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综影视小说]-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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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一件事,他做得要比很多很多人都出色,部队里的教官也很器重他,听他说,这次回去,部队里会推荐他进修,完后就会升军衔了,到时候就是尉官了。当然比不上韩泰锡先生,像韩泰锡先生这样家世好,学历又高,人也长得帅气的,肯定要什么有什么的,我们钟哲,其实是很单纯的孩子,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来找他了。”她说完,深深地弯下腰去。
韩泰锡的脑袋一片空白,崔母虽然说得语焉不详,但他又怎么会听不出言外之意?手忙脚乱地扶住崔母,“伯母,您别这样,我……”他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悲愤、委屈、难过,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妈——”阿青拎着保温瓶出现在门口,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韩泰锡躲开了阿青的目光,说了一句“我回去了,再见”,便匆匆离开了。
阿青有些疑惑,崔母也躲开了他的目光,转身朝医院里面走去。阿青跟上,边走边说:“尹家爸爸妈妈下午就到了,他们已经联系好了美国的医院,恩熙明天就要走了。”
说到这个,崔母的心情就跟刀割似的。
阿青道:“妈也跟着去美国照顾恩熙吧。”
崔母低头叹道:“我去干什么?家里不要人照顾了?她在那边有尹家父母照顾她,我也放心。”
“怎么会放心呢?”阿青说道,“等恩熙去了美国,我就要回部队了,到时候家里就只剩下妈一个人了,让你一个人在大洋彼岸等一个不知生死的消息,这样也实在太残忍了——即便是什么都做不了,单是看着她也是好的,恩熙大概也是希望妈能够陪着她的。”
崔母不做声,含着眼泪终是同意了。
恩熙离开那天是星期四,她穿着一件杏色的外套,围着崔母织给她的红色毛线围巾,一张秀美的小脸消瘦而苍白,但精神不坏,坐在崔母和尹母中间,笑着同两个母亲说着什么。
芯爱一个人捧着一杯热奶茶坐得远远的,得知恩熙生病之后,原本总是跟恩熙过不去什么都要争一争的芯爱变得异常沉默。阿青在她旁边坐下,开口,“妈去美国之后,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你要多照顾她。”
芯爱低着头说:“我知道。”
阿青抬手摸了摸芯爱的头,说:“照顾好自己。”
芯爱的眼泪忽然猝不及防地掉下来,砸在她的皮裙上,洇开了一朵花,她说:“你跟泰锡哥的事情,是我告诉妈的。”
芯爱吸了吸鼻子,小心地抿了抿眼角,注意不要弄花自己精致的妆容,抬起头望着光可鉴人的地板,倔强地说:“一直以来,我都讨厌恩熙,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只知道恩熙恩熙,所有人都偏心她,就连妈跟哥也好像更喜欢恩熙,明明跟你们相处十四年的人是我不是吗?”她停了一会儿,平复了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接着说:“刚到那个家的时候,不论被小心翼翼的对待还是恩熙的有意相让,都让我觉得我才是那个外来的人,只有泰锡哥是不一样的,他是第一个看到我尹芯爱的人,我一直一直都喜欢他,所以没办法接受——对不起……”
阿青沉默了一会儿,摸着芯爱的头平静地说:“并不是我们不爱你,而是我们没有以你想要的方式来爱你。”
这一句话击垮了芯爱为自己筑起的心房,她瞬间哭倒在阿青肩头,说:“我虽然不喜欢恩熙,但我从来没有想要她死,一点也不想她得那样的病,一点也不想,也不想要泰锡哥难过,不想见他一副喝得烂醉难过得要哭的样子。”
广播里传来登机的通知,阿青将人送到登机口,看着他们走进通道不见。一同来送机的还有尹俊熙和申幼美,他们在国内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大概两天后再飞美国。
在机场门口,阿青同尹俊熙他们告别,尹俊熙望着他目光复杂,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等坐上车,申幼美问他:“刚刚是怎么了,好像有话对崔家大哥说的样子。”
尹俊熙摇摇头,终究还是将心里的秘密掩藏了起来——就在前天晚上,因为恩熙的病,心情苦闷的尹俊熙找韩泰锡喝酒,结果韩泰锡喝得比他还醉,好不容易送他回了酒店,遇上来找韩泰锡的芯爱,两人合力将他送回房间。韩泰锡喝得人事不知,抓着尹俊熙的手闭着眼睛乞求:“崔钟哲,留下来……留下来……”
尹俊熙不确定当时芯爱是否听清楚了,但是他在那一瞬间回忆起了在韩泰锡公寓里看到的那幅画,当时就觉得那画上的每一笔都像是画着缱绻的目光和温柔炙热的手指,抚摸着画中人,喷薄的热情和迷恋几乎要燃烧。
花了没多少时间,阿青就就将行李打包好了。天微微亮的时候,阿青睁眼醒来,洗漱完后,锁好门窗,他背上行李打开门,意外地在看见韩泰锡,他倚靠在车上低头抽烟,听见动静抬起头来,问他:“要走了吗?”
