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换个职业吧-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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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已经做了。
斯内普在半夜的时候出现在校医院中，他带来了一瓶药剂。
“遗忘剂。能够让一个人把特定的记忆彻底遗忘的魔药。”斯内普说。
李闹看了一会儿那瓶暗绿色的魔药在玻璃瓶中冒泡的情景，然后看向了斯内普，“不用试探我，我还不至于卑鄙到这种地步。”他明白斯内普拿这瓶药剂过来是为了什么，当斯内普确认两个世界的真实性后，并非如同他自己所描述的那样能够一如既往的冷酷对待这世界的人和事。有些东西一旦改变性质，能够影响的一定包括人的内心。
“就算他不是您的教子，我也不会为了掩盖我的罪行而抹去他的记忆。只为了，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点。”李闹轻声说道。
斯内普的脸在那一瞬间起了一点变化。但是很快的，那个变化消失了，他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
“很好。”他说着，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才慢吞吞的说道：“晚安。”
被这句话惊到了一样，李闹张大了嘴巴，直到斯内普走出了门口，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好吧，晚安。他在心底无声的念着这句话，接着陷入了沉思。
如果斯内普改变了心意，对待这个真实世界的人们不再是那样视若无物的话，是否意味着，自己再也不是能够留在斯内普身边的唯一人选了？
至少，作为斯内普的教子的德拉科·马尔福所失去的最重要的一位亲人的原因，多少是跟斯内普有关的。如果，当初斯内普没有选择站在他这一边，是否卢修斯·马尔福就不会死，而斯内普也不至于像刚才那样，拿着一瓶根本不可能给自己的遗忘剂，来试探自己以后面对德拉科时的心。
斯内普一定不会让德拉科·马尔福忍受没有父亲的孤独，不管如何辩解或者否认，斯内普在这个世界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他将会履行他作为教父的职责，他会好好的照顾一个一小半因为他的原因而失去父亲的教子，或许，就和他答应邓布利多照顾哈利·波特时一样——一辈子，用生命。
不必再去确认什么。今晚斯内普的试探，已经完美的证明了这一点。
接骨灵的效用在两天两夜的时间里完全发挥了出来。李闹活动着自己的身体，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走出了校医院。白天的时候庞弗雷女士就告诉他第二天检查没问题后就能够出院了，可是在听到来探望他的罗恩和赫敏告诉他的情况后——小马尔福这两天不止一次和高尔、布拉克一起在校医院外面溜达——他就没有等到第二天上午的检查。李闹在半夜的时候离开了校医院，披着隐身衣穿过大半个校园，叫醒胖女士开了宿舍的门，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叫他起床的是罗恩的喊叫声。后者一脸兴奋的样子注视着他。
沐浴着太阳的光芒，他觉得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没有占有欲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凡人。他明白这一点。但是，占有欲再强，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如果没办法理智的认识到这一点，他就愧对这么多年教导他的那些人了。
好吧，斯内普教授，如果要说再见，就在这里吧。痴心妄想了这么多年，跟您兜兜转转了这么多次，总算到了该死心的地方。
第六章 所谓撇清关系
魔法部对于李闹的审判结果和审判的具体过程都报给了霍格沃茨的董事和教师们知道。斯内普把这个消息带给李闹的时候意味深长的对他说，如果不希望在计划没有完结之前死掉的话最好保重自己的小命。
李闹理所当然把这个当作是一种侧面的关心，心安理得的做着白日梦之类的幻想。
李闹现在已经不太去在意斯内普所谓的“计划”的进展情况了。在他看来，或许斯内普并没有打算将他心意的改变告诉自己，但是，很多蛛丝马迹都在展示着斯内普的变化。在已经知道这是个真实的世界，这里的人也是真实存在的前提下，如果说斯内普真如同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只为是了能够挣脱这个世界的控制而做那么多的事，那就太不符合常理了。
