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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小狼,放肆-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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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信仰佛教,都信印度教。”德尼加说。

“印度教是佛教的一个分支?”罗泽说。

“印度教不吃牛肉,这,不是牛肉吧?”德尼加说。

罗泽告诉德尼加这是猪肉,他也很少用牛肉来包饺子,主要是太老。

就这个德尼加,只会一些很简单的中国话,这让罗泽放心,他可以和顿珠当着德尼加的面谈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这让罗泽很开心。

罗泽问顿珠:“他是蝴蝶还是蜻蜓?或者是,只是一只臭蜜蜂!”

顿珠忽然笑了起来,看着德尼加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罗泽问顿珠。

“你问他?”顿珠指指德尼加,说起德尼加洗澡的事。

德尼加也笑了,说中国人洗澡怎么可以脱得那么光,一点点都不穿,他真是不习惯,那天他去公共澡堂洗澡,大家都脱得那样光,就这个德尼加,穿着一条运动裤在那里洗澡。弄得满澡堂人笑个不止。

罗泽大声笑了起来,说:“穿着裤子洗澡?穿裤子怎么洗澡?问题是,怎么可以洗到?”

罗泽看了一眼德尼加:“在你们印度,洗澡是不是都不把自己脱光?”罗泽比划了一下。手势是最好的国际语言。

“必须要穿着裤子,不能*。”德尼加说。

“那太困难了,要彻底清洗每个角落就太困难了?”罗泽笑着,看着顿珠,有些话不是当着顿珠不能说,而是当着德尼加不能说。

中午这顿饭,罗泽请顿珠吃了蒸河豚鱼干儿,河豚鱼干儿很细腻,吃鱼干儿的时候,罗泽和顿珠还是怎么也给德尼加解释不清河豚鱼是哪一个种类的鱼,德尼加来中国当访问学者是不久前的事,他对中国的新文人画很感兴趣,说新文人画他能看懂,传统的中国画他往往不懂。

德尼加问罗泽算不算是新文人画画家?

“性闻银滑佳?”德尼加的汉语说得怪声怪气,他在说“新文人画家”。

罗泽又开心地笑了起来,又碰杯,和德尼加喝了几杯,又和顿珠喝一口,喝了酒洒,罗泽的注意力慢慢慢慢就都在顿珠的身上了,只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德尼加的问话,罗泽问顿珠要住儿天,顿珠说晚*就要回北京。

“晚上七点半的车。”顿珠说。

罗泽怔了一下,停下筷子,把另一只手里的调羹也放下。罗泽吃饭从来都是一只手拿筷子一只手拿调羹。罗泽问顿珠怎么可以这样急?

“多住几天,还可以看看你的那些同学。”罗泽说。

“他的机票都已经买好了。”顿珠说德尼加明天从北京飞新德里。

“他不是才来中国当访问学者?”罗泽看了一眼德尼加。

“他回去办一下事,马上再回来。”顿珠说她带德尼加来也是想让罗泽认识一下德尼加,没别的意思.如果罗泽对印度感兴趣还可以通过德尼加去印度,或者就让德尼加把罗泽的作品介绍到印度。

“我对印度,不太那个,印度女人,这么肥。”罗泽比划了一下,看了一眼德尼加。

“你去尼赫鲁国际大学看一看也不错,也算是出国。”顿珠说。

“你让他先走,你在我这里住几天,我们保证互不乱飞,蜻蜓蝴蝶各是各。”罗泽说。

德尼加这时去了卫生间,罗泽忙用一个胳膊紧紧搂了一下顿珠,又放开。

“别,小心他看见。”顿珠忙说。

“他看见算什么?他是谁?他是印度人,你是谁?你是我的女朋友。”罗泽不高兴了。

“你娶我?”顿珠很认真地说。

“你又来了,离了婚姻你就不谈点别的?”罗泽说。

“你要是个女的呢?”顿珠说。

“我怎么会是女的!”罗泽说。

吃完饭,德尼加提出来想上到城墙上看一看,正是中午,罗泽带着顿珠和德尼加,从小区外边油库那边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城墙。这座明代的城墙已经很荒败了,站在城墙上,兴奋的是德尼加这个印度人。罗泽却有些闷闷不乐,但他还是给德尼加讲了讲这个城墙的故事,就是这座明代城墙,在清朝的时候,因为一个姓姜的明朝官员抗清,城被清军攻破之后,清朝政府不但屠了城,而且还把这座城墙铲低了三尺。

“所以这座明代城墙要比一般城墙都低,也没有城堞。”罗泽用手对德尼加比划一下: “城堞,知道吗?城堞,射箭用的。”罗泽做了个射箭的动作,又蹲下来,用树枝给德尼加在地上画了城堞。

