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_进巨]进击的绮礼-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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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安慰了一下自己，绮礼垂下眼睑。他并没有作出直视利威尔的眼睛的举动，反倒故意摆出一副心虚的样子——无论是他那错开的眼神亦或是颤抖的拳头，都是再好不过的伪装了。
见状，怒火高涨的利威尔不禁再一次加大了手下按压的力道。与此同时，他手下的绮礼的肩膀在这种无意识地蹂躏下，自然而然地发出了细微的吱嘎声。
这倒是足以向绮礼证明，利威尔此刻那勃发怒意。
绮礼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他终于借此确定，尽管与卫宫切嗣同样具备高远的志向，利威尔这家伙却是个截然不同的类型。至少，利威尔他依旧称得上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着正常的喜怒哀乐的人类。
也许这才是利威尔会被绮礼缠上的原因——他既被绮礼的挑衅撩拨，也具备令绮礼为之愉悦的性格与行为。
在确信利威尔已经上钩之后，绮礼这才轻轻地伸出右手掰开他的拳头，并展露出一抹微笑道：“真是惭愧，我并不知道阁下的来意呢。要知道，这一次的任命只不过国王陛下一时兴起而已，为什么利威尔阁下会感到如此愤怒呢？”
“还是说，调查兵团里有什么不能宣之于众口的存在？”
这份恶意的揣度顿时令利威尔语塞，即使他知道这个问题在每个兵团内部其实都存在着，可他依旧不能直接反驳。利威尔知道，这些其实都是所谓的‘潜规则’——在三大兵团里，既没人会主动将全部的情报都公之于众，也没人会刻意利用‘隐瞒情报’这个罪名来进行其他的构陷。
各自为自己留了一张底牌，这大概也算得上是兵团之间的妥协吧？
只不过，这些的前提条件是，没人将这个问题直接捅到最高层。毕竟，利威尔也知道，一旦这件事被人恶意宣传开来，那么调查兵团绝对会被上面的人视为‘叛逆’。事情要是真的发展那时候，那么宪兵团和驻屯兵团两者也一定不会手软，必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轻易地从利威尔的扭曲表情中挑出了无奈与妥协，坏心眼的绮礼决定再加上一把火：
“如果您的精神状态一直保持这个样子的话，那么恐怕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我们都不得不共处一室了。毕竟，宝贵的艾伦君可不能交给一个随时会变得狂躁的家伙呢！”
听到这里，利威尔下意识地将左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他的脸色此刻已经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说到底，一直以来利威尔都难以将过去的那个‘纯良青年’与眼前的‘毒舌神父’联系在一起。进来一段时间，他可是真的看不透绮礼这个性格古怪到家的神父了。甚至依据利威尔本人的判断看来，现在的这个绮礼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形象，简直是天差地别！
“哼，你是在试图敷衍我吗？”利威尔压低了的声音中蕴含着浓重的怒火，他冷冷地审视着对面那个身材高大的神父。
这份爆发前的宁静很快就被他本人打破了！
几乎是出现了残影，利威尔在绮礼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把扯住了他颈间的十字架，借此来强迫后者低下自己的头颅。
“言峰绮礼！你还真不赖啊。”
在这一刻，两个人的脸与脸之间贴得极尽，绮礼几乎能从利威尔的瞳孔中看到自己那张僵硬的面孔。
“你是真的相信，我不会对你动手的么？”惊人的杀气从利威尔那越加死寂的眼神中散播开来，那份从修罗场上得来的馈赠本就不是凡物可以媲美的。总之，利威尔展露的这一手不但巧妙的提高了自己的气势，更是令人为之感到恐惧。
至少，直面这份杀意的绮礼，竟然微微地动摇了一下。
他按捺住心中的雀跃，摇着头道：“您多虑了，士兵长阁下。”
