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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是仵作gl-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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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呆坐在旁的栓子直到被问话,这才回神过来,答道:“……是,家母前日就托人带了口信来,让我今日一早去赵府接她回家。”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栓子娘没有等儿子来接,却自己跑回家了呢?”询问的口气带着凉意,“邓主簿,这,难道不是疑点吗?”
  “唔……下官以为,栓子娘一定是等不及了,或者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所以就没按时间约定等儿子来接。”
  又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想。
  “可是,听闻栓子娘因腿患疾症不宜长走,所以才会让儿子去接。就算栓子娘是自己走回来的,可这常人要走一个时辰的路,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妇人怎么也要花多出一倍的时间吧?栓子发现他娘是天未亮,也就是卯时(早上5点—7点),这样算来,栓子娘至少也应该是寅时(凌晨3点—5点)从赵府出发赶夜路回家,才能在此被人杀害,而后被他儿子发现。莫非,是做了贼?否则,一位老妇为何会在深夜赶路?而那歹人又恰好知晓她怀揣着财物呢?邓主簿。”
  声音轻柔婉转,可语气之中却没半点暖意,连带着坐在地上的栓子也惊了神。邓主簿抖擞着唇,终是找不出半句争辩。
  “你身为文官,为民请命本是职责所在,却这般轻言草率!查案依靠的就是检验和勘察,你验尸如此马虎了事,勘察只凭猜想,如何能够查明案情的始末,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死者公道!”刘霏一番话言简意深,看的周围百姓啧啧称奇,一个大老爷竟被一个小女子说得抬不起头来,这位女神捕果然如传闻中蕙心纨质。
  向来自命高人一等,这次却在一帮草民面前丢了脸面,邓主簿的假笑再挂不住,脸瞬时跨了下来。
  “刘捕头乃曹大人左右手,那自然是学识渊博,下官才疏学浅,又岂能相媲。那就请刘捕头来亲自覆验,也好让下官开开眼界,学上两手。”言下之意,你纵有再大的口气,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学识渊博可不敢当。不过,在下可引荐一人,此人对尸体上的检验勘查倒有一番造诣。”刘霏缓缓将视线放于人群之中,“就请她来覆验吧。”
  原本在看热闹的孙小喆却没料到因刘霏的一句话,就将大伙的注意转到了她身上,齐刷刷的眼睛看过来,让刚放进嘴里的胡豆还没嚼就被咽了下去,哽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听闻刘霏引荐的人,邓主簿紧走几步上前仔细打量了一阵后,指着孙小喆讥笑出声:“就她?哈哈哈哈……刘捕头,这仵作之职虽然向来都是由贱民担任,可要让这么个小丫头来担当覆验官,先不说有失礼数,只怕还没靠近尸体就对那血腥恶臭避之唯恐不及了。”
  说完,邓主簿又复挂上谄笑,两手相握,压低了嗓音道:“依下官之见,这就是桩劫财杀人案,咱们只要着人将有前科的人抓了来,挨个审查,总能有一人招认,咱们就能领功交差了。何必那么麻烦……”
  还未等他说完,刘霏便走出几步站在刚顺过气来的孙小喆面前:“你来验。”
  完全无视躲在刘霏身后对她横眉怒眼的邓主簿,孙小喆顶着众人的视线走了上去。
  眼看着她上前盘发、束袖、净手,做好准备工作就要上前验尸,邓主簿忙上前拦住:“住手!这样不合规矩。”
  刘霏一个眼神示意衙差将他挡在一旁,“若有任何责罚,由我来担。”
  半蹲在地,孙小喆褪去嘻笑的脸上有着平时难见的严肃神情,她用带上手套的手先查看老妇面部,全身。然后竟动手去脱老妇的衣裳。
  这一举动自然引来周围人的哗然,邓主簿更是以袖遮面,怒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羞!这是对死者的不敬!是大不敬!”
