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之祐樘-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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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河中央,船就行驶的慢了起来,河中挤了众多的画舫,彼此之间说话都清晰可闻,有时两个靠的近的画舫也会进行一些比赛,当然胜利了,画舫主人定然也会对其青眼相看,比如此时的黄老爷,朱祐樘。
朱祐樘被个小猪玉佩坑上了画舫,逃跑他又不愿意,既然上船了,当然小猪玉佩得到手,不然到时和寻欢都不好解释了。朱祐樘虽然对吟诗作对不甚擅长,但是从小身周都是些才华横溢的人,自是有两分本事,上船后小猪玉佩到手,画舫主人的眼光也到手。
能做花魁到秦淮河上画舫的,除了长得漂亮,自身才情高,更高的就是眼光,这画舫的花魁不是十几岁刚出道的小姑娘了,她也经历两年风尘,慢慢积累到花魁的程度,青卿姑娘可是眼光毒辣的很,她一眼就看出朱祐樘出身高贵而且是第一次来烟花之地,这种人对爱情相当执着,对儿子相当疼爱,为了儿子的愿望上了画舫,可见他极为宝贝自己的儿子,应该只有这一个儿子,那么家中就不可能妻妾成群,说不定只有原配一人,青卿姑娘简直像见了稀世珍宝,若是能抓到这位老爷,那自己也可以早脱苦海,晚年无忧了,所以她对朱祐樘的关注度极高,言语里或明或暗的打听着,有时也试探下朱厚照,但是都没有问出来什么结果。
这时,画舫下有人喊起来,“黄公子,李公子到了,请您和画舫主人说下,放个舢板下来。”
朱祐樘一听,瞬间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手足无措的在椅子上又站又坐了半天,才想起来人还没上来,“青卿姑娘,能否让我的朋友上来?”
青卿点了点头,刚想同意,下面早有不满的人喊了起来,他们也是赋诗上船,可是那姑娘只顾着那位黄公子,他们早有不满,现在听到什么人都能上船,顿时不满了,青卿一听,也为难了起来,她若是能嫁入黄公子家自是好说,若是不成,得罪了下面的客人她也不好在秦淮河吃饭了,朱祐樘眨眨眼,还想说什么,就听到船下传来清冽的声音,“相逢一醉饱,独坐数行书。小池聊养鹤,闲田且牧猪。”(剽窃了一首,还是截取的,大家表打我)
话音刚完,有一个人飘上了画舫,船上众人哗然,来人借步踩了一下船边,飘飘然落在了画舫中央,白色的衣襟缓缓落下,露出来其中的人来,眼若繁星,皮肤白皙,脸在月光下微微有些透明的感觉,淡粉色的薄唇轻轻抿着,如同月光下谪落凡间的仙人,看着比那青卿姑娘还要美上三分,气质六分,出尘十分!
李寻欢看看周围的人,皱皱眉,薄唇张开,和刚才朗诵诗句相同的声音传出,“姑娘,在下可否上你的船呢?”
青卿姑娘反应了过来,双眼发亮,这才是她们最完美的情人,对!是情人。文武双全,姿态非凡,但是这种人桃花债最是频繁,所以只能做情人,谈一场动人的爱情,就是李寻欢对于他们最大的诱惑,青卿站了起来,“相逢一醉饱,独坐数行书。小池聊养鹤,闲田且牧猪。好诗,公子当然可以上船,青卿欢迎至极。”
李寻欢点点头,没在看这位美艳的画舫主人,他这一生,见的美女极多,辜负大女人也极多,已经不想在招惹桃花债了,直接转身坐到朱厚照乖乖起身让出的靠近朱祐樘的椅子上,又抱起做乖宝宝状的朱厚照,也不去看身旁急的抓耳挠腮的皇帝陛下,小声和朱厚照说着什么,青卿姑娘看着这旁若无人的一家三口,脸都皲裂了,为什么会是一家三口!根本插不进去的感觉有木有,这是怎么回事,这年代好男人都有男人了吗?青卿姑娘瞪了这里良久,终于放弃,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和其他的风流才子开始交流嬉笑,这方拐角仿佛是被人忘记的小天地一般。
朱祐樘等了半天,还是不见李寻欢和自己说话,接收到自己儿子爱莫能助的表情,脸憋的通红,终于憋出来一句,“寻欢,你那首诗作的真好。”
李寻欢闻言怜悯的施舍给朱祐樘一眼,“谢您夸奖。”说完又转开眼,将注意力又集中在朱厚照身上。
