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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穿越之刹那芳华-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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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果尔氏亦笑着接口:“太皇太后精神矍铄,鹤发童颜,才让人羡慕呢。”
    太皇太后谦逊的表示还是冬果尔氏气色好。
    请安回来后,才是溪则与冬果尔氏坐下说私房话的时候。
    关上门,母女两便自在了些,不必太过守君臣规矩,却也不能都丢开。冬果尔氏先立在近旁,溪则赐了座,她方坐下。
    “这回入宫,与往时都不同,颇有气象一新之感。”冬果尔氏感慨道。溪则轻轻一笑:“只盼日子越过越好。”
    “那是自然。”看女儿在宫里过得好,皇上又对娘娘敬重有加,冬果尔氏才放心,想到丈夫与儿子们嘱咐的一件事,冬果尔氏心里就有些为难起来,只是面上并未带出分毫,话亦依旧说的条理清晰:“奴才入宫前才听老爷说的,前些日子,庆德鲁莽,参错了人,怕是叫皇上心里不痛快了。”
    这事胤礽没从没与她提过。溪则忙细问缘由。
    等冬果尔氏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溪则才渐渐皱起眉道:“二哥这回太不小心了。”她是在家里住过几年才嫁入宫的,家里的人都是个什么性格,也多少有点底,要说庆德真的刚正不阿到不知半点变通,溪则是不信的,故而只说他是“太不小心了”。
    “奴才也这么想呢。他脑子还算清醒,那日回来就问了老爷与富达礼,三人聚一起分析后,才知这是办了件坏事。”冬果尔氏见皇后虽有不悦,但并无为难,便稍稍舒了口气,“只怕冲撞了皇上。”
    倒也不能太过怪他,年羹尧眼下还是无名小卒,庆德能从旮旯角挖出这么个人来弹劾也是不容易,且庆德自己还有别的打算,他哪是要和一个区区翰林院检讨过不去呢?他是将目光落在了南面贪腐上,年羹尧不算什么,但他父亲年遐龄却是湖北巡抚,儿子犯了事,势必要将目光投到老子身上,正好能借此将江南一脉臣工敲打敲打。
    只是眼下这计划是不成了。庆德其实挺沮丧。
    溪则很放心的说:“皇上不是小气的人,只是要与家里说好了,凡事儿得周全才是。还有二哥,要他行事前多与家里商议商议。”不要再做独行侠了。
    冬果尔氏自然答应不提。





☆、第六十四章

  直到晚上宴后,胤礽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今晚要回养心殿住去了。溪则很贤惠,一路送玉辇至门前,轻轻福身,动作流畅若行云流水,面上嫣然带笑:“皇上慢走。”
    胤礽若到眼下还猜不出日前溪则那小狐狸似的带点不怀好意的狡猾笑容是为什么,就白做了这许多年的夫妻了。有何良方?允了可留岳母多住几日,总不好出尔反尔。胤礽捏着鼻子认了,只想等岳母回去,他再好好儿的讨点好处回来。
    想是这么想了,可一到养心殿,望着偌大的宫室,铺地金砖,明净如镜,华帐垂地,奢靡华贵,龙榻宽大,一人躺在中央便更觉寂寞。
    胤礽辗转反侧,到殿外传来三更的打更声还没入眠。他坐将起来,两根中指在太阳穴轻轻揉按,暗忖道:这样可不行,明日还多得是事去做呢。可躺着横竖又睡不着。
    胤礽坐了会儿,干脆就下榻,高喊了声:“垣暮。”
    垣暮正在门旁歪着,头一点儿一点儿的就睡着了,听得这一声,忙跳起来,快步入内,恭声道:“皇上吩咐。”
    “掌灯,将官员名册给朕取来。”
    垣暮一愣,看了看时辰,小心道:“还早着呢,万岁爷不如再歇会儿。”
    胤礽整晚没睡着,情绪就不好,冷着脸道:“叫你去你就去!”