所以，李闹确定，斯内普或许已经不会那么热衷于改变这个世界对他的控制，更多的，他或许是想要借助这个计划将伏地魔彻底消灭，然后，真实的继续的在这个世界中生活下去。
既然已经明白了这一点，计划什么的都不再能够成为李闹的生活重心了，他现在需要解决的反而更加实际些。
也许是没有遮掩的杀戮使得人们对于“哈利·波特”的印象产生了质的改变。在霍格沃茨，不管是学生还是教师，包括那个新来的最擅长狐假虎威做派的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都用一种掺杂着惊惧和担心的目光看着李闹。还有另外一些人，全都是和李闹在上一学期的杀戮中的“受害者”有亲戚或者朋友关系的人们，他们看向李闹的眼神则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有些时候人们在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时候会让其发泄出来，就像两天前德拉科·马尔福对李闹的伤害行为一样。在向斯内普保证了不会用任何“非法”手段让德拉科·马尔福停止对他的仇恨之后，李闹在面对以小马尔福为首的一群随时随地想要他的性命的人时，除了用隐身衣进行躲避以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事情往往不会像人们所期望的那样发展，毕竟隐身衣并不能随时随地都使用。李闹还要上课，他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不去上那些课程。虽然找过校长邓布利多，请求让他暂停一段时间的课程。即使在保证了普通巫师考试也能全部通过的前提下，邓布利多也没有答应他的这个请求。当时邓布利多很认真很严肃的告诉他，如果在霍格沃茨并不是因为正常原因而缺太多课的话，按照学校的规定，学生要么退学，要么休学。总之，不能呆在学校里。
据说这是当初创办这所学校时四个创校者所施加的古老魔法，为的是让这里的学生不会依仗一些特有的力量而逃脱应该读的课程。因为他们确信，自己所编排的课程内容是每个未成年巫师成长为成年巫师所必需的知识。
李闹对于这样的解释除了接受以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就算买了韦斯莱双胞胎兄弟的逃课糖，他也没办法每一次都躲开小马尔福攻击他的行为。在第一次逃课成功后，小马尔福一伙人也去购买了逃课糖，这样一来，李闹使用逃课糖离开课堂的时候，他们也能以同样的理由离开那里，跟上李闹。
有那么几次，李闹很想把这件事情做一个了结。如果杀人罪的抵偿条件是同等数量的人命或者有限却时间极长的监狱服刑，那么，他愿意在这两种之间选一种来抵消对于那些人所犯下的罪行。可是再仔细想一想，当初如果他放过了那些人，那么，未来必将有更多的杀戮出现，而受害者就会变成其他更多的无辜者。
这也算防范于未然。
在一次交谈中，他无意说起了这样的一个认知。当斯内普静静听完了李闹的想法之后，冷冷的看了他很久，然后说，那是不是我现在应该把你杀掉，以免未来你犯下更多的不可赦免的罪行。
“我不可能把您杀了。不过，我认为人还是要自私一点好。”李闹的声音也冷下来。他已觉得没有必要忍下所有的东西。
斯内普的眼睛眯了一下，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眼睛。
“再说，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那么做，或许此刻我们都没办法活着站在这里了。不是吗？”李闹不去看斯内普的表情，他将目光放在斯内普的后方，至少那里不会有什么人用斯内普的眼神看着自己。
“用杀戮的方式来制止杀戮。这就是你的信仰？”斯内普轻声说。
“如果是威胁到我生命的，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束手就擒。如果杀戮是必需的，那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那这样的你和现在的伏地魔有什么区别？”斯内普毫不留情的指出了最关键的地方。
李闹终于看向了斯内普，淡淡的说：“是啊，我跟他其实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在为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做需要做的事情，本质上没有任何不同。”
“直到此刻，我还是相信教授您是站在我这边的，不过，就到这里吧。斯内普教授，您选择了您的路，我选择了我的路。除了最终一战的时候我们的合作以外，我不希望以后我们还有其他非学生和老师之间的交集。”
斯内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嗤之以鼻的表情。
“又想撇清跟我之间的关系。想要再做一次英雄，还是，想要再上演一次舍生取义？”
