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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群神复活-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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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下兔起骰落,干净利索,然而毕竟迟得这么一迟,已被第四个鬼追了上来。

这鬼手中提着的却是一条绳索,眼见瞽目神弓连败三鬼,竟是毫不畏缩,将索劈头盖脸朝瞽目神弓抽来。

瞽目神弓不知这索的厉害,不躲不避,一探手,准确无误地抓上索头,往怀中一扯,正要用力抢夺,不料感觉一轻,对方竟放脱绳索,那索借着瞽目神弓的一夺之力,如蛇般直缠上身。瞽目神弓再要变招已来不及,被那索捆了个结结实实,挣扎不脱。

这鬼见得了手,不再理会瞽目神弓,径直去到被拘魂烟困住的那个鬼面前,那鬼急叫轻点间,已被这个鬼倒提起来,轮锤般向着一棵大树的树干砸去。在那鬼的惨呼声中,一个黑色烟团脱出身去,向前飞坠。

“他妈的,老子非让他也尝尝…”

刚获自由的那个鬼张口骂得一半,忽见前方树后伸出一支木干,在从自己体内摔出的气团上一挑,那气团立即反向飞了回来。

“不…”那鬼叫得虽响,动作却不怎么快。也难怪他,两只脚还提在同伴手中,直挺挺又做了一根木偶。

提着那鬼的这鬼一见大惊,丢下同伴,向后欲退,不意头顶树干上跳下一个道人,那道人浓眉巨目,也不搭话,轮圆手中树杈,“咔嚓”一声,半截枝干伴着头后脚前的这鬼一起摔在地上。

空中气浪骤然紧缩,窒息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却是剩下两鬼见对方厉害,不敢奔近,齐齐发出了拘魂烟球。

来的道人并不躲避,伸手掐决、默念法咒,旁边灰影一现,又一个老道闪出身来,二人齐吼一声,剑指前伸,那两个烟团速度为之一窒后,呼一声被迫了回去。

后方二鬼见这二道身具法术,非普通鬼魂可比,不敢再斗,探手收了烟球,转头逃去。

那浓眉道人背手来在瞽目神弓面前,呵呵笑道:“瞽目老儿,你这又是玩得哪门子玄虚?老朋友相见要缚手缚脚,想必定是你们匡庐派的绝学!”

瞽目神弓一听笑道:“龟乩道友就是爱胡说八道,我感应到你们奔来,立即回身牵制对方,以便你们突施奇袭,没想到支撑不了片刻,便被捆成个综子,这鬼域当真是玄怪的很,你我却要步步小心了。”

旁边守静道人过来道:“我们三人迷迷糊糊间清醒过来,却发现处身山中,幸好三人没有走散,大伙儿行了半日,鬼影也不见一个,正不知是生是死之际,听得这边有厮杀声,这才奔来,不意却是老朋友在这里大打出手,一时手痒,也便凑个热闹。”

“你不用给他留面子。”最先出手的正是夫子帅:任伯踵,这任大帅一边走来一边笑道:“瞽目神弓以神射出名,如今赤手搏倒三鬼,已是骄人之作,倘再受表扬,这老瞎子忘乎所以,只怕要天天被人绑来绑去了。”

瞽目神弓也不为仵,笑着点头道:“我倒没有忘乎所以,夫子帅死过一回倒是变得油腔滑调了。”

夫子帅一听哈哈大笑,“倘死过一回还不能大彻大悟,拘泥于世俗情感,忧愁哀叹,那可真是死不如生了!”说着上前来替瞽目神弓松绑。

守静道人听二人谈到生死,也好笑道:“原来死也不是件难事,为什么世人总是谈死色变,痴迷留恋于尘世之间呢?”

龟乩道人装作全通道:“守静道友这你就不懂了,活人一世辛苦,舍不得搏来的功名利禄、娇妻爱子,哪如你我这般,来去从容,了无牵挂。”

守静道人见龟乩道人装腔作势,心中失笑,但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点点头又摇摇头,想到尘世如烟,似白驹过隙,瞬间即逝,一时间感慨万千,无以言表。

两个道人在这里装高深,那边却急坏了夫子帅。他替瞽目神弓松绑,竟发现这索无结无头,浑然一体,却又坚韧无比,越拉越紧。夫子帅正解得冒汗之际,忽听前方传来话声道:“这是鬼域缚鬼索,不同于凡间绳索,你只需摸到一处硬块,一掰便开。”

瞽目神弓这才想到,先前的挨揍鬼还被拘魂烟困在那里。虽不知他是什么来头,但料来不是适才一伙。见夫子帅怎么也找不到绳头,便运用意测之术,指点夫子帅抓了轻轻一掰,哗一声,那索果然脱下身来。

