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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mylord(黑执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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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年呢?四年前他究竟在哪儿?难道他整整一年都呆在奴隶贩卖市场?”夏尔惊恐地问着杜苏拉,微弱的油灯被他吼出的气息而吹散,摇曳了一翻。
  杜苏拉抚上了夏尔搁在桌上的手,似乎是想借此来扶平他的激动。
  那一刻,她才是真正觉得这位站在了商业市场顶端的伯爵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而夏尔却终是挥开了她的手,满覆肮脏的手。
  杜苏拉叹了口气,却只能轻声地说道:“苏曾经找人去问过的,我们达到那里想去买几个奴隶的时候,塞巴斯先生也才去没几天。而他之前在哪里,之前是被谁送到了奴隶贩卖市场就不得而知了。”
  一番话下来,夏尔的心情已是无法用沉重来形容了。那么之前呢?之前他到底又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他不敢去想,也无法去想象。
  是的,他是有理由恨他的。可是……他明明是恶魔……明明是一个恶魔的他为什么还会任人送到了奴隶贩卖市场呢?
  想到他已经变黑了双眸,夏尔便是浑身一怔,四肢冰凉开来。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
  他还是他,无论他经历了什么,他还是他的塞巴斯蒂安。
  而这位告诉了他一切的女执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苏不是她的女儿吗?在她的描述中,苏应该是很喜欢这个执事的,那么她为什么要告诉他?
  被夏尔这样一问,杜苏拉却笑了,既深沉却又无奈的笑容。她说苏就像他一样,他为什么会拥有现在的地位呢?为什么会在十二岁时就接掌了范多姆海威家呢?
  苏和他是一样的,只是使命和要求不同罢了。
  苏所要管理的是苏氏企业,而这一切却是杜苏拉的心血,她要让它在她的女儿手上发扬光大。
  而这一切,他这个外人却无从定论,更不想再与她们家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是的,杜苏拉的目的就是想要塞巴斯蒂安离开苏的身边,好让苏做好一个主人的样子,一个没有血没有泪的主人,她的玩偶。
  这是一场交易,里瑞德斯公爵的真正目的。
  可怜的女人,一心一意地为着那个男人,却不知道那日后的因果。
  最终,夏尔定下了这个交易,他要让他回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那个执事,表白

  杜苏拉走后,夏尔便吹熄了油灯跟随着她出了这小破屋。
  杜苏拉的一番话下来,夏尔的心情便是忽上忽下,时时揣测着塞巴斯蒂安那四年前的生活。有什么还能比英国的奴隶贩卖市场更为黑暗的吗?
  而他瞎了眼,为什么恶魔会瞎了眼?他明明是一个恶魔,一个完美的执事。一切都是如此的让人费解,还有那黑如墨的双瞳……这一切的一切都充斥在他的脑内。
  夏尔刚转过走廊便到了教堂一隅的小坛,一袭黑色的身影站在树下微笑着,脸色却苍白得如树下的积雪。
  夏尔叹了口气,始终不能忘怀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始终不敢那正眼瞧他。他只好简短地问了句背后的伤是否无事后便匆匆离去。
  而这样的他却想要回身与他并肩同行,一起回到宅子里,可是……他却怕自己忍不住想要问他,问他有关于这五年的一切是否属实。
  同神父和杜苏拉道别后,停在教堂外的马车便再度前行,一荡一荡得如他此刻的心情。夏尔挑了帘子想要看看在前面驾车的人,无奈怎么也看不到他,只能偶尔瞧见他挥动马鞭戴着雪白手套的手。
