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刹那芳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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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壁御书房也正议论这事。
大理寺与刑部一呈上附逆、从逆者罪证、供词,胤礽便半刻不停歇地立即命御林军上府锁人。
所涉者甚重,皆是人证物证样样俱全,下了狱的倒也不敢多话,稍有些底气的就急忙走路子疏关系,求一个从轻处置。
刑部大理寺乱轰轰的过了几日,众人猛然间发觉,陷入最多的佟家,这回牵扯进去的竟只旁支的几个无关紧要的,疏通疏通,至多判个流放,无伤性命。
同是附逆,同是从逆,别人抄家斩首,他家却丢出几个无关紧要的了事,别人家破人亡,他家依旧日夜笙歌,朱门酒肉,甚至有些人家只不过往直王所设饭局上蹭了顿饭,也得填进几条命才得自己脱身,凭什么他家能安然无恙?
数大臣就此一齐往御书房参劾,贝子苏努先行道:“大理寺与刑部如此行事未免不公。”
虽未指名道姓,但所说之事已明白的很了,佟国维心一紧,忙小心去看皇上神色,见皇上眉心微微簇起,却也并无过多不悦方放心了些。
苏努言罢,护军统领图尔海、公鄂飞、都统辛泰附议。
垣暮上前收下各位大人的奏章呈上给皇上御览。
胤礽翻了几道折子,面有难色道:“也不怪大理寺与刑部,是朕事前有过吩咐。佟家,有功于国,先帝多次嘱咐,舅舅佟国维,性行纯朴,恐为人误行,要朕看顾。”
此话一出,李光地稍稍松了口气,苏努等人却气得脸都涨紫了,佟国维一个劲低头,被身旁的推了一下,方想起应当谢恩。辛泰胸口剧烈起伏,努力控制着脾气,上前高声道:“国有国法,佟家仰沐先帝天恩,不思报效,反倒行此篡逆大罪,不严惩不足以彰扬朝廷之公,不足以平衡百官之心!”
原本为维持与佟家情分,众人未曾打算这般挑明,胤礽两句话下来,却让人心中气愤满腔,都是行伍出身,不似文人那般扭扭捏捏,一个没忍住,便慷慨激昂起来。
佟国维半句反驳之语都说不出,当真有苦难言,胤礽看看殿上众人,脸上为难之色愈浓。众臣仿佛不得个交代便不罢休,正僵持着,忽听王鸿绪不耐烦咕哝了句:“也不瞧瞧是什么人家,有本事你家倒是也出个一门两后一贵妃?先帝遗训,何必要皇上为难。”
声音不大,却足以叫人人都听个清晰。
众人面色骤变,胤礽顿时下不来台,低喝了句:“王鸿绪!”
王鸿绪仿佛才回过神,唬得就地跪了下来,连声请罪。
胤礽脸色难看的紧,半天没说出话来,怒视他许久,最终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jj真的抽了,不让传,于是作者君只好放弃……晚了八个小时的新章节,真是太抱歉了。
☆、第六十章
胤礽大步走出御书房,面对前方恢弘肃穆的汉白玉阶,脚下微微一滞——他该将王鸿绪那老家伙赶走才是,怎的自己出来了?
这般一想,年轻的皇帝如雕塑般冷酷的面容更是严峻起来,垣暮跟在身后,心中已将要哭起来了,何时见过皇上这般光火的。垣暮战战兢兢的留神注意皇上的一举一动与他龙颜每一瞬息轻微变化,由此揣摩他将往何处,又欲何为,他这小小的大总管也好提前妥善安排。
胤礽站了片刻,海水绿的缂丝薄纱锦袍随着高处的风吹而扬起一处衣角,身姿却如雪中松柏般□□冷硬,他微微扬首,对着前方抬了抬下巴,低沉道:“去坤宁宫。”
垣暮精神一震,忙一招手,不远处早已备下的明黄肩舆立即飞步过来。
到了坤宁宫,皇后娘娘却恰好往毓庆宫瞧两位阿哥去了,胤礽顿时面上一板,修长的眼睑骤然下搭,显露出一种风雨满楼的危险气息。
满殿伺候的宫女太监俱都颤颤垂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恨不能化作这殿中的花花草草古董瓷器才好。垣暮口舌间苦得如同生嚼了黄连一般,偏生面上还不敢显出半分,满脸堆笑道:“可不巧了,万岁爷不如饮盏茶歇一歇,奴才这就使人请娘娘回来。”语气轻轻的,虽是陈述,却又胆怯的含了询问。