  站在一旁做文书笔录的衙差也极不自在的将脸扭到一边,不敢再看。
  好似对这种反应早已司空见惯,孙小喆继续手中的活,头也不抬的说:“如果不敞开衣裳,我怎么知道她还有没有其他伤隐处,验尸若不谨慎仔细,误断了死亡原因,令死者蒙冤,那才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她这般的理直气壮,倒让周围谨守礼数的人有些许尴尬,遮面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老妇全身的衣物已被除净,放在衙差手上的木盘上让他们检验件数。而她则细细查看老妇周身,再将结果告知众人,由一旁的衙差做文书笔录。
  “死者全身僵硬。”
  “后背触地面已出现大面积的紫色尸斑,颈部以下无任何其他伤痕。”
  验完身子,用白布盖上后,这才开始验老妇脖颈处。
  “死者脖颈上方有明显伤痕,下方有被刺穿的小洞。”
  用手轻触血痕斑斑的伤口,脖子上的肉被利器割划了数条长口,流出的血染红了半个身子,轻轻按压皮肉翻开的地方,粘稠的血液令人作呕。
  “准备清水。”
  被血模糊的伤痕难以做检,孙小喆就用清水洗净血迹,这时,脖子上的伤痕就很明显的看清了,一共有五道。
  邓主簿摇了摇他的小脑袋:“这个凶手一定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否则,怎会要割这么多次?”
  刘霏站在一旁不置可否,直到孙小喆验完尸,才轻步上前。
  “初步可以断定死者大约六个时辰前已死。”
  “六个时辰?现在已近午时,那么死亡时间就是子时。(晚上11点—凌晨1点)”
  “对,而且这里不是案发现场。”
  刘霏疑惑:“怎么说?”
  “死者的死亡原因是被利器刺穿颈喉,失血过多而死。那么除了死者身上,死者的四周也都应该有大量的血迹。可是你看那,”孙小喆指着那块死者下方未曾移动的草地上,“那里只有少许一点血迹,那么其他的血哪去了?”
  “还有,”孙小喆继续说,“凶手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或者是因为紧张害怕才在死者身上划下五道伤痕,而是为了掩盖一刀毙命才在死者死后加上去的。”
  一直在旁听的邓主簿这时插了嘴:“你怎么就知道是死后加上去的?”
  孙小喆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神情,走到死者旁边,指着伤口说:“死前的伤口和死后加上去的有细微的不同。死前刀伤皮肉处开阔,收缩参差不齐,带有血丝。而死后割出来的伤口整齐,肉呈白色,没有血丝。死者五道伤痕处只有穿喉那一处是死前造成,伤痕深且开口处宽,那么凶器一定是极其锋利的匕首。”
  “能一刀致命,出手果断凌厉,看来是个高手。”刘霏思索道,“可是,一个妇人,能与什么人结下仇恨而招来杀身之祸呢?而且杀人后还要将尸体运到这里,佯装成劫财的假象,到底是为了什么?案发现场究竟在哪?看来,这一切只有等去了赵府,才会清楚。”
  “赵府?”邓主簿愣了愣,“这怎么又跟赵府扯上关系了?”
  已将双手清洗干净,重新嚼着胡豆的孙小喆答道:“栓子娘是赵府的家奴,被害时理应是在赵府睡觉,可却被人不知在什么地方杀了,现在不找赵府过问,又找谁啊?”
  赵府是首富之一,生性胆小、好攀权贵的邓主簿自然不敢得罪,可自见识过刘霏断案的能力和孙小喆验尸的本事后,便在心中打起算盘,若是破了案自己可以捞点好处,若破不了有刘霏担着,自然两全其美。
  打定注意的邓主簿忙张罗着:“那,我们现在就去赵府?”
