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宫七年(gl)-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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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针缝好后,朝书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擦了擦眼睛,放下东西端身一礼,“主子,好了。”
苏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补丁一样的身体,想如同平时一样拍拍朝书的肩却无法办到,半晌悠悠叹息,“想哭就哭吧。”
“不。”朝书摇头,她努力扬起一个笑容,“朝书虽然不曾体会到底有多痛,但是每一针都要穿透皮肤的感觉还是猜测的出的。主子为了不让我伤心,整个过程连呼吸都克制得那么平稳。我就更不能哭了。”
“好了,完了就出来吧。你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我的囚犯。”明殊估摸着时间从廊道后走出,淡淡插话。
“是。朝书明白。”
明殊打开隔壁的囚室,“就这里,你不是要陪她吗,也算遂了你的心愿。”
“谢娘娘。”朝书恭顺地从苏靖的牢房退了出来,自愿走进了那间囚室。
“那么,苏靖,咱们明天见。”明殊给苏靖招了招手,有朝书在这里,看起来明天会顺利很多啊。
苏靖对明殊笑笑,“明天我尽量不睡着。”
明殊脸色一黑,不再说话,拂袖而去。
苏靖渐渐放下脸上的笑容,使劲抽了几口气,胸中气血翻滚。
忍不忍得住是一回事,但不痛肯定是假的。
尤其朝书在的时候,她连偷偷默默小运一下功都不敢,就怕痛得一个把握不住反而伤了朝书。
“宝林。”
隔壁墙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呼喊声。
“我知道你听得见。”声音继续传来。
墙的隔音效果自然很好,但是对苏靖的听力完全无阻碍。这个当然只有跟苏靖最熟悉的朝书才了解。
苏靖低低回道,“你说。”她的声音精准无误地穿墙而过,抵达朝书的耳中。
“宝林,是皇后让我来的。”
26
26、第二十五章 鞭下留人 。。。
翌日清晨。
苏靖算着时间睁开了眼,刚好听到远处掖宫大门的开阖声。
明殊来得还真早,她再度闭上了眼。
过了好长的时间,她才听到了熟悉无比的声音。
“装睡好玩吗?”明殊讥笑道,用鞭子敲了敲牢门。
苏靖张开眼,摇头,“今天这么早?”
明殊指了指隔壁关着朝书的牢房,“不早点,怎么能够让她尽兴。”
苏靖双眉一锁,不再答言。
明殊低笑,负手走到朝书的牢前,轻声问道,“如何,在这里过的一夜可好?”
朝书在看到她过来时就迎面跪了下去,“谢娘娘关心,朝书很好。”
“那就好。”明殊打开门,“你愿意的话,出来看着你们主子用刑。”
“是。”朝书叩首,站了起来,脚步踉跄了一下,但是立刻稳住。她的手默默捏紧,其实她一晚上都无法入眠。对着这满墙壁冷冰冰的刺,靠也不敢靠,躺也不敢躺,甚至害怕睡着后无意间碰到,而地面超乎想像的寒冷坚硬。好不容易蜷着身子合眼,却是血淋淋的苏靖一次又一次扑面而来,一直折腾到明殊出现自己彻底清醒。
明殊看着她的动作只是了然地笑了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踱着步子重新走回苏靖的门前。
行刑者已经准备到位,见明殊出现,低头请示,“娘娘,什么时候动刑?”
“问她。”明殊点了点苏靖,笑道,“我们靖宝林愿意什么时候开始,就什么时候开始。”
她回头又看了看身边的朝书,继而笑道,“问她也可以。”
行刑人被弄得不知其所以然,只能望向苏靖。
苏靖的目光遥遥地停在明殊脸上,只见明殊毫不回避地对视回来,战意高涨,就像一只拼命开屏的孔雀。
罢了,跟一只凶猛的孔雀有什么好争的,自己越在意她越来劲。
苏靖把头转向了朝书。
“宝林。”朝书就如同还在相水院一样给苏靖屈膝行礼。
苏靖笑着叹道,“朝书,行刑时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朝书展开一抹决然的笑容,温声答道,“不好。”
“就知道你是这个答案,”苏靖脸上笑意一消,停了片刻对旁边的人道,“行刑吧。”
行刑者点头,任是被明妃从战场上死人堆里救出来的他,也对眼前的女官的忍耐力多了一份敬意。
他高高举起钢鞭,另一只手崩直鞭梢。接着,上臂猛然下划,坚硬的鞭尾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犀利的弧线,直劈向苏靖□的前胸!
