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景[盗墓瓶邪]雪语(oceanapril)-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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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里,胖子见我们还不走,就大声嚷嚷道:“我靠,能不能走啦,此地不宜久留,明器就在前方,赶紧开路吧!”潘子和闷油瓶殿后,胖子打前锋,我被挤在中间,看来我真是个累赘,如果是闷油瓶一个人的话,刚才也就不用护着我了。看来我还是太嫩,如果我也有张起灵的身手我一定会护在他身上,多大的石头都砸不死你爷爷我,至少不用让他替我承受不必要的伤害。我只要他好好的活着,要是因为我挂了那我还不得撞墙?
“妈的!宝贝啊”胖子骂了一句,我好不容易透过它巨大的阴影看清前面的路况,前面宽阔了起来,是一个汉白玉的,类似月亮门洞的建筑,中间不乏镂空的花纹,他妈的挺气派,大概从下面穿过去就能到主墓室了
我让胖子让开,要看看他说的宝贝在哪里,我好不容易挤了过去,却被闷油瓶按住了。但是我还是看清了,那是一副歪歪倚在门前的一副红的好像渗出了血的棺材,就像用血漆过一样,闷油瓶先过去用手摸了摸,胖子一看小哥要抢了他开馆的活计,就扯起潘子围了过去,我呆呆的看着,一个人落在墓道口,不知道有什么力量,好像死死地拉住了我的脚,好像他们在说话在动作像在另一个世界里一样,就是那么的平静,像看电影一样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眼前的每一个动作好像被纷飞破碎的千万镜子碎片反射一样,像水晶迷宫般迷乱。我想抬起手揉揉眼睛,可是手就是抬不起来,身体压根不受控制,整个人好像飞了起来,灵魂貌似要被拉出身体。我勉强能看到一个清瘦的人影慢慢变大,掐住我的肩,摇了摇。我好像是另一个人一样,呆呆的看着变化的影像,慢慢的那个人的影像变成一个黑色的剪影,最后镜子般的迷宫暗了下来,没有光影的变化,一片漆黑,甚至黑的无法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伴着轰隆一声突然感到双肩上一阵被贯穿剧痛,我不禁呻吟起来,然后身体就被向后拖去,每动一下都痛得钻心,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我还是甩手乱挥,希望能抓住什么,可是四周都是空空如也。
“忍住,吴邪。”是张起灵的声音!我被他这么一叫就慌了起来,我拼命的想把脚停住,至少能拖延一会,可是不料脚下一空,整个人像被挂腊肠一样挂了起来,锁骨和肌肉被撕扯的疼痛慢慢变成了麻木,就在我绝望的时候,身子一沉,被横抱了起来。一阵坚硬物体撞击青砖的声音不绝于耳,闷油瓶轻轻的一声闷哼,看来又欠了他一条命。
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我的心一阵狂跳,虽然看不见,但是一定又是什么惊险的东西,肩上的疼痛开始发作,但好像依然能动,那感觉像十万只尸鳖啃噬骨头一样抓心挠肝
但是最让我不安的是他的闷哼,张起灵一定又……我急于去看他的伤势但是黑暗没有消退,我把手在眼前晃了晃,心中一颤“小哥……我好像瞎了……”
我被放在地上,然后就是胖子潘子的叫骂声“他娘的,吴邪你怎么这么邪啊,你应该去拜拜春哥了。”疼痛渐渐吞没所有的知觉,那一刻好像已经死了一样,闷油瓶的手敷上我的脸颊,他身上的清香冰凉的味道至少让我镇定一下。
冰凉的手指掰开我的嘴,几滴甜腥的东西滑进我的嘴里
“喝下去。”闷油瓶淡淡的吐出这三个字。人工造血机!不过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吴邪啊,你怎么这么没用呢,如果就这么下去的话不就成了包袱了,他代你受伤,疼痛,你还要榨干人家的血啊。
伴着心头一阵揪痛咽了下去,肩上的疼痛奇迹般的消退,眼前摇曳了起来,模糊的影象渐渐清晰,第一眼,看到的是张起灵瘦削苍白的脸庞。我用靠着墙坐起来,看见他的左臂的袖子被撕了下去,肩膀上一道鲜红的长河般的伤口,象牙般细腻的肌肤上就像用朱砂画的一样鲜血汩汩涌出,妖娆万分。伤口压根没有处理过,血染红了他的衬衫。当啷一声黑金古刀掉在地上,我把他按在地上,从包里药止血,张起灵轻轻的靠在汉白玉的月亮门上,胸口的起伏有些许慌乱,被鲜血染红的锁骨在衬衫中若隐若现,我的手在发抖,胖子一把推开我利索的上了药,
