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狙击同人]伴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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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柏歪头,目视梁笑棠蹂躏座椅。每一脚都拼劲全力,终于令到对方首尾分家。
梁笑棠踹飞了座椅,又朝他走来,一脸杀气。
他轻佻佻地笑,“劲啊,laughing SIR~”
胳膊转瞬被拽起。
哐当一串响,他的右手与床栏脱离。下一秒,又与梁笑棠的左手连在了一起。
借助黑外套的遮挡,梁笑棠在众目睽睽下成功将苏星柏拖上天台。
夜黑楼高,夜风也爽。苏星柏单手伸展懒腰,笑看身旁的黑面梁:“怎么你也捱不住了么~干脆扮歌神来首‘吹风’咯……”
“上去!”梁笑棠面无表情地命令。
这里是医院顶层,四周只得半人高的围栏。
“看夜景不用爬这样高吧!”苏星柏翻个白眼,“要上你自己……!”
尾音被强行掐断。他忘了现在跟梁笑棠是锁在一起。梁笑棠一个高抬腿,再一个猛拽。
点秒而已,他就跟梁笑棠高处不胜寒了。
十几层的高楼往下看,车水马龙的夜晚繁华。掉下去,变成肉酱,不过顷刻的辰光。
之后,这座城会继续繁华,义丰会有新的坐馆,梁笑棠也会找到新的拍档。
“讲吧。”梁笑棠直视前方,“这里更不会有人来。”
“讲你妈!”苏星柏觉得腿已不听使唤,“你有胆就推我下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不会推你下去。”梁笑棠目光不移,嘴角似有笑意。苏星柏听见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说话。梁笑棠的左手透过钢圈来握他的右手,很用力,梁笑棠的掌心潮湿而温暖。
他说:“我不会推你下去,我会跟你一起下去。”
月亮此时探头。梁笑棠的侧脸温柔好似水流。
苏星柏哭丧着脸反握梁笑棠的汗手:
“换个方向下去行么……”
第57章
着陆的一瞬苏星柏大脑处于真空状,脚底似踩棉花。在梁笑棠喊他名时,他毫不客气地猛推对方。哐啷当!梁笑棠屁股着地,他则摔在梁笑棠身上。
该死!他翻身爬起,又忘了跟这个混蛋是锁在一起!
梁笑棠带着贱笑拽弄手铐,把他拉近。视线交汇,他奉还一个贱笑,更加用力地拽扯手铐。两人乐此不疲地玩起了角力。
结局是他手痛脖子痛,而梁笑棠却气定神闲地望住他:“脾气臭,功夫烂,怕死又贪财。”
字字击打要害。
要不是接续的那句,他肯定早上演全武行。
“喂~”梁笑棠抬手捏他下巴,“敢不敢同我赌~?”
冰凉的钢圈蹭到他的脸,他扯扯嘴,翻个白眼:“赌几蚊啊?”
“不赌金,不赌银,”梁笑棠直视他的眼,“就赌这世上除我之外,再无人敢中意你这个混蛋。”
此刻头顶没有靓星,两个男人仅能依靠远处的光照反射来将彼此辨清。
梁笑棠一张笑面带点与年龄不符的顽皮,硕大的眸子里像是吸纳了全宇宙的星。
这一刻,苏星柏彻底认栽。
“彼此彼此吧。”他低声应。微微展露的笑意里,附带一对沧桑的大白眼,一脸疲态。
梁笑棠怔了怔,即刻摸出锁匙。
脱离枷锁的两人后背相偎,默不吭声地坐了一会。
梁笑棠先起身,起身后递手。苏星柏瞄一眼他粗糙的掌心,用力拍上去。
两人前后脚下到医院诊厅,再慢吞吞地晃回病房。刚庆幸溜脚咁久无人觉,便瞧见主治医倚身房门前。扫一眼过来,跟住就皱眉:“我不记得同意你拆石膏。”
梁笑棠咧嘴坏笑,大手一指把责任推给苏星柏。
苏星柏很配合地也咧嘴,痞笑着拿白眼瞟:“我看他能跑会跳,所以就帮他拆咯。”
医生凝神点秒,目光由苏星柏半敞的领口转到梁笑棠垂落的皮带扣。
留下个古怪的眼神后,主治医飘然离去。
梁笑棠扯着苏星柏进到房内,推他贴墙站。先帮他整整领口,再掌心撑墙,以身为牢困住他。视线绞缠,苏星柏捉起梁笑棠的下巴,拇指摩挲他的唇周,继而单臂揽他肩。
梁笑棠回搂上去,双手将他拥紧,小心翼翼亲吻他的颈侧。
片刻,两人分开,视线同时转向某一点。
“看够了么?!”梁笑棠双手叉腰丢个凶眼。
某一点处,一大坨不明物体讪笑起身………………圆脸细眼,棕发偏分,脖子上横着醒目的纹身。
“你不是该在长洲陪老婆的咩?”梁笑棠坏笑,“怎么,趁老婆大肚子,出来偷食啊~?”
