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兽-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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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敞开的窗户前，窗帘被风吹开，叶温苒站在窗台前捏着一张上面字扭扭曲曲不像样子的纸条，指尖都开始发白。“我出去了，晚上别等我”就冲着那丑的天怒人怨的字体，叶温苒毫不怀疑这是少女留下的。
但是，这么大的城市，少女能去哪里呢？她认识的人严格算起来应该只有自己一个，难道真的家养的食物吃腻了到外面打打牙祭？
叶温苒完全不能想象一只野兽跑到满是食物的地方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立刻通知下去让下属寻找哪里有人看见黑发黑眸少女或者有哪里出现野兽啃食致死的尸体出现。
实际上少女现在并没有在觅食，而是……
在一间墙上全部绘着扭曲的壁画的房间里，少女毫不讲究的坐在做工讲究的漆木方桌上，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个人，眯起眼睛虚虚看着什么。
“小怪兽大人，请降罪我们花了这么久才寻到您。”先开口说话的是穿着白底红纹黑边长风衣的女人，“我愿以死谢罪。”虽然是女人，但是说的话铿锵有力，丝毫不让人怀疑其真假，她手扶着带鞘长剑，似乎只要少女点一下头，她便可以抽剑自刎。
少女笑，毫不客气的大笑：“你猜猜，你身后的男人在想什么？”女人没有回头看后她一步跪着的男人，依旧保持着低头扶剑的姿势，毫不动摇：“大概在想怎么把我从这个位置拉下马。”
对话惊到了沉默跪着的男人：“掌教大人、小怪兽大人明鉴，属下忠心耿耿，对你们、对教堂绝无二心！请……”话未说完，一道剑影闪过，男人感觉脖颈处一麻，话再说不出口，想摸，刚抬手，又垂下了，跟着掉下来的，还有他的脑袋。
“有些聒噪了，请小怪兽大人原谅属下御下失职之罪。”就在头掉下的瞬间，女人已经收剑重新跪好。“噢？刚刚你说找我找迟了的罪我还没找收了你的命呢，现在又来个御下失职，那这加起来该怎么算？”少女手撑着头，略带调笑的说着，“还有你猜错了，他是想着，怎么给你下药迷晕你，脱了那身严肃的制服看平时不苟言笑的你在他身下求饶的样子，不是想把你拉下马哟～”
女人身形甚至都没有晃动一下：“居然在面对您的时候还有这如此不洁的想法，看来死得其所。”少女从方桌上跳下，用手指挑起女人下巴，两人眼睛直视，女人有一双极其漂亮的冰蓝色眼睛，“你应该已经能感受到并且运用我的力量了吧。”看着坚毅神情毫不动摇的女人，少女觉得有些无趣。
“是，目前教堂觉醒了力量的教徒包括我有十七个，三个红衣，一个灰衣，其余都是布袍。”红衣灰衣布袍是教堂的等级划分，红衣共七个，灰衣一百二十六个，灰衣之下还有白衣，再才是普通成员布袍，值得提出的是，虽然是这么喊，但是并不是按照称号穿衣服的．．．一般都是红白黑三色制服，只是款式和色调不同。
“所以，教堂腐朽了吗？基础的管理层居然没有一个人因为信仰坚定觉醒力量的种子。”收回手，少女一跃又跳回了桌上，对于这个话题有些兴趣缺缺，“当初亚威借助我的力量构建了一个类似病毒传播式的力量传播途径，由他做病毒源，他身边的人最先感染，通过对力量的渴望延伸至对我的崇拜最后构建力量通道从我身上借用力量，而被感染的人即使因为信仰不够坚定没有能构建力量通道，但是他身边的人只要渴望力量认识我，病毒便能自动感染，一层一层，绝无遗漏。”
“我记得，这个病毒式传播最鼎盛的时候是有一百多个。应该是……”“一百三十四个，不包括初任掌教大人就是一百三十三人，红衣灰衣之分由此来。”“对对，没错。”少女饶有兴趣的望着下面依旧跪的端端正正，丝毫不显卑微之象的女人，她自己觉得这个什么末日教堂更像一个邪教。
如果不是有她的力量支援，真的信仰她能让人拥有力量的话那根本就是个邪教。而这个看上去就精英范儿十足的女人，她不懂这女人何必加入这劳什子邪教，当初要不是她路过那队前来支援的人的时候发现她渴求力量和对她的崇拜之情已经严重干扰到自己的思绪，自己一时兴起点通原本因为亚威的死亡而一并被堵塞的力量通道，并且赐予她和亚威当初一样对别人的感染强度，或许她如今还籍籍无名的混在最底层。
