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无垠-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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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条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戛然而止，周进抽了罗守山二十藤条便停下了手，展瀚海却紧张极了。
“为什么打你？”周进沉声问。
罗守山汗流满面，却不敢不回答：“因为……因为守山是……是哥哥……弟弟做错事……哥
74、第七十四章 哥哥弟弟 。。。
哥受罚是应该的！”
周进看着展瀚海，道：“明白了？”
展瀚海震惊地看着罗守山，原来是这样……可是我不要任何人为我承受，更何况，我已经不记得了……
展瀚海尚未回答，就听到藤条破空的声音，罗守山痛得剧烈的颤抖，布满红檩的臀部轻轻地扭动。换来的却是更重的责罚。周进挥起藤条狠狠地往他的臀峰上抽，伤痕贯穿了整个臀部，罗守山痛呼出声！就听到周进的斥喝：“我是怎么吩咐你的！”
罗守山抖着声音回答：“替……二叔……照顾瀚海，保……保护瀚海……带瀚海回家……对不起……山儿应该阻止他杀人的……对不起……”
展瀚海听得心痛，这样的折磨比杀了他还要残忍，他冲过去伏在罗守山背上，替他挡下一藤，周进一愣，停了手，脸色却一点不好看。
罗守山大惊，忙道：“瀚海……你快让开……二叔会生气的……我比你大，没事的……是我的错……我是哥哥……”
“你算哪门子哥哥！我才不认识你！我不要你为我受罚！”展瀚海说着说着声音里却带了哭腔。
他回过头哭着看着周进，转过身来慢慢跪下，低着头低声下气地道：“你不要再打他了，人是我杀的，我认错！要打要罚随你！”低声地抽泣，这孩子居然为了守山服软了。
周进叹了一口气，道：“轩辕烨，麻烦你送我侄儿到房里上药！”
华彬担忧地看了一眼跪地的瀚海，扶起罗守山，替他整理好衣裤。罗守山叫了一声二叔，周进挥挥手，罗守山识趣地闭嘴，跟着华彬上楼去了。
展瀚海低着头，周进却也不说话，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儿子。忽然喝道：“还不知道要怎么做吗？刚才看得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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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父子融冰（上） 。。。
展瀚海身体微微地颤抖，虽然在舅舅面前挨打也要脱裤子，并且在他想起来的场景中，貌似也是这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十分的抗拒，也许是因为他十分抵触这份记忆中的疼痛，甚至想要摆脱周进以前就是这样对待他的想法……
他轻轻地求道：“可不可以不要……”
知道儿子脸皮薄，虽然从前经历过太多次，也知道儿子最后一定会妥协，可是这次却不想逼他。
“这次爸会打得很重，要是想待会上药的时候多受份罪，爸不逼你！”温柔的口气让展瀚海觉得这与之前那个狠打罗守山，和自己发火的不是一个人。
展瀚海心里一犹豫，心想，大概他是怕看不到自己的伤担心吧！心里这样想了也就不那么别扭了。一点一点地褪下外裤和内裤，伏在地上，却不知道该怎么认错，连怎么称呼都不知道。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杀人，您打吧！”
周进原本怕儿子会抵抗才会对他严厉，可是现在的儿子哪里像刚才那个简直就像要剑拔弩张和他对着干的人。周进心里一慌，忙扶起儿子看着他的脸，看到那受伤的神情，他蓦然心痛，竟一时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问：“是不是觉得爸不该这么对守山？”
其实展瀚海并不是真心要和周进顶撞，只是看到罗守山为了他而受罚，心里委屈，一旦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展瀚海自知有错，自然对周进的态度转变了，况且他心里选择相信周进是他的父亲，自然周进教训他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一旦两人单独相处，哪怕再不承认，也不过是爸爸在教训儿子而已……
