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表白吧,少年！-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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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长得还真是漂亮，当做口粮卖有些可惜了……妖狐幼仔在某些妖怪那里很受欢迎，不如……”
　　他特意露出个扭曲的笑容想要吓吓小家伙，但这只妖狐幼仔却根本没有看他的脸，小家伙表现出了极佳的行动能力和身体柔韧性，在耳朵还被影鬼捏着的情况下硬是借着尾巴的帮助爬上了影鬼的手臂。小幼仔先是抱着影鬼的手啃了两口发现啃不动，他随后翻了下来，用尾巴推着自己打起了秋千。
　　
　　“……你还能再没心没肺点吗？整个妖狐一族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别拽我的衣服！”
　　哧啦——
　　“……我们还是把债务一笔勾销然后就此别过一刀两断再不相见老死不相往来吧┭┮﹏┭┮……PLEASE！”
　　
　　几个月后，影鬼身后跟着勉强能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跑，跑三步跌两交的妖狐幼仔站在山壁顶上望着山谷中一片尸山血海，已成各种腐食类妖怪聚餐地的村庄，沉默了很久。
　　他盘腿坐在地上，拉过小幼仔抱在自己怀里。轻声说：“我本来以为能把你送回到你的族群呢，没想到……”
　　小家伙紧咬下唇低着头一动不动。
　　他给小家伙把额前半长的刘海掖在耳后，打算给小家伙擦擦眼泪，但他惊愕地发现他一直拿之没有办法的小哭包竟然只是皱着眉、红着眼圈，硬是没有哭。
　　小家伙使劲瞪他：“看什么看？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
　　
　　清脆的童声入耳的那一刹那，影鬼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你会说话？”
　　“傻瓜！”妖狐幼仔跺着脚骂他，声音里带着虽然努力抑制但却仍然很明显的哭腔。
　　影鬼叹了一口气，把妖狐幼仔的头按在自己胸口，然后抱起突然会开口说话的幼仔转身飞奔，一直奔到嗅觉灵敏的影鬼都再也闻不到那刺鼻气味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他感觉到自己胸口处的衣服已经湿了，不由得考虑了一下应不应该现在放下妖狐幼仔。但他怀里的小家伙捶了他一拳，挣扎着从他怀里溜下来。
　　
　　影鬼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和眼眶通红的小家伙互瞪了好一会儿才用调侃的语气开口说：“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
　　“笨蛋！”
　　……明明昨天还是软糯可爱不会说话只会吐泡泡的小家伙，今天怎么突然变得牙尖嘴利了……
　　影鬼心里转着“附体？返祖？隔代大转生？”等等类似的念头，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本来不过他膝盖高的小团子身形逐渐抽长，一直长到快到他肩头的高度。
　　胖嘟嘟的小幼仔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婴儿肥的小脸变成了瓜子脸，圆圆的大眼睛也变成了细长的凤眼。
　　影鬼一直都知道以妖狐一族的基因，小幼仔长大后一定是个不错看的妖怪，但他真没想到这个软软的小团子长大后容貌居然如此出色。
　　
　　可是，即使是妖怪也断然没有在几分钟之内从幼仔长成少年的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少年妖狐用某种方式伪装成了幼仔。也就是说，这几个月以来他都被这只妖狐戏弄于股掌之间。
　　他突然觉得嘴里有些苦。
　　在魔界还想着信任、陪伴什么的，我果然是傻瓜吧？
　　
　　“我想，你辛苦伪装了几个月的幼仔应该不是专门为了接近我，最大的可能是你受了伤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回到妖狐一族，所以想找个冤大头给你跑腿顺便做保镖，对不对？”
　　妖狐少年皱起剑眉望着他，目光中有某种复杂的情绪。
　　影鬼扯起嘴角微笑：“现在你已经达到了目的，我们可以在这里分手了。”他暗自握紧了拳头转身就走，耳中却听到妖狐少年的声音：
　　“等等！”
　　影鬼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他用极其平静的声音问：“你想怎样？杀人灭口吗？就算你是天生就有强大力量的妖狐，你真以为尚处于童年期的你能留下我？”
　　妖狐少年没有说话，但影鬼听到了他急促的喘息。