“吴邪你真是的,上个药都不会啊,胖爷我给你上药要付明器的!”潘子拍拍我的肩,让我放下心来。我望向那条青砖墓道,除了一地的碎砖,什么也没有,那我刚才听到的声音难不成是闷油瓶的刀掉在地上了么?绝对不可能啊。
突然咚咚两声从背后传来,一直碎碎念的胖子也不说话了,我想我身后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口血红的漆木镶棺上。潘子顺手抄起了工兵铲,胖子骂道:“他妈的急什么,胖爷我不给你的小盒儿开个天窗你就不能老实啊”胖子要去提闷油瓶子掉在地上的刀,竟然和在鲁王宫一样纹丝不动,还没等胖子抽出武器,那具朱红色的棺材棺材板子一下子就飞了出去,砸在墙上。
“妈的,上黑驴蹄子啊!”胖子朝我吼道,我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个年代最老的蹄子在我的包里,我拉开拉链往他的手里一扔,我冲过去扶起受伤的闷油瓶,向后退了几步。棺材里一阵黑气,里面躺着一具面容如生的男尸,那个男尸身上的皮就在我们的眼前渐渐脱落,萎缩,胖子抽起手里的枪一阵扫射,中枪之处冒出粘稠的黑血,一阵恶臭扑鼻,我干呕一声,里面尸体的真面目露了出来,那尸体的面貌无法形容,只是感觉五官都很模糊,像是被绞肉机绞过然后填回去一样,那具尸体浑身抽搐着,嘴巴张得大大的,超过了人类的极限,闷油瓶挣脱我的手单手提起黑金古刀一甩一发力把那大粽子联通棺材板子都钉在墙上,他的手深深地扣着月亮门上镂空的花纹,身体一松,渐渐滑了下来。脸色愈加的苍白,半睁着眼睛迷离的看着前方。胖子抢过潘子的工兵铲砍下了粽子的头,尸血淌了一地,然后把棺材里的明器统统塞到背包里才肯罢休。最后他从尸体的腰间扯下了一块黄金挂饰,胖子一见到就高兴得不得了,说是找到了免死金牌,我捡起脚边的石子丢他,心说小哥都这样了你还有心玩你的免死金牌,不过要是胖子这么说上面可能有字。就道
“胖子你那免死金牌给我看看”“看什么啊,这是刚才包扎的明器。”我有些不耐烦“不要你的,快给我看一下,弄坏了我是你孙子。”胖子想了想这么多明器少一件也没啥就递给了我
我接过那块沉甸甸的挂饰坐在闷油瓶的身边,把这个东西塞到他的手里,他稍稍蹭了我一下,拿起来仔细端详起来,我突然想起刚才的事便问他刚才怎么了,闷油瓶说
“触手”“哦”我恍然大悟,看了看墓道的上方两个黑黑的窟窿就明白了
“那我刚才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又想到刚才那种灵魂被扯出去的感觉就一阵惊悚,不由自主的就想往张起灵的怀里钻。
也许我怕的不是死而是害怕离开张起灵这个人吧……
“吴邪,”衬衫另一方单薄却坚实可靠的胸膛微微的起伏,浅浅的一句呼唤飘荡在耳畔。他用手指抚摸着金牌的凹凸不平刻满文字和花纹的表面,徐徐说道:“还要走下去吗”
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什么,良久,血气上涌,顿时就想扇他一巴掌,可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走都走到这里了,难道又要把我扔在一边一个人搞失踪么?”顿时愤恨恐惧向颈动脉被割了一样刷的喷了出来,几乎跳了起来,不过看着闷油瓶伤势极不轻脸色苍白还有一脸淡定只好硬生生的压了回去。我的拳头握的嘎巴嘎巴直响。他的眼神直视前方,带着一股淡淡的像轻烟一般的忧伤,他转过头,非常认真的看着我。
“结局不会完美。”他低声说道。“我知道,我只要你!”我的头上青筋暴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说出这么一句话。“哼,结局是什么,大不了吴邪我粉身碎骨吧”
只有你张起灵把老子抛弃才是吴邪的悲剧啊!他眉头微蹙,微微低下头,深思半晌,眼神转向青砖墓道,我看着他的侧脸,纤长的睫毛被点起的火把映像羽毛般生辉。他微微启开蝉翼般的唇瓣,抖动的火苗刺眼的光芒随着他的言语忽明忽暗。
“我爱你,吴邪。”
你的话就像是诅咒,张起灵,有你这句话,八成我吴邪是死也逃脱不了了吧。
他缓缓垂下头,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蹭。站起身来。我紧张的看向胖子和潘子,他们两个人还在搜刮那具粽子,现在已经开始抠珠子了,不过抠的那个地方还真是令人吐血,这粽子也真是可怜,被人砍成了溜肉段之后还要被胖子这个伪摸金校尉用手指非礼一番。