夫子帅端详那索片刻,看不出什么名堂,笑着抛给瞽目神弓道:“瞽目老儿,看来这索与你有缘,还是留着做个纪念吧。”

瞽目神弓轻轻一笑,他虽目不视物,却比夫子帅更了解这条绳索,知自己也参不透用法,便将绳先纳入怀中,回身向挨揍鬼走去。

那鬼一见大惊道:“先前是个误会,你一身黑衣,我只当你也是亡魂军团的一员,唉你…”

那鬼还在大呼小叫,瞽目神弓已然将他一把提起,掼在地上。一个黑色烟球滚出,那鬼登时恢复自由。

众人看看瞽目神弓,再看看地上躺着的四个鬼,果然都是一身黑衣,模样的确有几分相像。

瞽目神弓问那挨揍鬼道:“这是哪里,你是什么人,亡魂兵团又是什么来历?”

其余三人一听也都凑了过来。从今日一战来看,这鬼域竟也是分帮分派,既处身其间,倒不可不预先了解。

瞽目神弓问得多,那鬼答的也细,他一边坐下休息,让伤痕累累的身体得到喘息,一边说道:“这里是鬼域罗丰山。”

“罗丰山?”守静道人显然听过罗丰山的名字,插话道:“可是那座鬼域第一大山的罗丰山?”

“正是!”那鬼点头道:“罗丰山在鬼域北方葵地,山高二千六百里,周回三万里,第一大山之称当之无愧!”

“听说罗丰山是出名的鬼山,历鬼出没,邪魔聚集!”

守静道人刚说罢,龟乩道人不甘落后地起哄道:“道友又说差了,在这鬼域之中,哪一座山不是鬼山?倘走出个人来,倒要把鬼也吓跑了。”

那鬼一听暗暗摇头,这四人刚刚身死,仍在念念不忘人鬼之分,于是解释道:“这位道兄并没有说错,虽同在阴间,但向北翻过这座罗丰山,便是鬼域沧海,海上的度朔之山,正是鬼门所在,其间关押的俱是罪大恶极,万死不得超生的邪凶厉鬼,本有神荼、郁垒两位大仙看守,有入无出,但在押解途中,却仍被无数恶鬼脱困,聚集在这罗丰山中,把个鬼域第一名山,变作了与阎罗十殿相抗的又一座森森地狱!地府曾几次派兵,但罗丰山地域宽广,因此每次清剿都收效甚微。”

夫子帅听罢问道:“听老兄口气,当是阎罗十殿中的狱官了?”

“狱官倒不敢当,兄弟蒋何欢,是秦广王座前总哨官。”

瞽目神弓听这鬼说的得意,点头道:“原来是位官爷。”

蒋何欢受了恭维,得意抬头,但一想适才被打得满地找牙,忙又低头道:“不敢当,不敢当!”

守静道人见了好笑,问道:“想是秦广王又要剿贼,才派蒋兄进山查探?不过如此单枪匹马,蒋兄这总哨官做得也有点称职过头了。”

蒋何欢一听惭愧低头道:“兄弟本来领了一队人马,但尽数折在了山中,只兄弟一人侥幸逃脱,心知无颜回见秦广王,因此才想拼死擒得一人。”说着用手一指瞽目神弓道:“待见了这位老兄穿着与那些恶鬼的服饰有些相似,这才引起了一场误会。”

“原来如此!”瞽目神弓点头道:“那些鬼凶恶至极,地座剿凶,必是顺应民心之事。”

蒋何欢叹口气道:“剿凶之说,已是三千年前的事了。自从鬼母天尊座下鸠盘荼避入鬼域,占据罗丰山,便开始纠结山中恶鬼,慢慢凝聚成一股足可与地府军队相抗的可怕力量,诸位适才所见,便是鸠盘荼手下骇魂魔座前的亡魂军团。”

想想适才一战,瞽目神弓心有余悸道:“那些恶鬼的身手的确十分惊人,难怪老兄你不敌。”

蒋何欢尴尬一笑道:“亡魂军团成员乃是千里挑一选拔出来的,骇魂魔的手下倒也不全是如此厉害。”说罢突然醒悟到什么似地说道:“如今鬼域大乱将起,正是用人之际,兄弟愿从中作个引介,以各位的身手,不难得到秦广王的重用。”

夫子帅并不理会他什么重不重用的话头,开口问道:“地府既非剿凶,缘何派老兄深入险地?这却不合情理。”

蒋何欢正要回答,瞽目神弓已笑道:“定是秦广王得到黑无常的讯息,知道骇魂魔将不利于地府,因此才派人四出打探消息。”

蒋何欢一听惊道:“黑白无常一向神出鬼没,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瞽目神弓笑着将遇到黑白二无常的事说了一遍。龟乩道人哈哈笑道:“在阳间便听说那白无常脑筋不太灵光,如今听你一讲倒是传言非虚了。”