　　“所以说，我不想计较你的欺骗和利用，你最好也不要不自量力地做出什么蠢事。我们……”他用力抿抿唇，从牙缝中挤出最后一句话：“就此别过！”
　　
　　他没有等到少年的回答，只是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然后是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目光正对上少年背后三道纵贯脊背、深可见骨的抓痕。
　　殷红的鲜血在少年白皙的背上绽放出一朵妖艳的花。　　　　　　　　　　　　　　　　　　　　　　　　
作者有话要说：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我回不了留言TAT




☆、幽游白书

　　影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狠下心转身走远，但走了没几步就又折了回来。影鬼走到妖狐少年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背上狰狞地绽裂开的伤口；终于是弯腰把这个银发的美少年抱了起来。
　　
　　清洗伤口；用鱼肠为线；鱼骨为针把长到纵贯整个背部的伤口缝合；然后丢上去一个具有治愈效果的祝福光环。影鬼小心地让少年俯卧在自己腿上；在伤口的缝合处擦满草药捣成的泥。
　　在魔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早已熟知各种伤药；也在每一处他曾经到过的地方都布下一个小小的藏身之处；在里面放置一些干粮、清水和简单处理过的药品；这个习惯已经救过他好几次命了。
　　
　　按照常理来说；妖狐少年所受的伤既然没有全好，那他就不应该如此早地从小团子形态变回少年，妖狐少年这么做的原因极可能是心中有愧，不愿继续欺骗下去——其实愧疚感这种东西在魔界就等同于“傻逼”。但同样地，按照常理来说，影鬼在发现妖狐少年的利用和欺骗时就该立刻离开，而不是去多管闲事。在魔界，这种多管闲事的态度等同于“巨大的傻逼”，往往会招来杀身之祸，影鬼相当清楚这一点。
　　但他不忍心就此离开，让妖狐少年自生自灭。影鬼毕竟是花费了几个月的心里来养这只伪团子，他还记得小家伙甜甜的笑容和活泼的小恶作剧。即使小团子眨眼之间突然长大，影鬼也还是不忍心丢下伤重的妖狐少年。
　　
　　影鬼在心里做着斗争，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妖狐少年毛茸茸的耳朵。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突然被抓住，他一低头，就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醒了？”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好一会儿之后才轻声说了一句：“我很抱歉。”
　　“为什么？”
　　“变成幼仔形态的时候，我的记忆处于封印状态，心智也是真正的幼仔水平。”也就是说，那副只有小孩子才有的天真烂漫并不有意伪装出来的。
　　影鬼有点想笑：“那又怎样？”伪装的出发点依旧是欺骗和利用，魔界中所有妖怪行为的主旋律。
　　“没什么……”少年金色的眼睛黯淡下去，他低着头轻声重复：“没什么。”
　　他安静地伏在影鬼膝上，虽然影鬼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两只软软地垂下去的耳朵泄露了他的沮丧。影鬼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很多。
　　
　　“之前我说‘就此别过’的时候，你叫我等等来着，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少年仍然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手指紧紧地攥住了影鬼的衣服。
　　“别拽，扯破了一百个你都赔不起。”
　　少年噗地笑了出来：“这句话你都说过一百遍了。”
　　“你也扯破过好多次了好不好？说起来你欠了我好多债你知不知道？”
　　“……嗯。”
　　这个反应……影鬼决定再试探一次：“还有，养幼仔形态的你的时候我也花了好多时间和精力，这笔债你也必须得还，知道吗？”
　　“嗯。”
　　“我刚才还救了你一命。”
　　“你打算怎么还？”
　　妖狐少年抬起头，金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怎样都好。”
　　“卖掉你都不值回票价啊……你看你瘦小干巴的……”影鬼捏着少年的胳膊满脸嫌弃：“省着吃也吃不了两顿。”
　　“那就不要吃掉吧？”
　　
　　还敢开玩笑……影鬼决定加大恐吓力度：“总之你看起来只有这张脸还算有点价值，刚好你欠我一条命，不如养大了给我做媳妇吧？”
　　影鬼本是坏心眼地想要看少年红脸或者气急，他完全没想到这只小妖狐会仰起脸来回答：“嗯。”