“锯齿?”德尼加问。

“不是锯齿。”罗泽说这是城堞,小是锯齿。

“为什么要铲低,把城铲低?”顿珠问。

“为了发泄对这座城市的愤怒。”罗泽扔掉树枝,想了想,觉得这么说好像是准确一些。

“为了发泄愤怒为什么要把城墙铲低?”顿珠又问。

第六十六章

66。

罗泽一下子又说不清了,说不清他就不再说,他一直陪着顿珠和德尼加在城墙上走得很远,罗泽穿着沙滩鞋,这让他很怕碰到蛇,所以在草丛里走的时候加倍小心,用根小棍子打来打去,他们顺着城墙走得很远了,都可以看到城中心的独乐寺了。

远远望去,独乐寺那个白塔白得真是耀眼。这让德尼加兴奋起来,白塔的塔身上不知长着一棵什么树。因为这棵树,那个白塔实际上早已裂成两半了,只不过离远了什么都看不清。城墙上到处开放着的是一种香气扑来让人头疼的白花,还有枸杞,果实已经红了。

罗泽在后边拉拉顿珠,示意她走慢一些,这时候德尼加已经走到很前边去了,他要看看前边城墙上残破的箭楼。罗泽和顿珠并排走,但他们是在城墙上,他们不敢有什么亲热的动作。人有时候的无奈就是你无论怎样*,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在这一点,人又比不上动物,动物是只要欲望一来就没有环境这一说,而人总是考虚到环境却又无休无止。

“你要不就别来。”罗泽侧过脸,看着顿珠,说:“你这个蝴蝶是怎么搞的,一下子飞来,让人看都没来得及看就又飞走?毛阿敏那首歌叫什么?”

罗泽把顿珠的腰迅速揽了一下,又放开。顿珠把罗泽的手拉起来,罗泽的指甲剪得很整齐,亮亮的。

“哪一首?”顿珠说。

“又要离开我的窗口?”罗泽说。

顿珠就笑了起来,说:“谁在你的窗口,在你的窗口做什么?”

德尼加从箭楼里出来后又朝前边走去了,前边是城墙的拐角儿。

罗泽和顿珠随后进了箭楼。一进箭楼,罗泽就面对面紧紧把顿珠抱住了。

“我不许你走,不许。”罗泽又来了孩子气。

“小心外边有人。”顿珠指指外边。

“你为什么带他来?为什么?”罗泽看着顿珠。

“蝴蝶只想看看蜻蜓。”顿珠笑着说。

“看我?想学习飞翔技术?”罗泽说。

“当然是看你。”顿珠说,她现在和印度大使馆的人很熟,德尼加提出要来这边看看,她就跟上来了,顺便看一下画院那边的房子租出去没有。

“下午有时间没有?”顿珠问罗泽。

“我打个电话问问就是。”罗泽说:“真没别的事?”

“你离开北京的时候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顿珠动了一下头,摆开罗泽的手。

“你这不是来了?”罗泽笑嘻嘻地又摸顿珠耳朵。

接近黄昏的时候,罗泽开着车把顿珠和德尼加送到了车站,他们是七点十分的车。车进站之前,罗泽请顿珠和德尼加先去了红顶餐厅,红顶餐厅是罗泽居住的这个城市里最好的饭店,就在车站附近,饭店的顶子是红的,尖的,像教堂但不是教堂,是新建筑。

里边的男式洗手间设计的最有特点,陌生人进到洗手间里会找不到小便的地方,小便的地方就是那堵碧绿的玻璃墙,墙上的水流淫淫不断。来这个饭店的男客十人有*个都会找服务员问他们的小便该到什么地方解决。

以前罗泽常常和安琴来这个饭店吃饭,安琴十分喜欢这家饭店的法式煽蜗牛,安琴用小叉子和小式夹子夹着吃蜗牛的动作十分好看,她总是先把蜗牛夹住,把蜗牛肉一点一点全弄出来送到嘴边,然后把下巴仰起来,再把蜗牛壳里的汁吸了。

罗泽要了一个四人的小包间,三个人坐在里边很宽敞,罗泽情绪不是很好,但他要自己不在脸上表现出来,他点了一个蟹黄鱼翅,这道菜价格不菲,又点了一道蟹腿芦笋,一道冰镇鲜干贝,鸡汁浸京白。四道菜道道精彩,主食点了锅贴,罗泽特意给顿珠要了两个牛肉锅贴。最后是一盆芦笋清汤,是白芦笋。罗泽想了想,还是没有点那道法式煽蜗牛。