  很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此刻的他竟觉得莫名的温暖。有了他的地方,有了他的陪伴……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快圆满了。
  然而,心上却始终有个小小的漏洞,始终无法弥补。
  他竟觉得他会被扔到奴隶市场是由于他的原因,他竟觉得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错得离谱。只是……他知道,他会原谅他,他一定会的。
  他并不是想要他的离开,他几年来所想努力逃掉的是那条捆绑着他们的枷锁,是那条已经生了一层铁锈的枷锁。
  他是人,他是恶魔。他拥有他是为了生存,他拥有他是为了掠食。这一切的一切都变了质。是的,他就如那名叫阿尔的人一样,他所要的不过是那一份纯粹的陪伴,甚至是——爱恋。
  他爱他,他也爱他。彼此想要陪伴着彼此,却因为种种而变了质,坏了原先的味道。
  想通了这一切的人却在紫色帘子轻打着脸时微微笑了起来,那笑里似有着万般甜蜜。
  ——这一次,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
  漫长的一路终是到了站,马车停稳,塞巴斯蒂安恭谨地替他拉开车门,一声伯爵已是换成了少
  爷。
  夏尔为这变化而微笑,笑容荡漾开来却如春日的阳光般,璀璨无比。
  塞巴斯蒂安回以一笑,夏尔却是脸上一红,急步朝宅子里走去,耳后犹听得见塞巴斯蒂安沉稳的低笑声。
  瑟瑟的寒风袭来,走在前面的夏尔便放缓了脚步等待着塞巴斯蒂安跟上他,两人并肩而行。
  夏尔侧首见他背后被石子擦破了的燕尾服,比他略小上一号的手便紧握住了塞巴斯蒂安的手,似是想要说些什么,终是开不了口。
  他们回来时并没有制造出多大的声响,甚至连马车的金铃声都未响起,只是被塞巴斯蒂安栓好了马,停稳了车,两人便朝宅子后方走去。
  这样的举动仿若心有灵犀一样,一路上,谁都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牵着手,默默地朝他们的家走去。
  而隔着白手套,夏尔却依旧能够感受得到塞巴斯蒂安紧握着他手的冰凉。
  他几年的陪伴,他几拉的执迷不悟却终化成了两人相视的一笑。他错了,他害怕的是他所给予不了他的温暖,却不知道自己却可以反过来给予他温暖。
  冬日里骄阳略显和煦,洋洋洒洒地照了一地。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惹得枝上的栖鸟震翅而飞。
  两人手牵着手,一深一浅的脚印走到了这后院中的林子里。
  这里有着他们一切的回忆。
  他们俩就像是两个初次幽会的情侣般,一面笑着,一面羞着。
  夏尔被自己此刻的想法浑然一震,复又怯怯地偷笑。这样的想法又是怎样呢?他就是要他,就是想要拥有他。
  他本就不再是他的执事了,情侣不是更好?世俗的偏见,丑恶的人性都与他无干。他要的只是在这大宅子里,整日与他相依相偎,缠绵一生。
  只是……终究还是有放不下的。
  行了几步,夏尔便停了下来。塞巴斯蒂安亦转身凝视着他,满眼皆是他的身影,夏尔脸上不觉更是一红。
  “少爷,你有心事?”他温柔地开口,他却只能叹他是观察细致入微还是察言悦色呢?
  夏尔摇了摇头,被握在他手心里的手反扣着他的,主动抱住了他有些消瘦的身子。
  “塞巴斯,你比以前瘦了好多。”可以称得上是瘦弱了。夏尔幽幽地开口,脸埋在他的胸前,静数着他略微紊乱了的心跳声,笑意笼上眸子。
  然而塞巴斯蒂安却没有说话,只是拥他在怀,享受着这份静谧。
  只是怀中的人却不甘,围在他腰间的手紧了几分,闷声闷气地问着:“塞巴斯,你……”夏尔的脸在他的衣衫上蹭了蹭,似想要将脸埋得更深一些。
  寻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他才又红着脸闷声闷气地问:“你为什么要吻我?”
  塞巴斯蒂安被他如此促狭一问,胸腔一阵起伏,竟是低低的笑声响起。他的笑很轻,嗓音是一贯的低哑。
  薄衫之下,塞巴斯蒂安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怀中人脸上的火热,不觉笑意更深,全身温暖了起来。
  是啊,为什么会吻他呢?
