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翔]恶少-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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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这女人的确不容小觑,要是在十年前,就是他也不会是她的对手,不过,现在鹿死谁手就不一定了。他放下酒杯,看了看坐在身边的云翔,道:“御手洗小姐似乎是喝醉了,云翔,你送她去客房休息休息吧。”
“好。”交换了一下眼神,云翔扶着御手洗去了客房。
“你们搞什么鬼啊?”品慧看了看世豪,再看看已经空了的云翔的座位,十分不解。
“没什么。”沈世豪笑了笑,对于这个御手洗良子,他可是半点怜惜之心都没有。
“什么没什么,我看你们啊……”她笑着摇摇头,转过去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李德先,“今晚你就睡客厅好了。”
“喂,关我什么事啊!?”李德先莫名其妙。
“你自己知道。”
的确,李德先自己知道。
那边云翔扶着御手洗良子进了客房便尽心尽力的“照顾”这位佳人,显得很殷勤,之后又倒了一杯茶水给她醒酒,把一个好男人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其实,受过特工训练又怎样?御手洗良子也不过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而已,一个女孩,尤其是一个被自己父亲教唆着要成为工具的女孩,永远不如男人可靠,因为她还没接触到世界,更没接触过爱情。美丽的幻想还是比残酷的现实更吸引人,何况,这个幻想似乎离自己很近——有的时候,动心还真的就在那么一瞬间。
“展……展先生……”为天皇奉献出生命的意志没变,可是对于眼前人的处置,她又有了变化——如果能与他在一起,然后一起为天皇效力,真是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不过云翔并没打算真要跟她长时间的虚以委蛇,他把茶递了过去,没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若即若离,这才是高招——沈世豪是这样教给他的,完全拜那些电影明星们的生存手段所赐。
“完了,我吃醋了。”云翔一回房就被沈世豪迎头抱住。
“是你出的计策,吃哪门子的飞醋?”瞪了他一眼,云翔脱掉外套,“等她上套之后,就可以问出其中的缘由了……”
“就怕这缘由才是最让人担心的。”把外套挂好,沈世豪也收起了方才的不正经,“现在的形势……四分五裂的国家,被欺压的国民……如果真的再有祸事可……”
“世豪,置之死地而后生……”没错,置之死地而后生,当年在桐城,失去了展家的一切他也能扳倒展家,而世豪的电影厂因为不拍歌颂袁大头的戏被查封也能在上海打出片天来——所以说,一切都会有转机。
两个人没再说话,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们见过太多也经历过太多,现在要紧的就是如何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那个御手洗在这边的任务绝对不止是展家一家,而他们先攻展家也必然知道沈展不分家,而沈世豪的生意一直在南洋跟欧洲,所以才会把目标定在云翔身上,至于这上海地方的金融商业以及一系列的走私行当,他们当然也不会放过。
“如果我们这边一动,那他们肯定会知道……”沈世豪琢磨了半天,“既然……我想趁着霁鸿还没走,不如让他去天尧那边帮我们传信。”
到了上海,天尧又做起了本行——钱庄,当然,是改进之后的钱庄,银行。
☆、十二、肺炎
十二、肺炎
为了更方便霁鸿去天尧那边,云翔又在御手洗良子的面前演了一出戏,造成了父子失和的假象,这样霁鸿也就有了理由可以随便跑去舅舅家诉苦了。
如果,换成是其他的特工过来,也许早就发现了这其中的秘密,可是良子在观察力以及分析力上还是火候不到,甚至很多情况下,她完全把这些事情当做了“顺理成章”,所以当然不会在意展霁鸿偶尔爆发的“离家出走”,可这也正中了展云翔的下怀。
这边,纪天尧拿了云翔给他的信看了看,马上点了根火柴烧掉了来信,转过头提起笔又写下自己的意思,让雨鹃缝在霁鸿的内衣里面,又打发了几个佣人跟着霁鸿回家说是壮壮声势。
“我不回家!”走到了家门口,霁鸿还在那里闹。
