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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综仙古]墨迹未残闻弦歌·东风不还-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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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这里是夙玉师妹与师兄定情之地,干什么跑到这里来?

    实在是,难看的紧。

    “不知大哥现在在做什么?长琴可还安好……也不对,他们那种神仙人物怎么也比自己过得顺心如意,关心他们作甚。倒是夙瑰和那小女将,不知道如何了……”云天青摸摸鼻子,现在想起夙瑰都忘不了那一记金砖的分量,鼻子还有些发酸。“李寒空那混蛋!这么多年也不见给老子传个信,昆仑山上哪有好酒,也不知道寄点过来给老子解解馋……还是阿菁懂我,这西市腔可真是够味!哈哈………咳咳咳咳……………”

    月光朦胧,云天青眼神迷离双颊绯红倚在树下,手边倒着几只酒坛,浓烈却不刺鼻的酒香在夜林中弥漫,只是闻着,都好像能醉人。

    模糊视野里有人踏着落花与雪练月光缓步走来,身后白衣长摆曳地,白衣蓝边,是最最熟悉不过的琼华服饰。

    谁会在这等夜半时分不怕重光责罚跑到这醉花荫里来?想来整个琼华上下,也只得他一个云天青。

    玄霄站在云天青身前,神情木然,像是在思考,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数年同门,同出共进,若说了解自己,除了自己便只有对方。最初的时候纵然偶有口角却也觉得彼此交心,默契非常无需多言,再痛快没有了。

    那时候,什么指云问天道,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什么仙妖不两立,与他们都没有半点干系。

    只是当时已惘然……

    细细想来,他们来到这里,就注定了这命运。

    世间广阔,生生死死,枯荣流转,每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出生死去。偏偏这浩瀚尘世中,他们相见,分别,又在此重聚。

    若说这是命运,是命中注定,为何偏偏无法打破这般命运?

    只因,天意从来高难问。

    妖如何,人如何,其实在他眼中也无甚区别。只是此一役,琼华妖界势不两立,没有回转可能。

    他们在如何争吵,又有什么用?

    酒劲上涌,云天青浑身热气蒸腾,汗湿重衫,柔软墨丝黏贴在绯红面颊上,分外昳丽。

    “……师兄……”

    玄霄鬼使神差地摘去他面上发丝,云天青察觉到那分舒适微凉,无意识的磨蹭,口中含混着叫道露出微笑。

    玄霄半个身子被惊吓的不敢动弹分毫。片刻才发觉云天青醉得一塌糊涂,不知今夕何夕,又如何认得出他来。无非是自己吓自己,心中有鬼,做不到磊落光明。

    “……”

    伸手拉起云天青,将他半边身子架在肩上向弟子房走去。醉花荫中夜晚风凉,若是吹上一夜的风,就算云天青修为精深,也免不了大病一场。

    玄霄有些恍惚,似乎很久之前,抑或不久之前,他也曾放纵过与云天青,与玄震师兄,与师兄弟姐妹在这醉花荫中浮生一醉。

    欢欣而来,大醉而归。

    结果不出意外,众人全错过了翌日早课,站在剑舞坪上被童颜鹤发的重光批评责骂得抬不起头,须发皆白面目慈祥的青阳长老笑呵呵地拉着重光让他莫要生气——

    那一次,是云天青架着酒量浅显的自己一步步走回去。

    这一次,却是反过来……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

    “!”

    “……师兄……”

    嘴上贴着温暖却不算柔软之物,含混着吐息嗫嚅着摩擦,一声一字都像是被酒香熏染,撩拨心弦,醉人心魂。

    云天青醉得烂软成泥的身体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猝不及防的玄霄推倒在地,手臂依旧挂在玄霄颈间,整个人伏贴在玄霄胸前,含含糊糊地说着不知什么的话。

    “天青?!”

