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恋-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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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妈抖了抖脸上的肉，心说：“你不早说，害老娘浪费这个北京时间。”“没事，待会儿带医院喝也是一样。”
沐正风趴在桌上哼唧了半天，每次一来这个就让她全体神经受挫，“妈。”她又拉长调的哼唧了一声。
“什么？”沐妈从厨房伸出头道。
“给我做点煎饼，我带去吃，不要放辣椒。”
“你呀真是讨债鬼。”嘴里虽这么说着，已开了橱柜拿出面粉，准备给沐正风做几张脆饼带去吃。
“还没好点？”杜涵香在楼梯上问道。
沐正风转过头，轻轻的睨了她一眼，“嗯。”继续将头埋在臂弯里，额头上的汗如雨而下。
她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痛得死去活来。那时候班上的女生几乎都来了，就她还在抱怨着自己‘姗姗来迟’，动着嘴角嘲讽着别人每次借卫生巾的时候都是低低的私语，可恨她连借卫生巾的机会都没有。
在一个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她觉得自己肚子疼得厉害，天气又热，她想会不会是吃了不好的东西，还是睡午觉的时候着凉了。
旁边的杜涵香正认真的做着笔记，她扶在桌上【“文】汗如雨下，痛得都【“人】快嚎起来，汗水滚【“书】滚而下，浸湿了她【“屋】额前的刘海，就连屁股上也湿嗒嗒的，她一直熬着，熬着，不知道熬了多久才听到下课放学的铃声，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
看着所有人都背着书包离开了，杜涵香边收拾着书包边问：“沐正风你还不回去？”
“我过会儿就走。”
“那我先走。”
“嗯。”看着落日射下的余光，在教室里的落影，她的心空荡荡的，寂寞的。站起身才觉得身体好点，收拾了下书包，将书包背到背上，就见长凳上留下的润湿的影子，还有一点红红的血迹。
她一摸裤子——坏了。
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才来，幸好没人。她又有一点侥幸，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有点害怕。这算是心想事成了么？是的，但是她现在才真正体会到‘痛经’的滋味，比生孩子也差不到哪里。
早知道会这么痛苦，真希望永远不来。
沐正风出了门之后，便见到杜涵香一直靠着强在等她，“你没走？”
“没有呢，看你怪怪的，心里不放心就在这里等着了。”
“谢谢。”沐正风心里一暖，毕竟最害怕的时候，有人陪着，心里确实温暖不少。“西瓜头。”沐正风扭扭捏捏了半天，才问道：“你那个来的时候是不是很痛？”
杜涵香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的，“沐正风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么，十个女人八个痛。”
“我那是瞎说的。”
杜涵香笑道：“我早知道了，你是不是那个来了不舒服？”
难得的，沐正风脸上浮上一片粉红。杜涵香把外套解下来，系在她腰上，“挡着点，等回家再还吧，算是我还你的人情。”
杜涵香虽是这么说，不过沐正风心里是感激的，她又有一件秘密是和杜涵香共有的，这种说不出来的甜蜜的心情。
桌上，沐正风侧了侧头，用余光望着吃早饭的杜涵香，那个西瓜头已不再是西瓜头了，长长的卷发披着，两只眼睛专注的盯着饭碗。
“涵香。”
“嗯？”杜涵香认真的盯着沐正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今天不能送你了。”
“没关系，我可以和姐一起搭车，反正也要送亲香上学。”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头刚埋到手背上，又抬了起来。
杜涵香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沐正风凝视着杜涵香，心里泛着嘀咕的泡泡，心说：“上次公车事件涵香她——会不会有阴影？”她说出口的却是：“我好痛！”
望着她苦着眉毛，杜涵香说：“要不要我下班给你带点糖回来？”
“好啊，我要吃大白兔。”
“还真会挑嘴，我就要带大灰狼。”
