手扔到了床上。
“传……传风你……”月人撑着被子起来,谁知道刚弓起身子,就被压了下去。月人微喘着侧过头:“我知道错了……以后……什么事都跟说……”
传风一手压着月人的背,一手伸手进了月人里裤,解开了腰带。
“传风……你这是……”月人按住传风的手,脸一下子红了。
“转过去。”传风佯装板着脸说。
月人羞臊地把头扭回去,对着枕头趴着,心咚咚跳。
传风三两下退下了月人的外裤和里裤,对着白嫩的臀部三成力道打了两下。
“啊——啊——”月人有些吃痛的叫出声。
“还敢吗?”
“不敢了……”月人有些委屈地说。这是传风第一次打他,而且下手还真的不轻。
传风帮月人盖上被子:“打你我也心疼,但你要再擅自做这样的事,我就……”
“传风……”月人转过身子,温柔地打断了传风:“我也是因为太爱你……不然哪里舍得你……”月人抚上传风的脸颊。
传风心里方才的气立刻缓了下去,他当然知道月人也是为了他好才走掉了。“还疼吗?”传风轻声问。
“恩,疼。”月人撅着嘴点点头。
“帮你揉揉。”传风被下伸过手去,轻轻揉着月人柔软的臀。
片刻后,月人看到了传风眼中被点起的火,红着脸第一次主动解开了传风的衣扣……
窗外又开始飘起片片雪花,冬风与飞雪的交揉,是一曲无声爱恋,飘散于这萧瑟高远的天地间……睡去后月人又重复梦到了曾经那一幕幕的场景……自己模糊的年少,不忍回首的惨遇……破碎凌乱的杂糅在一起……让他陷在这梦魇中脱不开身……
展翔院落。
展翔靠在窗边,静静看着外面白雪皑皑的青松和屋檐,静静回忆着方才月人的话。
原来两个人相爱,要难也难,要容易也容易,就看你有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和决心。于月人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回想他之前每天安静而知足幸福的模样,自己难道没有一点点心羡吗?厉传风将他视如珍宝地护在心间,不在意他的任何过去,为他抛师弃祖地流浪天际……试问这世间有几人能做到。展翔又想起了那一瞬,那人握紧他的手,渴望的眼神望着他……只要他稍有一点回应……也许现在情境会大不相同。为了爱情,携手逃亡,浪迹天涯……原来真是有人会这样做。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相爱吧,自己,太懦弱。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走过寒冬,暖春,进入炎夏。开封府前厅。
“公孙先生。”包大人合上卷宗问:“今年可已是展翔任岷凉县令第三年?”
“回大人,再过两个月就满三年。”公孙先生道。
厅内其他人一听包大人提到展翔,立刻提着神,静静地听着。
“你可有打听,展翔在岷凉如何?”包大人问。
“据报官声很好,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公孙先生回答。
守在前厅的小兄弟都嘴角都露出了笑。
“嗯,那就好。”包大人点点头。
“不知大人对展翔今后任职有何意见?”公孙先生看了看芸生,这也是他帮芸生问的。
“满三年之时,待我禀明圣上,我想圣上会有安排。”
“是,大人。”
芸生听后松了口气。展翔……终于要回来了。
掌灯之后。将军府。
“大哥,看你今天心情很好?”一路从将军府走回来,卢珍就发现今天芸生心情格外轻松。
“有吗?”芸生笑笑。
“那还不是因为展大哥要回来了。”艾虎道。
这回倒没人说他了,的确是事实。
“听说大嫂怀孕四五个月了?那展大哥回来岂不是快赶上能看大侄子了……哎呦!”艾虎第二句没说完就被徐良背后拧了一下。
