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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小狼,放肆-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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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安琴推开了周先生母亲的病房的门。这个时间周先生必定在公司里,即使不在公司里,也是在为工作奔波,总之,他此时在医院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安琴并不担心会在此碰到周先生。尽管如此,推门之前,她还是隔着窗子朝里张望了一下,很遗憾,窗子上安的是毛玻璃,看不到里边;她又将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什么也没听到。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听到背后有小轮子滚动的声音,她让开路。

护士推着带轮子的小架子,在她身边停下来。护士用麻木的目光打量她一下,那目光仿佛在说:你这个傻瓜站这儿干吗?

安琴朝护士咧咧嘴,咧得很不自然。她觉得自己处境尴尬,想做出解释,却找不到恰当的词语,再者,有必要对护士解释吗?护士推开病房的门,将放着瓶瓶罐罐的小架子推进屋里,推到病人的床跟前。

门敞开着。病房内的情况一目了然。病房内有两张病床,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太太,不用说,这是周先生的母亲。

另一张病床空着。在空着的那张病床上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姑娘衣着朴素,神情拘谨,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农村来的小保姆,还没有完全适应城市的生活。老太太的右胳膊上扎着吊针,在她上方的滑动挂钩上挂着一个500ML的玻璃瓶,瓶里的液体只剩下瓶口处的一点儿。护士将针拔掉,用一个棉签按住针眼儿,一秒钟后,她将这个工作交给了老太太,将空瓶和一次性输液器放到架子上,推着架子出了病房,并将门轻轻带上。护士又看一眼安琴。安琴又朝护士咧咧嘴。护士没有理安琴,推着架子进了下一个房间。

安琴推开门,走进病房。她手中捧着一束康乃馨,脸上挂着笑容。老太太和小保姆好奇地看着她。老太太的眼神是仁慈和宽容的,只有走错房间的人才会遇到这种眼神。安琴坚定地走到老太太的床头,以此表明她不是因为走错房间才进到这屋的。接着她甜甜地喊了声“奶奶”,把那束康乃馨放进老太太怀里。老太太又高兴,又迷惘。她说:“你是——”

“奶奶,我是周常的同事。”安琴必须为自己虚拟一种身份,总不能说是售楼小姐吧,她想“朋友”更宽泛一些,可容易引起误解,于是话到嘴边,临时改成了“同事”。

“噢——”老太太的眼里漾着笑意,虽然岁月的刀剑和生活的艰辛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沟壑般的皱纹,但仍能一眼看出这是一个乐观的老太太,在她身上早年的困窘*成了如今的豁达,苦难的经历培养了对苦难的藐视,她身上具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让人想依偎在她膝下回想童年往事。

“谢谢,”老太太拉住安琴的手,打量着安琴,说,“多俊的姑娘啊!你看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咋就长得忒好看呢。”

安琴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赶快岔开话题。

“奶奶,你喜欢这花吗?”

“喜欢,喜欢。”老太太把花捧起来,端详着,“多漂亮的花啊,忒是好看。”

安琴扫视一圈,想找个插花的瓶子,可是没有。她让小保姆帮她找,小保姆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可用于插花的东西。

后来安琴出去不知从哪儿弄了一个空罐头瓶,洗得干干净净的,接了大半瓶水,拿来放在床头柜上。她从老太太手里接过花,去掉透明的塑料包装纸,将花*瓶里。一枝枝花都处于将放未放状态,像婴孩撅起的小嘴,煞是可爱。这花至少能开放一星期,罗  丽想,一星期,这可是七天啊!而再有三天,也就是说星期五晚*就又要去听讲座了。

怎么忽然想到听讲座了呢?她自己吓了一跳,她可不愿承认这是因为想见鲁辉的缘故。她将花错落着摆好,看着花发愣她又想起了那枝小玫瑰。正是受那枝小玫瑰的启发她才想起买花的。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她就摆脱了这种状态。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110。

安琴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法术,让老太太打开话匣子,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前尘往事。她偎在老太太身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不时地询问某个细节,不时地发出会心的笑。她们看上去决不像刚认识的,而像久别重逢的祖孙俩,有说不完的话。老太太显然很长时间没说过这么多话了,显得非常开心。如今,老人们之所以越来越缄默,并非他们失去了说话的欲望,乃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很好的倾听者,他们觉得好像整个世界的人对他们的话都不感兴趣。

