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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群神复活-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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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丰都大帝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任伯踵虽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谈起往事,但想来必定与他所受的伤有关,于是一面替师父输功,以减缓师父的痛苦,一面静静倾听。

丰都大帝得任伯踵相助,缓过气来继续言道:“为了找到破大力鬼王魔功的办法,我一度翻阅此书,试图找出圣元冥功的破绽所在。然而我低估了此功的深奥程度,不亲身修炼,根本无法体会其中的决窍。”

“于是师父便以身涉险,修习此功?”

“正是!”丰都大帝点点头苦笑道:“圣元冥功,刚火之源,与为师所习阴柔道法格格不入。二者一旦冲突,定会自焚己身,尽管我小心翼翼,却仍是越溺越深,无以自拔。我情知不妙,细查原因,才发现秘笈中用以克制这种阳毒的心决早已被人剔除干净。直到那时,我才明白这本书乃是大力鬼王为对付我而设下的一个圈套。”

这话不用丰都大帝说明,任伯踵也已猜出了三分,想到丰都大帝临敌的反常表现,任伯踵试着分析道:“师父是否在不知不觉中为圣元冥功所控?一旦与大力鬼王这等强敌交锋,便再压不住体内魔功之毒,势必与师父本身仙术一起迸发,形成水火相冲之害,大力鬼王便将有机可乘?”

“你说得完全正确。”丰都大帝面容因痛苦而开始扭曲,但脸上却分明露出了笑意。

“那师父为什么还要故意与冥灵夜叉硬拼?”任伯踵口中发问,心内却已隐隐觉得丰都大帝此为多半是为了自己。

丰都大帝道:“那大力鬼王自以为我无能化解魔毒,因此一旦与他在战场上相遇,便可以他强大的魔功摧发我体内两股相克的力道,令我陷入绝地,从而取我性命。”

“因此师父一听到冥灵夜叉的行踪,立即亲自深入敌后,要赶在大力鬼王来之前化解掉体内危机?”

“你还猜到了些什么?”此时丰都大帝对这个徒弟的见识不仅是赞赏,简直有些惊讶了。

“其他的徒儿便猜不到了。”任伯踵摇头道:“但老师绝非没有时间指点我功法,将我带来这里一定是另有深意。”

“好一个夫子帅,你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敢再猜。”丰都大帝哈哈笑出声道:“我能收得你这样的徒弟,余愿足矣!”

“什么?”任伯踵一听此言大惊失色,丰都大帝话中有绝命之意,任伯踵一直以为丰都大帝胸有定计,却不料事情竟真的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伯踵!”丰都大帝脸容转肃道:“我自知无法化去体内魔功,但为师绝不能坐以待毙,既便死,也要留下一个能够克制大力鬼王的人。”

“师父!”任伯踵噗嗵跪倒,流下泪来。

“伯踵!”丰都大帝虽然在笑,声音却已气若游丝,勉力道:“不要难过。为师正是欺冥灵夜叉不知情,倘遇上的是大力鬼王,他决不会退缩,为师便连这最后的心愿也难以实现了。如今地府激战才刚刚开始,未来结局如何,实难预料。因此必须有一位文武兼具,能与大力鬼王相抗衡的人领导十殿联军,此战方有获胜可能。为师临走已向十殿阎王暗中留下遗书,倘我不测,未来的地府之主便是你:任伯踵!”

“不!”任伯踵痛苦地叫出声来。他虽情知一切已成定局,但仍是不愿接受眼前残酷的现实。

“伯踵!”丰都大帝拼尽最后一口气道:“你深悉兵法,堪当重任,所欠缺者只是功力不足。如今为师体内两股大力已悉数被冥灵夜叉激出,即将在师父体内炼化,再不会失于阴阳。当为师脸容恢复一色,你立即进入为师体内,将合二为一的这道力量悉数吸收,这样你才会有能力见到神荼、郁垒二位上仙,才会有能力与大力鬼王周旋到底。记住,一定要带领联军取得胜利,重建鬼府秩序。”

丰都大帝说罢,眼一闭,脸容开始两色相融。

任伯踵心知师父为能留住这两道力量,已自闭生命,化身丹炉。他强忍悲痛,对着恩师的尸体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后,向这具师父用生命融合了刚柔两道力量的丹炉内钻去……

————

当龟乩道人与守静道人醒来之时,骇然发觉竟飘泊在一片汪洋之上。二个人初时吓了一跳,待见自己入水不沉,心思立时由恐惧转为了好奇。

“原来做鬼是可以踏水而行的。”龟乩道人大感兴趣地踩踩脚下汹涌的水面,弹力上冲,身体为之浮荡,他不由得笑出声来。

守静道人却不似龟乩道人这般乐观,皱眉四顾一番道:“既然如此,这四周的鬼卒们都在害怕什么?”