沐妈端着饭盒走过来，旁边加了桶保温瓶，放在桌上道：“饭盒里的是煎饼，没有放辣椒，保温瓶里的红糖生姜水要是还不舒服就喝了，你呀！跟小时候没什么两样，每次一来这个就搞成这样，都不知道谁生的。”
谁生的，还不是你生的！
沐正风也不顶嘴道：“好，我先去洗把脸准备上班。”猫着腰去了洗手间。
沐妈对杜涵香道：“看她那样儿，涵香，快吃早饭别凉了。”
“嗯，好。谢谢阿姨！”
来到医院后，沐正风像是吃了安定一样，闻到医院的硝镪水的味道，整个人都有精神多了。
她先去巡房了一遍才在办公室里坐下，将煎饼吃掉。乔恩顶着个大鸡窝头过来，昨天玩得有点累，又跟朋友网聊到十二点，一早上起得有点晚，连肚子还饿着，路过沐正风的办公室，就闻到一股脆饼的香味。
“谁带好吃的？”
看见沐正风正在往嘴里塞东西，乔恩的眼睛一亮，“沐，早啊。”
“早。”沐正风对乔恩招招手。
乔恩在沐正风的对面坐下，也不开口，就是非常十分专注的盯着沐正风。
沐正风问道：“乔恩有事吗？你可以说。”
乔恩道：“没什么。”但目光仍旧黏着沐正风手上的饼子。
沐正风被她看得不自在，道：“说吧，我承受得住。”
“沐，能给个饼子吃么？”乔恩可怜的说道，伸出两只好看的手，像是一只委屈的小兔子。
沐正风道：“我今天还没吃早饭，就只能吃一块。”
“好！”
“怎么没吃早饭？住宿的地方不提供吗？”
“不是的，来不及上班了，就先过来了。”
“和凯瑟琳怎么样了？”
乔恩咬了几口饼，道：“就那样。”
那样是哪样？
“你们两个一直不说话，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你可要老实告诉我，要知道看着你们这样，我很替你们担心。”
乔恩嗯了一声，便沉默不语。
她和凯瑟琳的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了，就是喜欢凯瑟琳，凯瑟琳又喜欢沐正风，乔恩问道：“沐，你为什么不喜欢凯瑟琳？”
沐正风心说：“怎么问我了？”
“我们不合适。”
“那你觉得我们怎么样？”
“不知道。”
乔恩翻了个白眼，“每次问你事情就说不知道。”
沐正风动着嘴说：“我本来就不知道。”她正好看见凯瑟琳从门口过来，不由得喊住凯瑟琳道：“凯瑟琳。”
凯瑟琳顶着两个黑眼圈，转过头道：“风？”慢慢的走进办公室，手里拎着几个包子。
“你也没吃早饭？”沐正风问道。
“昨晚跟朋友聊天聊得有些晚了。”凯瑟琳打了个哈欠坐下，“你怎么也没吃，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身体不舒服。”
“那一定要好好休息，真讨厌到了这个年纪一熬夜就变得越来越恢复不了，今天两个眼圈好重，要不是非上班不可，我可要好好睡一觉，补个眠。”
看着凯瑟琳那样，坐在旁边的乔恩不是滋味，她人可不就在面前么，怎么就不看她一眼呢？难道是真的惹凯瑟琳讨厌了？她说：“凯瑟琳有件事我要跟你谈一下，我们中午约阳台好不好？”
“啊？嗯。”
昨晚跟自己的网友聊过，两个人的情况非常相似，都是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喜欢自己的又不喜欢，两个人也聊了几年了，发现对方很合自己胃口，想试着相处看看，顺便再把关系理一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沐正风咬了一口饼，心说：“这就解决了？我还以为自己要帮她们撮合撮合呢！”
中午，阳台上。
阳台上摆满了绿色的植物，在植物的中间站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子，短短头发，是乔恩。她手里抽着烟，猛得吸了几口，今日是她要跟凯瑟琳说再见的日子，回想着这几年真真假假的喜欢，想着想着也变得糊涂了起来。
只是昨晚上突然想通了，她不知道是不是中国的菩萨保佑了她，还是什么，只是觉得要打破僵局，若真没有缘分就主动放手，这样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凯瑟琳吃过饭一有空就过来了，清淡的烟味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她说：“你又抽烟了。”
“嗯，有点紧张。”将烟蒂踩灭，又做了一个深呼吸。
“我们——”两人异口同声道，虽然很艰难，但是想做个了断。
乔恩道：“你说吧。”
凯瑟琳谦让道：“还是你说。”
乔恩道：“那好，凯瑟琳我认识你几年了？”
“从来医院工作开始到现在也有四五年了。”
“是呀四五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也过了不少日子。我只想问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一点余地也没有？”
小小的阳台间，剩下静默。