蒋何欢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黑白二无常正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却没有胆量开二个无常鬼的玩笑。于是岔开话题道:“那骇魂魔集结人马,为防消息走漏,不仅派兵将山前方圆千里之内的鬼魂悉数捉走,而且请来了吸神娃横亘山中,阻止地府哨探进入。那吸神娃现出原形,却是如山大一只银蚕,一张血盆大口能将秦广王的森罗殿一口吞下,凡靠近它方圆十里的鬼魂,俱全遭了它的毒吻,兄弟的手下,有一半也是丧魂在那张大口中的。”

“怎么可能?”龟乩道人不信道:“若有此恶鬼,阎君为何不早早将它铲除?反留它祸害阴间!”

蒋何欢牙疼般吸着凉气道:“老兄你初来乍到,自不知情,这吸神娃的主子正是魔师鸠盘荼。那鸠盘荼当年与鸩羽魔夫妇二人阴阳同修,悟透了血幂大法,功力日增、称雄魔界,以至连他们的主子九子鬼母都得让她三分。若非鸩羽魔的另一个情人玄阴牝母因妒生恨,害死鸩羽魔,而太清老祖又以无上神威剑斩鸠盘荼的真身,只怕到今天鬼府就不止罗丰大帝与大力鬼王双雄并立了。”

龟乩道人听到这鸠盘荼竟敢与太清老祖抗衡,不由暗暗乍舌,口中却仍不服气道:“便算她厉害,毕竟失了真身,还能有什么做为?”

蒋何欢连连摇头道:“且不说那妖婆的本领神鬼莫测,便是她手下的四大妖娃,也足令地府众阎君们头疼的了。”

“噢!”龟乩道人一听来了精神,“你适才所说吸神娃想是其中之一,但不知另三位是谁,这四个妖娃又各有什么惊人的手段?”

蒋何欢见四人一齐将目光注视在自己脸上,便细述道:“那四大妖娃分别是摄精姑、吸神娃、惊魄鬼和骇魂魔。摄精姑与惊魄鬼容貌俱生得绝顶漂亮,那摄精姑据说本是传说中的仙侠正派‘神画门’中的传人,却因偷了掌门师兄丹青幻客的神笔,托庇于鸠盘荼,避入阴间、自甘坠落。她绘出的人形之所以活灵活现、神气十足,只因所画之人的全部精气俱被神笔摄入画中,这画如何能不妙?只可怜那被画之人,却蔫如枯茄,不出三日,变作一具皮骨瘦囊而亡。”

守静道人听得怒道:“这种女人面如桃李,心如蛇蝎,最是恶毒不过,我从没听说过什么神画门,但既是仙侠正派,又为何会放任自己的弟子在外行凶?”

“我也只是偶然听秦广王说起过一次,想来那神画门早已没落消亡。”蒋何欢似对摄精姑有几分好感,说罢话锋一转,替她辩解道:“那摄精姑虽能伤人于无形,却并不曾听说她害过什么人,想来神画门也是因此才不苦苦追究的,况且传说她的师兄丹青幻客苦恋师妹,把偌大个门派搞得乌烟瘴气,神笔门消亡,只怕也与此有关。丹青幻客身为掌门人,他不计较,别人又何苦出头呢?”

“唉!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守静道人在那里感慨摇头,龟乩道人却已耐不住插话道:“却不知那惊魄鬼又是什么门中的师妹?”

蒋何欢笑道:“惊魄鬼名虽为鬼,其实却是一凡间女儿,因偶得一面古镜,吸收了镜中魔气,竟至成为妖孽,她所持铜镜与摄精姑的神笔有异曲同工之妙,可吸人神魄,便是平常照过此镜之人,从此也将疑神疑鬼,恍然心惊,倘没有几分定力,或三五日后,或十天半月后,定会因受不了那份恐惧而自杀身亡,惊魄鬼一名由此得来。”

“原来如此!”龟乩道人点头道:“蒋兄再讲讲那吸神娃又是如何样一个人?”

蒋何欢道:“道兄说错了,这四大妖娃中唯独那吸神娃不是人,而是个真正的精怪。我曾听说吸神娃无事时会如月姥一般,给天下食物上俱拴上一根银线,人一旦吃下,那命脉便被牵于这一根银线之上,只这吸神娃生恼之时,将线一扯,却不知那头之人已是惨遭横祸。以往我对这传言尚不信,如今却是信了。”

“好厉害”瞽目神弓叹道:“不过既已知它是一只银蚕,传言也就多半不虚了。”

“什么虚不虚?偏偏物可成精,人便叫不得精怪了吗?月姥也会拴绳,难道也是一只蚕妖吗?”蒋何欢听龟乩道人在一旁嘀咕,明白他是气不过自己说他错了,前一句针对自己,后一句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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