“哎哟,我的小霁鸿啊,怎么了又?”品慧忙出去迎下孙子,“哎呀,真是麻烦你们了……这霁鸿啊……唉……你说说这是怎么了啊!”显然,老太太对于云翔现在的行事很是不满。
当然,不光是品慧,家里面就是王妈张妈几个常在家里的帮佣也是对云翔十分不满了,这一家子现在是硝烟弥漫。
半个月过去了,每天御手洗良子都要准时跑到云翔家去,她觉得,自己就快得到这个男人的心了。
“展先生,您……就叫我良子好了,何必跟我这么客气。”脸上泛着红晕,娇羞的姿态我见犹怜,“对于霁鸿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他还是个孩子。”当然没关系,霁鸿没什么关系,不过你这位大小姐就要出问题了,“来,这是从美利坚进口的巧克力,你们女孩都喜欢这东西。”
“谢谢……”吃一颗,良子垂下头去——在自己心上人的注视下,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抵挡,脑子也会跟着不好用,所以,整整一大盘巧克力,也就给她在这样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全都吃了下去。
要的,就是这个。
云翔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又拉着她去百乐门喝酒跳舞,等晚上出来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夜风一吹,喝得醉醺醺的良子又有点晕乎乎的,攀着云翔的手也越发的紧了。
“良子,良子,你清醒点……”扒下那双手,他左右看了看,满头的冷汗都顾不上擦——鬼知道,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缠。
“云……云翔哥哥……我……我好喜欢你啊……如果……我成了你的新娘……我们……会很幸福的……会的……”良子一边说着醉话,可一边却吐得稀里哗啦了,“我喜欢你……最喜欢!”
日本人,很少说爱,一句最喜欢就足以让人了解到她的心意。只可惜,这心意……云翔不但不会回应,甚至要把它完全的利用起来然后摧毁。
说狠心,的确狠心,可是再狠的心此刻在他的面前也比不上这几天得来的情报有震撼——如果可以,谁愿意把一个女人的爱情去跟整个国家的未来联系上?
让黄包车拉着两个人绕着海边转了一圈又一圈,这才把人送回她居住的日本租界区。而云翔则是浑身难受的跑回家里洗了个澡躺上床去。
“回来啦?”他刚一躺下去,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还未待他回过神,就给一个手臂拥进了怀里,“醋死我了,怎么办?”
“的确好大的醋味。”点点头,他把头靠了过去,“酸死了。”
“不但酸,我都后悔这个设这个套了。”闭上眼,把他抱在怀里的感觉那么真实,沈世豪的心里也暖了许多,“管过这个事之后……我们……就别再扯上这些事情了……别了……我心里真不好受。”
“我也不好受。”反抱住他,两个人就这么听着彼此的心跳,“仅此一次……真的。”不但是他受不了,他也受不了,一面违心的去跟别人虚以委蛇,一面又要保持住自己的立场不能动摇,最难的是面对自己爱人心里的愧疚。
温存缠绵,一直到天亮,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靠着彼此的体温交换着彼此的心意。
天放亮,沈世豪并没有打扰云翔,也是想让他多歇歇,出门之前更是交代了张妈熬了蔘汤热在灶上。
“知道了,大老爷。”张妈当然不敢不去做,只是对于云翔这个二老爷这几天的行为,她还是心存不满,“大老爷,不是我说啊,这二老爷……唉……你说你怎么就给个狐狸精迷上了呢……”
“嘘——张妈,别瞎说。”专门在药柜子力挑出一根老山参,“你小心伺候就行了。”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张妈摇摇头,转身去了厨房,她当然不知道这两个男人会搞出什么状况来,更不知道这其中牵扯了多少人多少事。
日上三竿,云翔这才缓缓转醒,看了看时间还早,喝了蔘汤吃了饭之后收拾停当却不去见任何人,只嘱咐了手下的人去码头提了货分派出去,自己则去了医院。
李德先的医院就在英租界里,里面的药剂十分齐全,当然,不但该齐全的齐全,不该齐全的也齐全。
“爹,针剂准备好了?”云翔坐在诊疗室里,看着李德先忙碌的身影问道。
“嗯,准备好了,只等你带人过来了。”李德先把几支针剂放到盒子里,再放到柜子里,然后用蜡细细封好,一切弄得都是那么完美。
“会不会被怀疑?”云翔细细掂量着。
“应该不会,你放心,只要人过来我就让住院,等过两三天,基本就不会出问题了。”把听诊器挂好,“你觉得,真要这么做?”
