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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三国科幻架空权瑜]无以为名-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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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听说过焚化炉,但少有人亲眼见过它,它位于地底深处。仲谋乘着悬浮梯沿着隧道下潜,他身边的悬浮梯里塞满了废弃的机器。隧道底部像一个坟场,位于坟场中央的是巨大的焚化炉,它终年燃烧,光芒明亮而炽热,就像太阳。
  仲谋让工作人员调出那天的影像记录。
  在隧道底部的输送口,隔着透明隔热墙,他看到了公瑾。尽管他知道这不是真的,仍忍不住心中一痛。焚化炉灼热的空气下,公瑾的身影仿佛在不断摇荡。他像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着推开隔热墙,跨过输送口堆积成山的机械残骸挪到公瑾旁边,又在离他仅有半米的地方停下来。
  公瑾把机器权轻轻放在静止不动的传送带上,然后将一条薄毯覆盖在他身上。机器闭着眼睛,嘴角微微翘起,像在做一个美梦。
  “睡吧,”公瑾将手放到机器的额头,缓慢而温柔地说:“我不会让你再受苦。”
  仲谋伸出手,覆上公瑾苍白的手指。他想说他从不觉得苦,即使在他用光刀刺穿太阳穴的时候。只是有点舍不得。
  传送带的开关被打开,公瑾看着它载着机器慢慢滑向炉口,低声说:“再见,权。”
  仲谋想起,无论在赤壁还是在柴桑,他都没来得及对公瑾说一声再见。
  机器进入焚化炉,湮没在烈火里。
  公瑾笔直地站在那里,望着焚化炉炙热的火焰。他的眼眶有些黑影,背影也显得疲惫而憔悴,眼里却有些坚硬的东西,支撑着他屹立不倒。
  仲谋从背后抱住他,安静地将他搂进怀里。

  43

  连接着飞云号视域的通讯器失去了信号,发出凄厉的蜂鸣声。战舰的残骸四散射开,大些的坠向行星大气层,瞬间湮没在电子防御场里,小些的漂浮在空中,慢慢冷却至焦黑。
  公瑾的目光停留在闪烁的通讯屏上,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后退了一步,勉强支着控制台才站直身体。
  “上将……”义封忍不住从位子上站起来。
  公瑾按住额头,抬起手阻止义封过去。短暂的休整后,他深吸一口气,抬头面对着通讯屏上的整装待命的指挥官们。“全体准备弹射,目标是所有NW02卫星。”
  “是!”各主力舰指挥官齐声回答。
  公瑾缓缓巡视他们,他看到的是一张张坚定的脸。他们从没有让他失望过。“谁都不准后退,即使战斗到连最后一个炮塔都不剩。这是命令。”
  “是!上将!”
  “准备弹射。”
  蓝牙号是第一艘出发的战舰,弹射的冲力让船身不停颠簸。由于母舰位置的缘故,这颗目标卫星离传送点的距离比上次更远,他们很快就得到几道致命光束的迎接。蓝牙号的引擎动力开至最大,舰船像一支离弦的箭,在光炮的狂轰滥炸下,以最大时速冲向卫星。
  数十艘无人机从空间站起飞,从四面向战舰包围过来。
  “集中火力先消灭无人机。”公瑾命令道。