老人们不仅需要物质上的关怀,也需要精神上的关怀,甚至更需要精神上的关怀,比如坐下来听听老人说话,或者向他们说说自。己的事,等等。在听老太太说话的同时,安琴还做了以下两件事:一是为老太太剪指甲;剪指甲显出了安琴的水平和耐心,她不但动作轻柔、仔细,而且剪出来的指甲长短一致,且弧线完美,边缘也修得很光滑。

二是为老太太梳头;她梳头也是一把好手,如果不能说超过剪指甲的水平的话,至少也是不相上下;老太太一头灰白干燥稍稍有些凌乱的头发在安琴手中变得熨贴、顺溜,她还为老太太挽了一个相当有水平的髻。一上午的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眼看到中午了,她问老太太想吃什么,老太太说什么也不想吃。

“明天我给你带点鸡汤。”安琴说。

她该告辞了,可老太太舍不得让她走,拉住她的手,说:“闺女,什么也别带,你能来看我,比啥都强。”

从老太太眼中她看到了期待。通过一上午的交流,她由衷地喜欢上了老太太,看得出来老太太也喜欢*。

安琴下午到公司里一直呆到下班。她们上班是比较自由的,只要给经理打声招呼,说是联系客户,就可以整天不上班,甚至几天不上班都可以。业绩比上班重要得多。安琴本来下午不用来的,可她还是来了,来了却一个客户也没接待。她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间,直到公司里的人全都走完了,她才离开公司。

“周先生今天没来。”她心里嘀咕。

她下午之所以来上班,就是担心周先生来了她不在,业务被别的售楼小姐抢走。现在好了,周先生如果在此买房子,除了她是不会与别人联系的。周先生晚上去探望*,一看到鲜花,肯定要问谁来探望过,*和小保姆不难向他描述清楚她的样子,至少是她的特征:大眼睛、尖下巴、长辫子。他很快就会知道是她去探望的。但他会不会反感呢?会不会觉得这是对他购房决策实施影响的一个小计谋?想到这里她又有些烦恼。不过工作上有点烦恼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她不去想那个不该想的人。

安琴下了公交车后,在路边小店里吃了碗拉面才回家。到家第一件事是给玫瑰换水。

接着第二件事:擦洗。今天天气燠热,挤公交车又挤了一身臭汗,不擦一擦简直难以忍受。何况*六月份,她已养成了每天擦洗的习惯。她烧盆热水,关好门,拉上窗帘,就在屋里擦洗。安琴虽然相貌说不上很出众,但身材绝对是第一流的,她也常常为拥有这样的身材而骄傲。

每次擦洗后,她都不急于穿衣服,而是要再打量打量这迷人的裸体。说不上有自恋倾向,只是爱美罢了。今天也不例外,她擦洗后,将盆子挪到一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这时往往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她感到凉爽、自由、放松、幸福,仿佛所有的烦恼、不快、压力、束缚都随着汗渍被她擦掉了。

这是一种隐秘的享受。享受生活其实就这么容易,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她需要想一想白天中发生的事,可尽管一丝不挂,她仍然无法集中思想。最后她索性不去想了,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她拿起杯子中插的玫瑰,用玫瑰的花骨朵儿轻轻触碰着粉嫩的*,这一个,然后那一个。

*如同身体内的闪电,刹那间照亮了她所有的细胞。她闭上眼睛,一阵晕眩。思想消失了,每个细胞都仿佛刚被激活一般,快活地跳起舞来。肉体有肉体的意志。但她很害怕自己这种做法,她很快就将玫瑰放进了杯中。她又呆呆地盯着玫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爬上床。

第二天安琴很早就起来到农贸市场去买了一只活鸡。要对付一只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想想吧,杀鸡、拔毛、收拾内脏、炖,哪一样容易?很难说没有西边那一家的帮忙,她折腾一上午就准能弄出一锅鸡汤来。几乎所有工序都是他们完成的,她只是做了个看客(因为插不上手)。活儿是他们干的,用的是他们的煤炉,最后又是他们为她提供了盛鸡汤的保温桶。

安琴到医院是十一点十分。

踏进医院的大门,她忽然感到很委屈,她站那儿,不知道是该到病房去,还是该回去。她的眼睛很不争气,竟然有些湿润。老太太知道她的身份吗?老太太会怎样想呢?管不了那么多了,听天由命吧!

