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狙击同人]伴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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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棠去看姚立的眼睛,姚立也正看着他,用清冷薄情的嗓音喊他:“人渣。”
“谢谢。”梁笑棠喉口哽咽,“我后悔没早点当人渣。”
姚立没有力气再开口,他用眼神告诉苏星柏,抱歉,你还要继续当人渣。
梁笑棠点点头,笑中带泪。他从来不跟姚立说再见,这次也一样。
树林惊起飞鸟成群,梁笑棠吸吸鼻子,把枪丢还给游邦奇,带着惯常的痞笑大步离开。
一出屋,笑容僵在脸上。心脏疾速跳动,像是要脱离他的胸腔。他放慢脚步,调整呼吸,心口渐渐结霜。
一整天没见到梁笑棠的苏星柏在傍晚时分找到了自己的同住人。
近身才发现他手指受了伤,胸前也一滩红。他抽着烟,肩头起伏不平。手边是捏扁的易拉罐,数了数,七只。
“你打架了?”苏星柏问。
“不是我的血。”梁笑棠摇头,笑容泛着苦涩的腥咸。
“我去拿药箱。”苏星柏说。
“苏星柏!!”身后的吼声似是拼劲全身力气,衣领随即被大力揪起,“是不是你?!!”
梁笑棠周身喷薄汹涌的热浪,紧随其后的一拳打的他头昏眼花。不等他站稳,又是一拳。
苏星柏跌落地上,带倒了晾衣架,白色窗帘覆盖到了梁笑棠身上。苏星柏掀开白布骂娘,“你TM发什么神经?!”
梁笑棠答非所问,断断续续地说不出完整的话,苏星柏无法对个神经病下重手,叹口气收回了预备报复的拳头。
解决晚饭后看到梁笑棠还披着窗帘坐在黑暗里,苏星柏前一秒决定装眼盲,后一秒就不由自主地去到他身边。
点根烟送到他面前,他没有接,他的手抖得厉害,根本接不住任何东西。
苏星柏不懂怎么哄人,更不懂哄卧底干探,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对方的脑袋,抚弄他扎手的短发。
番外2
一日里,警队某高层遇害的消息已经街知巷闻。警方悬红缉拿凶手,警务处长亲自答记者问,表示定要严惩凶手。姚可可上午刚参加完姚立的丧礼,眼泪还来不及擦干,下午就要列席警队的记者发布会。三个钟对她而言比三个世纪都要漫长,处长侃侃而谈时她神思飘渺,回想小时候跟姚立不多的相聚,想到眼窝滚烫。
姚立才三岁就被过继给了远亲,一晃二十多年,姚可可回归警队后才知道姚立也做了差人,两人久别重逢,一起吃饭喝酒,天南地北地聊,姚可可觉得小时候那个肥仔又回来了。
姚立有一次对她说“家姐,你再强势也是个女生,有什么事情不要放在心里,跟我讲”。
那是时隔二十二年,姚可可再一次听到肥仔喊自己“家姐”。这两个字既亲切又陌生,穿越了整整二十二年的时光。
姚立穿西装很靓仔,姚可可为他买了最新款的西装,亲手为他穿上。姚立的遗容非常安详,像是睡着了,仿佛只要她喊声“肥仔快起身啦”,他就会睁开眼,用沉静温和的声音喊自己“家姐”。
梁笑棠夺走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整整四枪,三枪都是致命的。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他是迫不得已,但她的感情不允许。最近一次安全屋的会面,她像一个泼妇那样撕扯梁笑棠的衣服,哭喊着质问他为什么要杀他,哪怕她心中明白一切,但她的感情无法原谅。
歇斯底里的她被苏星柏抱进怀里,这个身份尴尬的男人有一双猫一样的眼睛,看着她,像是懂得她的悲伤。那一天,三个人在安全屋待到很晚,她忘记了梁笑棠,她搂住苏星柏的脖子,主动去吻他,但是苏星柏只是看着她,抱着她,却不愿意吻她。那一刻她意识到了很多事情,姚立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而她跟苏星柏,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望着苏星柏跟梁笑棠去到车子旁边,梁笑棠的手静止在车门口,她看到苏星柏帮梁笑棠拉开车门,推他进去,然后从容地发动车子。
姚可可抹去脸颊残留的泪痕,努力睁大双眼告诉自己没事的,日子还要继续,前方还有许多未知需要她去面对。就像姚立说过的,她是女生,她很强。
第13章
圣诞夜热闹非凡,梁笑棠独自一人在个僻静的角落烧黄纸。纸灰带着火星被风吹散,稀稀落落地在空中回旋。梁笑棠总忘不掉姚立临终时看他的眼神,姚立钓的鱼还在,他却永远欠姚立一顿饭。