凯瑟琳道：“你一直是我好朋友。”
乔恩笑道：“明白了。”她已在心上做了选择，等晚上回去的时候想给那个人答复，她不能再在一段没有意义的感情上做蘑菇，她得往前走，然后才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你一直也是我好朋友，谢谢你凯瑟琳，谢谢。”
她从凯瑟琳身边过去，然后加快脚步往前走，凯瑟琳有些发愣，也转过身走了出去。
148Chapter 148
Chapter148
下了班；乔恩急着往宿舍赶；她要赶紧给网友留言；沐正风只觉得自己的衣摆被一阵风带过，然后稳稳的落下来；望着乔恩着急的背影；心说：“跑那么快干什么；火急火燎的。”
乔恩几乎是跑着回宿舍的；一下午都感觉特别轻松，也不用在心里惦记着凯瑟琳；她们彻底结束了，结束了这种不尴不尬的感情；这像蜘蛛丝一样缠绕彼此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现在她们是朋友。
从柜子里拿出一桶泡面，先给自己泡上，开了电脑，以前五十秒的开机时间，现在愣是觉得有点长，她盯着windows的页面不断的跳动，恨不得再让这家伙快点。
“快点，快点。”将网络连接上，打开QQ，对方还是灰色的头像，她找到那个网名叫‘chinesegirl’的头像，双击点开对话框，打上字道：“我跟朋友讲清楚了，以后是朋友，如果你也解决好了，我们哪天见个面。”
乔恩认认真真的看了几遍，确认自己没有错别字，这才关掉了对话框，在百度里搜了一下‘S□INGFACE’，是一部混合中英文的LES喜剧片。
她很喜欢里面陈冲演的妈妈，非常的有个性，最后母女两个一起从婚礼场上冲出来，坐上大巴……
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但不管怎样的爱情，都是需要舍弃掉面子，给自己说LOVE的勇气。
乔恩一边看着电影，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心不在焉的等着‘chinesegirl’的回复。
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chinesegirl的灰色头像亮起，对方只回了三个字，“我也是。”后来又补充了一句——找个时间见面，你在哪里？
乔恩把泡面吸进了嘴里，打道：“在中国A城市。”
很快，chinesegirl也打了过来，“我也是。”
乔恩的眼睛一亮，这难道就是中国人说得：“丢掉一棵歪脖树，你就可以收获整片森林？”“星期天有空吗？”
“有。”
“那就在市中心的肯德基店里见。”
“可以。”
乔恩双手一握拳，心中说了一声‘YES’。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她的网友也在中国这里，真是太顺了，可以见面，而且这里的肯德基店是很明显的标志，应该找得到，她已开始期待这次的见面。拿出手机在日历上做上标记，还有五天就可以见面了，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呢？还没有见过面，就这样盲约好不好？
这下一想也有些后悔，别对方长得差强人意，完全看不上眼，那日后这网友怕是做不成了，不过再想，chinesegirl似乎不是这样的人，认识这么多年了，也不至于一夜之间变成杀马特气质吧？
旁边的宿舍，凯瑟琳坐在椅子上，慢慢的转着，想着自己这样做是否有点过于盲目了，总不过因为沐正风的不喜欢，就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人吧？
今天跟乔恩摊牌了，两人终于结束了这种尴尬的不上不下的关系，终究回到了原点，她们是同事早晚都要碰面，这样说开了也好。
只是心里有点轻微的失落，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她对自己说：“只不过离花心鬼远一点。”就算在一起又怎么样，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中国有句俗话：兔子不吃窝边草，她可不想日后跟乔恩分了，还要弄出许多不愉快。这样只做朋友是最好的，不过她也明白好朋友跟陌生人没差别，毕竟她们这层关系横在这里。
乔恩喜欢她，她喜欢沐正风，沐正风喜欢那个中国姑娘。爱情就像喜剧天王周星驰说的一样，是一条单线，是一条折磨彼此的线，否则就不成爱情。
只是‘小桥流水’这个人靠得住么，是怎样的一种性情，怎样的容貌，她这样茫然的约人家是否有些冲动了？
凯瑟琳有了退意，若网友是个人前一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