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同人胭脂甲(风里刀x雨化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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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走得累了，就直接“砰”地一下变回小狐狸的形貌扎进雨化田怀里让他抱着。雨化田也不会嫌弃他，抱着他到处走，走累了就在树荫里的小茶摊上坐下歇息，看那银灰色的小东西在阳光下扑腾着要捉风中飘飞的柳絮，好生惬意。
如此游玩了三天，第三天晚上，雨化田却忽然说要到青楼去。
“青楼？”风里刀吓得两只耳朵都冒了出来，连忙用手按了按把它们按回去，“你、你为什么要到青楼啊？”
“找人。”雨化田一边说一边梳理头发整理衣装准备出外。
“我知道是找人，但是，但是你为什么要找人啊？”风里刀上下打量了雨化田一番，终于还是不敢说出心里的想法“你比她们还妖艳呢”。
“找人还需要理由？”雨化田回头看了他一眼，却看见风里刀脸红耳热的好生害臊，便知道他误会了他“找人”的意思，不由得想捉弄他一下，“难道你从来没有找过烟花女子？你装成个落魄书生，应该也还是有很多小娘子愿意当杜十娘的。”
“我怎么会骗那些可怜的女人啊！”风里刀猛摇头，“她们要做这行当已经很可怜了，我可不会再去伤害她们呢！”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伤害的都是什么良家女子呢？”
“诶？”风里刀这才发现自己上套了，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几乎喷了，好艰难地吞了下去，拍了拍胸膛才回过气来争辩道，“我才不是伤害她们呢！我又没有像你那么流氓地脱人家姑娘的衣服！”
“嗯？”雨化田到他跟前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风里刀额头冒汗，“你好歹也修了三尾，竟然没跟你的姐姐们学到一点儿本领，一个人都没拐上床过？”
“我就是懒怎么着！而且我家姐姐们的媚态，那可真会叫任何人都腿脚发软俯首称降的，我再学过一千一百年也学不到，”风里刀偷懒还觉得自己有理了，“而且就算我学到了也不会去勾引别人破坏人家本来的尘世姻缘，那学来作甚，不如逍遥自在地当只小狐狸呗~”
“你倒是豁达得很。”雨化田笑了，拖着腮沉下眉眼来看着他，“你倒是给我说说九尾狐都怎么个妖媚法？”
“啧啧，我家姐姐们的美丽，那可真的没法子说，”风里刀提起自己的族人可骄傲了，当下扭了两下腰，拿捏着姿势想要学一学那纤柳柔荑的体态，“走路的姿势像今天那被风吹过的柳枝儿，柔软却又有着主心骨，拿眼睛看人从来不会直接看，都是低一低头转个眼波儿再往你勾过来的，哦哦还有手！都不用摸到你脸上，就轻轻搭一搭你肩膀你都要化了呢！”
“听起来一点都不难。”
雨化田一边说一边慢慢站了起来，风里刀急着跟他争辩，也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嚷嚷，“不难？你有本事你做来看看啊！”
“好啊。”
风里刀只是在说气话，却不想雨化田一转身就往他靠了过来，一头长发就着那一旋身的力度呼啦在了风里刀脸上，待那黑色的发丝都滑下来，在眼前的就是一双斜挑着眼角看他的狭长凤目，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风里刀一下懵了，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躲开，雨化田却慢慢地把手搭到了他肩上攀着，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来，轻轻淡淡，却如满城□。风里刀更懵了，想再退一步却是被凳子绊了脚，扑通一下就跌坐到了地上，雨化田也顺着他往下一坠，稳稳当当地把他垫子一样趴在他身上，执起一缕头发搔了搔风里刀的鼻头，“你说，有什么难的？”
风里刀觉得脑袋里轰的一下就炸了，嗷呜一声就变回小狐狸的模样飞快地窜到了床底下躲了起来。这次换雨化田愣了，他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床边敲了敲床板，“怎么了？”
