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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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对外发布他已经死亡的消息，就再也没有人能用他来威胁亚瑟。或许他们再也无法见面了。暮星还想再多看屏幕中之人几眼，可是黑耀已经恼怒地将电子屏跌到地上。
“我还可以给你一个说服他的机会。”
这个结果暮星早已料到，亚瑟总算做到了正确的选择。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绝不。”
黑耀突然一手揪住他的头发，那力度几乎要把他的头皮硬生生地揭下来一般。
“我们会撑开你的生｜殖道，用钳子将未成形的胎儿拖出来。王妃殿下，你不想受这种罪吧？”他就不信亚瑟不为所动。
暮星瞪着他，目光冷峻而锐利，缓缓勾起了嘴角，“尽管放马过来。”
命运总是不断轮转，这瞬间的情形与过往的命运重叠。那时候的水银也给黑耀同样的答复。黑耀诧异了一下，甩开暮星的头发，转头对吉赛儿说道：“那就好好‘招呼’一下王妃殿下吧。”
一名护士推着放置着手术用具的推车进来，熟练地将手术用具一件件摆放出来，开启房间消毒器。
“不用给王妃用麻醉药。”黑耀交待完便走了出去。
他们都不知道，在外向发布了这个片段后。戴着面具的男子已经冲到战舰的医务室，当他看到原本躺着伤员的床病空空如也时，无奈地摘下了面具。
霍斯将面具抛给旁边的副官，“陛下是什么时候醒的？”
“听医生说是半个小时前。当得知王妃的事之后，立即就冲出去了。”
“我就说他死不了的。”
“参谋长……那个……”副官刚才看过皇帝陛下强行开着机甲出去时的面色，不由得有点胆战心惊，“我们的自作主张……陛下会不会治罪……”
霍斯搔着头发，“或许该收拾细软逃亡。”
手术室中，吉赛儿换了一件白色手术服，揭开了盖在暮星身上的薄被，分开他的双腿。
暮星不自觉地跟吉赛儿对上视线，立即就闭上了眼睛，不仅是屈、辱，更多的是痛苦。明明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是真正要割舍的时候，却如硬生生地将心挖出来一般的痛苦。
像他这种双手染满鲜血、罪孽深重的人果然不适合拥有孩子。他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对不起”，即使那个小生命根本就听不到。
眼前突然出现亚瑟的脸。当他知道自己成为爸爸之后，那股傻劲实在很可爱。在备战期间那么忙碌，他还特意准备了一屋子玩具。可是现在……
暮星突然感到脸上溅了几滴液体，熟悉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但那并不是他的血。
倏然睁开眼睛，他的病人服上溅满了鲜血，护士的尸体倒在他的身边。吉赛儿手里的手术刀还在滴着血。手术刀在她手里转了个圈，朝着暮星的手一划。
束缚着暮星手腕的皮带被割开。接着吉赛儿帮他解开了另一只手和双腿的束缚。
“你……”暮星迅速地翻下病床，同时以惊人的迅速拿了一把手术刀藏起来。吉赛儿瞥了他一眼，弯起了嘴角。
“不用害怕，我是来放你走的。”
“你是双面间谍？”暮星突然明白为什么亚瑟会放心他独自到拉缇亚了。吉赛儿可能只是假装听命于黑耀，而事实上她一直是亚瑟这边的人。
“没错。”吉赛儿将一把枪抛给暮星，“快走！”
他们朝着金属门走去，门却突然被打开。吉赛儿正要抬枪，门外的人枪法显然更快。
一道能量束射入，在电光火石之际，吉赛儿挡在暮星前面，胸口溅起血花，她整个人倒在地上。这给了暮星反击的机会，他的一枪虽然没能将对方一枪爆头，却仍然射中了那人的肩膀。
暮星如豹子一般扑过去，将那人压倒地在上，啪的一声折断了对方握枪的手。眼前突然银光一闪，暮星慌忙侧头避开，那人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把能量匕首。
能量匕首打横划来，暮星再度躲开，但是手中的枪被削掉成两半。他将枪甩向对方脸门，伸手反缠对方的握匕之手。两人在地上纠缠，最后还是暮星略胜一筹。将对方反身压于地上缚住双手。
