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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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有玉堂相伴,百年已是足矣。”展昭微笑着打断。
盈袖把白玉堂叫到一边,神神秘秘:“你还是童子身,你们两个倒是以礼相待。”
白玉堂脸上一红,暗想自己身边的女性怎都如此大胆,为掩饰尴尬,咳了一声转移话题:“盈袖姐,你为何对猫儿这般好?”
盈袖愣神:“很久远的事了,说起来是上一辈的事,具体什么缘由我已经想不起来,倒是记得小昭的母亲是一个大美人。猫妖在身孕期间是无法恢复人形的,这时的她,亦是最脆弱之际……她竟然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要这个孩子,真傻的可以……”嘴角的苦笑透着无尽苍凉。
白玉堂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盈袖却忽然换了脸色,邪笑着低语:“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展昭与石虎、盈袖告别离去时,发觉白玉堂一幅欲哭无泪的表情,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白玉堂委屈:“猫儿,你要补偿我?”
“从何说起?”
“我,我,你,总之,爷好辛苦啊……”
白玉堂内心无语问苍天——
“其实,对小昭而言,纯阳精气即可,自来童子身是没必要的。”
盈袖这个弥天大慌,可害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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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白展二人见过常州的展家爹娘,知晓了自己与展家渊源的展昭,更是心头温暖,原来与展晧相似的长相,是天缘所定,自己不是什么义子,竟是亲子。之后,二人打道回京。
由于惊帆骢与望云骓一路上甜甜腻腻,外加马身上的主人也不清不楚,赶回开封时,正赶上初冬的第一场雪。
“这雪景倒让我想起陷空岛上的芦苇荡,芦花盛开时,便如这雪花飞舞,江面上有点点金光,斜阳恋恋,就是美好……猫儿,明年一起去看看如何?”白玉堂拍掉展昭肩上的落雪,捏了捏那猫的手指,冰凉的触觉,猫自古皆是畏寒的。
展昭不由神往:“倘若得闲,必定前去。”说着在手上哈了一口气,也不执缰,任望云骓慢慢走着。
白玉堂拉住他的马缰,微欠身,双手穿到他腋下,一使劲便将人抱到自己的马上,雪白狐裘展开,将身前之人紧紧搂住,十指相扣。
大雪已经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空荡的街巷无人驻足,展昭实在冷得厉害,也不计较他孟浪的行为,放任自己缩进他的怀里,果然暖和许多,不由舒服地嘘出一口气。
御街再长也有尽头,过了相国寺前方不远就是开封府衙。白玉堂不情愿地放开展昭,各自骑马前行。
远远看见府衙门口站了四个裹得严实的彪形大汉,二人没看见脸,隐约猜出来是四大金刚。
王朝眼神最好,看见一黑一白两匹神骏驮着一红一白的清俊侠客,忙迎了上来,嘴里大老远就开始嚷嚷:“兄弟回来晚了,可错过精彩的事。”
“我来说,我来说,”马汉兴奋,“哎呀,知道季高不?审他的时候,他把罪证给吞了,‘啪叽’就变成灰了。”
“俺说,你话都说不清楚。”赵虎凑上前,“那场景,啧啧,俺不是吹,真的风一吹就没了,可怜的老头,别说全尸,灰渣渣都木有了……”
“罢了,都没说明白。”张龙推开三人,对一头雾水的白展讲解道,“审问季高时,大人命人呈上罪证,便是那块黑乎乎的瑛玉,不妨季高这厮一把抢了过去,当即吞了下去,不过片刻,七窍流血,痛苦难当,一双手抓得身上都没了好皮。然后自他身体里升起一把怪火,当场把他活活烧成了灰,简直惨不忍睹,风过之后,尽化乌有。”
白展二人面面相觑,这人一辈子为了灵力而费尽心机,最终在这灵力上折进了自家性命。
“都站在门口作甚?”公孙策微笑着迎了出来。
众人热热闹闹地挤进展昭的房间,公孙策分别为白展二人把过脉,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说起最近京中的大事:“襄阳王一案已经结了,襄阳王以谋反之罪论处,官家仁德,念他年事已高,命其相国寺出家。其余人等,杀罚依律。”
展昭有些欲言又止,白玉堂瞥他一眼,问道:“那个拓拔野如何处置了?”