“咦,是呀!”经守静道人提醒,龟乩道人也发现了周围的鬼卒们无不拼了命般在挣扎,看他们方向一致,显然都急于返回岸上,然而遥远处那隐隐可见的一道海岸线却仍是渐渐消失在眼帘中。

“不好!”守静道人忽然惊觉过来,问龟乩道人道:“你有没发觉咱们正向着海洋深处移动?”

“是吗?”龟乩道人望望脚下,片片波涌,哪里分辨得出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

“你看他们!”守静道人指指身周无数正在挣扎的鬼卒。二人细细观察,竟发现无论这些人如何努力,与自己所立处的距离却始终没有拉大。

“他们怎么了?”龟乩道人说着不自禁握拳一试,那力道充盈的感觉仍与平时一般无二,不似无法自主的样子,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因何会有这种表现。

守静道人试着向后走去,直如云中漫步,明明在走动,却不见与龟乩间的距离有拉大。再联想到渐渐消失的海岸线,守静道人更肯定了自己的感觉。“见鬼,定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支配着咱们的去向。”

守静道人起说越觉得有道理,边回忆边问龟乩道人道:“你还记得咱们失去知觉前的情形吗?”

“当然记得!”龟乩道人点头道:“我只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萧声,头脑中立时变得模糊起来。当我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已无力抬手去堵耳朵,就那样倒地不醒。等再明白过来,已到了这里,幸好未与你失散,不然连个伴也没有,岂不要闷死人。”

“我的情形与你相仿,只不过我听到的是笛声,当时咱们两人距离极近,听到的却是不同的声音,此事怪极,咱们的昏迷必与这声音有关。”

守静说罢,龟乩点头道:“此事多半是大力鬼王在作怪,只是他擒这许多人来,却又放在海上不管,他难道不知鬼魂是可以入水不沉的?”龟乩道人说着拍拍后脑道:“罢了,你我新来乍到,不熟悉这地府之事,放着周围这许多老鬼,还是找一个来问问才是。”

守静道人听龟乩道人说得有趣,一笑刚要找人询问,突然前方众多鬼卒一起惊叫起来,仿如遇到了极恐怖之事。

龟乩道人吓了一跳,一把扯过身旁一位仿佛一时间暴出无穷力气般,正手脚并用拼命向后折腾的中年汉子问道:“这位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那汉子被龟乩道人扯住,显出急于挣脱的样子,一个劲大叫:“放开我”。可惜用不着龟乩道人使劲,汉子本身便如被无形暗线扯住的傀儡,有出力处,无着力点,一切挣扎全然没用。

折腾良久徒劳无益,汉子就那样一屁股坐在水面上痛哭起来。

龟乩道人松开抓住大汉的手,哭笑不得地道:“问你句话,至于这样么?怎么跟个孬种似的。”

这句话起了作用,大汉的哭声突然转为苦笑,用嘲讽的口气冲龟乩道人道:“你不是孬种,你抬头看看前方!”

“前方?”龟乩、守静二道闻言一起抬头向前望去。不知何时,前方极目处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如虬龙般苍劲的轮廓。龟乩奇道:“适才还没有的!”话一出口联想到前方众鬼的动作,脸上立时变色,冲守静道人道:“你说得对,这水在向前流。”

守静道人尚未开言,坐在水面上的鬼卒已代答道:“水倒是没有向前流,可咱们却在向前飘!”

“向前飘?”龟乩道人还想再问,守静道人已凝眉望着前方道:“难道那里就是冥界沧海中的度朔山?”

坐在水面上的鬼卒哈哈狂笑出声道:“你们才知道吗?沧海之中有度朔山,上有大桃木,屈蟠三千里。散魂之前,你们可以仔细欣赏一下那棵大桃树,很壮观的,适足衬得上你们二人的英雄气概!”

顾不上理会这个鬼卒的冷嘲热讽,龟乩道人与守静道人相视无语,至此二人明白了为什么这些鬼卒会如此害怕。

龟乩道人苦笑一声问守静道人道:“你害怕么?”

守静道人摇摇头却又点点头。龟乩道人笑道:“怕就是怕,不怕就是不怕,难道还怕我笑话你不成?”

