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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综神话]问道太初-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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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是奇怪,这宁书生本是一个勤勉闲不住的人。便是平日里行路之时也要拽上几句文默诵两首诗词,此般进入这兰若寺来却好像存了几分心事思虑重重的样子。
    风吹动过檐下的风铃阵阵的响,破落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昏黄的烛火在这夜日里显得分外的孤弱。
    指尖紧紧握住腰间的长剑,虽屋内已是一片的黑暗,可江宁却觉着说不出的安定。至少不管如何,他总归不是一个人的。
    而同样的,在那燕赤霞的房间里亦是不曾透出丁点的光亮。粗糙而满是伤痕与老茧的指尖轻拭着那七星伏魔剑的剑锋,满是胡子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多余的神色。
    他在等,等那幕后者的出现。
    暗上的烛火明灭,便是那素日勤勉的宁书生也不免生出了几丝倦怠。有大风吹开并未关紧的门户,些许阴凉。
    “起风了。”
    小小的嘀咕一声那宁书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直起身来走至那窗户边将门窗阖上。
    “原来竟是这般晚了吗?”
    最后的目光里划落过那俩间并不曾透漏出丝毫光亮的厢房,宁书生摇了摇头竟是生出莫名的恍惚。
    “公子读书辛苦,奴家前来夜荐枕席可好?”
    温柔旖旎的话语在这厢房中回响,甫一转身便撞进了一片满是香风的丽影里。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顾盼流转间是深深的诱惑妖媚。
    素手轻抬印入那宁书生眼前的是凝脂般的白。
    指尖一点点的划落,渐渐显出那涂抹了丹蔻的指甲来。便仿佛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般一点点的牵引着那宁书生的目光。
    秀丽小巧的眉目轻轻的憋起,仿若幽潭般勾魂夺魄的美目中不自觉的显露出几丝不耐烦来,却被那眼睛的主人很好的压将下去。
    “公子意下如何?”
    带着几许暗沉低哑的声音不自觉的高昂起来,似是含了几分不知名的急迫,那不知何时闯入门墙的女子带了几分急切道:
    “*苦短,公子还是莫要荒废的好。”
    “不,姑娘你、”
    似是在一瞬间回过神来,那宁书生却是以袖遮挡了面目,侧着眼睛偏向一旁道: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姑娘名节有损。你还是快快离去吧!”
    语到最后,竟然是不自觉的带了丝丝轻叱,但这也是这书生所能说的最严重的话语了:
    “夜入男子房舍,传将出去成何体统!”
    美目中不自觉的显出一道亮光,久远的沉睡了的记忆被翻将出来,又是谁在耳边一声声的斥责与呼唤使得这本不属于自己的心也在不断的抽痛与犯疼?
    “公子你、”
    指尖轻掩上唇角,这错愕与伤痛的目光并不长久,可放在宁书生眼里却是极为的心疼。
    这个女子,就是他自踏入这兰若寺的范围里来每每睁眼间所见到的那个女子。
    聂小倩!
    一个美丽多情而极为悲惨的女子,当然这些是现在的宁书生所不知道的。
    他只是觉得这女子莫名的熟悉与伤感,仿佛每一个午夜梦回间隐藏在心底的那份说不清也道不明的野望,有什么花朵在这一瞬间绽开开放。
    但下一瞬那女子接下来的动作便打了这饱读了圣贤之书的宁书生一个措手不及。似是在一瞬间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信息般那女子忽然间展露出一抹极大的笑容。眉眼盈盈眼波橫转间层层叠叠的百炼无风吹动,向着宁书生的面目席卷而来:
    “食色,性也。”
    故意拖长了的声音带了些许的停顿,由这女子说来分外的诱惑性感。素白的柔胰轻抚上宁书生的面庞,看似柔弱的双手却好似有着极大的诱惑与力气,竟是让那宁采臣一时之间无可适从。
    “公子便莫要推辞了罢!”