展瀚海点点头：“是我的错，连累了他！”
周进本不想在这个时候解释，可是不解释的话，儿子就是受罚恐怕心里还是委屈的。“要是这件事被守山的爸爸知道，守山恐怕没有那么好过关，所以在爸这受罚，总是好的，放心，爸罚过他，你大伯就不会再罚他了！”
“我……”展瀚海听到周进这么说，心里有几分感动，想到自己手上沾了那无赖的血，周进定然是嫌弃他了。“我是不是闯了很大的祸……”
周进欣慰极了，就知道儿子不管有没有失去记忆都是最懂事的，刚才的顶撞绝对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儿子从来不会为了逃避责罚顶撞自己。“没关系，爸会处理的。可是现在爸要罚你，自己说错在哪里？”
展瀚海这才意识到自己光着臀部准备受罚的，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我杀了人……”
周进起身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却狠狠地落了一藤条，熟悉的痛从臀上蔓延，这三年展瀚海习惯了趴在舅舅腿上受罚，并且舅舅用的是戒尺，有时调皮的时候就用手
75、第七十五章 父子融冰（上） 。。。
拍一拍，藤条是很少动用的，没想到周进下手真的好狠！展瀚海臀上立时浮起一道檩子。他轻轻地闷哼一声。听到了周进的声音。
“为了他一条命，我还不至于打我儿子！”周进边说边落藤条，展瀚海疼得抱住周进的腿。
周进却一下把儿子扯到沙发上，在他耳边说：“给你三分钟，想不出来的话我帮你想！”
展瀚海知道刚才那个和蔼可亲的人又不见了，原因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敢确定，因为他怕自己自作多情。
周进也猜到了儿子的想法，毕竟在相遇的日子中儿子对自己有了误会，现在肯趴在这里乖乖受罚，恐怕还是为了罗守山。
展瀚海想着赌一把，就算自作多情也好，最多再伤心一次。“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不该把自己置于险境！”
“这个毛病你犯了很多次，这次我不会纵容你，哪怕你认为我在虚情假意！”周进说完挥起藤条就往儿子身后打去。
展瀚海还在想着他的话就被剧烈的疼痛侵蚀，脑中的画面渐渐在这份疼痛中清晰起来。他想起舅妈嘱咐他的话，心里一慌，不行，他不能让周进后悔！可是他不想逃避，这是他该承受的。就算周进打死他，他也不能说……
看着儿子色彩斑斓的臀部，青红紫黑，心疼极了！儿子啊儿子，爸不计一切代价漂白和记，就是为了让你过上平静的日子，为什么你会闯下这样的祸呢？那腾俊也是别人的儿子，我可以不畏惧一个帮派的力量，但是我不能不怕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腾俊也有父亲，他的父亲会不计任何代价报复你，这种痛爸是最了解的……
展瀚海没吭一声，周进却不舍得再打，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他是真的舍不得！从前没有来得及做的，他要一次全补给儿子。
他替儿子提起裤子，把儿子横抱起来，展瀚海勾住了他的脖子。周进心中一喜，这是不是代表儿子并不讨厌自己。
展瀚海把头埋在老爸怀里，用足够让周进听到的声音道：“我会想，我会努力想，直到我想起来你是我爸为止……可是如果到时候我真的伤了你的心，你就再也不要留情好不好……”
周进忍住就要流出来的眼泪：“好，到时候老子一定好好教训你！”说完就抱着儿子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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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六章 父子融冰（下） 。。。
周进抱着儿子往楼上走去，往事一幕幕涌现在心头，那个时候，瀚海也是这样被自己抱着回房间，现在，是做梦吗？
“你的心跳得好快……”展瀚海探出脑袋对周进说。
周进回神，道：“爸想起了一些事。”脚步却是更快。
“哦。”没说什么，重新窝在周进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吱嘎……”一声，房门开了，可是房内一片漆黑，周进没开灯，却是轻车熟路的把展瀚海放到床上，接触到柔软的床面，今天累坏了，展瀚海又挨了打，实在困得很，刚想闭上眼睛，却马上惊醒过来，臀上传来一阵剧痛，才想起自己还没有上药呢？