说完，绮礼竟是平静地探出左手，一把攥住了利威尔的手腕。他一边缓缓加大了力道，一边反问道：“先不说您的担忧根本就是杞人忧天，利威尔阁下，您是否忘记了，这里可是审判所啊！您是打算直接将这一幕呈献给宪兵团的诸位阁下吗？嗯，然后成为‘直接违背国王陛下命令的忤逆之徒？’这可真是糟糕的名头呢。”
利威尔的眼神又冷了几分，他加大了力道，绮礼却依旧不为所动。甚至，他还有依旧心思进行着‘劝慰’
“没关系，即使您的真面目暴露，顶多也就是成为调查兵团的‘反叛者’啦。您觉得，这个称号又如何呢？”
听到事态已经上升到了调查兵团荣耀的高度，利威尔终于还是选择放开了绮礼的手腕。
“别忘记我的话，绮礼。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和埃尔文一起看住你的！”
在丢下最后的警告后，利威尔就直接就将绮礼丢在原地，扬长而去。
……
也就如他所说，在绮礼停留在调查兵团的这段日子里，利威尔一直谨慎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经过观察，利威尔发现，绮礼进来的日常生活中，带有着一股令他不舒服却又不好形容的感觉。（就和绮礼本人一样）
怎么说呢？那似乎与‘悠闲到空虚’的感觉比较相似了。
作为国王陛下派遣的特派员，调查兵团的士兵们即使在心底里深深厌恶着壁之教团和保守派，此刻却也只能咬咬牙服从了埃尔文的命令——至少在表面上，他们都不得不与绮礼这个空降兵保持友好关系。只不过，为了保证兵团内部机密的安全？大家到底还是一致决定，用之前那种冷暴力来对付绮礼这个家伙。
只不过很可惜，这一招很快就被大家证实是对绮礼无效的，就好像利威尔本人也从未被其难倒过一样。
除此以外，在近日来的冷眼旁观中，利威尔倒是意外地发现，平日里绮礼的生活属于规律得过分的类型，除开基本的生理活动，他全部的生活基本就被传教与祈祷充斥着。
说直白点儿，在用餐时刻外，这名神父甚至很少会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如果他能一直这么老实下去，我们也不会难为他啦！’
在日常的消磨下，大家逐渐放下了警惕，甚至开始产生这样的想法。
唯有利威尔，依旧日复一日的监视着绮礼的一举一动。
一个月后。调查兵团训练场。
难得毒辣的阳光在头顶上高悬着，酷热使得训练中的士兵们纷纷变得满头大汗起来。
顶着烈日，这些可怜的家伙们不得不继续卖力地跑动着。作为利威尔布置的日常任务，单纯的天气问题可不能令他们得到休息的机会。出于敬佩和畏惧，调查军团里没人敢也没人想违背利威尔的命令。
站在自己房间的窗边，利威尔将不远处的绮礼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黑发的神父看似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只不过，他的眼神一直没有从人群中的艾伦耶格尔身上离开过。
‘莫非，教团这一次的目标是艾伦'疑惑地挑起眉头，利威尔决定还是在观察一下。
在当天的午餐时间，这位总是不见人影的神父，突兀地微笑着坐到艾伦的身边。
“艾伦君，你有什么理想吗？”和蔼地询问着，绮礼的语气里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做作。
“诶？那个说起来，当然是将巨人一个都不留的驱逐出去吧！”被神父的搭话吓了一跳，艾伦有些磕磕绊绊地答道。
他从没想过，这个看上去很不好接触的神父，会是这么‘健谈’的一个人。
‘居然会主动搭讪呢！’
艾伦这样想着，倒是并没注意到绮礼表情上的变化。
“呐，关于现在的情况，艾伦不觉得有些奇怪吗？”一点点儿地撕开手中的面包，绮礼状似无意地将之按进汤碗里。看着面包的碎屑缓缓沉浸到底部，他不怎么高兴地补充道，“现在的人类，不就正如同那些被圈养的家畜一样吗，完全失去了动力！”
“所以，才希望能够驱逐巨人啊。只要没有了巨人的存在，我们就一定能走出墙壁吧！去亲眼见证，冰之大地……”
“本末倒置了啊，艾伦君。”听到了这个天真的回答，绮礼不禁轻笑起来，“如果不能克服内心的恐惧，人类真的会走出墙壁吗？就如同，被圈养已久的猪仔，即使打开了牢门，也绝对不会主动走出篱笆啊。”