我的袖口紧了紧,张起灵拽了我一下,我回过头去,看到他用手指抚摸着一旁的墙壁,我凑过头去瞪着眼睛看着,可是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就开口问张起灵又发现了什么深明大义的东西。他淡淡说道
“记号。”我心中一惊,用大拇指拂去积的厚厚的一层灰尘,果然有着不同寻常的纹路在青砖上蔓延开来,刻得很杂乱,像是随手一划的花体签名。如果不是闷油瓶谨慎可能只是当作那个工匠不小心的结果而已。
“是你刻上去的吗?”我着急地询问,可是他沉默良久摇了摇头。
“我不会这种字体。”那些千奇百怪的记号顿时涌了出来,如果不是张起灵的话,难道是文锦他们吗?一想到这里就头痛欲裂,腿肚子转筋。
就在这个时候,潘子对我们做了个别出声的动作,耳朵贴在砖上听了一会儿,低声的惊道
“是枪声,刚才我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的声音,一定是三叔他们。”我扭过头去看张起灵,征求他的意见,毕竟现在和三叔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要不要来个碟中谍又不是看看电视剧就会的。可是对上张起灵的眼神就发现这个老小子其实早就发现三叔的事情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借潘子的嘴说了出来,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妈的,如果不是可能几十万年前都是从猴子进化来的真是想问候问候你祖宗十八代!张起灵默默看着我,都没有个我时间消化一下,叫上了一行人跨过类似月亮门似的洞向前走。
潘子拍亮了矿灯,递给了小哥,我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地吸了口气,胖子狠狠地拍了我一下,大大咧咧的叫唤着。我掐住他的手
“死胖子这么大的声音是不是害怕粽子看不见你这身白花花的肥膘啊,不过你也应该减减肥了,你这么个重量级的人物潘子受得了嘛!”
“大潘有肌肉。不怕!”胖子摆摆手,笑着看着潘子。潘子一脸的不爽,不过也没啥话骂回去,憋得满脸通红,只好弯下腰捡了个石头块砸他的头。我看了也笑出声来,看来潘子也真是没少吃苦头啊。
走着走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好像什么东西撞到了墓墙,前面张起灵的身子一矮,我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不过看到他的灯光依然在摇曳着就松了口气。张起灵把一块沉甸甸的东西交到了我的手里,我朝着灯光晃了晃,是一把枪,我退出了弹匣,子弹已经打光了,枪口还有些温度,看来还没有走远!
我着急追上去,脑子一热从背包里抽出矿灯就要跑,闷油瓶扯住了我,冰凉纤长的手指按住我的唇。阻止了我的发音。
“那是什么?”我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打开矿灯向远处照去。刚才好像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有点让我挠头,难不成是油炸蛆仁?
闷油瓶带着我们向前走了几步,在离那东西有三四米远的地方,我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了。那东西好像在蠕动着,有点像腔肠动物进食的样子。
“看”闷油瓶晃了晃矿灯,示意我仔细看。
“难道是……”潘子在一边猜测着,我悄悄瞟了瞟闷油瓶的表情,脸色好像有些苍白,但依然是面无表情,看他这个样子,我就走近了一些。在那团白花花的东西里好像有一只手,干巴巴的手上的皱纹我再也熟悉不过了!那是三叔!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开始系起了疙瘩。就在我纠结的时候,脚下一阵蠕动,整个墓道好像变成了一个胃口极大的动物的食道一样。我有些惊慌的把目光向闷油瓶投去,他没等我问话就拉起我向另一端跑去。
“等等,张起灵,三叔,三叔他怎么办?”我抬起头看着在前面狂奔的他
张起灵没有表情,只是催促胖子和潘子快点走。
跑了不知道有多久,脚下的墓砖也不会颤抖了,但变得坑坑洼洼的,而又过了许久,在远处的消失点有一个昏黄的光点,像是火焰一般,但却没有摇曳。这原来好像很短的路在这个时候好像走在了奈何桥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