  一艘企图撞向左舷的无人机被次级主炮命中,瞬间化成飞灰。
  卫星两侧的空间站里,离子炮巨大的炮口随着高速前行的战舰不断转动,莹蓝的光芒在炮口聚集。
  “上将,离子炮锁定我们了——”义封喊道。
  “冲过去!”公瑾盯着卫星所在的方向,近乎狠绝地下令。
  两道蓝色光束同时从左右两边射向蓝牙号,其中一道贴着左引擎擦过,战舰猛烈地震颤起来。嵌在装甲上的蓝矿被冲击力震落,露出内部银色的机壳。但它没有停下,仍无所畏惧地笔直前行,在光束和炮火的包围下,有种乘着风劈开海浪的错觉。
  按照计算好距离,发射塔迅速投出声波弹,两颗带着尾巴的梭球旋转着漂向卫星。
  爆裂的气雾裹住卫星,四个空间站的炮口瞬间暗下去,只有警报灯还在一闪一闪。船上的人都隐隐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轰炸再轰炸。
  “上将,我们需要保留空间站吗?”主炮指挥问。
  公瑾毫不犹豫地说:“全部摧毁。”
  战斗结束之后,星域恢复了宁静,主力舰停泊在母舰旁,维修船围绕着受损的船体忙碌地抢修。更远的地方,挂着白旗的打捞船在寻找爆炸后的幸存者和可能的遗物。
  “帝国军已经撤回行星,击毁防御场之前我们拿他们没办法。”程上将呼出一口气,他年纪大了,牵制南郡守军的任务让他疲惫不堪。
  “我们只要守住南郡外围,在南郡的防御网外修建属于我们的三层卫星防御网,靠对内天基卫星把他们困死在里面。南郡附近有八个星门,只有靠卫星网我们才能掌握这些星门,才能到达更遥远的星域。”公瑾按着军情室的会议桌说:“这个计划从六年前开始,就在鄱阳和柴桑同时进行,由子明和伯言负责。”他的目光在子明曾坐的位置上停留了一会,那里现在是空的。伯言坐在空位的旁边,眼睛红红的,除了指挥母舰外他还承担了子明的部分任务,精神和体力严重透支。
  “我们要在这儿围多久?”程上将问。
  “一年。”公瑾回答。
  舰队按计划将南郡团团包围,短短十几天里,从柴桑和鄱阳调来的工程船围着南郡的电子防御场架起了经纬交错的工程桥。运输船在星门间往来穿梭,不久第一个空间站就被送上轨道。
  义封瞥了眼窗外包围着蓝色的行星的工程桥,对守在这颗行星上的人来说,这样又何尝不是一种残酷。他右手端着餐盘,用腾出来的左手按下公瑾船舱的门铃。
  “请进。”公瑾从工程图里抬起头。
  义封推开门,把餐盘搁到桌上,指了指盘里的米粥:“勤务员说您这些天没怎么吃东西,我顺便帮他带过来的。”
  公瑾摇着头将餐盘向外推了推:“吃不下。吃了就吐。”
  “我只负责带到。”义封无辜地抬起手。“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公瑾坐直身体,双手交叉,面对着他说:“我要回一趟柴桑,很快就回。我离开其间蓝牙号全权由你负责。”公瑾放缓了语气,“这艘船迟早是你的,也到了该实习的时候。”
  听到公瑾的最后一句话,义封嘴角翘得老高,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头。
  公瑾望着他的脸,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谁不想要一艘属于自己的战舰?
  “但是上将,”义封还是忍不住问:“目前工程很顺利,您为什么还要特意回一趟柴桑?”
  “鲁子敬在柴桑指挥中心,我们需要他过来。”