不等李闹说话，斯内普继续已经非常接近真相的猜测，“你急于这么做，除了想再做一次‘英雄’以外，剩下的无非就是想要我认为我没有欠你任何东西。李闹，你的大脑封闭术学的很好，但是你不该忘了，人类的表情有时候比隐藏在脑子里的思想还要诚实许多。”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秉持着以杀止杀的观念做事的人。”
此时此刻李闹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别扭的转过头，将视线停放在一块黑色的小板凳上，闷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吧，教授，我承认在某些方面上您的推测正确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您也会对这件事抱以愧疚之心。”
“如果当时你没有杀掉那些人，伏地魔的团队力量就会达到一个让你我可能无法掌控的地步。与其去等待可能的极致危险，不如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中。最主要的，双方立场不同。”
斯内普慢慢的说道。
“那么，是不是小马尔福的事情——”李闹并没有说完自己想要说的话。
斯内普站起身来，那个动作让李闹的话的后半截留在了喉咙里，“就像你说的，德拉科·马尔福是我的教子，我对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作为同盟者，我也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所以，在你魔法力量恢复之前，我会尽量让那些孩子不再伤害你。”
李闹叹了口气，“斯内普教授，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等我们的计划成功了，我们都还活着，我能跟您一起生活吗？”
走到门边的斯内普停下来，背对着李闹，什么话都没说。
一阵沉默过后，斯内普扭开了门把手，大步跨出了教室的门。
也不知道斯内普使用了怎样的方法让小马尔福一伙人的报复行为收敛了许多，现在李闹的日子好过不少，除了必要的警惕以外，他已不必去时刻担心会有人在他的食物里下毒，会有人在走廊里对他施魔法，或者是有人在魔药课上朝他泼能够烧伤身体组织的药剂。但这些还不足以让李闹的心情得到一个彻底的转变。虽然他可以使用魔法以外的力量，但那些并不能如同魔法这样强大而且精深。他会的只是很少的一些术，相对于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到的袭击，那些术几乎起不了任何作用。
该怎样才能使得他失去的魔法力量回到他的身上呢？
在那次交谈后，他再也不会拿无关紧要的事情去和斯内普交流思想，仅仅只会为了最后一站的事情而询问斯内普。因此，当他把这个问题再次扔给斯内普的时候，斯内普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
“该来的会来。万物皆有时节。”斯内普说。
李闹并不是立刻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已经发现在对于这个世界的规则的了解程度上面，斯内普很明显比他了解的多很多。但是斯内普不说，他也不想问。以前每一次问问题的结果都是失望和沮丧。或许等到下一次他再也忍不住的时候，他就问出那些问题，然后再一次更深的失望和沮丧。
还没等到李闹找到机会再一次问出那些让彼此都不愉快的问题，斯内普所说的“该来的”就来了。
那一天是个午后。天气还不错。没有阳光没有下雨，空气里湿漉漉的浮着一些水雾，就好像前几晚上下的雨这一天都蒸发到了半空中。李闹从乌姆里奇的教室里出来，混在下课的学生群中慢吞吞的朝着餐厅的方向行进。
没有人意识到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是毫无预兆的。在还没有人看清楚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之前，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从心底最深处涌出来的寒冷。许多人在已经很拥挤的走廊上摔倒了，他们的身体阻挡住了前进或者后退的路；还有更多的人拿出魔杖想要召唤自己的飞天扫帚来离开这里，很短的时间内那些此起彼伏的怎么样都无法压抑住的尖叫和哭泣声断断续续的传遍了整个走廊。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看清楚了那些袭击了所有人的玩意儿是些什么东西——它们都穿着黑色的斗篷，连着斗篷的是大大的黑色遮帽。在那个黑色遮帽下，是仿佛灰尘组合在一起的身体——摄魂怪！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摄魂怪在极短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