　　“……”影鬼当即无语。
　　少年金色的眸子里流露出很明显的调侃和促狭。
　　两人互相对视，最后还是影鬼先转开目光，咳了一声。
　　
　　我知道你刚刚失去了族人，可能正好处于心理脆弱和空虚期；又或许是因为受了重伤所以需要给自己暂时找个可靠的饭票加保护者，但还是——能不能不要答应得这么快啊？会让我有拐带未成年儿童的罪恶感好不好？
　　……不，这里是魔界，这个小家伙现在看起来蛮漂亮无害，实际上是强大的妖狐一族的后裔，我对着他到底是泛起的哪门子的拐带“儿童”的罪恶感啊！
　　无比的纠结中，影鬼听到少年清脆悦耳的声音：“我叫藏马，你是影鬼对吧？以后请多多指教。”
　　别这么快就上道啊孩子，我和你真的不熟！
　　许是看出了影鬼的纠结，自称为藏马的妖狐少年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口=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影鬼十分不爽地换上了阴测测的声音：“绝对会多多指教的，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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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魔界，从业人员最多的职业就是盗贼。强取为盗，暗取为贼。在魔界，价值观和是非观只有这么一条：强盗逻辑。强者为尊；看上了的东西就要得到，拿在我手里的东西就是我的。
　　
　　“我们在这种地方动手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可是魔界顶尖的大商人们聚在一起开的‘海市’，担当护卫的妖怪又多又强，就刚才这么一会儿，我看到的A级妖怪比我之前这辈子看到的都多。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动手偷那叫什么‘炫石’？”
　　“我看得上的上等炫石只有这里才有，不在这里偷去哪里偷？”
　　“一旦失手绝对会死。”
　　“不失手不就成了。”
　　“……影鬼你究竟从哪里来的这种自信？”
　　“当然是丰富的经验！这种事情我做过好多次了！”
　　“吹牛皮！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你要有这种能耐何至于为了一件破衣服唠叨我几十年？这几十年里我可从没见你偷过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嘛。”其实他的经验有一大半都不是在这里获得的。而且……如果不是为了训练他捡的这只小团子，他也不会沉寂这么久。
　　“瞎扯！你连饭都吃不上了，这几十年里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饿肚子！连这身衣服也还是我去偷来的！”
　　“哎呀哎呀，这种小事就无须介意了么，你只要知道我技艺精湛并且相信我就可以了。”
　　“所以说我不相信你啊！谁会相信一个几十年都饭没得吃衣没得穿的家伙是技艺精湛的盗贼！灵界那帮白痴都不会信！”
　　
　　说话者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很不巧地扫到了旁边的一名妖怪身上。长着虎头的妖怪当即大怒，咆哮着挥拳朝着这两个一身长袍，用兜帽遮住面容的可疑家伙们攻击过去。
　　路边正在大声叫卖自己货物的各色妖怪们顿时一静，纷纷收拾着自己的货物后退开一段距离，过往的行人们也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闪出虎头妖怪的攻击距离，从大家动作的娴熟程度来看，显然这种因一时不慎而引起争斗的事情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有很多妖怪都是暴脾气。
　　但无论是商人还是行人都没有离开太远，他们聚成一个大圈子将虎头妖怪和另两个全身上下都严严实实地包裹在衣服里的家伙围在正中央，面带兴奋地等着看一场好戏。
　　
　　虎头妖怪挥出的这一拳被闪了过去，但他变拳为爪，堪堪撕下了长袍人的兜帽。
　　灿烂的银发露了出来。
　　整个场地再次静了一下，就连虎头妖怪都望着露出容貌的少年呆了片刻，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几乎有一大半在场的人都同时做出了这个动作。
　　
　　另外一个长袍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藏马，你惹的麻烦，你自己解决。”
　　虎头妖怪也在同时露出带着极深淫｜邪意味的笑容，他极富有暗示意味地扭着腰，抖了抖胯间的某个东西，邪笑着说：“真是个纤细的美人儿，你要是愿意伺候大爷一晚的话，大爷就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