朱祐樘看这情况,貌似不好弄啊,可怜兮兮的从胸口拿出来小猪玉佩,讨好的递到李寻欢眼前,“寻欢,我是为了照儿才会上来的,照儿想要这个,寻欢你那么疼照儿,要是你肯定也会上来的……”
李寻欢看了眼前的小猪玉佩一会,接了过来,递给了朱厚照,一大一小两个人头顶着头说着悄悄话,朱祐樘翘起了耳朵也才听到什么“玉佩”、“不对”、“不会”、“回家”什么的话,最后见朱厚照点点头跳下了李寻欢的膝盖,朝他走过来,附在朱祐樘耳边悄悄说,“父皇,师傅叫我们回家。”
朱祐樘眉花眼笑的点点头,亲了朱厚照的小脸一下,“乖儿子,你要什么就和老爹说,老爹都给你弄来。”
李寻欢无奈的看着那对天下最尊贵的父子,一副没规矩的样子,也笑了起来,三人看起来意外的和谐、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脑洞版结局,小虐
朱厚照坐在乾清宫大殿的龙椅上,从小疼爱自己的父皇一直坐的位置,朱厚照知道这个位置只会是自己的,自从那个男人,他的师傅来了之后。
他到六岁都没有发蒙,他以为自己的父皇不喜欢他,就像父皇对母后从不掩饰的不喜欢。他还是很对自己的母后有感情的,但是可能是从小就被抱到东宫的缘故吧,皇后和太子的感情并不深厚,加上皇后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看出皇帝对自己亲近太子的不喜,从来都不刻意去亲近太子。张皇后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帝王的,从不惹帝王的厌恶,虽然她本身就让帝王厌恶,但无疑,她很成功,不管帝王如何厌恶她,她都是帝国的皇后,还是帝王唯一的女人。
朱厚照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大殿里一个人都没有,让他可以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他对太监不亲,因为师傅不认为太监都是值得信任的,尤其是他这样顺风顺水的太子,对太监不可轻信,他听师傅的话,所以他不亲太监。
他的父皇,帝国中兴之主弘治皇帝,把江山交给他的时候他才十五岁,不知道为什么父皇还算康健的身体,会突然在短短一年间崩溃,他的父皇愧疚的将朝廷交给他,告诉他,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早,他以为他可以在15岁再开始教他,让他可以多轻松几年,结果,他失算了,留给了帝国一个毫无经验的帝王。当时在父皇身边的人,表情麻木,目光空洞,他一直守在父皇身边,他的师傅,李寻欢。
弘治皇帝饱含愧疚的向他的儿子道歉,看着长得15岁的他一模一样的太子,知道这个孩子长大一定会和自已一个样子,太子从小就像他,所以他们会无理由的宠爱他,但寻欢很好,没有宠坏他,他还是一个英明的太子,虽然因为年轻缺乏经验,但他父皇也并没有教过他,他相信他可以做好,只是,弘治皇帝转移视线,寻欢,让朕该拿你如何是好?
李寻欢接收到皇帝眼中的含义,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表明自己的决心。
朱祐樘叹口气,摸着朱厚照的脸,“寻欢,你看照儿,他长的可真像朕啊,朕当年15岁的时候可是经常去李府骚扰你呢,你看看我们长的可像?”声音依旧清亮,这个帝王毕竟只有36岁啊!
李寻欢闻言,转移目光看着朱厚照,良久,缓缓点头,像,真像……李寻欢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着,他当然知道朱祐樘是什么意思。
朱祐樘看到李寻欢点头,苍白的嘴唇笑了笑,仿佛他也是那个稚气的少年,青涩而又热情,夜闯探花府,搬空太子库……“你在朕17岁的时候就逃走了,朕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你把朕扔在了这群狼环伺的京师,朕可是伤心欲绝呢,朕的大探花。”
李寻欢闻言抿了抿唇,勉强扯出一个笑,“殿下能力出众,不是都平安度过,有臣无臣又有何不同。”
朱祐樘闻言瞪了下眼睛,假装气呼呼的,“当然有区别!朕17岁到28岁怎么长高的,怎么变壮的,你都没看到,让朕很遗憾啊!”