“如今并无证据证明他与襄阳王勾结意图谋反,官家又因议和初定,便遣其回夏国。”公孙策自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二人,“真人的书信。”
展昭接过,白玉堂探着脑袋看,信上先是问了展昭化成人形是否顺利,之后说与颜渊要带李婧和颜龙回洛阳。信的最后提到雷星河,已被师祖废了武功,并未移交官府。
白玉堂道:“雷师伯是爷爷一手带大的,却与襄阳王有知遇之恩。虎爹身上的咒符是他奉季高之命所下,却非本意。”
“我是这么古板、迂腐之人么?”展昭笑着合起书信,“大人尚且不追究,我何苦不识时务。”
“不识时务也是有人倾心。”
“玉堂却是任是无情也动人,你既无情,奈何卿本多情。”
……
四大金刚默默撤离,如斯高手的醋酸火药味,非他们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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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有云: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冷寒着称的天山,更遑论隆冬季节。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顷刻之间,千峰笋石已成千株玉,万树松萝堆砌起万朵云。
天山白玉峰,当地人谓之阿克塔什峰,是天山最巍峨、高插云霄的托木尔峰的主峰之一。大雪覆盖的山峰景色壮丽无比,浩渺天地之间浑然一色,极目所望银色铺天盖地,崖沉谷没白皑皑,不见江石缺裂青枫摧。
皑皑白雪、猎猎疾风之中,一黑一白两骑骏马顶风而行,皆是一流宝马,许是刚刚狂肆奔腾,马毛带雪汗气蒸腾。再观马上骑客,黑马之上端坐一人,四十多岁年纪,容色冷冽,与这天山雪峰出奇地相似。另一匹白马之上的骑客,年轻飞扬的眉眼,刀刻般清冷的面部线条,令人疑似天人下凡,偏又是一身雪白狐裘,就连腰间佩剑也是一色清冷,若非乌发迤逦,几乎便要融进这苍茫雪色之中。风头如刀面如割,不比黑马骑客的冷面无色,后者嘴角眉梢都凝着一股按耐不住的兴奋。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作此连天花。”白衣骑客兴致颇高地吟诗应景。
“霜严衣带断,指直不得结。”黑衣骑客顿顿,“白五爷吟错了。”
白玉堂无所谓地摇摇头,解下腰间酒坛递了过去:“韩先生若是冷,不妨喝两口暖暖身子,当地人的烧刀子果然猛烈。”
黑衣骑客不是别个,正是当世铸剑大师韩蕲,听白玉堂之言,接过酒坛猛灌了两口,霎时胸肺间就透出一股热力。
“走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有踪迹?”
韩蕲把酒坛还给他,不紧不慢道:“风雪大,并不好找。若等到开春,我一人便可寻到。”
“白爷爷可没耐心等到那个时候。”白玉堂取出包裹里的饴糖给韩蕲身下的望云骓,展昭将马借给他,他可得保证它不掉一根毛。惊帆骢打着响鼻,也凑上来吃。
“好好一把宝剑,你们竟……那可是七星龙渊啊!”向来没什么表情的韩蕲一脸痛心状。
“罢罢罢,韩先生你已经说了一路,是你说无法再修复的,何况其为救主而断,也是值了。”
韩蕲眉毛都竖了起来:“宝剑无主,你只是恰好得了它罢了。”
白玉堂暗暗指示惊帆骢去舔望云骓,果不其然,望云骓蹄子一抬,已带着韩蕲奔了出去。哈哈一笑,白玉堂也纵马奔去。
风雪中传来他朗笑之声:“韩先生莫要多言,去寻三大邪刀碎片重铸铡刀才是正经。”
打马纵驰,雪白一色的天地间突兀地出现一间孤零零的小屋,任谁也无法忽略。
白玉堂勒马停驻,屋内之人似乎也听到了马嘶之声,推门而出,看见白衣骑客,忽然大笑着扑了上来。白某人不由骇了一跳,仔细辨认着这被毛皮裹得只剩一双眼睛的不速之客。
“你是……魏平?”
“哈哈哈,白老鼠,这荒山野岭、寸毛不生之地都能遇见你,可真是老鼠无所不在啊。”魏平伸手就去拽白玉堂,惊帆骢忽然一个转身,蹄子飞将起来。
白玉堂忙跳下骏马,拉着魏平脱身,一时兴奋不已:“你怎会在此?”
