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表白吧,少年！-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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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一人活在充满诡计阴谋、明争暗抢的世界里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影鬼甚至都开始着手计划着孤身闯一把灵界了，在战斗中死掉，离开这个世界去到下一个世界也不错。
就在他做好了计划，也储备好了外部能源的时候，他捡到了一只软糯的小团子。
傅秋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基地里不管谁生了小孩子他都一定要去探望，看着小孩子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比正版的孩子父母都要灿烂。
或许是因为新生儿象征着生命和希望，而末世里最缺少的就是生命和希望的缘故。总之傅秋很喜欢小孩子，喜欢到一直都想自己养一个。可惜由于他在战斗序列中顶尖的排位，这个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的机会。
但在这里，他发现了一个小孩子。
他的理智没坚持到一秒钟就溃不成军，他走过去抱起了昏迷的孩子。
后来的那些对话，与其说是他想要丢下这个孩子，不如说是他在快乐地给自己找乐子，或者说话痨属性发作。
养孩子比他想象中更难，但给他带来的快乐也比他想象中更多。看着小团子一点点长大，一点点成熟，那种自豪感和满足感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他无比地期待着小团子的成年——他是真的无比的期待。
他没想到自己看不到小团子的成年了。
他问自己：我该怎么办？
在生命的最后三个月里，他用填鸭的方式把所有他认为小团子需要知道的东西都塞进小团子的脑袋里，然后以雌鹰把小鹰推下悬崖的决绝把小团子推上战场，用三个月的时间打造出一个拥有庞大知识库、丰富战斗经验的准S级妖怪。
保证小团子在魔界生存下去的内因足够了，剩下的就是外部因素。
他约来自己唯一的朋友，也是魔界最大势力之主的雷禅，把自己的小团子交托给他。他用一生才能使用一次的祝福送给雷禅一个巨大的人情，算是在两人的友情之外加上一道双保险。或许雷禅不会像影鬼照看他的小团子那样照看藏马，但现在的藏马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小团子，藏马所需要的也只是雷禅在关键时刻的助力。
然后他想到了孤独的痛苦，他给藏马找了一个同伴：不知名的妖怪通过黄泉施展黄泉之眼诅咒时，黄泉其实是一具尸体，诅咒通过一种奇特的方式重新赋予了他灵魂，但这个灵魂单纯得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记忆。
——最佳养成对象。影鬼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给这张白纸上写满：“信任藏马”四个字。
到目前为止，他所想得到的已经全部做完。
最后需要做的只剩一件事：他需要让小团子了解魔界无所不在的残酷。
他在魔界中活了这么多年，所见过的残忍之事数不胜数——除去耳闻目睹之外，他亲身经历过的那些随便找出一个例子来用在小团子身上都可以。但这一件最简单的事，他拖拉了几十天都没有完成。
他舍不得。
即使知道藏马已经成长为优秀的大妖怪，早就不是那个软软的、稍微大力的触碰都会受伤的小团子，但他仍然舍不得。
傅氏一族的族长曾经说过他有妇人之仁，他当时十分不爽于这个评语，因为对着敌人时他从来都是心狠手辣不留一点迟疑，但现在他想：或许我真的……
他抱着蜷成一团的小银狐在山洞里沉默地坐了四天。他感觉着小狐狸的温暖和重量，终于在最后的时刻做出了决定。
他需要给他的小团子上最后一课，捅最后一刀。他必须亲自捅这一刀，因为关于这一刀的深度和位置，他只相信自己能掌握好——他可不敢让外面的随便什么人来捅这可能会致命的一刀。
但他忘了，无论是作为傅秋还是影鬼，他都没有修过“表演”这门课。
他是一个最糟糕的演员。