回到住屋,苏星柏正嚼着薯片看电视。梁笑棠在他旁边坐下,电视里放着搞笑片,梁笑棠却什么也听不见也看不见。苏星柏目不斜视,嗓音冷淡又戏谑,“早说了扮深沉不适合你,人都死了,你烧再多黄纸也没用。”
梁笑棠保持万般皆空的姿态回敬他,“等你死了,我也烧给你。”
两人同时转头,互看一眼后又同时撤回视线。
苏星柏起身离开,拖鞋在地板蹭出难听的声响。梁笑棠一直守着电视机,等到满屏都是雪花碎屑,也一下都不想动。
睡醒一觉的苏星柏走出卧室,走到化石男旁边,伸手到他眼前晃晃,被他一掌拍掉。
“还活着啊。”苏星柏扯扯嘴角,“电费很贵的,不看就关掉。”
关掉电源拔掉插头,苏星柏回身看,化石男已不见踪影。苏星柏龇着牙坐入沙发,梁笑棠坐过的那块地方热到似要冒烟,可见他定力实在够强,足足四个钟啊,苏星柏想想都恐怖,要让自己一动不动固守原地几个钟,还不如宰了梁笑棠。
想到这里,苏星柏弯开了眼,为自己的幽默感而自得不已。
本来没想去看,两只脚却在经过梁笑棠的房间时停止下来。房门没关,苏星柏探头进去,黑漆漆的房里杵着个黑漆漆的人影,像个巨大的黑洞,势要吸尽全世界的寂寞与悲伤。
这个画面太违和了,苏星柏忍无可忍爆粗口,“梁笑棠你TM有病啊,都说了扮深沉不适合你!”
“跟你很熟么。”黑影回应苏星柏的骂娘。
整个房间都是黑的,就两对眼球是亮的。苏星柏是凶的,梁笑棠的更凶。两人都尽力地瞪大眼,恨不能用眼球杀死对方。
当言语无用时,就用大眼瞪小眼,而当瞪眼也无用时,就只有用武力了。
也不知谁先出的拳,两人扭打起来。梁笑棠喜欢揍人脸,苏星柏喜欢玩擒拿,一通势均力敌的较量过后,两个男人同时仰躺到地上。
“梁笑棠,你别傻了。”苏星柏望住天花顶说,“死个人而已,难道你以后就不过了么。”
心底一角被戳痛了,梁笑棠翻身压住他,攥紧的拳头作势又要打他。
苏星柏不躲也不答,直直看着他。
或许是苏星柏的眼神太无害,又或许是自己不屑与他动武,梁笑棠绷紧的手指慢慢松下来。
苏星柏立起身,撸了撸梁笑棠的头发。粗短坚硬的板寸头,内心却柔软的像朵棉球。
翌日一切依旧。准点起身,抢马桶,洗漱整衣,潦草的早饭。
到点开工,看到关珊在DT门前立着,照旧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跟我去个地方。”
“去边度啊?”梁笑棠叉腰问。
“去了就知道。”关珊笑答。
车子兜兜转转,停在一间祠堂外。两人跟在关珊后面进去,梁笑棠一见眼中景象就一阵寒,
“ sherry姐,你是要带我们祭祖先咩?”
面前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骨灰龛,元宝蜡烛,菊花百合放置在场地正中央。
关珊抛把钥匙给梁笑棠,命令到,“第三排第六个,打开。”
“干嘛啊?”梁笑棠佯装惊恐,“冒犯先人会遭天谴的!”
“谴你妈啊,快开!”
几分钟后,梁笑棠与苏星柏抱着两袋糖果跟在关珊身后,原路返回。
关珊开着车,只字不提这些糖果是干什么用的,两人也不问,车子行到DT,关珊放两人下车,糖果留在车上,临别撂下一句话“晚上十点,Day&Night”。
无需等到十点,梁笑棠和苏星柏早早去到游邦奇的地盘。游邦奇比他们更早,左手一个妞,右手一个妞,已经在指定的包厢自顾自享乐。布金龙独坐一隅,正认真地读着一本书。
苏星柏喊声“龙少”再喊声“奇哥”,梁笑棠只喊“龙少”,当游邦奇空气处理。
“过来坐。”布金龙合拢书本,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等两人坐定,布金龙笑着凝视梁笑棠,
“ sherry太任性,给你找了不少麻烦,我替她跟你讲声sorry。”
梁笑棠脑子里跳出姚立的样子,思想迟滞半秒后,嘴角迅速挂上笑。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挑人,人挑我,sherry姐没做错。”
梁笑棠想着姚立的样子,想着他钓的鱼和自己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接口接的极为顺畅,表情也无一丝异样。
“亏你还干过差人,眼力那么差。”游邦奇这时插言,“你那一枪搞得他要生不生要死不死,还要我帮你擦屁股。”
梁笑棠横一眼过去。
总有一天!梁笑棠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会亲手送这个混蛋蹲大牢。而在此之前,他必须忍。
布金龙看好戏似的旁观完游邦奇与梁笑棠的交锋,目光转向苏星柏,见他脸颊青紫一片,愣了愣,问,“许辉又找你麻烦?”