  44

  南郡激战后的第四天,阵亡通知单才送到仲谋手里。正式的纸制通知单上印满了密密麻麻的姓名,第一个就是吕子明。他瞅着这个名字愣了好久,越看越陌生,仿佛它不属于他熟悉的某个人。信使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讲述飞云号战斗得如何英勇,牺牲得又如何壮烈。
  在这样的年代,死总是比活着容易得多。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他而去,为了对帝国的忠诚被所谓的盟友出卖,伪装成平民的机器士兵射杀了他。父亲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身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血窟窿。从那一天起他学会了恨。
  父亲走的时候,抱他坐在肩上,望着停泊在柴桑港的舰队说:“仲谋,我们江东的战士是最勇猛的,没有一个人怕死。”
  子明走的时候,背对着舰队对他行了一个军礼,他说:“总督大人,我们一定会夺下荆州,为江东带来胜利。”
  仲谋蒙住脸,让信使从书房里退出去,他不想被人看到他的失态。
  “总督大人。”通讯器里传来子布严肃的声音,“鲁子敬的调令我已经签过了,等会和议院的议案一道让人给您送过去。”
  仲谋抹了一把脸:“鲁子敬要调去哪里?”
  “南郡。公瑾没告诉您吗?我以为他会先去见您的。”
  “公瑾回了?”他的脑袋里猛地一炸。
  “他上午到的。”子布纳闷了,“您不知道吗?他们今天就过去,听说穿梭机已经在柴桑港等了。”
  公瑾回来柴桑,却避开他不见一面。
  仲谋披上衣服,让壹号立刻准备飞行器。
  柴桑军用港五颜六色的指示灯在暗无边际的太空中闪烁,从这里到星系边界的星门之间,来往的穿梭机和运输船形成一道长河。
  公瑾和子敬并肩从飞行器上下来,边交谈边向停在17号港口的穿梭机走去。
  仲谋从港口侧面穿过来,慢慢地走到他们的面前。
  “仲谋……”公瑾看上去有些惊讶,神情复杂地望着他。
  “放心,我不是来为你们送行的。”仲谋面无表情地说。
  “总督大人?”子敬隐隐皱起眉。
  “你可以走,子敬留下。”仲谋推开子敬,瞪着公瑾说:“我的人你一个也别想带走。”
  公瑾也不回避他的视线,“子敬必须和我一起走。”
  “你要他和你一起去哪,也到南郡去?”仲谋从怀里掏出阵亡通知单,“你知道这上面有多少人吗?”
  “能为江东牺牲是军人的光荣。”公瑾直视着他,语气坚决地回答。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中还有一个是最尊敬你的人。你看到这个名字了吗?吕子明!”
  公瑾的眼眶红了,他什么也不说,别过脸避开仲谋的视线。
  “子明死了……你把他还回来啊!”仲谋拽住他的衣领,“你把子明还回来!你还得回来吗?”他越吼越气,猛烈地摇晃他。
  公瑾捂着嘴干呕起来,他难以呼吸般弯着腰,扶着膝盖才勉强站稳。
  “您别这样!公瑾他……”子敬从仲谋背后拉着他的胳膊企图把他扯开。
  “你还不满足吗?”仲谋甩开子敬,不依不饶地揪着公瑾狠狠地推搡。“你是想让所有人都陪着你去死!?”
  公瑾抬头望向仲谋,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眼底竟然透着最深的痛苦。
  “你给我滚出柴桑,我不想看见你!”仲谋的心痛得要命,嘴里却发出狂吼,使尽力气把公瑾向外推。
  太过深刻的爱,有时近似于恨。
  公瑾像是脱了力,整个人向后倒去。
  “公瑾!”子敬惊慌地喊起来。
  仲谋慌了神,他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子敬分开公瑾紧闭的眼睑检查了一会,又探了探他的呼吸,“我去找人。”说着转身向哨站跑去。
  仲谋死死地搂着公瑾,他的体温高得吓人。他哆哆嗦嗦地掏出通讯器想找医生,手指却抖个不停,老按错按钮。
  “没有医生,送他去参谋部!”子敬从哨站里跑出来,抬起手冲着他高喊。
  “我们回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抱起公瑾就往停机坪跑。也不管会不会有人看见,眼泪流得满脸都是。他们嘲笑他也无所谓,什么爱恨什么自尊他统统不想要,他只要怀里的人活着。

  45

  仲谋扶着额头坐在手术室外,被汗水浸湿的衬衣冰冷地贴在他背后。天色慢慢黑下去,手术室的灯光仍然明亮。
  两小时前,张仲景医生从南阳赶来,他说病情已经拖很久了,病人一直用药物控制着才勉强没有发作。如果不马上手术,会有生命危险。他只记得那时他楞住了,脑中一片空白。如果他没有看到脑部扫描的结果,还不知道公瑾的情况已经糟到这样的地步。
  仲谋抱着头,将脸埋到膝上。他究竟怎么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子明走了公瑾心里有多难受?他竟然要公瑾滚出柴桑。
  天黑前他让子敬先回去休息,临走前子敬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周围慢慢静下来,只剩他坐在走廊上,心底像柴桑的夜晚一样漆黑一片。柴桑的夜晚很冷,他的身体被冻得僵硬。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那里维系着他所有的希望。
  当曙光从走廊外的落地玻璃照进来的时候,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一道缝,张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取下口罩和手套。
  仲谋立刻站起来,他的心跳得很快,像等待宣判的犯人。
  “手术很成功。”医生郑重地对他点了点头。
  “谢谢,谢谢您。”他握了握医生的手,动作因激动而显得僵硬。
  “但我必须提醒您,和机器结合的部位有坏死的迹象,下次发作他也许会瘫痪。”
  “你说……他会瘫痪?”仲谋懵了,喃喃地重复一遍,“他会……瘫痪?”
  “我是说也许。”
  “下次发作会是什么时候?”
  张医生沉默了片刻,“不会太久。”
  仲谋低下头,用一只手捂住眼睛。他听到医生叹了口气。
  总督府的卧室里,公瑾安静地躺在床上,长久的昏迷让他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床头两旁的监测仪发出有规律的嘀嘀声,延伸出的线连在他的身上。仲谋吃饭睡觉都守在床边,仿佛忍受不了与他片刻分离。
  第三天,公瑾醒了。“仲谋……?”他动了动手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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