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满楼-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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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一愣,反倒是花满楼答道:“不多不少,应该是六十块。”
小老头摇头。
陆小凤仔细瞧去,笑道:“不,是六十一块,只因这座小楼便是建在最大的那块方砖上”
小老头笑起来,从袖子里掏出六枚骰子,笑眯眯道:“老朽颇好此道,不知小友可否陪老头子耍一把?赌注,就是这座小楼。若是我输了,这座小楼从此以后就是小友的。小友可以随时来这里住一阵子。”
陆小凤眼前一亮,却又迟疑道:“若是我输了呢?”
小老头指了指花满楼和上官雪儿。
陆小凤变了脸色:“这可不行,我平生最恨出卖朋友的人。”
小老头笑道:“不是叫你出卖朋友,只是玩个小小的游戏。”
“游戏?”花满楼微笑道:“还请老先生明示。”
小老头道:“我想跟小友赌个运气。”
上官雪儿笑道:“这个好,这个好!既不伤和气还很有意思。”
陆小凤摸着胡子哈哈干笑道:“运气怎麽赌?”
小老头道:“这座小楼等闲人是无法靠近的,这六十一块方砖暗藏着七七四十九个陷阱,且不断变化,就连小老头我都不一定能平安进到那里。”
“你也不能?”陆小凤不敢置信,居然有人在自己家里安置自己也破解不了的陷阱,这委实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惭愧惭愧。”小老头笑道,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真的羞愧的样子。
“那怎麽玩?”上官雪儿问道。
小老头道:“我们一人至三次骰子,按照点数指一块方砖给他们两人落脚,若是谁先触动机
关便是输了。”
“会不会伤及人命?”陆小凤皱着眉问道。
小老头但笑不语。陆小凤一瞬间便明白了,这简直就是一个玩命的游戏,而他,既不能拒绝,也绝对输不起!
上官雪儿却仿佛早就迫不及待的样子,兴致高昂:“那我们开始吧。”
陆小凤迟疑的看向花满楼,对方回以淡淡的笑容,却是全心全意的信赖的模样。陆小凤心中
一松,郑重的点点头,眼中也多了分光彩。
赌就跟酒一样,对浪子们来说,不但是种发泄,也是他们谋生方法的一种。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了,他想留在这里,就得要有留在这里的本事。
陆小凤有把握,绝对有把握。叮当一声响,骰子落在碗里,头一粒停下的是三,第二粒也是三,第三粒当然是四。他看着这粒滚动的骰子,就好像父母们看着一个听话的孩子现在已经可以看见骰子面上的四点了,红红的,红得又娇艳,又好看。他的骰子已将停下来,机会已将到手。他甚至朝着花满楼挥了挥手,笑得轻松愉快。
谁知就在这最后的节骨眼上,骰子突又一跳,停下来竟是两点。陆小凤傻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小老头居然是个高手,很可能比他还要高些。他就好像哑巴吃了黄连,有苦也说不出,又像是瞎子在吃馄饨,肚里有数。他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只是淡淡的抬头瞥了小老头一眼,然后对着花满楼道:“第十块砖。”
花满楼当然也瞧见陆小凤变了脸色,却同样没有丝毫迟疑的飞身,提气,轻飘飘的落在第十块方砖上,静,极静,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陆小凤的心绷得更紧,将碗缓缓推向小老头。
小老头依旧笑容满面,便拿起骰子便对陆小凤道:“其实你的运道还不算太坏,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倘若是对一样事情太有把握了,反而会疏忽,所以该赢的会输,但是只要还有第二次机会,就一定可以把握住了。”
叮铃铃一声响,骰子掷在碗里,小老头两粒骰子已停下,当然是两个六点,第三粒骰子却偏偏还在碗里打转。良久,终于倒在哪里,一点。他抬起头对陆小凤笑道:“看,我说的很有道理吧。”
陆小凤不语。上官雪儿已经迫不及待的飞身落向第十三块砖。同样,没有发生任何事。
第二轮,陆小凤掷了十五点,小老头掷了二十点,依旧谁也没有触动机关。陆小凤的目光转而落在那平整的青石路上,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里根本没有机关!但显然,小老头那张笑眯眯的脸没有给他任何答案,也让他无从瞧出一丝一毫的线索。
“这是最后一轮了。”陆小凤笑道:“若是平局的话,又该怎麽算?”