    云天青摇晃了一下抬起头,向上蹭了几下才看清近在咫尺的面容,对玄霄露出大而明朗的笑容,啪叽一下亲在玄霄下巴上,好像小孩子一样笑嘻嘻地埋在他胸前晃动脑袋,柔软的发丝随之摇动。

    那丝丝缕缕的痒意像是挠在心头,引燃他苦苦压抑的心火。

    作者有话要说:撸到这里都觉得肾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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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嗯,……”

    玄霄的亲吻如同劫掠;云天青无法呼吸挣扎扭转也无法摆脱;几乎昏厥过去。

    玄霄深吸气;看清云天青此时模样一口气抢在喉中——挣扎之中云天青的衣着散乱;本就简单利落的衣服散开,露出大片胸膛,月光从山壁罅隙中投落倾洒;洒在他潮红的脸和身上;发鬓亦是十分散乱;嘴唇被啃噬得如同饱满欲滴的红果;眼中弥漫水雾,看上去十分的……妖媚。

    简直像是清风明月化成的妖精;玄霄捂住嘴;眼神深邃——

    云天青肤色白皙如同雪练,匀称肌肉附着在健实笔直的骨骼上,上面氤氲出薄薄汗水,看起来秀色可餐。

    玄霄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情动,但是……原谅他一心修剑,求仙问道,像是双修阴阳交泰春宫图什么的,正直的玄霄是从来不看的。

    他、不、知、道、怎、么、做……

    春梦什么的多半都是模模糊糊的,根本不能拿来借鉴。

    啧,到嘴的肥肉就这么放过?未免也太暴殄天物。

    夜风清冷,加之身周草木清香与露水寒凉,云天青找回了几分理智。

    “原来不是错觉啊……真的是……师兄…………”

    是师兄——师兄阳炎入体——需要双修——幕天席地四野无人——野望就将实现!

    此时不推更待何时!

    “!”

    玄霄还在思考从哪里下嘴才好,眨眼间天旋地转,云天青背着月光坐在他身上,圆翘结实的臀部无意识的磨蹭着身下发烫的地方,真要命!

    “师兄?”

    说起来师兄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明明,明明和师兄吵了一架,师兄不应该在房间里?

    这里是……对了,这里是醉花荫。醉花荫是…………师兄与夙玉师妹定情的地方啊……对,是这样啊…………

    “师兄是来找夙玉师妹的?可惜了,夙玉师妹在……在照顾阿菁呢,可不在这里。”

    玄霄“……”

    他来这里和夙玉有什么关系?

    “当真胡闹!天青,你喝醉了,还不快起来——”

    他想说你在说什么无稽之谈,然而眼前这双眼睛仿佛诡谲云海,蕴藏了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云天青俯首在他唇边贴吻,轻轻地,不及一梦的重量,像是怕打破什么。

    “师兄摘去发冠,果然一如所想,当真美艳不可方物……诶?怎么不反驳?果然是在做梦,师兄怎么会允许我言辞轻薄。啧,既然如此老子还客气什么?”

    手指攀上脑后,轻易解开发绳,如墨似锦的长发披肩散落,划过云天青肩头落在玄霄面上,几分痒,几分心动。

    云天青思维有些迟钝,盯着玄霄的脸发呆半晌才回想起天菁书架上那些男子交合的春宫图……好像,是这么做吧?

    舔了舔红肿的唇,云天青从唇角一路吻到锁骨,亲吻的毫无章法,带着他一贯的随心所欲,粉红的舌尖画出银亮蜿蜒的水泽,描画着锁骨,啃咬玄霄的喉结,轻轻重重的,回忆着书上描画的反复的**。

    玄霄哪见过这等阵仗,只觉得什么清静无为道法自在都丢到九重天外去,只有眼前人镀着银边,声音喑哑,在他耳畔吐息的少年郎。

    云天青的口中全无烈酒的浓烈灼烧,反倒像是他最爱的蜜酒,甜蜜温润,不焦不燥,让人忍不住一尝再尝。

    “云、天、青!你住手!”

    再不住手,他大概会忍不住像梦里一样,将他狠狠压在身下,让他露出痛苦又愉悦的神情,让他崩溃哭泣……就像梦境一样。

    “呵呵。”云天青不在乎喧嚣威胁十足的眼神,舌尖划过玄霄胸前,勾唇一笑,“师兄,长夜漫漫,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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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云天菁躺在床上睁开眼;脑中空洞发疼;四肢也有些酸软无力。

    毕竟修习多年阴冥鬼法;身体早已熟悉那种冰寒感觉,加之有所谓系统保护她并未有太多不适。然而近日忽然被抽光阴煞;体内灵力蓦然空出一片那感觉着实滋味难言。

    不过是她咎由自取。云天菁闭了闭眼,屋内角落布有明珠散发着淡淡光芒;空气中更有幽香不散,如此雅致房间也就只有夙玉而已。说来云天青似乎是说过要将她交给夙玉……?

    “师姐你醒了?”