“我沥青才不是那种人!!!”肥佬立马跳脚,“我不知道多疼我老婆,我们夫妻不知多恩爱呢,切!”
梁笑棠勾勾嘴角,“你几时在这里的?”
“几时,嗯,”肥佬瞟苏星柏一眼,“从你跟他进到这里我就在了。”
随即把梁笑棠拉到一旁咬耳:“你跟瘸子到底什么关系啊……??”
“吃吃饭,睡睡觉,兜兜街,有时还一起洗洗澡。”苏星柏凑过去接口,笑容贱爆,“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咯~”
肥佬瞬间石化。
好在时间不长,很快又回复原样。
世间奇事千千万,连姚可可都可以是MADAM,两个男人搞基又有什么稀奇?!
他说服自己:存在即合理。更何况对方是laughing sir,那就更合理!
想着,眼内聚光,大手一挥按住前任上级肩膀:“只要你laughing sir开心,我沥青怎样都挺你!”
岂料梁笑棠目露凶光,一个抖肩一记擒拿,将前任下属制服当场。
“你知道的太多了。”梁笑棠张口笑,两排森森的白牙。
与墙贴面的肥佬立时扯嗓:“别杀我啊laughing sir我保证不会出去乱讲阿蒙跟我未来儿子还等我照顾我不能死啊啊啊啊!!!”
苏星柏捂耳间隙,一老一少已经扭打开来,局势基本对等,梁笑棠略占上风。
苏星柏跃上白床,再顺手抓个橙,一边剥,一边睇白戏。
橙子吃完,那边两个也打完,先前的戾气此刻完全没了影,面对面扯出欢快的笑。
“有长进呵~”梁笑棠伸出一拳,抵住肥佬的肩。
“你也宝刀不老嘛~”肥佬学样,也伸拳抵肩。
难怪韩玛丽会说他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寻常。
今日够好彩,得以连番见识。
苏星柏翻个白眼,抛个橙过去。
一室再次充满果香。
嗅着果香,啃着果肉,梁笑棠问前任下属:“你不是跟阿蒙去长洲了,点解会在这里出现,btw,之前那个la la la的,是你吧!”
“劲!这都被你看出来~!”杨立青抹一把嘴角的果汁,含糊不清地应声,“侍应只是临时身份,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
“是个警察。”苏星柏皮笑肉不笑地插言。
一口未咀嚼完全的果肉喷落地面。
杨立青恨恨地瞪眼。目光在苏星柏的颈侧停顿点秒,记起先前梁笑棠凶恶的脸色,扛人时粗暴的动作,以及刚才同瘸子贴身时温柔似水的抚摸。
冲口而出:“你是laughing sir的人也就是我沥青的朋友,大人不记小人过!”
登时砸来一只橙。死瘸子一把沙嗓,傲慢地摊手:“不必了。我没兴趣同个差佬交朋友。”
“别打岔。”梁笑棠猛拍苏星柏脑袋,看住下属话“接着讲”。
苏星柏不再吭声,杨立青心花怒放,得意地挤挤眼,而后压低声响:“其实我在帮NB做事,NB的郭警司让我帮忙查黑警。”
“NB有黑警?!”梁笑棠蹙眉,“你确定么?”
“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确定!”杨立青自信满满地答。
“是谁?!”
“你应该也认识。”杨立青附耳上前,梁笑棠听到一个颇为诧异的名字。
…………………………黄晔,NB高级督察。
“理由呢?”梁笑棠问。
“有线人见过几多次他同正兴坐馆苗正初碰面。”杨立青严肃地答,“就在那间食肆,固定座位固定时间。对方回回给他一个牛皮纸包,就形状及厚度判断,应该是巨额现金。”
梁笑棠不再发问。叉腰,低头,开始思索。
不习惯冷场的肥佬则努力伸长脖子,等待前任上级开声的同时,不忘冲床上那个横眉斜眼。
苏星柏不屑同小朋友计较,嘴角轻扬,送返一个白眼:“所以你就混进那间食肆做侍应,为了能守株待兔么~”
BINGO!