没有回音，雨化田蹲下来，往床底下看了看，黑漆漆的，只看到那小东西躲在角落里的缩成一团的影子，他又说道，“出来。”
风里刀回过头来，一双乌溜溜水汪汪的可怜眼睛瞪了雨化田一眼，又转回头去继续往里头缩，雨化田皱眉了，手一伸就要揪这小东西的尾巴想把它拖出来。
风里刀却是在床底下嗷嗷呜呜地乱叫着东躲西藏，雨化田使劲揪住他尾巴往外拖，他竟然一爪子抓破了雨化田的手背，那流出来的血却不是一般的妖怪的蓝血或者黑血，倒像人血一样鲜红，红得像胭脂膏。
雨化田马上就沉了脸色，猛地把风里刀拽了出来，风里刀还死命地踢着脚挣扎，就被雨化田一把掐着他喉咙道，“给我安静！”
大妖怪发火，小妖怪自然就噤声了。风里刀以为他生气了要揍自己，连忙耷拉下耳朵装可怜，但还没来得说话，雨化田就掰开他的嘴巴，仔细看了看他的舌头，又翻开他手掌脚掌检查了一会，才把他“咚”地摔到地上去。
风里刀一摔就摔回人形去了，他揉揉头上的包，扁着嘴对雨化田说，“是你先戏弄我的，我又抓伤你，算扯平！”
“以后不准碰我的血。”雨化田冷冷地摔下了这么一句话，就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风里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咦？难道刚才他是在检查我有没有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写萌……抱头……
☆、凉风有信
雨化田出去了就没回来了。风里刀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会儿变成狐狸追自己尾巴玩，一会儿变成人形学雨化田的举止玩，折腾了半夜，累是累透了，但没有了雨化田抱着他，总是睡不着。他翻过来，又翻过去，最后扯了雨化田一件外套把自己包了起来，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大概是太累了，梦境里只有一片黄沙，风呼呼地吹起涟漪一样的痕迹，有个穿着土布麻服的男人蹲在地上拿起一把沙子，慢慢让它们从指间溜走，然后又有一个男人走来过来，穿着一袭看起来就很名贵的衣服，而且还长得跟那个蹲着的人非常相似。他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你真的不跟我去京城？”
“这底下的白上国宝藏，还差半年就能挖出来了。我不能这个时候离开。”那个男人回答，“你回去当你的西厂厂公吧，我救你只是因为好奇，不用你报答我什么东西。”
“那好，下次相见，我还你一命。”说罢，那人就猛一甩衣袂，转身走了。
风里刀觉得心口一阵疼痛，好痛啊好痛啊，为什么会那么痛，比他跟其他小狐狸打架打输了还痛！风里刀紧紧皱起了眉头，不对，那个人，怎么长得跟我那么像？而那个走掉的人，为什么也长得跟我那么像？
睡梦中的小狐狸发出细微的“嗷呜”声，终于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觉得心头都是慌的，却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
只是一阵巨大得让人无力的痛苦和空虚笼罩了下来，无处可逃。
如果现在风里刀是人形的话，他一定已经哭了，但他还是一只小狐狸，那它就只好拿爪子揉两下脸，小唯姐姐说了，妖怪是不会哭的，妖怪应该没有心。
不过揉了两揉以后，他发现了裹着它的那团衣服似乎大了很多沉了很多，他把钻出来，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了，而那彻夜未归的人此时正和衣躺在床上，把他连同那件衣服一起抱在怀里睡着了。
风里刀本来被那噩梦一碜心里就是慌的，身边又没有人陪着，觉得好难过的，于是当他见了雨化田心里顿时就欢喜得不得了，赶忙赶紧就从衣服里钻出来，使劲往雨化田怀里扎。雨化田才刚睡下，料想这小东西也搞不出什么动静，就随它乱钻，风里刀在雨化田胸口上趴着，拿脸使劲蹭啊蹭，蹭得他胸前的衣服都敞了开来，又往上爬了爬，把头窝在雨化田脸颊边上，伸出舌头去舔了舔他脸上那道极浅的疤痕。
雨化田皱了皱眉，动了动调整了下姿势，还是没有张开眼睛来。