这才有时间看清来者面容，正是淮容。他正要张嘴大叫，被暮星塞了块布料进嘴里。
他转头去看吉赛儿，后者倒在地上，但还没有失去意识，嘴里喃喃着“快走”。
暮星用从淮容那里夺过来的能量匕首贴到其脖子上，“带我去放置机甲或是飞行器的地方。”
对方并不回答，只是闭上眼睛。暮星将他整个人揪起来，将他推向墙壁，“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屈服。”
能量束匕首接触到淮容的脖子，暮星突然“咦”了一声。他脖子上的皮肤一片颜色有点不一样，暮星用匕首尖小心地挑开那片皮肤。接近后脑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一个按装晶片的凹槽。
暮星大为惊讶，这名青年居然跟自己一样，不，应该说他跟水银一样是联邦的间谍。
“你是‘种子计划’的幸存者？”
淮容全身僵了一下，他侧着头看向暮星，眼中同样带着惊诧。后者将他嘴里的布料挖出来，“开口说话。你其实是联邦人？”
“救命！来人呀！”谁知淮容立即张口大叫。
“你为什么要背叛联邦？”暮星气急败坏地问道。回想起这名青年的一举一动，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如果是“种子计划”的幸存者，不可能帮黑耀逼亚瑟入侵联邦。
“背叛？联邦一开始就不值得我效忠！他们只是一群骗子！”淮空一起眯着的眼睛睁开，瞳仁中闪过憎恨以及一丝怜悯。
酒馆老板出卖他的一幕又出现在脑海中。为什么老板过了这么多年才突然出卖他呢？这个问题一直让他感到疑惑。现在，这个淮容也背叛了联邦。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些某些事情，所以才会背叛？
可是，现在已经不容他多想。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暮星一掌击晕淮容，冲出门外。跟警卫一阵驳火，成功捉了个人带他到达机甲库。
围捕他的越来越多，已经没时间选择了。他跳上最近的一架机甲，启动后直接开枪射穿仓库的大门逃了出去。
雷达立即就检测到身后追来大批机甲。无数的能量束从后方射来，他驾驶着机甲左闪右避。正想回击之时，突然发现数值显示能量不足。
一拳打在操纵台上，暮星咬着牙，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机甲身形突然诡异飘忽，在光束雨中灵巧闪避，那是洛南教他的无序弧形步。
快点！再快一点！
暮星不停地调节着数据，重复着无序弧形步，躲闪开敌人的攻击。不能放弃，他现在绝对不能死。在差点失去腹中的孩子之时，暮星才猛然醒悟过来。
在得知怀了孩子之后还任性地上战场。在被敌人捉捕之后却不肯屈从。他在做什么？他在谋杀自己的孩子。
“我一生杀孽无数，死不足惜，现在却可笑的只想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万理：孩子不能死。
不明人：为何？
万理：为了给洛大的小白猪做童养夫。^o^
下一章，洛南重新出场，撒花花。
第70章 获救
机甲突然强烈地震动；智能系统不断报告着坏消息。
【左翼中弹，损伤率百分之三十。】
【能量值低于百分之二十，建议立即回主舰。】
【攻击擦过右侧推进器；降低速率百分之二十。】
“能量还能支持多久？”现在不还击，只是逃跑也行。可是没有能量就一切免谈。
【十分钟。】
“最近的着陆点在哪？”
【依兰行星，距此处五十光时。】
“什么？”
黑耀居然带他到这么远的地方。这里是帝国与联邦的边界。拉缇亚有虫洞通向依兰行星。但他现在没有足够的能量返回依兰行星了。
“检查四周的星域；找寻虫洞。”
【资料不足，建议不要使用不稳定的虫洞。】
“忽略建议！”
【能量不足；建议回主舰！】
“忽略！”暮星再次打了操纵台一拳。智能系统并不是拟人，感受不到他的恼火；仍然继续运算。
【发现虫洞；能量稳定；可以通过。但通向方位未知；不建议进入。】
“忽略建议！报告位置。”
【距此0。5光时……】
【能量耗尽，自动关闭系统。】四周的光完全熄灭，只留在荧光的应急灯。
“暮星，用这个啦！”刚才一直躲起来的小果冻从衣服里钻出来，用触手撩起暮星脖子上戴着的链坠。