    轻笑一声,手下划落至宁采臣胸前,微微用力竟是将其推倒与床榻之上。

  ☆、第33章 图穷匕见树妖姥姥

面面相望,心贴着心脸对着脸,宁书生的脸上泛出一抹可疑的红晕。嘴唇动了动正欲说话,却见那女子竟然是不管不顾的将嘴唇印了上来。软软的带着淡淡凉意与馨香的唇瓣紧紧的贴着,正对上的是一双略带羞意与懊恼的眸子,好似装盛了整个世界般不住的惹人探寻。
    喉头滚动,想要说些什么。敏感的手心里却察觉到一双完全不同于男子的指尖在那上面划下一笔笔的弧度。微微瑟缩了下,又见得那女子面上一派的正色与苍白,浑浑噩噩的脑袋霎时间灵光一闪,却是强打了精神细细辨认起来。
    配、合、我
    危、险
    急切的神情自那美眸中传递过来,那宁书生的瞳孔反倒是在一瞬间放大,惊惧的目光里所倒映到是凭空出现在那女子身后的狐尾。
    长长的白练飞舞,无风自动。几乎高至了房梁的白色尾巴自那女子身后探出来,一摆一摆舞动着。许是为宁书生不在挣扎的表现所取悦,眉眼微弯那女子露出一个柔美醉人的笑容来。点点白色的绒毛自那女子浓密的发丝间探出,小巧的坠了珠玉的耳朵渐渐显露出不同来,竟是某种犬科动物耳朵的模样。
    妖怪!
    狐妖?
    狐狸精?!
    面色乍青乍白,脑海中不知闪过了什么,又或者仅仅是被女子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弄弄得不知所措。宁书生并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将脑袋稍稍偏移了,避开与这陌生女子的对视。却仍然还是维持着那个并不舒服甚至带了几分折磨的动作。
    但这女子是谁?
    聂小倩!
    聊斋女子中的聂小倩!
    虽然谁也无法确定这是否便是江宁前世流传故事里的那位同名同姓的奇女子、多少宅男的梦中女神,但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是身材容貌还是聪明善良她都不会下于另一个时空故事里的那位女郎。
    心中警兆大起,不由分说的板正那书生的脑袋,使其正对着自己。而后猛地松开对宁书生的桎梏,自空中划出一方铜镜来,看着那模模糊糊的身影不由得变了脸色。面上满是一派不敢置信:
    “怎、怎么会?我明明已经。。。。。。”
    剩下的话语遗落在空气里,嘴唇轻轻的开阖而后蓦地转过身来对着那宁书生好奇的问道:
    “你不怕?”
    “小生坦坦荡荡,何惧之有?”
    暂且将诸多思绪压下,宁书生恢复了往日的举止样貌,虽面色之上仍然留有几分惊疑不定,却也不减其书生意气。反倒莫名间增添了些许令人折服的意味:
    “小生宁采臣,还未请教这位。。。。。。”
    斟酌半晌似乎并未找出甚合适的词语,宁书生索性仍然是如先前一般称呼道:
    “请教姑娘芳名?星夜前来有何要事?”
    “快!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身上白色的银芒闪动在这昏黄的烛火间分外的显眼,可令那聂小倩没想到的是不管怎样运转周身法力都不能如先前那般完全变回普通人模样来。脸色微变似是想到了什么,手中白练飞快缠绕上宁采臣的手臂。目光一横手下挥出门窗随之破开,却是强行将那宁采臣拉将出房间来。
    “聂小倩!”
    身形骤停,满院的枯枝败叶间有一根根丑陋而粗大的枝干自出扬起,遮天蔽日!从四面八方向着庭院中的两人席卷而来。
    天是一片黑茫茫的,几乎辨不清方向的虚空中却又好似有无数人的话语喧嚷嘈杂,最终的最终汇集成一声声恼怒而不甘的利喝:
    “你以为你可以逃得掉吗?!”
    逃?
    如何逃?
    无路可逃!
    面色宛若白纸般没有丝毫的血色,纤瘦的身子几不可见的抖动着,那名叫聂小倩的女子恐惧而战栗地恳求道:
    “姥姥,我、我不是有意要背叛您的。只是我们不要再害人了好吗?这位公子、他。。。。。。”
    嘴唇轻咬持犹疑了片刻聂小倩方才一狠心道:
    “他是无辜的!”
    “无辜?”
    似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般那包围了两人的树枝突然停止了所有的举动,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
    如墨的长发以一根发带松松垮垮的系着,一眉一目间皆是极尽的风华与艳丽。红衣如火,却不同于那唐门大小姐唐元沫与曼殊沙华所化之女童彼岸,那是一种超乎种族与性别的美。
    雌雄莫辨,男女皆宜。
    但当他不笑的时候却不会有任何人对此产生不屑与亵渎,因为这人所带给人的感觉太过危险,就好像一只沉眠的凶兽,半睡半醒间冷冷的打量着属于他的猎物。
    但当他笑了,你只会觉得更加的为某只走上了绝路的孤狼盯上般,全身上下都充满着警惕而不可不防的心理。即便那也许是无用的,垂死挣扎。
    恰如聂小倩与宁采臣二人此时的困境。
    殷红的唇角微动,开口的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与那雌雄莫辩的外貌极为的不符,却又有着莫名的和谐感。长眉微扬,却是冷声喝道:
    “聂小倩,本宫平日里交你的那些你都忘记了吗?还是说你看上了这小白脸?”