小老头道:“自然算是小友赢。”
陆小凤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骰子再次转起来,他自己的灵犀指也是天下无双的绝技,忽然伸出两根手指来,隔空往那粒骰子上一夹,滚转不息的骰子竟然都停下,上面黑黝黝的一片点子,三个六点!
谁知就在这一刹那间,小老头忽然撮唇作势,深深吸了口气,离他最近的那没枚骰子就忽然离碗而起。他中指又一弹,“啵”的一声,这粒骰子竟变得粉碎,一片粉末落下来,还是落在碗里,却已没有人能看得出是几点了。
陆小凤心中骇然,反应却足够灵敏机智,他得意的摸着自己的胡子,抢先道:“已经不必再比了。结局只有两个,平局,或者我赢。”
小老头哈哈笑起来,“的确是。你方才一直在打量这些青石砖,你认为我骗了你,这里面根
本没有陷阱?”
陆小凤微眯眼,打着哈哈道:“我总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老头意味深长道:“眼见为实,这是个好习惯。”他忽然抓起碗中的骰子掷了出去,骰子垂直的落在第九块方砖上,只听“咔”地一声轻响,刹那间青石砖凹陷进去,几道细如牛毛般的乌光弹了出来,狠狠地钉在路两旁的树干上,只留下短短的针头。
陆小凤简直心惊肉跳,若是刚刚花满楼踏错一步……哪怕只是想起来,他背后都会冷飕飕的,止不住的恐慌。
小老头很是惋惜的看着他:“瞧,我并没有骗你。老人家都很讨厌说谎话。”他看来好像依旧那麽诚恳老实,可陆小凤的心事,他一眼就可看透,正是大智若愚,扮猪吃老虎的那种人。
陆小凤叹口气,突然觉得浑身上下就连每一根骨头疲软起来,他没精打采的指着那座小楼道:“我现在只想进去睡一觉,睡到饱为止,不知道这个要求过不过分?”
小老头道:“当然不过分。也许你还可以和你的朋友,一起喝点酒,吃点菜,聊聊天也许很快你就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陆小凤傻笑道:“我这人又好酒,又好色,又好吃,又好赌,若是让留在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那简直是要了我的命。”
小老头哈哈笑道:“这道可以理解你年纪轻轻,身体强健,武功又不错,正是爱出风头的时候。”他说到了“武功又不错”这句话时,口气里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轻蔑之意,不管他是真有此意也好,是陆小凤疑心也好。反正总有这么点意思。
陆小凤故作不知的摆摆手,花满楼早就等在小楼前,上官雪儿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花满楼伸出手微笑道:“辛苦了。”
陆小凤紧紧地握上去,两人相视一笑。
第五十八章 梦耶非耶
门口的珠帘微微响动。织锦的帐子;沉重而厚密。花满楼躺在香喷喷,软绵绵的大床上;睡得很沉,很沉。
睡梦中,一只冰凉的手落在他的额头上,轻柔的划过他的脸颊,抚上了那丰泽的唇;指尖缓缓探入他的唇缝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欲|望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花满楼不自觉的呻吟出声;微微皱起眉,无意识的躲闪着;耳边恍惚传来低低地闷笑声。脖颈处的唇滚烫而柔软;煽惑而缠绵地细细缠绕吸|允;贪婪的舔舐着他每一寸肌肤。花满楼面色绯红,急促的喘息着,身上一片汗湿不自觉的磨蹭着玉色的床褥,微微挣扎。
那双手也渐渐变得温热柔软起来,或如蜻蜓点水,只轻轻地碰触;或如拨弄琴弦,随意变化指法;更有时小意儿刻意揉捏,一阵阵酥麻无力之感便扩散到四肢百骸,花满楼几乎软作一滩春水。**,在叫嚣!火热的手往那微微勃|起的前端紧紧包裹着。小心刻意地摩挲顶端,忽而下滑,一丝丝一点点地软濡便是沾染出满身的快感。
花满楼急切的渴求着,只要品尝过情|欲的味道就再也拒绝不了它的诱惑,哪怕是花满楼也同样如此,周身仿佛都燃起了火,焦躁,不安,迷惘。
似乎有人在叹息,淡淡的,带着一丝隐忍与媚意,怜爱的吻了吻他的唇,是数不尽的缠绵之
意。花满楼心头一动,一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王怜花,他几乎要从梦境里挣脱出来,将那