她猜不透女人，不意味着没办法猜，但是这样直接揭开谜底游戏就没意思了。“你叫什么？”“属下叫方何愿。”“方何愿，我饿了。”理直气壮，毫不怀疑女人有没有给她准备食物的能力。开玩笑，这邪教组织当初一度失去她的力量支援的时候都有能力往荒原里给她送衣服送水送食物，现在她不在荒原中了这种食物的事情更不应该是洒洒水般难度吗。
“是。”方何愿起身，终于肯松开一直扶着剑的手，转身离去即将推开厚重雕刻不知所谓花纹的石门的时候，少女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那这人怎么办，我猜现在教堂权利分作两个系别，他跟你，应该不是一个权力系统的。”
“属下御下无能已让您看了笑话，怎么敢用这些琐事劳烦您费神。”直直的，推门离去，途中不曾回头，也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想。
少女抬头看了看鬼画符般的屋顶壁画，无声的笑了笑，等待着这个庞大教堂为她进献的食物。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好热
☆、童男童女
很快，食物上场，穿着少的不能再少的衣物，端坐于放大了无数倍的盘子上让几个壮汉抬了进来，方何愿紧随其后，大汉放下盘子后便鱼贯而出，整个过程甚至没有抬头望过一眼就坐在桌子上他们心中神一般存在的少女。
少女猜，他们是不敢，教规严苛啊。
细细打量了眼面前的食物，一对看上去不满七岁的童男童女？两个孩子不知道是被洗脑过还是早就知晓命运，跟身后站着的方何愿脸上神情有几分相似，都是一脸坚毅，即使跪在盘中等待被食用也无一丝卑微。
少女跳下桌子，就近捞过右手边的男孩，先嗅了嗅，一股奶香，伸舌头舔舔，真的有牛奶的味道，“我们事先洗过牛奶浴，从昨天开始就不再进食，只食用牛奶，请神大人放心食用。”男孩被如此对待依旧不慌，诚诚恳恳的对少女解释。
少女在心里感叹，这有组织没组织就是不一样，叶温苒可不是有钱，有钱买了人命给自己吃，还没疼到自己身上就瞅见别人被舔了几口就乱嚎嚎的都可多了，真到了自己手上要被吃的时候大小便失禁的更是多得是，平白坏了胃口，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顿好的。
至此，叶温苒发觉少女尝过人类食物后食欲变差一事也有了原因，完全是她挑选的给少女的食物质量太差让少女下不去口，跟人类食物吃不吃没关系。
当然，少女感叹归感叹，是绝对不会放过到口的美食的，一口咬下去，嫩、劲道，越发觉得方何愿这人挑食物眼光太优秀了，嘴里嚼着男童的肩膀筋腱肉，含糊不清的问了方何愿句：“你要尝尝吗？”
方何愿垂着眼睑，依旧字正腔圆：“小怪兽大人自己食用就好。”顿了顿，看见少女吞下嘴里的肉要咬下一口的时候才再开口，“这是属下的一双弟妹，希望您喜欢。”方何愿的体贴确实是贴心的，不然少女此时可能会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美味的食物呛到。
“你疯了吧，把自己弟弟妹妹送来给我吃。”说着，少女又板正了男童的脸看了看，又仔细瞧了眼方何愿，确实长得有七分相似，难怪那不卑不亢的表情都摆的如出一辙。想着，又咬了一口男童身上的肉，味道非常好，因为鲜嫩多汁，几乎快赶上叶温苒的美味了。
满满一嘴肉，少女一边嚼着，一边猜想这个时候的叶温苒是不是已经开始吃晚饭了。完全没有考虑过叶温苒会不会因为她的失踪急的团团转——她自觉自己已经留过纸条通知过了，她才是叶温苒的主人，留个纸条告知自家储备粮自己出去了已经够看得起她了。
而方何愿的沉默，少女一点也不在乎。面前美味的食物让她食用的有些忘我，这和那些身上总是喷着难闻的人造香水的女人和总是臭烘烘的肌肉男的味道可大不一样，一个男童，让她从肩膀啃到到膝关节才罢休，丢开露出了脏兮兮看上去让人感觉不太好的内脏和白骨上满是啃痕的男孩，少女又一个饿狼扑食扑上了另一边的女童。
女童身上也有牛奶香，除了牛奶还有一股淡淡的苹果味，一口咬下去，男孩女孩之间肉质果然不同，女孩比起男孩的鲜嫩那是更胜一筹，肉到嘴里几乎不用怎么嚼就滑入了喉咙中，鲜血的味道更是可口，没有成年人血液里的那股子似有若无的腥味。