周进的动作很轻柔，把儿子的裤子一点一点褪了下来，他不敢开灯，怕自己心疼，毕竟，自己下的手不轻。
虽然在黑暗中，展瀚海还是红了脸，随手抓了个枕头抱住。把脸藏在里面。身后的疼痛使他狠狠地咬住了枕头，只有周进知道自己有多害怕，这样的场景不是没有，只是为什么今天特别的心疼呢？
他抖着手，还是不敢去碰儿子。
“瀚海，疼吗？”周进试探着问。虽然知道这是废话，但是，周进却不像以往一样那么心安理得，轻轻一碰，展瀚海的身体微微颤抖，周进一下打开了床头灯，灯光下，儿子苍白着流着汗的脸映入眼帘，周进的心猛烈地颤抖。
展瀚海似乎察觉了周进的不安，他惨白着脸笑了，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似乎毫不在乎：“没事，我挨打习惯了，我天生就是闯祸的祖宗！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
周进心里好痛，微弱的灯光掩去了他的慌乱，不安，他起身走开，拿回了药膏，这些他早该丢了的，可是，他们这样的人哪里能不备着药，只是，这药还是用在了展瀚海的身上。青红交错的伤痕遍布整个臀部，虽然只是在这灯光下，周进还是扭过了头，到底什么时候，儿子才能不受伤，什么时候才不用自己担心。
“啊……”展瀚海轻声喊了出来，这药的药性太猛，竟是生生痛出了一身汗。
周进一慌：“疼，疼是吗？”手上一下都不敢动了。
“不，不是，不是！”展瀚海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在乎他的感受，明明痛得要死，可是还是咬着牙说不是。这一抬头，展瀚海愣住了，朦朦胧胧中，他看清了这个房间，泪水迷糊了他的眼。扭过头，闷着声问：“为什么……”
周进疑惑：“什么为什么？”
展瀚海见周进没转过弯，轻声道：“我不想上药了，我饿了……”
啊，饿了！周进急忙道：“呃，好，爸马上去，给你弄吃的！你想吃什么？”
“粥就可以了！”
76、第七十六章 父子融冰（下） 。。。
周进急急忙忙的走出去。临出门前还被绊了一脚，展瀚海只觉得快要窒息了，这样的周进，他真的不感动吗？他勉强穿好裤子，真的好痛，这个人，打人的是他，心疼的人还是他。
他强撑着摸索着开关，很自然的就找到了，他心里一惊，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吗？他真的注定是展瀚海！他转过身，明亮中他终于真真切切的看清了这一切，隐忍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他扶着墙走过去，看着这一墙的照片，他心动，他激动，满墙的照片，各种神情都有，但唯一不变的是笑容，这样的笑真的很幸福，让展瀚海几乎怀疑自己的回忆是不是出了问题，梦中的周进霸道，残酷，可是若是自己真的过的这样不好，还能有这样的笑容吗？这一室的照片，周进都留着，是在失去自己的日子里思念自己吗？如果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爸爸，为何会时时流露出父爱，为何在刚才，他只能感受到周进对他的爱！
爸？你真的是我爸啊！可是，为何你要承认你不爱我呢？如果不爱我，那么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在展瀚海沉思的时候，周进回来了，他看到儿子专注的看着照片，记忆中的伤痛铺天盖地而来，记忆中，失去儿子的时候，自己夜不能寐，就跑到儿子房间，看着这些照片，一看就是一整夜。记忆中，看到景乾围着老七叫爸爸的时候，自己心痛难当，就回来儿子房间，看着这些照片，看着儿子的笑，安慰着自己，这是自己的儿子，儿子也曾经像景乾一样，一声一声的唤着自己爸爸！记忆中，生活中的挫败，唯一支持着他走下去的只有这些，这些不会说话的照片！可是这是他唯一仅有的，唯一的爱！
“瀚海，不是饿了吗？快来吃！”周进忍着泪，唤回了儿子。
展瀚海擦擦眼泪，努力不让周进看出自己哭过，可是脸上的泪痕又怎么瞒得过周进呢？
坐在沙发上，身后的伤还是痛，可是他看到周进轻轻地，小心翼翼的替他把热粥吹凉，他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痛，一眨不眨的看着周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