“一定是要白芦笋才行。”罗泽对服务小姐说。

吃饭的时候,罗泽陪顿珠和德尼加喝了一点古越龙山,里边泡了话梅,虽然喝了酒,罗泽的情绪还是一直好不起来,只有顿珠兴致**一个人在那里说个不停。罗泽和德尼加的话都不多,德尼加特别喜欢鸡汁浸京白,说这道菜有点像印度菜。顿珠马上在一边说印度菜总是稀糊糊加薄饼。

“所以印度人胖子才居多。”顿珠说。

吃过饭,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罗泽送顿珠和德尼加上车,德尼加上了车,顿珠却没上。罗泽看着顿珠,不知道她和自己还会有什么事?顿珠站在月台上,却和上了车的德尼加招起手来。

“咦?你怎么不上?”罗泽看着顿珠。

“谁说我要上车?我又不走。”顿珠忽然笑了起来。

火车徐徐开动后,罗泽和顿珠才离开了月台。罗泽和顿珠下了地下通道,地下通道很暗,罗泽用一只胳膊从后边把顿珠的腰紧紧搂住,在黑暗的过道里,他俩不停地接吻,慢慢又从另一头钻上来。外边的阳光变得柔和了,金黄金黄的。  “这可真是油画的傍晚。”罗泽对顿珠说。

罗泽已经想好了,先带顿珠去喝茶,喝完茶再回家,罗泽开着车子,从火车站那一带往南开,开到了市区以后又往西拐了一个弯,罗泽带着顿珠去了一个叫“唐朝传奇”的酒吧,酒吧的设计很怪异,全是黑色调,黑色调的酒吧里,桌椅都是红色的,红黑二色,很刺激人。

罗泽在地下室要了一间房,房间有些太大,坐他们两个人显得有些空旷,里边一共有两排沙发,都是灰布活面的沙发,沙发架子是红色的,茶几是红色的。过了一会儿,有人给他们送来了茶,茶具是红的,给他们送茶的姑娘真是很胖,不怎么会穿衣服,显得肉鼓鼓的。

“你看她像不像印度人?”罗泽对顿珠说。

顿珠马上就不高兴了,说:“罗泽你不要这么说印度人。”

“我怎么了,我还送了德尼加一把刀。”罗泽说。

顿珠一个人在那里唱起歌来,顿珠的每一支歌都唱得有些走调,这让罗泽很开心。罗泽很少到酒吧这种地方,后来他去了一下洗手间,洗手间一共两个小间,都开着门,罗泽进了男洗手间,小便池是红色的,很刺激人,不一会儿又有人来了,也是一个男的,这个男的发现男洗手间里有人便进了女洗手间,两个人都没关门,就那么站在那里小便。

小便完,罗泽去酒吧吧台那边看了看,想看看都有些什么酒?他在那里站着的时候有人过来买烟,要买津巴布韦的雪茄,那种盒装细雪茄。罗泽不抽烟,但他也想买两盒,好送给朱小旗。也就是这会儿,罗泽的手机响了,罗泽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是朱小旗的。

他把接听按钮按下去,从里边传出来的却是安琴的声音。这让罗泽很吃惊,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安琴?安琴从湘两回来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泽泽你想不到吧?”安琴在电话里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罗泽说。

“刚回来,大家在饭店里吃点饭。”安琴说朱小旗也在,就在旁边。

罗泽看了一下手表,都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别的人,都是些什么人?”罗泽离开吧台到一边去打电话。

“都是些这次出去新认识的朋友。”安琴的语气有些兴奋。

“都十一点多了,你们还在吃饭。”罗泽说。

“你也不问问我走了多长时间?”安琴说。

“二十多天吧?”罗泽说。

“差三天一个月,我快两个多月没见你了。”安琴说。

罗泽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他想不出要说什么。

“我给你买回来一件牛皮做的衣服,黑紫颜色的,不,是用牛皮煮的衣服,是绸子衣服,和牛皮放在一起煮过的衣服,还给你带回一个十字架,纯银的十字架,这个世界马上就要结束了,*会拯救这个世界的,只要你带上这个银十字架。”安琴的话很快就乱了起来。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好像不是安琴,这让罗泽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害怕,罗泽其实是那种胆子十分小的男人,有时候太像是孩子,安琴出事以来,他一直都很怕安琴得了神经病,变成一个疯子,而他在心里又希望安琴变成一个真正的宗教徒,把世俗的事情全部忘掉,但安琴有时候会一下子激烈起来,这说明她离真正的宗教徒很远,根本就没有教徒的那种平和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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