“我想……这么做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拿起外套穿上,云翔转身离开医院,现在,他需要的就是回到家里等消息。
果然,刚到家没多久,御手洗良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良子,你没事儿吧?昨晚你吐了……又不想回家,非要跟我去看海……真的没事?”声音很关切,对面的人完全无法辨认出是否出自真心……抑或只是虚情假意。
“云翔……我……感冒了……肺炎……”
☆、十三、毒药
一百五十四、毒药
好言好语的把御手洗良子带到了李德先的医院办了住院手续又打了针,云翔静静的等着最后的大爆发,设计了这么多天的圈套,终于要收口了。
一个多月的悉心照顾,一个多月的药物辅助,在双重夹击下一个人的意志力能有多强大?
展云翔没有可以借鉴的范本,但是他有一个非常懂得医理药理的后盾,所以他至少可以得到一定的帮助——虽然这个帮助并非由于私心,可仍旧会让一个医者内疚,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的确让人十分为难。
“我会……把医院卖了……”李德先端着托盘,上面盛着的是一支刚刚注射完成的针管,至于装着针剂的玻璃瓶也变成了细碎的粉末躺在盒子里——安安静静。
“爹,你不用这样……”云翔的内疚不是用语言可以说得清楚的,“这……”
“云翔,在商言商,商场上有商场的规矩,那作为医生,医德是最重要的,虽然这件事我做得问心无愧,但是在医德上我的确是有了缺失,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李德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不要再说了。不行医,我还能卖药嘛,打起精神来!”
“我……”还在迟疑。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我儿子?是我儿子就要打起精神,好好去做一番大事!”虽然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可还是自己的,因为他爱他母亲,那么他就该爱他这个儿子,就算不是他生的,可是孩子都是父母生的,从遗传学角度来看,是爹妈各一半,那他就要品慧的那半,他就爱品慧的那半,剩下的那半就给品慧去疼去爱就足够了——这才是个完整的家。
“爹,我知道了!”眼里的坚定一如大海,深邃而渊博。
“嗯,知道就好,我也会等着这事情解决了之后再卖医院的,你放心吧。”针剂瓶的粉末顺着洗手台的下水道,冲入了永不回复的地方,也许是大海,也许是农田,也有可能是某个黑暗的角落,永远不会被人看到。
病房里的御手洗良子睡得很熟。
推开病房门,这是医院里的高级病房,也是医院里唯一的一个单间,在这个单间里的护士也都是十分干练的聪明人,所以这房间里现在也是和那念经,安静得让人不敢出声。
关上门,云翔笑了笑,这个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应该是只会成功,不会失败,根本没有失败的可能性。
“放心吧。”李德先又拿了一支针剂推开门,身后并没有人跟着,这支针打下去,一切都会结束……一切都会便得如预想一般顺利……猛的,手腕被抓住,针剂也给人一把抓了过去——是御手洗良子!
“说!你给我打的是什么?!”她拿针头对准他的气管——脖子上那十分细小的一个部分,只要扎下去就会要了他的命——她的手很稳,就是因为稳,所以很轻易就会把针头扎下去。
“消炎药,你不是知道么?”他反问。现在并不是发作的时候,所以她行动如常,可是一旦发作呢?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消炎药!”她喘息着,“不是……不是!你……到底给我用了什么……给我用的是什么药……”
“还是让我给你扎这一针吧。”一旦发作,他能很轻易制服她,当然也将难以制服她,这是个双刃剑,无论怎么说都是一种痛苦,“来,只要把针给我,你就不会再难受。”
难受,的确很难受。
受过意志训练,可还是无法控制这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