更重要的是，人情世故上他其实与藏马半斤八两——只不过他悲催地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影鬼的寿命只剩下最后一天的时候，银狐的沉眠也到了尾声。它睁开金色的眼睛略带迷茫地眨了眨，抬起枕在影鬼腿上的头，四肢发力跃到了山洞正中。
银狐的身型在这四天中从原本的小巧可爱变成足有半人高、一人长，它站在山洞中央舒展着身体，抖抖银亮的长毛，然后强大的妖力瞬间爆发出来！
它在一阵淡淡的白雾中化回了妖怪的形态。
成年后的藏马比影鬼还要高上一点，身材匀称，四肢修长，银色的长发较之之前长长了约有三寸，变化最大的是他的容貌：少年时的圆润完全褪去，五官更加立体，显出如同石刻刀削般英俊的轮廓和清冷的气质。
盘坐于地的影鬼站起身，凝视着他的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小团子”的小团子：藏马的这一次成年进化很成功，成年的肉体每一部分都非常完美，妖力也有了一个质的提升。他的目光中带上了掩饰不住的喜悦。
紧接着，他就对上了藏马满溢着兴奋的双眼。
“影鬼……”少年雌雄难辨的清脆声线变成了青年低沉磁性的声音，藏马大步走到影鬼面前，兴奋得一把拥住影鬼，他在影鬼的耳边反复说：“我成年了！影鬼，我成年了！”
影鬼任由他抱着，眼中一瞬间也露出了放松和激动，但片刻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该做的事情，他紧紧地抿起唇，伸手推开藏马。
☆、幽游白书
容貌俊美的青年歪头看着他，不解地问：“……影鬼？”
“既然你已经成年；你身上也就再没有什么值得我感兴趣的东西。按照习惯；我应该在这时候杀掉你……”影鬼的话语中带着十足的冷酷；他继续用混杂着施恩和不屑的声音说：“但在我养过的所有小妖怪中；你勉强算是最讨我欢心的一个；看在这一点上；我还是留你一命。不过；我想我们也可以就此别过了。”
影鬼顶着一张像是用胶水把面具粘在脸上的面瘫脸——以他那点可怜的演技；能把声音控制得这么好已经算得上是超常发挥；同时控制表情这种高难度事件太难为他了；所以他摆出了百搭的面瘫脸——转身就走，毫不在意身后传来的“等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阵风扫过他的身边，他的手臂突然被紧紧握住，阻住了他离开的脚步。握住他手臂的是一只有力的手掌，手指修长，指尖处弹出尖锐锋利的指甲，深深刺入影鬼的肌肤里。
血珠立刻冒了出来，连成一串串滴落在地上。
影鬼的鲜血从手臂上流出来的瞬间，藏马立刻松开手退后一步，他试图收回锋利的指甲，但或许是过于激动的心情使他没办法很好地掌握身体，他的尝试失败了。他下意识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白色的布料顿时染上了漂亮的绯红——那是影鬼的血。
藏马慌乱地抬起头，表情中满是不知所措和歉意。但影鬼瞥都没瞥他一眼，继续大踏步走向山洞口。
又是一次微风拂过，藏马拦在影鬼身前，这一次他没敢去抓影鬼，他怕自己的指甲再给影鬼造成伤害，只是伸开双臂拦住了影鬼的去路。
“影鬼，你……我……我们……你刚才说……就此别过……是什么……我……”
藏马的声音很紧张，措辞也混乱且辞不达意。影鬼不耐烦地撩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打算绕过他挡住路的身体。
“影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妖狐青年朝旁边迈出一步，再次挡住影鬼的前进路线。
“就是我说的那么回事。”
“怎么……回事？”
影鬼皱起双眉，眉心处纠结着几道竖纹，他开始不耐烦地外放妖力。但很显然，他那点D级妖怪的妖力对堪堪步入S级殿堂的藏马压根起不了影响，直接被心情激动中的藏马忽略了。影鬼不耐烦地嘟哝一句什么，然后脸上露出个灿烂得一看就假到极点的笑容：
“你不明白？想要一个解释？”
妖狐青年金色的眼睛固执地望着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说等着我成年的，现在我已经……成年了……”
“哦，那是我骗你的。”影鬼云淡风轻地说完这句欠揍的话，就想继续往外走。
藏马再次拦住他：“请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哎呀哎呀，奉劝你别太自视甚高，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要解释？你不会真以为你是唯一一个被我养过的孩子吧？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想要拣个小孩子养？大发善心？良心发现？拜托，你什么时候看到过妖怪有这种东西？