胤礽眉头一簇,大手一挥,语气淡薄道:“不必。”语罢便转身往书房走去。
垣暮小心觑他隐散着怒气的身形,心中极是惶恐,一面大步跟上,一面急急与身后的小顺子使了个眼色,小顺子立即便领会,忙赶往毓庆宫去。
不必小顺子赶到,溪则便听闻皇上在御书房半日,忽然踢门出来,龙颜大怒,拂袖而去。只是这讯息方透出,御书房中当差的又皆是口风严实的人,眼下还无人能说出其中因由来,只晓得皇上不知为何气狠了。
弘晟眼中闪过些微疑惑,立即起身道:“倒不知朝上哪一桩能叫皇阿玛如此生气的,儿子想去御书房瞧瞧,也寻思着可否给皇阿玛解忧。”
溪则轻轻摇首,道:“先不忙去。”她语气镇定,拢在袖中的双手却重重的扭绞着帕子,加紧了再问,见真问不出什么了,便一挥手,使那来回话的太监都退了下去。
弘晟抿了抿唇,并不反驳,正声应了是。皇额娘说话,当时不给缘由,然之后,他总可自己追根寻底,明白她话中深意。
恰逢小顺子来请。弘晟端正坐回到座上。溪则张口便问他:“快说,皇上怎会突然动气?。”小顺子支吾片刻,看了看溪则,又一瞧大阿哥,便不知当讲不当讲。脑中几番挣扎,想到皇后娘娘再是贤德却到底身在后宫,皇上政事何能置喙?他一面坚持不敢泄露,一面又想若是娘娘什么都不知,过会见了皇上怕也无从安慰,事后说不准便迁罪于他,便小心谨慎的只说了因佟家与王鸿绪之由,再多却如河蚌般紧闭了嘴,怎么也不肯说了。
溪则轻瞥了他一眼,小顺子心底一惊,忙跪地告罪,心中胆颤不已,他告罪半晌未闻回音,四周皆是静悄悄的,那随从的宫娥内侍俱都静然肃立,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大阿哥端坐侧首的梨花木交椅上,修长的凤眼与皇上的双眸便如一个模子中刻的一般,波澜不惊。
他跪了许久,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却见皇后面上似有笑意,不过刹那便是冷然的端庄,目视前方,那天威自成中偷着股漫不经心的气质竟与皇上如出一辙,而眉心含着隐约可见的焦灼担忧,十分为皇上着急。
小顺子心头一颤,忙收回眼,胸口擂鼓阵阵,莫名地便想起皇上在毓庆宫服侍的老人曾笑言这宫中万不可得罪的先是皇后娘娘,其次才是万岁爷,开罪了万岁爷,宫规罚过一遍便得了,得罪了皇后娘娘,却是皇后宫里罚过一遍,万岁爷知道了,定然还将重罚,加起来便是两遍,那才叫一个有苦难言呐。
这一想,他愈加惶然无措,又坚决自己所回之语无误,既没坏了规矩,又说了丝毫线索,到底没将皇后娘娘开罪得很了。忐忑惊恐挣扎许久,方听皇后半含叹息的站起身,口气微微急切道:“罢了!快回去,莫使皇上等得急了。”
小顺子这才送了口气,急忙谢恩起身跟着,弘晟恭送至门前,溪则拉住他的手,原想叮嘱什么,又因那厢事急,只轻拍了下他的手背便走了。
弘晟对着溪则离去的方向恭身拱手:“儿子恭送皇额娘。”直到漫长的凤驾行至不见方直起身来。
先头贴身服侍的哈哈珠子因家中有事请了恩典告假出宫去了,这新来的尚摸不准阿哥的脾性,又想趁此讨好,便试探道:“主子欲知晓御书房的事,不如让奴才去探听探听吧。”
弘晟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生性温厚,在先帝身边养了多年,也养出了一副端正肃谨的性子来,又有胤礽与溪则小心慎重的教导,眼下温敦的神色不变,眼中却已散出厌恶来,转开头淡淡道:“天子大事,又涉朝堂,也是能任意私下打听的?”
那哈哈珠子顿知不好,自己竟弄巧成拙,忙跪下请罪:“奴才有罪,奴才糊涂,奴才鬼迷了心窍,主子念在奴才初犯的份儿上,饶过奴才这次吧,决没有下回了。”
弘晟却容不□边有心思不正的人,冷着脸道:“自己去内务府另领差使吧,别再来了。”
“哎哟,娘娘您可来了。”垣暮见那浩浩荡荡的气派仪仗,绷紧的面皮顿时一松,眉开眼笑地一面屈身迎上前,一面恭恭敬敬地打了个千:“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
溪则疾步进来,草草抬了下手,道:“闲话莫说,皇上在哪?”
