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奢靡-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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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丹，谢谢你，给我留下了尊严。
回到学校我连寝室都没回去一趟就直接被二丹拖进了活动中心。我连哀嚎都没有机会就直接被关进了小黑屋要求给泡沫刷颜色。对着五颜六色的颜料桶，看着我新换的一身衣服，我不禁仰天长叹：杨丹，我恨你…
二丹周日给我放了假，说是放假，其实只不过是可以晚一些去活动中心而已，她是否看出来了我这次回话剧社目的不纯我无从知晓，只知道，我又能睡懒觉了。
迷迷糊糊一睁开眼睛已经将近中午，老大和老三不在，估计是去食堂找吃的去了。我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老大，这俩吃货果然在食堂。叫她带了份饭给我，然后又钻进被窝里。
挂断电话的时候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
有空打给我。
署名，钱霏。
我承认，我拨通电话的时候还是恨得牙根直痒痒。准备好了一大堆说辞打算劈头盖脸的骂过去。电话拨通了以后，钱霏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我所有的愤怒和仇视全部烟消云散了。
“袁博爱的人是苏瑞裕，一直都是…”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钱霏设计的骗局。袁博和钱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一晚袁博只是喝醉了，还有手机的事情，钱霏也和袁博解释清楚了。袁博也没有和钱霏在一起，所有的误会都明了了。
我一直疑惑钱霏非要在电话里面说，听完她的叙述我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不想当面谈这件事。她每天去看袁博，为她送饭买药，照顾她的生活。她破坏袁博和瑞裕的关系，是希望袁博能讨厌瑞裕而选择和她在一起。钱霏忘了把袁博和瑞裕紧紧栓在一起的不是同性间的可怜与相惜，是爱情，是她永远都不可能从袁博那得到的爱情。
每个人在自己的付出得不到任何回报的时候都会思索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而钱霏思索之后的结果就是，无论瑞裕对袁博做了什么，袁博爱的始终都是瑞裕。这种关系根本不是她轻易能够破坏的。所以她畏惧了，她退缩了，她不想到头来机关算尽却还是孤身一人。她不想袁博恨她，不想袁博每天生活在消沉和萎靡之中。她只能放手，不光是为了还袁博自由，也是放自己一条生路。
而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的我，钱霏大概是不想见，也没有勇气再见了吧。我似乎有些同情钱霏，就算她成功了，袁博真的和她在一起了，她会开心么？这种用手段和谎言换来的爱情，能存活多久呢？
我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瑞裕，居然好几次都没按对瑞裕的号码，我嘲笑自己的失态，但是却真心为瑞裕感到高兴。
我把事情的始末全都给瑞裕讲了一遍，却没有听到期待中瑞裕激动的情绪。她只是淡淡地说着。
“是么，这样啊。”听不出一丝情绪
“你傻了吧？”瑞裕怎么能这么冷静？现在事情已经全都清楚了，误会也已经全都解释明白了，剩下的就是两个人相视一笑冰释前嫌手拉手去唱歌了啊。
“林端啊，以后别再跟我说袁博的事情了，我们早就结束了。”
我拿着手机站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 36 章
36。
一转眼里比赛的日子只剩下三天，我和二丹基本上天天扎根在活动中心，每天除了彩排就是对本子。二丹对着演员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里不对那里语气应该加强一些。我就对着些道具一遍又一遍的确认有没有问题。
今年的十一是星期一，由于学校安排了29号开始放假，所以比赛就定在28号下午。
二丹看着手机发呆，我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没那么紧张，还有一天嘛。”
二丹耷拉着脑袋说，“就是还有一天我才紧张嘛，要是今天下午就比赛，我就不会这么紧张了。”二丹把手机放进裤兜里，“这可是我升社长的第一部剧，我可不希望有什么差错。”
“不会啦，”我递了一瓶水给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咱社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定会成功的。”
二丹看着我，点了点头。
下午刚吃过饭，正要去活动中心的时候接到了陈延的一条信息。
我在你公寓楼下。
我看着还在吃饭的二丹，套了件小衫下了楼。