守静道人展颜道:“你我俱是死过一回的人,死前原本也没打算能再活一回。但既然沦为鬼卒,却也感觉和在世为人没什么分别,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心中实是不甘。”

“有什么不甘的。”龟乩道人一笑道:“生生死死不就这么回事么?既然躲不过,顺其自然好了。”

守静道人诧异道:“你当真能想得开?”

龟乩道人耸耸肩,“想不开又如何?”

二人相视大笑起来。

“有病!”身旁大汉嘀咕一句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挣扎。

龟乩道人不理那汉子,索性将身一躺,舒舒服服仰身睡在海面上招呼守静道人道:“这里天高海阔,比起地府陆地上灰蒙蒙的压抑天气不知清爽了多少倍,我心情现在开朗得紧,如果要我在地府中选择居所,我一定会选这里。”

守静道人怎不知龟乩道人此言只不过已是个幻想,却不点破,赞同道:“你说得不错,比起争杀不断的人间,这鬼域沧海却是美得紧,若非你我有缘到此,又怎能体会在水上自由行走的潇洒畅快?”

“你还是说差了一点,”龟乩道人就那样躺着翘起二朗腿道:“还有这在人间无法睡得的大水床。”

“你说得对,”守静道人心中的抑郁也一扫而空,“我生平擒杀恶鬼无数,自认生性坦荡,行为磊落。生既豪迈,死也当洒脱,况且有缘得能结识你老兄,也不枉生死间走了一遭。”

“你这个鬼画符终于知道我的好处了?”龟乩道人一得意便又口无遮拦起来。

守静道人不再为忤,笑道:“细细想来,你的不拘小节也正是你的特色,与我倒是可以互补。”

“那当然!”龟乩道人听守静道人第一次夸奖自己,竟忍不住自吹自擂起来,将在人间行侠之事添油加醋讲说起来。

二人越说越高兴,谈到投机处放声高歌。

你唱道:

巍巍人间起沧桑,邪魔魍魉正逞强,你看那:入目三分凄惶状,不见仙侠剑起霜。

我和道:

闭关者自拥资本,清高者独善其身,忍看那,朗朗乾坤蒙污垢,芊芊霜华事豺狼。

你高歌:

生逢乱世男儿汉,理应挺身做丈夫,手持开天辟地剑,破开人间正道心。

我豪吟:

莲者向清品自高,世俗官道皆学问,笑看情仇双入梦,月挂风帆踏歌行。

这二人谁也没有修过诗词音律,信口胡吹,但以一种抛开生死后的豪情唱出,倒也自得其乐,声音越吼越高,大有断金裂玉之势。正唱得高兴,忽听身后有人冷吭道:“亏二位死到临头,尚有心情编这种不伦不类的吹牛歌。”

龟乩、守静二位道人一听“吹牛”二字,却正合了此时心中的意向,不由得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等二人笑够回头看时,见是一位身穿红衣的老者,这老者古瘦清矍,右肩上露出一个剑柄,可能是哪个阎王府的鬼将。二人也没大在意,出于礼貌,龟乩道人略一抱拳道:“老丈过奖!”说罢与守静道人继续旁若无人地高歌起来。

那老者见二人如此豪迈,越发地感兴趣起来,走上问道:“你二人当真不怕死吗?”

老人所立位置在龟乩道人与守静道人之后,这一向前,虽只几步,却是无异离鬼门关又近了一层。

老者的这种举动迥异于周围哀嚎挣扎的众鬼卒,立时引起了龟乩道人、守静道人的注意。二人停了歌声打量这位老者,这才发现对方神韵内敛,大非普通鬼将。

龟乩道人再次抱拳道:“失礼了,老丈的问题我也曾经不止一次思索过。想我龟乩自幼修习擒鬼驱邪之术,行止有异于常人,常受世人误解,甚至被江湖上的朋友们当成妖道追杀过,也曾为保全小命而担忧。但自打认识了秋无风庄主、守静道兄这一班好朋友,才明白世间原是有许多事是比生死更重要的。”

老者点点头道:“你能明白为道义而生存的道理,已是不易。”说罢转向守静道人问道:“你呢?”

守静道人说话却不像龟乩道人那样无遮无拦,听老者语气仿佛在考问小辈一般,心下不悦,一扬眉道:“我守静一心传道,哪有功夫想别的事,却是压根没考虑过生死之事,但不知老丈为何也不怕死呢?”

老者听罢呵呵一笑道:“论直爽你不及这位道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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