垣暮忙大步跟上,长话短说道:“这会儿正闷在书房呢,谁都不让进去,奴才这心里急的慌,才搅扰了娘娘。”言罢又利利落落的将早前御书房中的事说了一遍,言语精炼,却极是仔细,苏努等人如何不平参劾大理寺与刑部,佟国维脸色如何难堪,又发作不得,皇上又是何等为难谨遵先帝遗命,之后王鸿绪口无遮拦一句话说得皇上颜面尽失。
溪则脸色逐渐沉下,嘴角抿得紧紧的,面容既是愤怒又兼心疼,脸都有点气红了:“这王鸿绪,太放肆了!”
垣暮低垂了脑袋,应和道:“可不是!”
身后的小顺子听得目瞪口呆,怎的,垣公公就自个儿倒出来了,皇上的政事,不是当,当三缄其口才是?
到了书房前,只见两扇雕龙黄梨木门紧闭,内中没有半点声响,安安静静的,使人不安。溪则抬手示意众人皆都退下,自己推门入内。
入门便是黄色琉璃照壁,她放轻了脚步,微微屏住呼吸,悄悄地走了进去。胤礽弯弯垮垮地坐在南窗下的通炕上,身子半靠着明黄绣宝蓝祥云的靠枕,手中捧书,既是惬意自在。
溪则见他这幅模样,才真真正在的松懈下来,适才在毓庆宫听了是佟家与王鸿绪惹了圣怒,她便猜出大约是没事的。然而,即便已有八成的笃定他必是另有计较,心里却依旧有一抹愁云,生怕他是真的遭受了打击,真的气得狠了。一路加紧了赶过来,自是怕自己露出马脚坏了他的计划,但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亲眼看到他,确认自己所想是真。
胤礽转过头,便见照壁下站着的丽人,琉璃绚烂,映出她曼妙而端和的身形。胤礽心内欢喜,将书往一旁的矮几上一搁,伸出手去,轻柔道:“过来。”
溪则上前几步,将手放到她宽厚的掌心,笑着看他道:“就知道你是装神弄鬼的。”
胤礽倒没想过瞒住她,手上轻轻一使力,便将佳人抱了满怀:“有没有露馅儿?”
“没有,我可急的回来了,路上人人都见我惶急赶路呢,还吓到了小顺子。”
胤礽低声闷笑,钻进她细嫩柔香的颈间,道:“他这人机灵,倒也懂变通,只是心思委实执拗了些,要没这缺点也不会在乾清宫多年还被打压的只能做些洒扫的粗活了。你多吓他,吓好了日后使着才顺心。”
他的鼻梁极英挺,在她的颈间一耸一耸的,湿热的呼吸打在敏感细腻的肌肤上,溪则又痒又麻,侧身去躲,偏生被他牢牢地固在臂间,怎么也逃不脱。
逃不脱便干脆与他同欢,嬉乐玩闹逐渐变成了暧昧缠绵的唇齿相依,直到那娇媚的□□声抑制不住的溢出来,溪则才红着脸轻轻推开他。
胤礽含笑望着她,脉脉的目光中,她娇嫩的脸上团团红霞如天际一抹最美的火烧云,他微微红肿的双唇饱满丰润无比可爱,她那充满了灵气的双眸含着一层薄薄的迷雾,如江南古镇的水汽,缭绕在她周身,不显神秘,却是充满了南方女子的温婉如水。
在他的怀中,他的妻子,温婉如水,人比花娇。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到六十章了,豪开森~~
听说会卖萌的孩纸有肉吃。。。但是作者君几番尝试,发现,我只会卖二,没肉吃,好桑心
☆、第六十一章
至于溪则为何会在听到事关佟家与王鸿绪之时便大约知晓胤礽是另有计较,这却是有原因的。
这数月来,朝里朝外事连事地接踵而至,佟家算不上最糟心却是最为棘手。溪则早早的便分析过康熙的秉性,帝王之心难揣测,但她跳出现实格局,自历史长河中宏观俯视,便极能窥测一二。
康熙是个极为从心之人,他喜欢之人,便是犯了错,人人都骂不好,他俱能包容,譬如曹寅。
当年下江南时,康熙曾毫不避人的指着曹家孙老夫人笑语:“此吾家老人。”及至后来,康熙四十八年,两江总督噶礼参奏曹寅,密奏康熙说,曹寅和李煦亏欠两淮盐课银三百万两,请求公开弹劾他,康熙明知噶礼所奏为实,仍将密奏压下,转头便私下谆谆告诫曹寅,要他小心并将亏空款项尽快补上。
然而届时亏空已成巨壑,曹寅已有心无力,到康熙五十一年因疟疾身亡依旧有巨大的亏空,曹寅的大舅兄李煦上奏称曹寅已无家资去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