陈延就站在门外。
看到我走过去，冲我露出一个笑脸，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她冲我温暖地笑。
我垂下眼睑，“找我什么事。”
她似乎没听出我语气中的冷淡，“我知道你喜欢吃栗子，昨天去上货时路过，特意买给你的。”
“我不是说了不要再买东西给我。”我没有接她递过来的栗子，“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不是说做朋友么？”陈延急切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收下之后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扔掉随便你。”我能感觉到她生气了。
接过袋子，她的情绪缓和了一些。
“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看着她远远走去的背影，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既然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她的好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那这样不清不楚，对谁都没有好处。
其实瑞裕说的对，天底下没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也就只有我会相信陈延是被逼无奈。
她爱你么？她真的爱你么？她爱你她会跟别人的男人上床？她的结婚对象是家里安排的，难道她跟他上床也是家里安排了？如果不是自愿，有谁愿意让自己不喜欢的人碰一下？瑞裕说，林端啊，你好好想想吧，她是真的爱你么？为什么你离开她之后她才想起来要跟男人分手，为什么不是在确定了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跟他分手？
林端，她只是把你当时备胎，她会结婚，她会给家里人一个交代，那谁来给你一个交代？现实她想拥有，梦境她也想拥有，到头来受伤害的只有你一个人。想想她在那个男人身子底下睡过了之后又是以什么心情来找的你…
我阻止了瑞裕继续说下去，不是瑞裕说的没有道理，是我听不下去了。
我没有想到我的一个决定居然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我哭着叫瑞裕别再说下去了，我觉得自己很恶心，我觉得我被耍的很彻底，我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却不自知的鸟儿，每天还在憧憬着去外面看看蓝蓝的天，呼吸新鲜的空气。却不知道，笼子外面的人已经把我的无知与愚蠢嘲笑了千遍万遍。
她知道你喜欢她，如果她一直都在你的生活里，你就不可能忘得了她。她告诉你她现在没有任何牵绊了，就等于给了你一个希望。不管你现在有多痛苦有多难过，这么纠缠下去，总有一天你会爱她爱到无法自拔，你会原谅她，你会重新和她在一起。
我哭着告诉瑞裕不是这样的，不会的，我再也不要这么傻了，我不想再想起那些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惊醒的事情了。
陈延，明明连你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是爱，却还是一遍又一遍问我，爱或是不爱。
其实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反复的强调只是为了确认，为了让我相信，也为了让你自己相信。
也许这就是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吧。我没有忘记锦余，陈延有男朋友。我贪恋得不到的温暖，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恋恋不舍。陈延在梦和现实中徘徊，不知道鱼与熊掌之间该如何兼得。
是时候了结这一切了，陈延，我和你的缘分其实早就没有了吧，那这样强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比赛的当天，二丹就站在幕布后边，观察着舞台上的一举一动。二丹死死地抓着我的手，情绪随着话剧情节的变化而波动。此时我完全能感受到二丹有多紧张，因为她手心里都是薄薄的汗。比赛结束，我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抬头看着二丹，她还是一副眉头不展了样子。
“都结束了干嘛还这么苦大仇深？”我不解地问。
“还没出结果呢，高兴什么。”
“表现的这么完美，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安慰着二丹。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倒让我想笑起来。
最后在主持人的宣布中得知，话剧社得了一等奖。
二丹像疯了一般在后台呼喊着，她紧紧地抱着我。蹦来跳去欢乐地像个小孩子。
在她灿烂的笑脸上我看见了闪着晶莹的双眼。