阿青点头。
他将烟蒂扔到地上,用脚碾灭了,说:“我送你去车站吧。”说着打开车门,自己先坐进去了,似乎笃定了阿青一定会上车。
阿青关好门,上了锁,绕到车另一边,拉开车门先将行李扔到后座,然后自己坐到副驾驶座。车平稳地开在路上,渐渐升起的太阳依次照亮远处的山,房屋,海面顿时瑰丽起来。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引擎微弱的轰鸣声,似乎为了打破这种难耐的沉默,韩泰锡打开了车载电台,忽然跳出来的高亢男中音吓了他一跳,那个自称小金哥的男人像表演单口相声似的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话之后,开始演唱起韩国民歌。韩泰锡将电台关了,车内顿时又安静下来。
维持着这样寂静,车子开到长途客运站。清晨的车站还没有到高峰期,稀稀疏疏的背着巨大行李的外乡客有的歪在候车室的长椅上睡觉。阿青到军人专用的窗口买了票,还差十五分钟,汽车就要出发。
韩泰锡坐在候车室长椅上,弓着背,因为用力地咬牙后槽,两边腮帮的肌肉不停地起伏变化,上半部分的脸掩在阴影中,显得既坚硬又脆弱。
阿青走过去叫他,“韩泰锡——”
他抬起眼睛,深深地看着阿青,好像要看进他的心底里去。
阿青在他身边坐下,十指交叉握了握,平静地开口,“抱歉,没有和你一直走下去。”说到底,他选择了那种已经切实掌握在手里的简单而明朗的部队生活,他始终不确定,在作为崔钟哲的人生中,韩泰锡能够陪他走多远——
他抓起行李向检票口走去,韩泰锡忽然唰的一下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紧得几乎要将指甲都嵌进去,他深褐色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阿青,眼底深处跳动着两蔟明亮的火苗,哑声说:“只要你说让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下去。”
阿青的瞳孔微微紧缩,倒映着韩泰锡执着而恳求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阿青始终没有开口,他连生死都无法自己把握,这样可能无法兑现的承诺又怎么会做?
韩泰锡初始明亮得能灼烧人的眼眸跟着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抓着阿青的手也慢慢地放开了。
检票员开始催促检票,阿青最后看了眼韩泰锡走入检票口。
上车的刹那,他转过头,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他看见韩泰锡遥遥地站着,在空旷的候车室里,显得孤独而落寞。
阿青的心里一动,忽然很想过去抱抱他。但动摇只是一瞬,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犯罪心理(一)
天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弥漫着暮春潮湿而饱满的气息。
SpencerReid坐在公园长椅上看DavidStuart的《危险花园》;旁边的空椅上放了一盘国际象棋;不远处的草坪上有三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在玩抛接球的游戏;咋咋呼呼的呼喝声此起彼伏;他充耳不闻。
十二岁的SpencerReid比起同龄人来说显得有些瘦弱;过于白皙的皮肤显得有些病态;棕色的头发太久没有修剪,乱乱地顶在脑袋上。
一个胖胖的男孩抱着球跑到他面前,有些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少年从书中抬起头来,回答:“一本讲述植物跟人类之间渊源的书;你知道现在人类已经控制了植物中的遗传基因,无论什么属性的植物新品种;他们几乎都能培育出来。而早期的医学实验不仅直接导致了西方近现代循证医学的产生;还力证了植物针对人类的疾病具有疗效这一论断。”
胖男孩儿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打断他,“那是什么玩意儿?”他小心地看了看面前瘦弱的男孩儿,问道,“你都看得懂?你是天才吗?”