于是风里刀更欢喜了，他蹭完了脖子又趴回去他胸口扒拉一下雨化田的衣服，扯开来玩儿了一下，又去蹭雨化田的手，一会儿把他的手抱在怀里数手指玩，一会儿把他的手当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玩儿够了又继续往下爬，抱着雨化田的大腿玩平衡木，终于，在他撩拨雨化田的小腿时，雨化田一脚把他踹了开去：“还让不让人睡！！！”
“嗷呜！是你自己不动的嘛！”风里刀嘭地变回人样才不至于被雨化田踢出窗户外，他坐在地上抱着撞出了一个大包的脑袋直喊痛，雨化田白了他一眼，翻过身去继续睡了。
风里刀扁着嘴爬回雨化田床边，摇了摇他肩膀，没有反应，他又大着胆子把手按在他肩上揉了揉，还是没有反应。于是风里刀干脆也躺了上去，手一伸环住了雨化田的腰。
这回雨化田有反应了，可他并没有一巴掌把他扇开去，他微微转过头来，皱着眉，也不说话，似乎不解他为何有此举动。
“我刚才做噩梦了，还好你抱着我，我就不怕了。”风里刀闭上眼睛往雨化田耳边靠了靠，“我也抱着你，那你就算作了噩梦，也不会害怕了。”
“……”雨化田僵了一下，明明他早就没有了心跳，听见这句话时，却好像那颗早已枯朽的心也跳动了一下一样，让他好不习惯，“随便你。”
“嗯！”风里刀用力点了点头，也跟着雨化田一起睡，睡了个香甜。
这一个回笼觉一直睡过了午饭时间，还是风里刀先揉着咕咕作响的肚子醒来的，他一咕噜爬起来，就直接往街上卖烧饼馒头的铺子扑去。
“芝麻烧饼四个奶黄馒头三个肉包子四个！还要一个大鸡腿！”风里刀也不会害人，付钱都是给的真金白银而不是障眼法变的树叶枯枝。
“好呢~小哥胃口真好啊~还是说回去跟嫂子一起吃的？”铺子里的师傅看他衣衫不整红光满面，只当他是春宵过到了中午才来找吃食的，便打趣起他来。
“嗯，回去跟……咦？”风里刀一愣，连忙红着脸摇头，“不是不是！才不是什么嫂子，只是，只是朋友！”
“哈哈，跟你开玩笑呢！小哥还真单纯！”师傅看他被逗得耳根子都红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风里刀也跟着笑，他不知道师傅为什么笑，反正他觉得心里可高兴嘛，就跟着笑了起来。他捧着一堆吃的回到客栈，雨化田也起床了，正在梳妆，他把椅子踢到风里刀身后坐下，塞着满口烧饼渣子就问道，“你要不要吃？”
“……也就你这道行才会继续吃人间的食物。”雨化田瞥了一眼风里刀手上拿的吃食，就瞅见一个红彤彤的嫁女饼，“你这个是从哪里偷回来的？”
“才不是偷的！是一群穿得红彤彤的人在路上派给途人的。”风里刀把那个嫁女饼拿到雨化田跟前，“我吃东西可不是求饱腹，最重要的是吃个高兴，你看，这红彤彤的多好看，看着就高兴呢！”
“那当然，这是我们婚嫁之时用的礼饼，哪能不喜庆。”雨化田敲了敲这只不懂人事的小狐狸的头，拿过那嫁女饼咬了一口，多少年来没有真的吃过人类的食物了，一口咬下那酥饼，一时间咽不下去，微微咳嗽了起来，风里刀连忙给他倒了水，他接来喝了，才顺过了气，“还是跟从前一样甜得让人难以下咽。”
“从前？你从前吃过这饼吗？”风里刀就着雨化田咬的地方也啃了一口，“唔，好吃！”
雨化田当然吃过这种礼饼，每逢有大臣婚嫁，他都能收到一盒最上等的礼饼，“这样就说好吃？你也太好打发了。”
“好吃就是好吃，还分三六九等不成？”风里刀吮着手指问，“这饼是做什么用的？”
“婚嫁的时候，用来当彩礼用的。”
“什么是彩礼？”
“就是……”雨化田想了想，“就是男方家里要给女方家里送上礼物，女方接受了，才能把人家的女儿娶过去，那个礼物就叫彩礼。”
“一个人送给一个人，然后那个人接受了，就要嫁给他。”风里刀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那你吃了我的礼饼，是不是该嫁给我了？”
雨化田一愣，举起手来就要扇他耳光，风里刀也知道自己欠扁，变回小狐狸的样子吱溜一下就躲到了床底下去，但还是被雨化田拽了出来打屁股，“嗷呜！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不要打！嗷呜！”
“让你贫！我让你贫！”雨化田使劲打了他两下屁股，自己的眼眶却红了起来，一些太久远的记忆，模糊得辨认不出时间人物地点，只有那种感觉还在，那种明明被抢白了心里还是像酥饼馅儿一样甜的感觉，从沉睡中醒了过来，让他无所适从。他把风里刀扔到地上，就扯了衣架上的外套穿上。
“你要去哪里？”风里刀揉着屁股凑过去抱住雨化田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