“会拣个漂亮的小幼仔养当然是因为这是我的癖好好不好？有妖怪喜欢美女，有妖怪喜欢美男，有妖怪喜欢男童女童，当然就有妖怪喜欢幼仔。很不可思议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和魔界顶尖的奴隶商人痴皇发生过矛盾？为什么在痴皇大规模搜索盗贼踪迹的时候不往外逃反而要去他的奴隶营？当然是因为他的奴隶营里有大量漂亮的小幼仔！说起来那个叫躯的小美女真是漂亮，她自毁容貌真是太可惜了……不过对你来说倒是件幸运的事，否则你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我养你只是因为自己的癖好而已，发现有一个更好的玩具时，谁还想要原来那个已经快要玩腻的东西。”
影鬼看着藏马如同被冰水从头淋到脚的表情和金色眸子中的痛苦，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所以为了你自己的生命着想，让开路吧，成年的你现在连作为玩具的些微价值都没有了，不过是个废物而已。——啊，你现在是S级妖怪，不算太废物，不过我想要杀掉你也就是比捏死一只蝼蚁稍微费些力罢了。”
他面无表情地望进藏马的眼睛里，藏马下意识地挪开视线，没有继续与他对视。
“让开。”他寒声道。
藏马似乎是觉得有些冷，他收回一直张开的手臂抱住了自己，锋利的指甲依旧没有收起，它们在藏马抱起双臂的时候齐根没进妖狐白皙的手臂中，十道鲜血流了下来，在他的白衣上绽放开大片大片艳丽的血花。
影鬼的面瘫脸垮掉了一瞬间，但藏马此时正专心地凝视自己的脚尖，没有注意到影鬼片刻的失态。
“你说……”妖狐的全身都在抖，他更用力地把指甲刺入手臂中试图用痛楚来制止住身体的颤抖，但他失败了。所以当他开口的时候，颤抖的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声音：“你说有些妖怪喜欢美女，有些妖怪喜欢美男，有些妖怪喜欢男童女童，但他们是为了……可是你没有……”
“没有什么？”
“你没有和我发生关系！”
影鬼当即被口水呛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如铜铃。好在藏马仍然在凝视自己的脚尖，给了他把表情恢复成经典的面瘫脸的时间。
“我没有和你……”影鬼辛苦地选择着措辞，然后很可悲地发现他想不出比这更含蓄的词了，于是他破罐子破摔地用了个更粗鲁露骨的表达：“我的确是没有上过你，但你以为我养幼仔是为了性｜需求？因为幼仔更鲜嫩可口？身体更柔软，能摆出更多的姿势？或者因为幼仔还没来得及养成什么可悲的自尊和骄傲，不会在被上时扭捏反抗，或者干脆自杀？
“你以为我没有享用过你漂亮的小屁股是有什么深意在？……你不会还以为这代表着我对你有什么感情吧？”
他像听到什么荒诞的事情一样仰天大笑起来，不过他在大笑的时候依旧顶着一张面瘫脸，看起来诡异极了。当然，低着头的藏马依旧没有发现影鬼表情的异常——他还没学到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在撒谎不能只听被说出来的话，更重要的是说话人的细微表情和眼神，他只是本能地在不愿接受现实的时候逃避现实，避免与影鬼进行目光接触。
不得不说，对于影鬼这个烂演员而言，观众的幼稚是他能一直演到剧终的最重要原因。
☆、幽游白书
影鬼辛苦地从他的记忆中翻出曾经在傅氏大纪念馆中看过的几部名为电影的东西，秀了一下剧中坏蛋反派的经典“啊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大笑；继续说：“我没有上过你是因为我的爱好不在这里；懂吗？我喜欢养幼仔是因为他们天真、他们童稚；他们的身体与思想都还清白纯净；而一旦成年；这种美好的纯粹就消失了。”某本曾经看过的被末世之前的世界奉为“经典小说”中的形容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自豪地化用这个比喻：“幼仔是水做的骨肉；成年妖怪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幼仔便清爽；见了成年妖怪便觉浊臭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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