朝书喉头滚动了一下,双手拽紧衣角,强迫自己用力张大眼全神贯注地盯着鞭子。
这是她害宝林的,她起码要让自己看清楚自己造成了多大的罪孽,以后好加百倍千倍的还上!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风嗖的一声穿透强劲的鞭影,笔直地打在朝书的肩头!
朝书一愕,还没来得及低头就觉眼前一昏,随即丧失了知觉倒下。
明殊下意识扶住她倾倒的身体,抬头骇然看着苏靖,后者血肉模糊右手不知何时生生撕裂了铁丝网!
她瞬间就明白过来,方才是苏靖射出自身的气劲点了朝书的穴道。
明殊正要张口,第一鞭已经结实地抽在了苏靖的左肩上!
“啪”的一声巨大的闷响,苏靖的身体在强力的共振下一颤,嘴唇狠狠抿上!
明殊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刚才明明想到了的!
又一道雷霆般的鞭影,再次在苏靖的身体上击打出一声巨响,鲜血从她的后背飙出,喷到黑沉沉的墙面上!
苏靖的嘴唇抿得更紧。
第三鞭高高举起!
“等一下!”明殊突然扔了朝书就冲了上去!
行刑者的动作顿时僵在当场。
“苏靖…”明殊脸色有点惨白,紧盯着受刑者。
苏靖听到她的声音,微抬起了头,终于勾起一缕慵懒的笑意。
明殊心头一松,正要变脸,却看见一丝红色的血从苏靖的嘴边流出,然后越流越多,越流越多,最后汹涌澎湃地溢下!
明殊一怔,二话不说伸手用力扳开了苏靖的牙关,顿时鲜血喷薄而出,几乎都溅在了明殊手上!
“为什么你会吐血。”明殊的声音有些飘渺,直愣愣地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
苏靖低咳了几声,喘了口气,才笑道,“我昨天不也一样?”
明殊闻言又是一怔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深深吸了一口,冷冷道,“你刚才为了掌握好力道隔空打晕那个丫头,所以才在第一鞭的时候无法兼顾护住自己对不对,而且反而由于受到重击岔了气。”
“差不多就是这样子,还真是丢人。”苏靖不以为然地笑道,紧接着撑不住咳嗽起来。
“为了一个丫头你至于吗!”明殊见她狼狈的样子,不由得怒火冲天。
苏靖止住咳,调息一阵,低笑,“那明妃娘娘,您又至于吗,看到我这个样子,您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明殊怒极反笑,“我是想弄死你,可是是十五天!你现在死了我还玩什么啊!还有那个侍女,我折腾她一下又不会死,你至于那么介意吗!”
苏靖脸上笑容越发深,眼神却一下子沉了下去。
“明殊。”她淡淡地看着她,“我说过的,我不会给你动其他人的机会。任何方面,都不可以。”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索性昨天就打晕她?”明殊狠狠望了一眼伏在后面的朝书。
“我想她也应该适当的知道一些东西,不过太过的话她就会崩溃了。”苏靖轻笑,喘息道,“娘娘不打算继续?”
明殊蹦出一丝冷笑,退后两步道,“怎么不继续,我不过怕你死早了!继续!”
第三鞭应声而下,啪地打在腰腹上!昨天才刚刚缝好的皮肉再次被鞭子上的倒刺扯起翻开,上面的线直接大力拉断!
明殊袖手,冷眼看着苏靖一口接着一口地吐血,下意识想到这个女人十五天,不对,十四天后就会从这里消失,心里顿时空荡荡的。
她为什么非死不可呢?明殊突然有些茫然,马上又紧觉地甩头。苏靖杀人在前,她不杀她,她怎么继续在后宫立足。
而且,以苏靖的智商,又联系自己的反常之处,迟早有一天会猜测出自己的不正常的原因。再加上她又和皇后走得近,在出现差错之前,她必须死!
可是,万一她猜不出,或者不小心猜出了却不往外泄漏呢,那岂不是不用杀她?
明殊忍不住有这么个想法冒出,但立即又否决了自己。
不可能的,除了自己和死人,谁都绝对不可以信,她决不允许再有其他人接近自己!是的,所有人都只需要畏惧她就可以了,这样所有的人都会离她很远,也就没有威胁性了!