个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忽然,花满楼僵住了,身躯更是猛然挺、起一抹弧度,紧致、火热、软濡与层层如丝的触感自□猛然窜至脑间,让他不禁满足地叹息出声,死死地楔在里面,本能的抽|动起来。肢体紧紧交缠厮磨在一起,快感铺天盖地,席卷了他所有的意识,抵死的缠绵交织着花满楼全部的想念,眷恋与痛恨。。直到花满楼喉间模糊而隐约地发出低低的闷喊,整个身子缓缓地瘫软下去,身|下|泄了出来,再无一丝知觉。那人偎在他的肩窝,附在他的耳边低低地唤了一句——七童……
花满楼猛然睁开眼,青烟色的帐子绣着缠枝并蒂莲纹,身下一片濡湿,即使隔着玉色暗银大撒花短纱被依旧可以闻到一丝的异味。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他怔怔的坐起身,身上的内衫尽管有些褶皱却仍旧好好的穿在身上,坦露的肌肤也没有丝毫不该有的痕迹。
那人的声音仿佛还响在耳边,花满楼缓缓的低下头,恍惚怅然。是耶?非耶?
陆小凤是被冻醒的,拳头大的冰坨子被人扔经被窝里,那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陆小凤龇牙咧嘴的醒过来,睁眼便对上一双不怀好意的笑眼,险些尖叫出声,但也只是险些。一双手抢他出声前极快的封住了他的穴道,所以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干瞪着一双眼瑟瑟发抖。
“若是你能不像女人一样大叫,我倒可以考虑解开你的穴道。”王怜花坐在他的床沿,言笑晏晏,桃花眼,芙蓉面,依旧锦衣华服,风流倜傥。
陆小凤眼前一亮,拼命的眨着眼,以便充分的表达出自己的期盼之情。
王怜花慢条斯理的伸出手,陆小凤的眼珠随着他那只秀美的手从王怜花的鬓角落到衣袖上,
王怜花朝他莞尔一笑,若无其事的抚平上面的褶皱。
陆小凤几乎要哭出来,哪怕王大公子能先把那冰块从他被窝里取出来也行啊!
王怜花笑眯眯道:“陆小凤陆大侠这是怎麽了?这脸色也太难看了?这可不行,要好好要重身体,不然谁来为武林伸张正义,锄强扶弱?”
明知道王怜花是来找茬的,陆小凤干脆挺在床上,装死!王怜花也不气恼,反而伸手替他解开了穴道。
陆小凤几乎是一跃而起,逃也似得跳下床。冰坨子顺着床榻骨碌碌的滚了两圈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半。陆小凤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耷拉着头,唉声叹气道:“王公子,王大少爷,小的到底那里招惹您了,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王怜花扬眉,笑若春花:“你不明白?”
陆小凤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干巴巴道:“大概,可能,也许明白……吧?”他又叹了口气,道:“你要知道,一个人上当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必然;第三次是命中注定,而我早已身不由自。”
“身不由己?”王怜花缓缓的重复着这个词,嗤笑:“在我看来他跟无耻没有任何区别。你很好奇我为甚么会在这里?”
陆小凤诚恳的点点头眼睛一亮:“可以说吗?”
王怜花笑,一字一顿柔声道;“白!日!做!梦!”又古怪的的看着他“你的脑袋被驴被踢了吗?”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头,砸吧砸吧嘴:“大概是还没有睡醒。”
王怜花。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良久,正色道:“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那里也别去。”
“为什麽?你总要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陆小凤肃然道:“这岛上到底有什麽秘密?这次的劫镖案有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你,或者是你们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的眼中猛然迸发出一种凌厉光芒,似乎已经瞧穿了所有的一切,执着而火热。
王怜花却丝毫不为所动,懒懒道:“为什麽呢?大概是因为这里的气候很不错?有花有草,有吃有喝,很适合你长住?”
陆小凤缓缓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闷笑起来:“既然你说得这麽有道理,我又有什麽理由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