芸生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是啊,红霞终于在那一次如愿怀孕了。是好与不好,自己也不知道。说起来还多因展翔当年开的方子。如今自己有了家室,又快当上父亲。能站在展翔身边的身份,只剩下兄长。可是,正如当年展翔跟公孙先生所述期愿一样,他现在也只希望能站在看得见他的地方,远远望着他就好。尽管他的笑,他的情,不会再属于自己,但只要他安康快乐,自己别他所求了。
一个月后,岷凉。
展翔看着手中吏部的调令,再看看百姓联名请愿他留下的书状。开封……他回与不回,已无多大差别,但这里的百姓需要他。况且……既然当初选择了远离,让彼此各自安静地生活,如今就不会再选择面对或打扰。展翔拿出了笔和纸,上书给吏部。
“李总管,怎么样?”邢如虎拉住走出书房的李才。
李才摇了摇头:“大人自有自己的决定。”
“想想这地也没什么不好的。百姓对咱们都这么好。”邢如虎抓抓头。
李才笑笑,拍了拍他的肩。
展翔原以为,他此后会一直留在这座小小的县城。而他和芸生的再见之日,有生之年,也是三年之后又三年,不知第几个三年才会省亲回京遇上一面吧……可是,展翔错了。

一个月后,开封府前厅。众人讨论完前两日的一桩案子后。
“大人,听说吏部对展翔的调令已经送达岷凉了?”公孙先生问道。
“照例这时候回函都该送到京了。再等等吧。”包大人笑笑。
“猫儿,三年没见到侄子。想了吧?”白玉堂拍了拍展昭的肩。
“何止是我,娘和大哥二哥都不知念叨多少回了。”展昭笑笑。
“大哥,你书香院让人打扫了没?”艾虎转头问芸生。
“书香院每天都有人到扫,跟展大哥三年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好不好。”卢珍说道。况且大哥几乎天天都去,哪有一点灰啊。
“可是……展大哥回来会住将军府吗?”艾虎又问。
“这……”卢珍看了看公孙先生,芸生也看向公孙先生和包大人。
“如果尚未决定职务,自是暂时住将军府。”公孙先生笑笑。
“那暂且先到这里,我和先生先去书房再阅一遍卷宗。”包大人站起身道。
“大人,我们就先退下了。”展昭道。
“好,这几日你们也辛苦了。”
众人纷纷退出了前厅,白玉堂和展昭去了蒋平院中商量贼人的事。小兄弟几个继续把守府内当差。
“吁~~~”此时门口一阵急躁的马蹄声和刺耳的嘶鸣声,打破了开封府的宁静。
“我去看看。”卢珍转身奔向了门口。芸生和徐良对望了一眼,也跟在了后面。
不一会儿。卢珍半扶半托着一个弯着腰快瘫倒下的人进了府门。
“怎么回事?”徐良一个上步扶住另一边问。
芸生抬起那人垂下的肩,看对方满身脏污,满脸泥土,一时都没能认得出来。
“快……快救救……我们……展大人……”那人抬眼迷糊望了一眼芸生,无力地揪住芸生的前襟,嘶哑的嗓音道。
“邢如虎,你说什么?!”芸生一把将人抓起:“给我说清楚!展翔怎么了?!”
“被……被贼人抓上了山……”邢如虎被芸生抓的快断气了,努力吐出几个字后直翻白眼。
“大哥,你松手,让他把话说完。”徐良虽然也震惊,却还是极力克制住情绪,掰开芸生十近成力道的手。
谁知一松手,邢如虎便昏厥了过去。
“你不能死,你醒醒,告诉我展翔怎么了!告诉我!”芸生泛红的眼角推着邢如虎的身子,大吼道。
“出什么事了?”院中展昭,白玉堂和蒋平听到动静也赶了过了。
“大哥你冷静点!”徐良和卢珍一人拉住一边。“邢如虎来报,展大哥出事了,被贼人抓走了。”徐良简单一句话,却差点让展昭晕倒。“猫儿。”玉堂赶紧后背扶住展昭。
“这会儿是怎么了?人昏过去了吗?赶紧先抬进去请公孙先生。”蒋平听了也是五雷轰顶,但他再不冷静这里就没人冷静了。
“是!”艾虎一把把人背了起来直奔包大人书房。
“我要去岷凉!”芸生说着转身箭一样地冲了出去,翻身骑上了方才邢如虎停在门口的马。
“还不拦住他!”蒋平拍着大腿道:“这会儿怎么能乱来!”