    脸色蓦地一变瞥了眼犹似茫然无知的书生宁采臣一眼,苍白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羞红,聂小倩急急忙忙的矢口否认道:
    “姥、姥佬,我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
    细长的眉眼挑起,寒霜四布。如火的红衣划落锋利的弧度,黑色的藤蔓自衣袖中飞出,落至聂小倩身前,化作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那么,便给本宫亲手杀了他!”
    “姥姥我、我。。。。。。”
    面色愈见苍白,嘴唇轻咬摇头道:
    “我做不到!”
    做不到!
    做不到罔顾他人性命伤害无辜的人!
    剩下的话语虽然没有吐出,但那神情却无疑清晰的表达着她的意向,她聂小倩,绝不是那等害人性命的妖孽!
    不怒反笑,细长的眉眼宛若笔墨勾勒般舒展开来,半晌那树妖姥姥方才似叹息般的呢喃道:
    “聂小倩啊聂小倩,枉费了你聪明一世倒也不是一个笨的,怎生本宫平日里来的教导便记之不住呢?还是说,是本宫太过仁慈不成?”
    明明是男子的声线,便是那细长的眉眼也可看出略显粗糙的痕迹,可偏偏穿着者女子的衣裳,口中说着本宫本宫这样的话语,委实诡异非常。
    也不知怎么被触动了哪根敏感的神经,那一直是一言不发好似丢失了魂魄的宁采臣宁书生终是反应过来,一把撑开双手挡至聂小倩的身前指着树妖姥姥道:
    “我不管你是何方妖孽,今日有我在便别想伤害这位姑娘!”
    复又对着聂小倩安慰道:
    “姑娘不用害怕,有小生在,必不使这妖孽逼迫于你!”
    这宁书生也是个不怕死的,也不去问缘由亦或者是生死结果如何,就这么直直的挡在聂小倩身前也不怕触怒了那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树妖姥姥。
    聂小倩活了这许多年,自昔日未嫁先亡魂断异乡被父亲埋在了这离南郭镇不远的林子里,后来又遭逢了一系列的变故。却是再不曾感受到这样的对待。不管这书生鲁莽也好别有用心也罢,一时之间竟然是觉着连那颗并不属于自己的狐心也跟着暖洋洋的不再有半分的不适。
    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于唐国人而言那女儿便是别人家的、赔钱货,若是未嫁到夫家之前便夭折了逝去了,是万不可葬入祖坟的。聂小倩本是大家千金,父母琴瑟和鸣也是一段佳话。奈何生母早逝自家身子也是个不争气的,自娘胎里落下来便一直是病榻缠绵药石相伴,甚少有康健的时候。其父不忍闺女受苦,又兼之思恋嫡妻便一直没有续弦再娶。奈何聂小倩终究是个福薄的,十数年来未曾出过家门甫一远行便病倒在了这南郭镇上,最终药石无灵一缕香魂便这么飞出了躯体。
    唐国习俗严谨,对于这死了的人尤其是没有个夫家不能葬入祖坟的女子尤其苛刻。再加上这南郭镇上的人也有那么几分死板固执,竟然是说什么也不许将聂小倩尸身葬在镇上。
    其父无奈,又惦念着自家女儿入土为安之事。没办法只得听从了一游方道士的话语将她葬在了镇外树林里的一千年古槐下,其魂魄尘缘未了不得入地府,也不知怎么便落到了这不男不女的树妖姥姥手上。更是由鬼修变成了这般狐妖模样。
    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调养成功的玩意儿竟是合着外人反抗自己,还是和一个呆呆傻傻的穷书生,树妖姥姥自然不依!当下便冷笑一声涂了丹蔻的手指尖轻轻划过无数枯黑粗大的枝干藤蔓向着宁采臣涌去,竟是打着活捉了这书生再好生折磨一般的心思。
    “姥姥!”
    神情凄婉的大喊一声但见那树妖姥姥毫无停手的意思,又见得那枝干藤蔓带着呼呼的声响席卷而来,当下也不容多想袖中白练飞出,带着银光迎上那枝干藤蔓。掌下架起一个透明的防护罩,却是对着满面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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