我也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瑞裕，瑞裕说要请我吃饭，算是为我庆功。我正疑惑为什么要给我庆功，只觉得今天的瑞裕有些怪怪的。
二丹她们打算去狂欢，我告诉她有事不去了，二丹说了句真扫兴，然后拉着学弟学妹们唱唱跳跳出了门。
☆、第 37 章
37。
我到了瑞裕说的那家餐厅，她已经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等着我了。瑞裕点了好多我爱吃的肉，使我更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吹过。直到她向服务员用轻快的口气要了一打杯酒之后，我明白了她叫我出来的真正意图。
“来林端，为了你们话剧社取得好成绩干杯。”瑞裕兴奋地说。
我受宠若惊地举起杯子，看着瑞裕一饮而尽。
“再为了接下来的十一长假可以开开心心的睡懒觉干杯。”
“瑞裕”我试图打断她。
“为了你成功的摆脱陈延而干杯。”瑞裕似乎不想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感受到了深深地悲凉。
“为了我们俩都脱离了苦海而干杯。”
瑞裕用着根本称不上理由的理由，由开始的一杯一杯逐渐发展成为一瓶一瓶。
“为了我们有始无终的爱情，干杯。”瑞裕的声音已经开始了颤抖。我除了一杯一杯的陪着她喝下去没有任何办法。我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劝得了她。
“为了…”瑞裕终于说不下去了。
我握着她那只没有抓着酒瓶子的手。“瑞裕，都过去了。”我知道你难过，我懂得你的痛心，我理解你的无奈，只想让你好好的面对未来。
瑞裕深深地低着头，长长的卷发垂下来，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过了好久，久到我以为她什么都不会说了的时候。瑞裕抬起头来，我看见了她满脸的泪痕。
这是瑞裕第一次在我面前哭，而且哭得这样伤心。
“袁博去广州了。”瑞裕用平复了之后的语气淡淡地说，“今天晚上的火车。”
我是知道袁博去外地的，薛嘉文告诉了我。但我一直没敢跟瑞裕提起过，一是因为不想让她再难过，二是因为瑞裕说过，不想再听我说起关于袁博的任何消息。
可能瑞裕自己都没发现，那些日子里，她对着手机发呆，摩挲着袁博送她的戒指。我知道，瑞裕还是爱着袁博的，只是她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林端，我该怎么办。”她望着我，眼睛里满是痛苦，“我喜欢她，我是那么喜欢她，我知道她也喜欢我，可是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瑞裕的声音逐渐变小，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她误会我，我也不再相信她。你知道么，没有了信任，爱情就像玻璃杯，一旦摔碎了，就再也粘不起来了。”她举起瓶子，喝光了最后一瓶酒。仰起头的那一刻，我看到有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你知不知道，那天早上我收到钱霏发来的照片之后是多么的震惊，你根本想象不到我是用什么心情给她整理的东西。”瑞裕的声音再次哽咽，眼睛泛着空洞望着不知何处。“看着那一件件我们曾经共同拥有的东西，如今已经不再属于我。想着我深爱的女人被别人一寸一寸的触摸，我就心疼的快要死掉一样。”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口，连同着我的心，也一起痛起来。
我知道那种感觉，我明白自己深爱的事物被玷污是怎样的撕心裂肺，我理解原本以为是自己的东西到头来发现她其实从未完全属于过自己是怎样的痛入骨髓。
“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像那天那么无助过，但是我又能怎么样？我的理智，我的自尊不允许我的爱情有一点儿瑕疵，我不能接受我深爱的人跟别人有任何暧昧的关系。”瑞裕此刻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我提出了分手，我把东西摔在她的脚下，告诉她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豆大的泪滴从她的脸颊滑落，砸在桌子上好像是什么破碎了一样。
“你永远不会知道，袁博那时候的眼神有多么哀伤，那是我从未在她的眼神里看见过的悲戚。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永远的失去了袁博。”
“你知道我在知道了真相之后有多想打电话给她，多想当面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也不敢这么做。我知道我那天的举动已经彻底伤了她的心，我怕她根本不想看到我，我怕我的出现只会让她更厌恶我，我怕…”瑞裕已经泣不成声。耸动的肩膀此时在我看来是那么瘦弱无力，而我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