“被条疯狗咬了一口,小case。”苏星柏摇摇头。
布金龙颇为同情地提出建议,“阿柴那种住屋的保全精良,疯狗进不去,你可以考虑一下。”
闻言,梁笑棠与游邦奇同时喷出一口酒。
稍后,关珊现身。梁笑棠跟苏星柏很识相地让位,女人坐到布金龙身边,与他耳语。布金龙边听边笑,间或瞥看两人。他的笑与注视给到梁笑棠多重讯息,使他意识到,自己的这次卧底行动即将正式展开。
“下午让你们拿了两包糖,每包五千粒,一粒价值港币一百二。”关珊说,“现在是十点二十三分,明天的这个时间,我要看到等值的港币。”
她打量二人,笑了笑补充说,“全部要现钞,八成新。”
“我不记得Mission Impossible要拍第五部。”梁笑棠冷着脸回应。
游邦奇这时又插言挖苦,“别人或许办不到,你们两个不是曾经叱咤新界北么,呵!”
苏星柏去看布金龙,布金龙根本不接他的视线,不知何时又捧起了刚才的书。
苏星柏扯了扯嘴角,问关珊,“糖呢?”
“去你车里找。”女人的眼中水波轻荡,“不过要快,我刚上来的时候看到几个军装警路过。”
苏星柏与梁笑棠先行离场,两人颇有默契地进到车内,一个开车,另一个目视前方。
“你存款有多少?”梁笑棠问。
“你说以前还是现在?”苏星柏说。
“算了,当我没问。”梁笑棠耸耸肩。
又行了一段,苏星柏看着后视镜笑,“那个女人说错了,应该是9999。”
说着,摸出一张糖纸冲梁笑棠晃晃,“游邦奇给你吃的就是这个?”
梁笑棠猛踩刹车,车子被迫停在一片大排档旁边。黑压压的全是人,各种气味溜进车子,恶心难闻。
“你不做贼真特么可惜了!”梁笑棠凶狠地逼视。
苏星柏充耳不闻,自言自语,“三种粉掺在一起,一层巧克力糖衣,品质最多给个‘还可以’。”
“你吃了?!”梁笑棠的眼睛又要杀人了。
“不吃怎知有三种粉。”苏星柏不以为然地笑笑,“抓贼你拿手,这个,我拿手。”
梁笑棠没有应声,车子二度发动后简直成了漂移族。临近住屋,苏星柏被大力拽下车,一路拖行弄得他无比难受。一进到屋里,少不了的一顿恶言相向。
“狗改不了j□j!”梁笑棠骂。
“你才狗!你全家都TM是狗!!”苏星柏瞪出硕大的眼白回敬。
“滚回赤柱去!”梁笑棠的眼密布血丝,瞪起来更恐怖。
苏星柏点着头笑起来,面上虽然是笑的,心里不知怎的像被利刃刺出个洞。有点空,有点痛,还有一点难以名状的感觉。他转身想走,突然又意识到这是自己家,该滚的应该是梁笑棠。
胳膊突然被拽了一把,苏星柏苦笑着想这个混蛋永远都是这样,两人的相处模式从来都是伴随着口角与拳脚,口角结束了,就该轮到拳脚了。
这一次却没有遂愿。梁笑棠没有出拳也没有用脚,他像拥抱至亲那样紧紧地抱住了他,这比装深沉还要令人觉得违和。
苏星柏被抱懵了,忘了应该趁机给他两拳。梁笑棠的呼吸行走在他的颈间,苏星柏听到两颗心脏同时跳动的声响。这一刻他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它们根本就是一体的。
“别再碰那个,永远别碰。”
沉沉夜色笼罩下,梁笑棠低沉的嗓音消融在苏星柏的耳边。
他低低地应声“嗯”,应完后立马懊恼自己怎会如此乖顺,“关你P事”才更符合他的作风。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