    夙玉端着托盘推门而入,看到云天菁满面疲惫的倚在床榻,略有几分惊讶。

    云天菁眼睛一扫,托盘里放着两只瓷瓶和一些干净绷带。“你受伤了?”

    “没有。”夙玉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旋即有些好笑地走到她身边放下盘子轻轻揭开云天菁肩上衣物,衣服下十数道乌紫发黑的淤痕纵横交错,衬得如玉肤色如死惨白,触目惊心。“天青师兄将你送来这里,你们……”

    云天青来时她有些惊吓,虽说修道之人随心而行,无拘凡俗,但终究男女之防不可轻忽。他来已是子时,怀中云天菁呼吸微弱面无血色,若非二人身上并无血气剑气她几乎以为他们经历一场殊死之战。

    云天青将人交给他没说什么便走了,她见云天菁衣物汗粘湿透,便寻了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也是这才发现她身上诸多瘀伤。

    “不……没什么。”

    “没事,吵了一架而已。”侧过身方便夙玉上药,云天菁发泄似的吐气,“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你别多想。最近修炼如何?可还……觉得冰寒难耐?”

    “未曾,师兄体谅我修为不足,近日并没有急于修炼。”

    挖出瓶中药膏,药膏凝脂一般晶莹发亮,夙玉低垂眼眸仔细地将药膏涂抹在每一处伤痕,指尖划过一片冰凉,激得云天菁背脊紧绷。

    夙玉有很多想问,可话到了嘴边却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比如他们为何吵架,师兄为何眼中满含决意悲凉,她又为何满身伤痕昏死不醒……这数年来他们一直在一起,然而今日仔细想来,其实他们彼此相识,却从未相知。

    绷带在指尖灵巧地打了一个结,夙玉沉默着没有再开口。

    云天菁依靠在床柱上,发丝垂落,也看不出神情,仿佛沉睡。

    “去休息吧,很晚了。”

    时过丑时,琼华早课卯时初集合,就算夙玉情形特殊也不可随意违反。

    夙玉担忧的看了她身上缠满的绷带,纠结了一下还是沉默离开了。

    “……啧。”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麻烦啊?云天菁不耐烦的揉乱头发一头栽倒在床上,把脸埋进被褥。好想离开……

    “阿菁,在么?”

    “诶……?!”云天菁瞪圆眼睛猛地起身四顾,“大大大、大哥?!!”

    悭臾的声音就像在她身前一样响起,满含笑意。

    “怎么这么惊讶,难不成在想我?这可不行啊,你都多大的人了,都快到嫁人的年纪了……诶呀!”

    “……阿菁别听他乱说,他最近有些兴奋过度。”长琴的声音传出来,云天菁这才注意到声音是从随身携带的珍珠铃铛里发出的……那不是当初楚大哥送的?“呵,明明昨天才担心你有没有被别人拐跑。”

    “哇啊!长琴你别说——好丢人的……”

    “噗——哈哈哈哈……”云天菁忍不住喷笑,眼睛却久违的发热发酸,瞬间湿润。或许对悭臾和长琴而言时间不过眨眼,对她来说,却真真是久违了。尤其是在这种时间竟然能听见大哥的声音,开心、放松、委屈、害怕……等等压抑在心底的感情瞬间化为泪水喷薄难抑,笑声哽咽。

    “……”发觉对面忽然没了声音,云天菁捂住嘴忍着哭声,沙哑道,“大哥怎么忽然联系我们……难不成是长琴他没事了?!”

    “不,不是……不全是。”

    悭臾在那厢沉沉叹气。长琴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他与长琴便准备回人间看看云家兄妹,哪想到还未动身珍珠铃铛和竹葫芦传来灵力波动,铃铛上的灵力更是有些晦涩,魔气滋生,怕是心有执念,已生魔障。察觉旁边没有他人灵力,他便片刻不敢耽搁的联络了她——

    云家兄妹本性坚韧自由,更是被他与长琴教导的无法无天、不羁凡俗,哪怕身处绝境也定不会放弃,如此心境最是易于成仙,哪会生出心魔?

    “长琴之事你不必担忧,如今已移魂于凤来琴,虽不完整却也足够。只需寻得焚寂凶剑,再去往地界令龙渊族民行使铸魂之术,将魂魄归元,日后勤加修炼便再无遗祸。”

    “太好了!”这个消息可谓数年来她所听闻最好的消息,千年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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