    垣暮立时半句废话不敢多,一溜的就下去取了名册来,又在御案上点了灯。天气日渐炎热,到了晚上也是闷闷的,只有这会儿清晨吐露能稍舒爽凉快点。胤礽只披了件薄薄的外衫便伏在案前,对着名册一页页翻了起来。
    朝内外有哪些人做了什么官,有了什么政绩,升迁又如何他心中大致是知道的。现在起来再看一遍,是想直王篡逆的事闹得挺大,朝廷算是动荡了一回,接下去便得维稳,不宜再做大动作了。
    既要维稳,便得做些有益国之基石又能使人安心,且能使天下人得益之事。那便是立太子了。立太子并非一朝一夕可一蹴而就的,弘晟已是内定的皇太子,于嫡于长,朝臣都不会有异议,差的便是一道诏书。
    这一道诏书却不是能随意下的。先要命礼部商议皇太子服制依仗配饰,这较之胤礽立太子那会儿要容易,毕竟有个成例可依照,再则便是东宫属官,詹事府需得立起来供太子差遣,而后再有册封使宣旨,祭太庙,诏告天下,大赦等等。
    这一整套做下来,少说要一年。
    胤礽拿着官员名册便是想给儿子物色几个属官。于儿女教育一事,他与溪则最初皆是生疏,到后面慢慢摸索,看看身旁的人如何教子,再自己琢磨,倒也不致无处入手。帝王家,最主要的便是要和谐,想要手足相亲,最重要的便是利益分配公平。
    于皇子而言,最大的利益便是皇帝晏驾后何人即位,即东宫之主为谁。弘晟是嫡长子,他为嗣子是名正言顺之事,自小,不论康熙胤礽,还是文武百官亦是将他当做嗣子看待。胤礽深深吸取他大哥的教训,明里暗里观察过弘昙许久,唯恐这小子也有大位之心,那便棘手了。
    幸而,弘昙于权柄并不多上心,他肖他九叔,脑子灵活,喜发明,又对西洋玩儿上心,小到自鸣钟,放大镜,望远镜,大到火炮,又或是天文几何,他都有涉猎。胤礽见此便也放心随他去了,家中挑大梁的一个便够了,余下的在不平庸的前提下,尽兴的挥霍人生吧。
    桌角烛灯徐徐燃尽,天渐亮,尚衣司的宦官领着一群捧着衣冠的太监在殿外候着,又有伺候洗漱的宫女们亦来了。
    胤礽合上名册,伸了伸懒腰,他倒是有几个属意的人,只是还要再瞧瞧,也要把握东宫属官整体的度,不可太过位高,亦不可位卑,最重要的是要挑那心思正直且能办差的。
    要做到这几条并不容易。
    洗漱过后,换了朝服,便要去上朝了。胤礽一看门前候着的垣暮,他也跟着整夜未睡,眼圈底下一片青黑,强打着精神也依然有些萎顿。
    胤礽轻笑,对他道:“今早就不用你跟着了,自去找个地方眯会儿再来。”
    垣暮忙跪下:“万岁爷折煞奴才了,奴才可不敢躲懒儿。”
    “去吧去吧,没个精神怎么当得好差?”胤礽摆摆手,不等他回话,便上了玉辇,命人起驾。
    垣暮等御驾走远了方站起身来,万岁爷仁和,爱惜下人,放了他半日假,他倒没敢立刻便去歇下,他伺候了一夜睡是倦了,万岁爷也一夜没睡呢。熬夜伤身,垣暮可不敢有半点轻慢,忙到坤宁宫,把皇上昨日彻夜未眠的事与皇后娘娘禀报一声儿。
    只要皇后娘娘知道了,那便得了。
    他到时,溪则正与冬果尔氏一同进早膳,垣暮看了眼冬果尔氏,溪则便道:“说罢,不妨事。”垣暮在胤礽身边伺候,自然是有分寸的,能来禀报她的多是胤礽衣食住行的琐事,再有多的,她不问,垣暮也不会主动说,问了,也是酌情回话。
    便如此次,垣暮说的是皇上秉烛夜读到天亮,读的是什么,却未言明。
    溪则便示意知道了:“皇上许你歇着,你便安心去补个眠,下午当差也好警醒些。”
    垣暮啪啪的打下袖子,道了声:“嗻。”
    溪则道:“赏。”
    垣暮要说的都说完了,便捧着赏赐退下。
    冬果尔氏有些不安道:“皇上龙体要紧,还是要宣太医看看。”
    “我自省得,额娘用膳。”
    冬果尔氏听罢便不多言,噤声进膳。
    膳后,溪则自有事忙,冬果尔氏便去看小公主。小公主已经能坐了,只是阿玛额娘还没想好要叫什么名字,只觉得什么字都不适合他们女儿,取名的事便搁置下来。小公主玉雪可爱,容貌与溪则日渐相像,这让胤礽更是欣慰,也让溪则更疼爱。
    听各处总管将要紧事禀了一番,提点敲打了几句,溪则看看时辰也到下朝的时候,便让都散了,收拾了往养心殿去。
    溪则到时,胤礽也刚回来,正换朝服呢。胤礽一笑,挥手命人都退下,溪则十分自然的上前接替宫人的工作,服侍他更衣。
    朝服厚重,解下这一身累赘,胤礽轻轻吐了口气,对溪则道:“我想把咱们儿子的太子册了。”
    “这个你做主。”溪则取来一件石青茧绸薄衫,抖开。
    “嗯,这是咱们儿子的大事,总要跟你招呼一声。”胤礽伸开双臂套进袖子里,再扣扣子:“支持的人嘛,我觉得三弟甚好。”
    胤祉通晓历法,与礼仪上也多有研究,手下还养着一大批文人清客,礼法上,宗室中还没有比他知道的多的。溪则点头道:“甚好,那谁副之?”