脑内一盏孔明灯亮的晃眼,杨立青龇牙:算你叻!
“你先回去,我晚点再同你联络。”梁笑棠这时发声,“查黑警不是搵失踪宠物,一时半会肯定唔得。”
“知道!”杨立青摇晃小尾巴,“laughing gor你自己当心,有事就来‘食骨族’,随时随地都能搵到我的~哇!!”
尾音缘自苏星柏丢去的橙。正中脑门。
关住房门,梁笑棠面色黑沉。
苏星柏以为他是为橙,痞笑晃掌时他却根本不为所动。
那双能容纳全宇宙靓星的大牛眼,现下正专注地定焦在某个不存在的点。
“黑警,黄晔……”他喃喃自语,“苗正初……黄晔……”
而窗外此刻微明,破晓已然来临。
第58章
清晨八点,珀达现身机场。碎花短衫配沙滩裤,脚上一双人字拖。
今日他只身离港,不需任何人相送。至于正兴大佬的殷勤留言,早已被他当成笑话,听过就算。
时间尚早,机场稀人,别样的安静给到他莫名的好心情。他买杯冰饮润喉,挑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再顺手取份报纸阅读。
电子屏上飞速更迭着班机信息,广播喇叭中的女声甜美而机械化。
珀达的手指在纸张上行走,手肘无意识地碰到脚边的行李箱。箱上的滑轮有了助力,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脱离了他的掌控。
等他发现,行李已停在某人的掌中。
“怎么这样不小心啊,POL哥。”苗正初单手交还行李箱。
珀达抬眼,对方从头到脚一身白,休闲西服勾勒出完美身形。气质全不似道上混的,说是做学问的怕也有人信。要再年轻个几岁,选香港先生估计也不在话下。
珀达兀自微笑。接过箱子:“michael哥很守诺啊。”
“好难得遇到POL哥这样的大人物,不敢不守诺。”苗正初坐下。两人肩碰肩,碰撞视线。
“我‘仰慕’POL哥几多年,今次是我最后的机会。”苗正初眯起眼。目光中深意无限。
珀达只当他是邀货不成玩恐吓,嘴角一抬,“买卖不成仁义在,michael哥又何必这样执着。”
“执着?呵。”苗正初表情微妙,贴他耳廓。沉缓而低哑的说话进到珀达耳朵:
“你这种人渣,哪懂什么叫执着。”
还来不及细味这句说话,便让倏然袭来的犬吠打断思想。
几个军警稍后赶至,厉色命令他打开箱子。
人与犬都是冲他而来,珀达觉得既诧异又有趣。视线搜寻苗正初,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行李箱中只得几件换洗衣物,一些纸币,以及昨日苗正初赠送的补品…………………原本想扔掉,最终却鬼使神差般地留下来。想起妹妹敏达终年缠绵病榻,觉得这些东西对她身体有益,就算希望渺茫,也不舍得浪费。
狼犬的鼻尖在触到牛皮纸袋时,狂吠被奋力延续。
一刹,珀达突然明白了苗正初那句话的含义。
在双手被铐时,他没有抵抗,头颅高昂聆听军警开声:
“现在怀疑你藏毒及意图运毒过境,不是非要你说,但你所说的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OK。”他从容地笑,“我跟你们回去。”
从业近三十年,这是珀达头一次入到香港的差馆。比泰国那边要来的宽敞,问讯室的设备也更先进些。还有就是,咖啡也更浓烈。
实在要挑刺,就是座椅稍微硬了点。不过他可以在桌底舒展下肢,这就是短打上阵的优势。
“六个钟了,答的始终就一句‘不是我的’,没发脾气也没请律师。”黄晔低头锁眉,“唯一的物证就是掺了古柯碱的补品,真要上庭我们根本占不到便宜。”
黄晔的对面坐着一身白色的苗正初,两人现下身处问讯室C。透过墙顶的视频,两人能充分观察到泰国毒王的一举一动。
“请了律师又怎样,物证只得一件又怎样,”苗正初轻笑应声,“你信我,就靠这一件物证,就能叫他把牢底坐穿!”
黄晔不言。短暂的静默之后,苗正初望见一双担忧的眼。
他知黄晔在担心什么。妨碍司法公正、知法犯法,或者别的什么罪名。
罪就罪吧,只要能捕到珀达这条鲨,一切的罪名于他,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玩意。
自他二十岁起,他就早有心理准备,这条路注定荆棘密布,注定会行的孤独。
现在,路已行至尾声,倘若由泰国毒王来为这段路程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