徐良,卢珍,连白玉堂都一起飞身过去牵住马绳,把白芸生拉下马背。
“放开我!”白芸生挣脱开徐良的手臂:“展翔出事了你没听到吗?!我要去救他!”
“你怎么去救他?!”白玉堂拎起白芸生的衣襟大声道:“你知道贼人是吗,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抓他吗?”
“我不知道!”白芸生推开白玉堂:“我只知道我要去,我必须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白芸生脸上。
院中即刻安静了下来。
“岷凉离这里几千里路,快马也要二十多天。换句话说,小翔是生是死,也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白玉堂红着眼,陈述了一个事实。展昭和徐良他们都不忍听,握拳闭上了眼。
“是我害了他……是我……”芸生含泪跪倒在地。

公孙先生书房。
“先生,怎么样?”见公孙策走出书房,蒋平走上前问。
“连日疲劳不得休息,已近力竭。已经施针喂药,过会儿便能醒来,不过要先吃点东西。”先生道。他和包大人一听展翔出事也傻住了,难怪调令的回函迟迟未抵京,这可如何是好。
前厅。
白玉堂看着展昭已是刷白的脸心疼万分。搂着展昭的肩,给他一点坚持下去的力量。
芸生呆坐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什么都想,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想。七年了,从他林中初遇展翔,七年了。认识七年,爱了七年。他知道如今他已没有再跟展翔言爱的资格了,但就算不能爱,在人群之后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任官就职,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和美人生,这也不行吗?他白芸生不求什么了,只求将军府偶尔能有他的身影,只求自己能在一声“大哥”中安心度日,也不行吗?自己猜疑妒忌,自己答应成婚,自己逼走展翔……现在那人生死未卜。自己口口声声说多疼他爱他心里有他,却一步步把他逼入绝境……芸生忽然想起三年前含泪告别的那一幕,难道那一别……竟是一生?“过往对错,已如烟而去,我只愿你安好”……展翔,不要这样对我……书香院我已经收拾稳妥等你回来了。你回来看看,药铺的药苗长得多好,一根杂草都没有,紫竹林的嫩竹也已长成,郁郁葱葱,寒兰马上又要开了,花朵美得跟翡翠一般……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见我,调令也迟迟不回。你要当个好官,你想留着岷凉立起一片青天……都可以,你想怎样都可以。只要你开心,你健康平安,一辈子不见,都可以……可是,你这算什么,你若死了,留我一人在悲痛和懊悔度过余生吗?展翔,我深爱你多年,你不能这样对我……
徐良看着芸生低头痛苦着抓着发,哽咽着血泪流不出来。展大哥,你一定不能有事啊……早知如此,当时我就不该阻止大哥去追回你……皇上说不定怎样也能网开一面,就不会有你们三年的分离和你而今的劫遇。你要出了事,不等于是要大哥的命吗……
蒋平看着芸生,也是悔恨不已。当初为芸生答应了纪红霞的婚事,是想他考虑清楚自己的未来。却没想展翔因此而远走岷凉,平安归来倒还好,这下要真有个万一,自己岂不是千古罪人?
白玉堂和展昭也回想起了圣旨颁下,他们分别找两个小辈谈话的那一天。自己这个做叔叔的,要是能多了解侄子一点就好了,当初能劝下就好了。看着芸生而后三年刻骨的相思,他们岂会不疼。那书香院的琴声,他们岂会不知。现展翔落在了贼人手里,不知生死,他们要如何跟娘亲跟大哥二哥交代,如何跟自己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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