    “老八。”
    见溪则意外,便解释道:“给他派点事,显得我很大度,也显得兄友弟恭。”
    还能膈应他是吧?溪则嗔了他一眼。
    “天热,过几日就去圆明园。老三在那编书,这是文化盛事,不好不让他做,就让他挪个地,到熙春园。”胤礽自顾自的说,一夜没睡,这会儿脑子有点昏沉了。
    溪则便道:“你安排就是了。眼睛都熬红了,要不歪一会儿再出去吧。”胤礽气色真不好,这半年接连着就没停过事,先是守孝,前前后后的忙碌,还不进荤腥,然后要交接的,先头遗留政事都亟待批示,更是有一顿没一顿,每日也不过睡上一两个时辰。
    再后面稍稍好一些了,费心费神的地方依旧很多。胤礽底子不错,但也经不起这么连着几个月的折腾。要仗着身子好还年轻便一个劲儿的压榨,迟早要亏垮了。日后积累出病痛,才得不偿失呢。
    胤礽见她面含担忧,想了想道:“那今晚你到养心殿来。”
    溪则脸上一红,当然不肯,额娘还在宫里呢,老夫人统共才能住几日?怎好就把人丢下。胤礽也不过随口一说,并不坚持,只是:“叶克舒与鄂伦岱还在御书房等着呢。”
    溪则拦着不让他去:“让他们下午再来。”
    胤礽见她难得执拗,不由好笑,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温声道:“朝廷大员,领侍卫内大臣,怎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去陪陪你额娘,我这没什么事。”声音软和,表情柔缓,很有哄弘昙小时候哭闹的架势。
    他看着好说话,但要做的事是谁也拦不住的,且溪则本意是让他歇息,养养精神,也不是来与他争执的,便退了一步道:“我也回去,午晌再来一起午睡?”
    胤礽这回想也没想,便笑着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酱紫有没有太琐碎?





☆、第六十五章

  冬果尔氏在宫中住了一旬,家中给皇后娘娘上了请安折子曰富达礼媳妇诊出了滑脉。
    添丁进口是天大的喜事,长媳有了身孕,前三个月最要仔细当心,自然不能管家了,冬果尔氏便要出宫去了。这是应有之意,溪则自不拦着,娘家人口兴旺是好事,命人装了满满三车补品赏赐。宫中上下自太皇太后、太妃太嫔至未嫁的公主格格都凑趣往石家颁了赏赐,又有贴心的打发了人给冬果尔氏传话,家中将有弄璋之喜,老夫人此时怕不得脱身,且不忙来谢恩。
    冬果尔氏惶恐,坤宁宫掌管人情往来的总管早已记下了赏了东西来的主子们的宫宇,呈给溪则过目,溪则扫了一眼,笑道:“无妨,都是往来老了的,额娘安心便是。”
    其中的人情自然是有也需皇后日后还上的,冬果尔氏并非无知妇人,并不磨叽,深深福礼道:“奴才一家深沐皇恩,唯精忠体国得以报答。”也是临出宫了,必要之下方说了这么一句,以示自家忠心,要是这一旬日日说如此君臣分明的话来,倒显得生分疏离。
    溪则双手扶起她,也郑重嘱咐道:“二哥已知此次鲁莽,后能改过便是好的,只是日后当留神才是;阿玛与大哥快起复了,我估摸着皇上心思,阿玛与大哥将仍在军中行走,阿玛许兼任兵部,大哥或放个外任。”这是对石文炳父子起复的回话,也是要二人提前做个准备的意思。
    冬果尔氏一字一句谨慎记下。到宁寿宫拜别后,才出宫,到了宫门前,有长子富达礼在马车旁候着,亲自来接。富达礼人高马大,面色俊朗坚毅,一行一止显得极是沉稳,他含笑上前先与坤宁宫派出送冬果尔氏的太监寒暄:“有劳公公。”
    那太监名作李甲,忠厚老实,为人可靠,溪则也常派他差事,这会儿便笑眯了眼,忙道:“不敢不敢,能送老夫人,便是奴才的体面。”
    富达礼也不多说,送上厚厚的红封,李甲推辞过一次便大大方方的收下了,又给两位道了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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