目睹了男孩死亡全过程的女孩被扑倒时也没有一丝惊恐，一直到少女牙齿扎进她肌肤的瞬间才微微颤抖了下，随即就被少女注入的毒素陷入美梦中，再无知觉。比起男孩，女孩吃起来更让少女用心，肩胛骨上密密麻麻满是牙齿咬出的齿痕，一路往下，手臂、手掌、手指再到后脑脖颈、背心、腰腹、大腿，又是膝关节处，少女停口，满意的看着自己生生压出来的半具白骨。
因为失血过多，女孩已经死去。
进食完毕的少女这时才有空抬眼望望亲自把自己弟弟妹妹送到自己嘴上的方何愿，方何愿依旧低着头，站姿标准，“你讨厌你的弟弟妹妹？”试探性的发问。“不，我很喜欢他们，他们是我最后的亲人。”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抬头看见少女已经进食完毕，转身拉开石门，还是那几个壮汉，将盘子和尸体一起抬了出去，顺带，将之前被斩杀的男人尸体也带走了。
石门重新关好，小房间里地面是黑色的，丝毫看不见血液肆流，除了浓郁的血腥味，没有任何关于死亡的痕迹。少女身上吃的满是鲜血，衣摆处滴滴答答落着血滴，习惯性的想找叶温苒，才发现这是在末日教堂，没有叶温苒，只有方何愿。
对于方何愿，少女并不像对待叶温苒那般温和而依赖，更多的只是作为一个工具看待，或者无聊打发时间玩“猜猜我的故事”的玩具。“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将他们献给我做食物呢。”既然无法处理，少女就懒得处理身上的鲜血。
“因为觉得您会喜欢，请您跟我来。”方何愿一板一眼，难得的主动动了动，带着少女走到房间后面打开了一面看上去和她周边没什么区别的墙。墙后是一个冒着热气的温泉池，池边跪着两个不着寸缕的女子。少女毫不客气，直接脱了衣服往水中一跳，溅起的水花将池边女子瞬间淋湿。
女子不躲不闪，见少女进入池中才起身也一起进入池中，服侍少女清洁身体。享受着的少女看见方何愿还是盯着脚下砖，恪守礼节的样子让她有些牙痒痒：“你不是渴望力量渴望的要死吗，为什么得到力量了还不随心所欲，我给你的力量足够强大了啊。”
“力量不是用来施暴的，我想要力量只是想守护些东西。”方何愿的答案简直无趣，少女咧了咧嘴，表示被酸到了：“得了吧，你最后的亲人都为了讨好我给我吃了，你使用着力量，身披着权利，手握着金钱，还能守护什么呢？”
这个时候，方何愿才抬起头，直视少女眼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为了多数人的幸福，少数人的牺牲值得，就算那是我的弟弟妹妹。”义正言辞的样子少女都觉得自己其实是逼良为娼的那啥啥了，愣了下脑袋才转了个弯，“诶，我说，我又不挑食，也不是非要吃童男童女、非要你的血亲不可，你牺牲别人家的孩子或者啥给我吃不也可以吗？”
“找到您的时候已经够迟了，得到消息我就赶了过来，事先并没有过多准备。所以得到消息出门找您之前我交代了弟弟妹妹让他们做好献祭准备，既然您说您饿了，那正好献上。”狠，少女心中直接将方何愿划到和叶温苒一个层次的黑心肠层次去了。
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她看多了，但是这种当机立断只要可以牺牲就立即牺牲毫不顾忌人伦道德世间常理的她就见了三个，亚威、叶温苒以及方何愿。叶温苒或许比不上方何愿，当初在荒原叶温苒还惊讶于少女身为人类却对同类有口腹之欲感到震惊及痛心疾首。
别听方何愿说的冠冕堂皇，守护什么的，少女实际上半个字都不信。狠心成这样，连血亲之性命说不顾也能不顾的，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慈悲给那些不想关的陌生人。“我知道您或许不相信，但我是真的想用力量，用现在的权利，保护……”“你只是想杀了奥哈拉那里的海盗不是吗？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了。”冷冰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方何愿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