几分钟后,推开病房的门,看到老太太慈祥的面容,她松了一口气。她想要么老太太不知道她的身份,要么老太太就是第一流的演员,极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她倾向于相信前者。

“奶奶,你看——”她举起保温桶,灿烂地笑着,眼中闪着泪花。

这泪花包含了喜悦、感动和突然涌起的难以言喻的温情。

老太太把她叫到身边,拉住她的手,*着她的手背,只是笑。

“鸡汤,”她说,“可能还热着。”

她打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温暖的香味马上在房间中弥漫开来。这可能和炖鸡子时里边放了两枚香菇有关。她舀出来一些放瓷碗里,端给老太太。老太太尝两口,夸张地说她一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她几乎头都没抬,就将一碗汤喝完了。她让小保姆将电热杯拿出来,用鸡汤再给她下点龙须面。看得出来,老太太这顿饭吃得很如意。还剩点鸡汤,老太太要留着晚上喝。

安琴和小保姆吃的是盒饭,是由小保姆下去买的。

这是星期三,安琴饭后在医院又呆会儿就直接回家了,她没再往公司里去。转车的时候,她在附近的水产批发市场买了一只四两重的小老鳖,卖鳖人说这是马蹄鳖(像马蹄那么大),大补。

星期四,安琴往医院送的是老鳖汤。

星期五,安琴送的是乌鸡汤。

安琴和老太太越来越像是一家人了。她不但听老太太讲,她也开始讲自己的故事,她的家庭,她的母亲,她的妹妹,她的梦想,她的烦恼,等等。老太太夸她是个了不起的姑娘。她不知道老太太是否注意到她一直回避谈论工作,也就是说工作上的事她只字未提。

她不想告诉老太太真实情况,也不想欺骗老太太,没办法,只能回避。总的来说,安琴在医院里很放松,可以把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但她也有思想开小差的时候,如果你看到她的眼睛越来越迷惘,她的目光落在某个地方而又不看着这个地方的时候,你就应该清楚她此时已心在别处。老太太有次正说着话,突然停下来问她:

“闺女,你有心事?”

她摇摇头。她的思想好像仍然在别处,目光仍是那么迷惘。

“闺女,你没事吧。”

老太太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发烧。

安琴身子轻微抖动一下,这才回到现实中。她的思想回来了,但情绪还没回来。她不自然地笑笑,突兀地说:

“我晚上有课,我得早点走。”

此时刚吃过午饭没多久,大概一点半钟左右,离晚上听课还早得很呢。安琴心神不宁,她无法再在病房呆下去了,就将保温桶里剩下的乌鸡汤倒到碗里,向老太太告别一声,拎上空保温桶走出了病房。在走廊里,她差点和一个高个子护士撞个满怀。下楼时(病房在三楼),她又差点踩空。在医院门口,一辆小汽车在她身边发出尖利刺耳的刹车声,她受到惊吓,手按住车引擎盖才没有摔倒,司机像吹得不能再大的气球,几乎快要爆炸了,鼓出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好一会儿才将脚从刹车板上拿开。

安琴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啦。

她也不清楚她是如何回到住处的。

到屋时,她看一下表,离听课时间还有四小时零五分,也就是二百四十五分钟。二百四十五分钟!她嘀咕道,怎么打发呢?

这时可以想一想鲁辉了,她心里说。其实她早就在想鲁辉了,正是因为想鲁辉,她才焦虑、喜悦、烦恼、痛苦。再过二百四十五分钟就可以见到鲁辉了,她的心不能不跳得格外厉害。可是见到鲁辉又会如何呢?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约定,或者有什么默契吗?不,什么都没有。即使如此,她也还是想见到鲁辉,尽快见到鲁辉。她又一次看着玫瑰发呆,玫瑰使她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玫瑰始终没有开放,几乎和最初的形状一样,还是又小又丑一副可怜样的花骨朵儿,而且颜色黯淡了许多,顶端花蕊的边缘已经无可挽回地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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