Reid忍不住辩解,“我认为智力水平是无法量化的,但我的智商的确有187,并且过目不忘,每分钟可阅读20000字……”
胖男孩双目圆睁,一脸呆愣,Reid倏地闭嘴,点点头道,“没错,我是天才。”
公车到站,阿青随着三四个人一同下车,其中有一个是同校的同学,彼此道了再见,穿过马路,沿着林荫道慢慢地朝家走去。这个小区是典型的中产阶级聚集地,马路两边的联排别墅整齐而优美,屋前的草坪被家里的男主人精心修剪,呈现欣欣向荣的姿态。
从公车站到家大概是十分钟的路程,中途会经过一个小公园。意料中的,阿青在公园的长椅上看见了SpencerReid,他走过去,将书包放到长椅上,自己坐到棋盘另一边,瞟了眼书名,道:“很有意思的书,智慧树生长在肥沃的伊甸园,邪恶的蛇曾是医治的象征,树上的苹果一被吃掉,就注定人类要重新探索植物的世界。直到如今,人类发现了它的巨大财富和潜伏的危险。”
Reid的双眼放光,压抑不住兴奋地说:“你知道吗?这书上说现代的基因物质实验,能跨越完全不同的有机体间的巨大障碍,于是一些科学家曾考虑过是否在牵牛花中并入一些来自麦角真菌的物质。面包中的麦角引起的疾病……”
阿青一边听,一边推动了一下棋盘上的白马,男孩儿倏然闭嘴,两眼盯紧棋盘,移动手中的黑色棋子。
两人你来我往地持续了半小时,最终SpencerReid的再次不敌,他懊恼地鼓起嘴巴,两眼还紧紧黏在棋盘上,苦苦思索着。
阿青已经站起来,将书包背到左肩上,道:“Spencer,或许你该跟那些跟你同龄的男孩儿玩玩抛接球。”
Reid从棋盘中抬起头,皱着眉毛瞧了瞧不远处的运动男孩儿,纠结地摇头,“不,我认为那不适合我。我的小学体育老师认为我四肢无法协调。”说到这里,他有些自嘲地撇了撇嘴。
阿青说:“人应该进行超越能力的攀登,否则天空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RobertBrowning。”Reid快速地说出了名言的出处,看着阿青就要离开,他忽然问道,“嗨,你知道精神分裂症吗?”
阿青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男孩儿解释道:“这是一种很常见的精神病,据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全球精神分裂症的终身患病率大概为3。8‰…8。4‰,美国的研究,终身患病率高达13‰,表现为感知、思维、情感、意志行为等多方面障碍,精神活动与周围环境和内心体验不协调,脱离现实。”
阿青点点头,说:“我知道。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刚才还滔滔不绝的男孩儿这会儿紧紧抿着嘴巴不说话了,他忽然意识到,那永远是他心底难以启齿的话题,一种失落包裹住了他,他摇头,“不,没什么。”
阿青朝家走去,Wood家在街区最末尾,离那些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精美简洁的联排别墅有一段距离,一栋历史悠久的三层别墅,外加地下室和顶楼的露台,在两棵枝干遒劲树冠巨大的树木掩映下,显出一种古堡般的肃穆与神秘,树下停着一辆雪佛来。
Wood夫人在厨房做饭,她是个四十出头的美妇人,穿着一条枣红色的天鹅绒裙子,戴了一条珍珠项链,浅棕色的浓密长发用一个发圈简单地绑在脑后,她一手举着汤勺,眯着眼睛试咖喱的味道,食物的香味与女性成熟而饱满的荷尔蒙气味混杂在一起,透出一种蓬勃的欲、望。
弟弟Lance穿了一件灯芯绒的浅灰色衬衫和Missoni的针织背心,无一不透露出良好教养的信息,他有一头黑而直的头发,一双黑色的眼睛,鲜花一样娇嫩的唇,精致得宛如SD娃娃,这跟Wood家截然不同的长相无一不在宣告,这是Wood夫人出轨的产物。
现在他安静地坐在楼梯上,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厨房里的Wood夫人。
八点十分,母子三人坐在餐桌前,在Wood夫人的带领下做了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