苏靖要死,一定要死!
鞭子噼里啪啦的声音连绵不绝,明殊只看见一片血肉横飞。从来血都只会让她亢奋,唯独这一次,浴血的人让她充满了挑战欲的同时又深深感到胆怯。
苏靖呕血呕得很厉害,一面没有停息地咳一面大口大口地吐,让人只觉得再这么下去她连肺都会吐出来。整个人除了脸,已没有一寸皮肤尚可以说成完好。
明殊看着她咳嗽,自己的胃似乎也被揉成了一团,开始隐隐一阵一阵抽搐。真的好想直接上去干干脆脆地杀了她。
晃神间,一声悠长的唱喏将她一下惊醒!
“皇后娘娘驾到——!”
鞭响生生戛然而止,整个掖宫忽然寂静。
明殊和苏靖同时抬首,扭头望向一直蔓延向黑暗的幽寂廊道。
“呵,苏靖你面子不小。”明殊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匕,舔了一下嘴唇,绽出一抹笑容盯向架子上的人。
“你现在立刻杀了我,皇后也没有办法。”苏靖的眼睛黑白分明,依旧带着丝丝笑意,可声音已完全嘶哑。
明殊笑得极其绚烂,慢吞吞逼近苏靖,“是啊,我有的是时间杀你,要从第一层走到第三层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目前什么长刑短刑早死晚死都是虚的,反正我杀了你,皇后娘娘再有本事也搞不活一个死人,到时候我解释什么都方便,她不信也只能信。”
她小心翼翼地把匕首对准苏靖的心脏。
苏靖微笑,血不断地从口中溢出。
“我原本应该是这么想的,”明殊手腕一动,银光闪烁,“铛”的一声苏靖胸前的铁丝结子弹开!明殊扔掉匕首,把深深嵌入苏靖肌肤的网扯下来,笑道,“如果你不是苏靖的话,我就会这么想。可惜你是,所以在皇后已经到的情况下,我在劣势,你在上风。挣开这张网对你来说轻而易举,我根本杀不了你,你也不用再担心被皇后关注的我有时间去折腾你在意的那些人。反正,你选择长刑的原因,本就不是愿意被我折腾致死,而是先应付着我耗时间不是吗。”
明殊解开捆缚苏靖的绳索,脱□上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仔细地掩住鞭刑后的伤势,嫣然一笑,领着行刑者走到廊道拐角处跪下,轻轻笑着叹道,“我其实一直考虑着皇后的事情,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对你的关注度,居然这么心急,这可不像卫柳的行为。现在我明白了,朝书是皇后弄过来的吧,让我一时转移注意力,以为这个你带出来的丫头会有什么大动作。”
苏靖走出牢门,俯身解了朝书的穴。
朝书悠悠转醒,映入眼帘赫然是苏靖,唬的一下撑跳起来。
苏靖摆手让她不出声,拉着她跪到明殊的身边。
“我也没想到皇后会出现,但无论如何,我欠她的了。”苏靖轻叹道。
她虽然不太清楚,可是明殊既然这么多年敢在后宫大开杀戒肆无忌惮,只能说明她气势上狂妄的背后也很谨慎理智的同时,还有一个众人都不敢招惹的理由。
要么是外戚,要么是皇帝的纵容,要么她本人所掌控着的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或者三者兼有。
不管此刻卫柳想干什么,她都是在踏足一个禁区。况且,她是皇后,背后还有无数双眼睛等着她的偏差。
明殊眼中阴影重叠,淡淡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她用什么理由让我放人,当然,,她以皇后的权力我一定会遵从的,不过之后她可能就不好过了。”
轻缓的脚步声穿过长长的曲折廊道,清晰可闻。
不一会儿,苏靖的余光中出现了一片锦丽却花纹简洁的裙角。
“罪妾苏靖叩见皇后娘娘。”苏靖低声道。
“婢子朝书叩见皇后娘娘。”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
“臣妾明殊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安好。”
四人整齐划一的叩头。
“免礼。”卫柳温和地笑道。
明殊也不客气,立刻站了起来,轻笑道,“皇后怎么有心情到这个地方参观?”
“本宫只是呆在宫里气闷,到处晃晃,无意间晃到妹妹的地方,听下人说。妹妹正在审犯人,所以进来瞧瞧。”卫柳亲切地拉过明殊的手拍了拍,“不过妹妹,为什么审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