  刘霏点点头,转身看向独自发愣的栓子,“这几日你就呆在家中不要到处跑,官府自有传唤你的时候。”
  后者忙点头应承。
  一行人等这才将尸体抬上,打道回府。
  没了热闹看,周围人也一哄而散。
  直到路上再无行人,一个人影才探头探脑的小跑着出来,走小路进了城。
  那人走远后,小路上出来两人,孙小喆望着前面已成黑点的人道:“你想得果然没错,这家伙真有问题。”
  刘霏一双美目清明,“母亲死了,虽然神情悲痛却有几分慌张,从头到尾除了发怔,只说了不下三句话,不是他有问题,还会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JJ抽得好销魂~~~我的文点击率一下子多的很均匀……= =
摊手,还是回复不了评论
不过有看官说她们生活中的情节描写不多,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一个工作狂
一个以工作狂为轴心的小白
………………
好吧,我会在后面多加注意一点
……JJ你别再抽了
10
10、第 10 章 。。。 
  热闹的大街上,一家装饰华丽的当铺内,管事的正低头扒拉着算盘点着今早的收支。不经意间抬眉就瞅到隔栏外正站着个人,这人低着头站在阴影处看不清脸,也不吱声,跟个幽灵似的倒把管事的吓了一跳。直到管事的停下手中的活,打量着他,这人才抖擞着将袖口中的东西掏了出来,递上隔栏内的台桌。
  管事的瞅瞅他,又看了看桌上的东西,这才挽上袖口将东西拿在手上掂量。
  是一枚扇形的玉坠子,玉坠通体成翠绿色,无半点杂色,雕琢精美,小巧可爱,是个好货,怎么说也要值二十两银子。
  偷瞄了一眼站在栏外的人,那人皮肤黝黑一身短襟装束,脚下还着一双黑色布鞋,微微驮着的背时不时还向大门口张望。这人一看就是个下人,怎么可能有这么贵重的物件。一定是从什么地方摸来的。
  “掌柜,怎么样?这可是个好东西,值不少钱吧?”那人有些等不及,开口问道。
  管事的装作仔细查看的模样在心里掂量了几分,打定主意后才将东西放下,漫不经心的道:“这东西成色一般,也就值个二两银子。”
  “什么?才二两?您看错了吧?怎么也该值个十两才是。”一听东西当不了几个钱,那人有些急了。
  “二两都是给你高的了,你要去别家还没这个价呢!你要么去领银子,要么就拿上东西走人。”管事的气势十足,颇有几分不耐。
  那人一看管事要赶人,忙出口挽留:“别、别介啊!二两就二两,总比没有的强。”
  管事的心中得意,就要拿上东西取银子,门外却有一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
  “玲珑阁出的翠玉材质上乘,做工精巧,才值二两?您怕是太欺人了吧。”
  从门外一前一后进来两人,说话的正是刘霏。当东西的便是她们跟踪而来的栓子。此时栓子见这两人来了,心下一惊,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两人走至他跟前,刘霏厉声喝道:“你都知道些什么,还不快老实招来。”
  趴在地上直哆嗦的栓子这才开了口。
  原来,栓子有个好赌的毛病,家里的积蓄都被他给败光了。栓子娘每月挣的那点钱还不够他花,只能从赵府偷摸着些首饰出来过日子。栓子今早去接母亲,谁知母亲竟死在村子口,悲痛万分的栓子便请人去报了官,在等官差来的时候栓子发现他娘左手里紧紧拽着个东西,扳开一看就是这玉坠子。偷窃是重罪,栓子怕被官府知道后会查办他,便将东西藏起来不敢上报,为怕夜长梦多,于是在官府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当铺打算换银子,却不想自己早被起了疑。
  “大人!小人真的只是藏了玉,绝没有害家母啊!”跪在地上的栓子一个劲的磕头,想来是担心刘霏会直接将他指为杀人犯交差。
  “你起来吧,我知道不是你,不用再磕了。可是你私藏他人物件,也是要判你刑的。”刘霏转身对孙小喆说道:“你带他去县衙,让府尹判个盗窃罪。”
  孙小喆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呢?”
  刘霏从毕恭毕敬的管事手里接过玉坠儿,玉片透过光在细嫩的掌心折射出一片翠绿。
  “我得为这东西,找找失主。”
  宽敞的县衙府邸,孙小喆站在空荡荡无一人的县堂上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府尹才一身酒气的在师爷的陪同下从内堂走了出来。
  做了交接,孙小喆赶紧走人,刚出到县衙门口,当值的衙差正靠在门上打鼾。相比忙得夜以继日的六扇门,这县衙还真是闲得都快要长杂草了。
  孙小喆想到某个忙得连饭也吃不上一口的人,摇摇头,一脚踏出门槛,就听见有人叫她。
  是六扇门的张捕快,和他走在一块的人穿着红色官服虎背熊腰,个子竟有孙小喆两个那么高,这人一杵在街上,能将大路堵上一半。在他们二人身后还跟着一行人抬着白布盖住的草席。
  张捕快一身风尘仆仆,见只她一人出来,问道:“刘捕头呢?怎么没跟你一块?”
  “她去了赵府,你找她有急事?”
  张捕快愣了一下,“赵府?她去赵府了?”
  “怎么了?”
  “她昨晚让我办的事我查到了。路上还碰见了出城办事回来的周县尉。 这枚暗器,是泉阳城外北华山上一伙山贼惯用的武器,他们一贯的伎俩就是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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