李寻欢低下头,没有回答,朱祐樘也并没有想要他的回答,假装看不到李寻欢听他说着渐渐抖动的身体,“照儿和朕长的一模一样,寻欢帮朕看着照儿长大可好?”朱祐樘说道最后也有些气息不稳,锦被下的手死死拽着褥子,他想寻欢!也知道寻欢的意思,他何尝不想叫两人永远一起!可是他不能,他爱了这个男人一辈子,一辈子啊!爱惨了,直到死了都爱,他不想,不能,不敢……他要他活着,不要死,他陪不了他了,朱祐樘不知道老天为什么只给他短短的三十六年,他总以为自己会和父皇一般,等寻欢去了,也会马上伤心而去,可是他失败了,他居然先寻欢而去。贼老天啊!朕是天子,你自己的儿子啊……为何如此对朕,为何如此对朕啊!寻欢……
朱祐樘看着抖的越来越厉害的李寻欢,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找出来袖子中早已血肉模糊的手掌,握住,轻柔的说,“寻欢,孤真的不知道老天会这样待孤,若是如此,孤哪怕心痛死,也定不会在大婚前夜去找你,孤会让你做孤的臣子,一辈子……可是孤不知道,所以孤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孤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帮孤看着照儿长大可好?”
朱厚照知道自己父皇的意思,知道这两人牵绊之深,知道父皇……是将自己当作他们二人的孩子养的,听到父皇这么说,配合的抬头看着从小教养自己长大的师傅,李寻欢,他低着头,父皇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跪坐在地上的他看得到,师傅的脸早已爬满泪水,嘴唇死死的咬着,直到渗出鲜血都不放松,他的师傅死死的盯着他,朱厚照镇定的看着李寻欢,他知道他不能低头,他或许就是李寻欢最后的生存希望了,他……同样不想他的师傅去陪他的父皇一起走。
李寻欢默然良久,突然甩开朱祐樘的手,转身走出门外,然后传来声音,“好”。尽管只有一个字,但那语调中的哀伤,嘶哑,悲号,就像是丧失配偶的孤狼,在雪地的越野中对月惨嚎一般,让殿内的两人内心一震,相互对视一眼。
朱厚照看着默不作声的父皇,低声询问,“父皇?”
朱祐樘抬头看着朱厚照,温柔的摸着他的头,“照儿,父皇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这些年,跟着寻欢,你知道,父皇想让你当我们的儿子,你做的很好,所以父皇很放心,最后一件事情,不要封死父皇的陵墓,里面什么陪葬的都不要,将父皇和寻欢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放进去,然后在寻欢百年后,将我们二人合葬,封死墓门!”
朱厚照咬咬嘴唇,用鼻音嗯了一声,年轻的太子早已经在皇帝嘱咐后事的时候哭了起来,他以为父皇还能坚持几个月,没想到逼走了师傅,就轮到了自己,他真的不想听,想钻回东宫睡一觉说不定这只是在做梦而已,但是不可能,李寻欢做他师傅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男人的责任,他必须在这里听完,并且完美的执行他们,就如同他的父皇一般,做一个出色的帝王。
“好儿子,帮朕照顾好寻欢,他为了朕断了李氏宗族,你就是他的儿子,替他送终,知道吗?”说到最后一句声色严厉起来,朱祐樘这一生亏欠李寻欢众多,他没办法帮他送终了,并且把他孤独的仍在了世上,他只能弥补一点是一点。
这次朱厚照张嘴答应,声音哽咽着,“是……是,父皇,儿臣,儿臣定然当太傅如亲父,照顾他的一切。”
“好,好……这样我就能安心的走了。”
弘治十八年,弘治皇帝病逝于北京城,享年三十六岁,皇太子朱厚照登基为帝,定年号正德。
朱厚照一生视太傅李寻欢如亲父,朝臣多有非议,周甚站出来大喊一句,“李寻欢这一辈子都放在陛下身上了,从小教养太子长大,一直住在东宫,一生未娶,你们能做到吗?!一帮腐儒!”周甚素有魔王之称,是个混人,却偏偏得两代皇帝尊重信任,那些老书生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能退避三舍,离这个不当人子的东西远点。周甚看自己的效果不错,朝朱厚照挤眉弄眼了一番,朱厚照笑笑,转头看自己的太傅,李寻欢站在大殿上,却仿佛又不在这里,无悲无喜,似乎不知道别人在谈论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处朝会之上,朱厚照叹了口气,宣布退朝。
下朝后,李寻欢例行回到东宫,这一直没变,自从他教导朱厚照开始就住在东宫,然后朱祐樘挤了进来,这乾清宫就空了下来,直到朱祐樘病逝,东宫就只省下了李寻欢一个人,朱厚照搬进了乾清宫,他没理由还住在东宫,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