那是亚瑟买的虫族晶石，暮星后来按照“法则”进行加工，但暂时还没有使用过。虚子是可以转换成各种形态。暮星刻在上面的是最简单的阵图：能量转换。将虚子转换为能量粒子。
由于没有能量了，他驾驶的机甲已经渐渐被敌人追上。现在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暮星快速地穿上驾驶服，它有抗震抗压以及防幅射功能。阵图的启动还需要输入启动能，就像是打开系统的锁匙。而对于人类来说，启动能就是信息素。
信息素一种微粒，会随着人类的身体状态以及情感变化。内里储含着人类自身的能量。暮星将手按在晶石上，集中精神将信息素注入其中。阵图发出光芒，快速地运转起来。
暮星按下紧急按钮打开内部的能量壳，将晶石放进里面。此时机甲已经被两驾敌机一左一右擒住了。
【检测到能量源。】系统开始复苏，能量数值不断上升。
【恢复机体动力。】
“甩开敌机，全速前进！”暮星驾着机甲甩开敌机，朝着检测到的未知虫洞窜去。
【前方检测到磁力风带，建议返回。】
“将机动功率提升至最高，冲过去！”
机甲带出长长的光迹，如流星一般划破宇宙，冲进了磁力风暴带。追击的机甲只能无功而返。当他们回到主舰时，迎接他们的却是皇家近卫军的战舰队。
“把暮星还给我！”
由于黑耀已经逃脱，被俘虏的机甲驾驶员成了主要逼攻对像。驾驶员几乎无法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帝国的皇帝陛下。
额上和左眼包裹在纱布之中，右眼原本的翠绿染满了血丝，内里燃起疯狂的火燃，似乎要毁灭一切。男子就像是随时要爆炸的炸弹，又是地狱爬出的恶鬼，将所有人吞噬。
“……冲进了磁力风暴带……”
驾驶员说完就被亚瑟硬生生掐断脖子。
“暮星！用尽我的一生都一定会找到你！”帝国最强大的alpha，此时像一只受伤的狮子，声嘶力竭地嘶吼。
亚瑟的悲鸣，暮星并没有听到。他正专心地驾驶着机甲前进。只以机甲穿过虫洞本来就非常危险，而且还是没有探查过的虫洞。
只能依靠智能系统的运算避开时间旋涡。但是由于机甲的智能系统处理数据有限，通常要到临界点了才发现旋涡，驾驶技术需要非常高超才能成功逃脱。
【检测到能量数值变化】
【虫洞扭曲不稳】
【建议立即撤离】
“探查最近出口，全速前进！”
没有被开辟的虫洞通常都不太稳定，经常会突然关闭。宇宙就是这么变化无常，却又神奇不已。
当暮星穿出虫洞时不幸进入了时间旋涡的影响范畴，机甲失去控制卷入。他不得不启动救生系统。驾驶舱自动弹出，轻巧的重量再加上推进器开至最大功率终于摆脱了旋涡的影响，穿出了虫洞。
大概因为有命运之神的庇佑，虫洞外就是一个适合人类生存的行星。驾驶舱穿过大气层落在行星上。
雨滴在身上，寒意渗入心肺。空气中充满了垃圾腐烂散发出的臭味，几乎让人窒息。被雨水冲刷的泥土混着污水冲进了鞋子里，难受又恶心。
他在奔跑着，四处喊叫着一个名字。心里的惊慌失措让他几乎哭出来。可是，他必须忍耐。如果自己软弱的话，谁来保护她？
暮星倏然睁开眼睛，脸上被水珠打湿，一片冰凉。刚才那只是一个梦还是真实的回忆？
驾驶舱的舱门裂了，水从裂缝中滴下来。舱内的应急灯亮着，系统进入了休眠，应该是为了节省能量维持着驾驶舱的生存系统。
“暮星，你醒了吗？”
侧头就对上万理担忧的大眼睛。暮星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觉得有它的陪伴会安心一些。
他解开安全带，动了一下。谁知一动就疼痛不已，他用手检查过应该是断了一条肋骨，可能是降落时的撞击导致。驾驶服减去了大部分冲击力，但是仍然让他受了伤。
但最不妙的是腹部隐隐作疼。他试着打开系统进行求救。可是回应他的是一片雪花。可能是降落的撞击令系统出故障了。
暮星咬着牙，用内衣绑紧了断骨之处，强忍着疼痛爬出驾驶舱。小果冻跟着他跳出来，“暮星，你别动。我去找人帮……”
“忙”字被万理强行吞回去了。外面的环境根本不可能找到人。四周是无数堆积成山的垃圾，简直就是垃圾的世界。驾驶舱划出又长又深坠落痕迹，陷进垃圾堆里。
暮星从驾驶舱里拿出应急箱。里面有三天量的营养液和水，还有一些外伤药和消炎药。激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