“您在说什么啊，人类怎么可能和那些动物一样……”艾伦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绮礼，不知道这位神父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世间万物皆是我主的恩赐，因此，万事万物也平等地得到主的垂爱。人类并不会比动物更为高贵，自谬为万物之灵，只不过是因为那罪孽般的傲慢啊……打破了这个虚伪的真实，巨人的存在，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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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神父与兵长
绮礼的这番说辞；最初完全无法令士兵们接受。
哼，你说万物平等？
那不就意味着人类与巨人是处于相同的水平线上吗？难道按照神的意思，巨人吃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首先从感情上；这些站在‘与巨人对抗的第一线’的士兵们，就难以接受不了绮礼这种诡异的‘平等观’——为了避免自己的士兵产生心理阴影，调查兵团的做法一向就是；直接令士兵们将巨人视作为食人的恶魔与必须斩杀的存在。
其次，绮礼直接将墙壁里的人类比作为待宰的牛羊。按照这种逻辑来看；以人类复兴为使命的调查兵团根本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因此，这些调查兵团的士兵；自然不会对他这种说法产生认同感。
在认知上的偏差，顿时令绮礼的‘传教’变得毫无收获。
那些偷偷竖起耳朵来仔细倾听的士兵们，在弄清楚绮礼的目的后，纷纷都对他宣扬的这种教义感到不解与不屑。
而其中表现得最为激动的，恰好正是绮礼的目标，艾伦耶格尔本人。
在绮礼说到平等的时候，他几乎是怒气冲冲地推开了盘子，直接就瞪大眼睛对着‘兵团的客人’绮礼咆哮起来：
“神父先生，您究竟在说些什么啊！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神灵存在的话，那么为什们我们会必须忍受巨人的迫害？为什么在那一天，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来拯救我们！！！”
似乎是回想起记忆里那浸满鲜血的一幕，他竟是激动得颤抖起来。
看到他这幅表现，周围的人不禁都微微地瞪大了眼睛。
这一次，艾伦的语气里竟是难得地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意味。自从他被调查兵团接手以来，这还是他首次表现出如此鲜明的情绪变化呢。
作为一名冲动的少年，他的这份自制着实令人敬佩。
要知道，大家早就从利威尔兵长口中听到这个新兵将有着‘还不赖的意志’。可是自从艾伦在调查兵团安家，据大家近期的观察看，无论怎么说，艾伦都是只是一个乐观老实听话的好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冲动易怒的样子嘛！
也是一直到今天，大家才终于看到了艾伦这家伙爆发时的模样。
不过，对于艾伦的这种忽然爆发大家也不是不能理解。经历过希干希纳的地狱事件，就连成年人也会残留一些心理创伤。倒不如说，他这幅被刺到痛处的反应，这才是所谓的正常现象。
尽管在情感上理解了艾伦，但是大家私底下却依旧警惕地戒备起来。
尤其是利威尔班的成员，更是纷纷握住了自己的武器。他们防备的，正是身边那正喘着粗气的艾伦。
不要怪他们没有同伴爱，首先，目前还没人确切知道艾伦巨人化的契机究竟是什么；其次，这次艾伦针对的对象也是一个令调查兵团上上下下都感到极其棘手的存在——作为国王特派专员，绮礼在调查兵团的立场本就十分敏感。
一旦两人产生武力冲突，恐怕艾伦的加护权还会在保守派的干涉下，发生一些令人不愉快的变化呢！
不过令所有人都庆幸的是，虽然自己信仰被人明确的质疑，绮礼依旧没有什么发怒的迹象。
他甚至就连被打断、被反驳的羞恼也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从始至终，绮礼都只是温和地注视着艾伦，就好像在看着顽皮的孩子一样。一直等到艾伦彻底发泄完毕，他才开口道：
“看来艾伦君却是并不相信我主的存在呢，不过啊，虽然‘渴望拥有力量来改变世界’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艾伦君有时候也要注意啊，所谓的人类，恰恰是一种需要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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