魏平厚比城墙的脸皮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进屋再说吧。”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白玉堂微醺地看着对面比肩而坐的一双佳人,笑道:“这么说,是你赎了晚照?爷当年要赎她,她可是一句‘赎得我身,赎不得我心’把爷给堵了回来,怎么就许你赎了呢?”不是吃醋,只是男人好面子作祟。
魏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望着身侧明艳的丽人,满眼柔情:“她自个把自个赎了,什么也不带,光着脚跑到我面前,问我要不要她。不要她,我这颗心还能给谁?”见晚照因这话红艳了面颊,低垂了眸,他心头一跳,转向白玉堂,嬉皮笑脸,“天山雪莲快要开花了,我爹这不让我来守着。光说我了,你来又是作甚?”
“一则是为了那三把铡刀,二则却是为了展昭的佩剑。”白玉堂将三大邪刀和七星龙渊折断之事说了一遍,“这天山是韩先生师门所在,当年三大邪刀被解封之后他便带至此处。”
“展大人的佩剑你当如何?”不是不能修复么?早知道这老鼠不会为什么邪刀特意跑一趟天山,果然又是为了心头人。
白玉堂呷了一口酒,甘冽的酒香让他眯起了眼:“你记不记得,藏剑山庄成立至今只有一届名剑大会有人闯过了剑阵,挑选到了古剑?说来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木头也似的韩蕲接口道:“是家师。”
魏平了然:“你是去求他手中之剑?听叶伯父提过,那人与叶爷爷是至交,后来还帮忙藏匿过他的徒弟,以免官府报复,想必这徒弟便是韩先生了。”
白玉堂点头:“此剑如今已是韩先生所有,倘若合心意,自是再好不过。”
魏平看看韩蕲面无表情的脸,也不避讳:“却是白白予你不成?”
白玉堂斜歪在铺了厚厚兽皮的躺椅上,手半搭上椅背,慵懒:“陷空岛后山的温泉附近有许多矿石群,是个铸剑的好所在。”
魏平含笑点头:“白兄好大手笔,吾辈不及。”
见白玉堂伸伸长腿,晚照下意识地拿过狐裘要盖在他身上,还未盖上,忽然意识到什么地回头看魏平,她的相公却是微微一笑,并不介意。
顺手接过狐裘,白玉堂哈哈一笑:“弟妹好好坐着吧,不用顾及我。给韩先生再填上一杯酒才是。”
酒足饭饱,白玉堂挂怀着心头人,也不多坐,便和韩蕲整顿出发。
将人送出门后,魏平好奇地研究着两匹骏马,晚照为白玉堂系上狐裘的绑带,轻声道:“五爷不怪晚照移情别恋?”
白玉堂笑得灿烂:“你从未钟情于我,何来移情?”
对自己真爱之人,纵使再大度,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将爱人拱手相让,更别说,晚照还想当个红娘。
晚照整理狐裘的手一僵,好似想透了什么,笑容愈发温婉:“人心总是如此,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却忽略了得不到之物是否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五爷是晚照追逐的年少风流,却不是晚照围炉而坐的良人。和平哥一起,晚照看得到未来。很踏实,很安心。”
“你想明白就好。只是这荒山野地多注意身体,冻坏了可是要让他心疼了。”
晚照面上一红,是情动的羞涩:“五爷莫要取笑于我。”叹一口气,“其实,平哥与我来此,是因为伯父恨他娶了烟花女子。他为了我与伯父大吵一场,言说今生不会负我,之后赌气来了此处。我自知配他不上,他本是堂堂昆仑派掌门人的亲子,而我……”
“又说傻话。”魏平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将她拦腰抱住,温柔道,“天仙也不及你,我的心只装得下你一个。”
温柔的吻落在颈间,不待晚照发怒,他仰起脸看着马上的白衣人,哈哈一笑:“白老鼠,羡慕死你。可怜你家猫儿不在身侧,孤家寡人,怎个情热难耐……啊!”
晚照一脚跺了下去,魏平再不敢言。
“魏平,你也有今天!”白衣人大笑着纵马离去。
风雪依然紧密,却挡不住心胸间奔腾的热情,雪山茫茫,路却只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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迤逦烟村,马嘶人起,残月尚穿林薄。
披星戴月的青年一任骏马驰骋,只是□非良驹,白白急煞了骑客。黑暗中,隐约黑影起伏枯萎的芦花荡收入眼帘,焦急的心情再也按耐不下,一个纵身便跃了出去,竟比马儿还快上许多。人在半空,手中竹筒已经勾起,雪色锦鼠在夜空中乍现,待得飞至岸边,早有客船转出了芦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