  若是知道一个吻就能让他明白一切,那他五年前肯定早就吃了他吧?可是……他却知道,不是这样。
  定是杜苏拉与他说了些什么,定是这一切的因素,他才能又一次回到他的身边。
  塞巴斯蒂安唇角上勾,戏谑的嗓音随笑溢出:“想吻便吻啊。”
  怀中的人身子一僵,似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恼着。整个脸便又在他的衬衫上左蹭右蹭的,似是不甘心又不好意思开口。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没有得到糖果的孩子般,令人舍不得放手。
  塞巴斯蒂安紧紧地拥着他,闻着他身上的一股淡香而笑。
  有多久没有会心地一笑了呢?现在的他才是一个完整的,拥有了他,哪怕是冰天雪地也变得多姿多彩了。
  塞巴斯蒂安俯下身子,将头抵在他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吹在他的耳边,使得夏尔一阵阵轻颤,耳根子一红。
  塞巴斯蒂安轻笑,温软的话语响在夏尔的耳畔。
  ——“因为爱。”

  那个执事,心疼

  夕阳西斜,却是在不久后又铅云浓重,没有任何预兆的,细小的雪粒子便下了起来,打在了窗台上。
  塞巴斯蒂安换好了新的燕尾服后便听到了院中传来金铃的叮当声,想是苏小姐她们已经回来了。
  塞巴斯蒂安垂眼淡笑,关上了门便去泡了一壶热腾腾的红茶到夏尔的房间。
  梅琳正在栓着马车,红茶自是由他来送。
  门未关,留了一个小缝,塞巴斯蒂安便轻轻地推开了门,礼节性地敲了两下。
  站在窗边的人一怔,转过身来瞧他,面上却有着一份惆怅。
  “怎么了吗?少爷。”塞巴斯蒂安走过去,替他倒了一杯香浓的红茶进纹花瓷杯里,窗外灌进的寒风吹得杯上的热气散了开去。
  夏尔倚在窗栏上,一双蓝眸盯着他的笑,脑海里回荡着的却是片刻前的细语。
  ——“因为爱。”
  仿佛现在的悸动都还未能平息一般,他傻傻地笑了起来,塞巴斯蒂安便拉过了他的手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十指紧扣,四目凝望。
  他含羞地傻笑模样一一落入了他的眼里,他的心里。
  夏尔却不顾自己现在是多么地失了模样,失了身份。他只知道,他一出现,他心悸的感觉便又如潮涌席卷而归。
  忆起他之前的话语,呵在耳边的气息,他便是红了耳根,蓝眸氤氲着水气望着他。
  塞巴斯蒂安一怔,神色凝住,半开着玩笑道:“少爷,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多么的诱人么?”
  塞巴斯蒂安低下了身,将他紧紧地拥在了怀里,霸道却又无奈地说:“这样的模样却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对不对?”
  夏尔埋在他的胸前,傻气的笑容爬满了红透了的脸,硬是颤着牙挤出了个单音,“嗯。”
  头顶上一阵极轻的笑声响起,夏尔的脸便更红上了一层,将头死死地埋在他的胸前。
  “把自己憋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啊。”塞巴斯蒂安握着他的双肩,将他的脸抬起来,看着那满脸的红晕,眸光便是轻柔无比。
  夏尔垂着眼看着桌角,不敢去看他,向后退了几步,离开了他的钳制。
  窗外的雪开始簌簌飞落,塞巴斯蒂安走到窗边想要替他将窗关上,将那寒风阻止在外。
  他知道他有心事,更知道那是关于他。
  只是……他早已经不再完美了,他在等,等什么却连自己也不明白。他只知道他等的人,却是只有他。
  夏尔看着他的背影,见他白皙的手关上了一面窗,蓝眸却是紧紧地盯着了他的侧脸。
  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淡得似是窗外飘的雪粒子。
  他变了。
  他又何尝没变呢?
  只是现在的他却看得到他俊美脸上的笑容,看得到那笑容里的淡淡哀愁。
  “塞巴斯……”夏尔轻声地唤着他,他转身瞧他,唇角依旧勾着淡笑。
  “怎么了?”
  黑色的眸,温柔而优雅的笑。夏尔红着脸看着他,蓝眸里满是他的身影。
  他向前踏了两步,在他身前两手一探便是环住了他的腰,将脸再度贴在他的胸上,静听着他的心跳声。
  “塞巴斯……”两手在他背后紧扣,用自己全部的力量禁锢着他。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呢喃着他的名字。他只要他的身边就行了,他只要他的不离
  不弃,其他的都与他无干。
  塞巴斯蒂安任他环着自己的腰,任他似猫一样蹭在自己的胸膛,眸里尽是无限的温柔。
  而他宽阔的背也替他阻挡了窗外阵阵的寒风。
  范多姆海威的院子里有着一路刚从外面玩耍回来的人。安茜尔和菲尼安像两个孩子一样一路摆谈着刚才的遭遇。身旁的巴鲁多不时也插进话来博得安茜尔一阵阵的笑声。
  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甜美地微笑。
  一袭黑发上落满白雪,显得她如花般的脸更是娇嫩如雪。素手拂了发上的那一层雪,冰凉的触感使得她止了笑容,一双漆黑的眸紧紧地盯着楼上窗边的人影。
  窗内的他一袭黑色外套映在那儿,白雪落在窗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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