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笙歌(gl)-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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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好。”叶壹弯下腰鞠躬，呈现在她面前的是没有一点笑意的中年男子。这就是丛加的父亲，现用企业的总裁丛中天。
“嗯，你好。”不会笑的丛中天对上满脸笑意的叶壹显得那么严肃，就算问候也听不出什么表情。
丛加站在他们身边看看叶壹又看看老爸，只能赔笑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易洛洛漫步在拥挤的派对人潮之间，对着叶壹的耳麦细语：“差不多了，还有一分钟就要行动了。”
叶壹笑。
“喂，你要小心点啊。”
叶壹沉下眼皮，扬着嘴角。
“倒计时，10，9，8，7；6……”
丛中天问道：“叶小姐全名叫什么？”
“叶壹。”
“叶壹？莫非你是……柏木组叶家……”
“4；3；2；1……”
“没错。死吧。”
玻璃突然全碎，尖叫声四起。一片慌乱之中丛加呼喊着叶壹的名字，却见四处奔走的人群中唯一静止在那里的就是叶壹。叶壹穿着黑色的长裙，一条雪白的大腿从长裙边缘露出来，黑色闪亮的高跟鞋踩在胸口一片血红的丛中天身上。大腿上捆着一个枪套，此时叶壹正用枪口对着已经中枪的丛中天。
“叶壹……你……”丛加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壹回头，把枪口对准了丛加，依旧是笑得那么温柔：“你实在是太容易被人看透了，这样真不好。”
丛加的瞳孔放大……
就在叶壹要开枪的一瞬间数发子弹在她身边呼啸而过，叶壹敏捷地翻身飞出窗外，丛家的保镖持枪冲进屋子里来。
“追上那个臭女人！把她活抓回来！”丛加怒吼道。
有柏木组的狙击手和易洛洛的掩护，叶壹很快冲到了丛家别墅的外围，她用全力跃起抓住墙壁的上沿蹬了上去。正要往下跳却见下方正是一个持枪的保镖已经瞄准了她。
叶壹心跳在一瞬间滞住，就在一声枪响的当下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把那保镖撞倒，子弹射入墙壁，叶壹这才回过神来。
“贰！”叶壹定睛一看，撞倒保镖的人正是她已经走了的妹妹叶贰。
叶贰没功夫搭理叶壹，保镖马上就要站起来，叶贰想要在他站起来之前夺过他手里的枪，可是只有十四岁的她和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还是相差巨大，那男人还未站起身就挥了一拳击中叶贰的面颊，叶贰顿时摔倒在地。
“可恶……死小鬼……”
“你说，谁是死小鬼。”叶壹从天而降用膝盖狠狠撞在那男人的天灵盖上，男人正说话，被这一击直接咬断了舌头，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叶壹拿起枪对准那男人说，“我的妹妹只有我能教训，懂吗？”
叶贰捂住红肿不堪的脸坐起身来，本来还想反驳一下叶壹，可是只看她一眼却惊呆了：
“叶壹……叶壹你……”
叶壹转头看她。
“你胸口中枪了。”
“呼呼呼……”叶贰好不容易把叶壹背到易洛洛开来的车上，一把她放倒叶贰就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易洛洛猛踩油门车呼地一声冲了出去，还没坐好的叶贰脸部直接撞到前排车靠椅之上。
“好痛……”叶贰眼泪不停地流，但是躺在她身边的叶壹却是血不停地流。叶贰看叶壹脸色惨白到可怕，平日里的灿烂的笑容和明媚的双眼此刻都呈现出如死一般的冰冷僵硬。
“叶壹……叶壹！你振作一些别死啊！”叶贰用力打着叶壹的脸，让她不睡着。
“你这小鬼，不叫我姐姐就算了……还打我脸……”叶壹“噗”地一声笑出来，接连开始咳嗽，一咳嗽胸口的血就开始往外喷，咳了两声叶壹算是彻底动不了了。
“你，你是笨蛋吗！还笑什么笑，不要命了么！”叶贰怕叶壹真的会死，眼泪滚滚而下，却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易洛洛一边开车一边说：“妹妹，你先想办法给叶壹止血，不然在到达私人诊所之前我怕她就会没命了！”
“止血？止血……”叶贰把自己裙子边缘扯开一个口，绕着圈扯下一长条的布想要给叶壹包扎。
“不用了。”叶壹却拒绝想要把她衣领打开的叶贰为她包扎。
“什么？你这个时候还害羞什么……有什么没看过的呀！”叶贰以为叶壹是在害羞，之前这个色狼明明都已经光明正大地闯进浴室之中来了，现在命都快没了居然开始装矜持么？
“别了……就要到……医院了……”叶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你很烦啊！”叶贰用力一扯把叶壹的衣领扯开了，有一个闪亮的东西落了下来，挂在她的脖子上，在空中一荡一荡的。
叶贰愣住。这是什么？她用沾满血的手托起那橙黄的海星项链。海星坠子上也沾着血，却越发显得透亮和夺目。
这不是……很多年前她送给叶壹的生日礼物么？她以为叶壹根本就没有戴过，她以为这个花费了她所有零用钱的礼物姐姐根本不喜欢，根本就瞧不上。可是……海星坠子有些磨损，很明显戴的时间不短了。
叶贰双眼发胀，一阵阵地刺痛。
叶壹在刚才的挣扎中昏了过去，紧闭的双目还带着痛苦的神色，侧着脸贴在车座上，长长的头发如梦境般垂落。她白色的肌肤和鲜红色的血相互映衬着，还有那原本以为失踪却一直跟随着姐姐的项链，也一起在闪闪发亮。
“真是个笨蛋……”叶贰已经分不清，这一声笨蛋是在说叶壹，还是在说她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两天这篇文会标上“已完结”，但并不是真的完结只是防盗文，谢谢各位谅解
27
27、第二十六夜 。。。
叶壹本来身子就不好，这一次的枪伤一下子把她的健康击垮了一半。
艾以晴对于叶壹的擅自行动很是头疼，可是女儿的心思她懂。她和叶壹没正面说过这种事，可是冥冥之中艾以晴能感觉到叶壹已经察觉到她时日无多，在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希望她能够走的安心。这次刺杀现用企业老板的任务其实叶壹完全没必要亲自出马，但她最后还是做到了。就算受了伤可好歹完成任务回来了。
艾以晴在医院看见自己憔悴了一圈的女儿，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看着叶壹。叶壹还在恢复阶段，说话困难，也对艾以晴行注目礼，母女两人看着彼此不发一言，却默默落泪。
叶贰没有告诉叶壹她看见了海星坠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尴尬。其实就算叶壹当时昏迷了叶贰也觉得她心里有数，只是不说。
叶壹什么都明白，可恶的是她就是不说。不说不说不说，能把全世界的人都憋死。
叶贰努力搜集记忆中的一些能证明叶壹不是这般冷血城府极深之人的证据，的确，在去美国之前那个温柔又耀眼的叶壹才是值得崇拜的姐姐，那个在落日余晖之中说着我陪你说话到天亮，那个说着一辈子都不分开的人才是真正的叶壹吧？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改变了呢？
叶壹出院的时候是叶贰去接她的，看见叶壹裹着大大厚厚的毯子坐在轮椅上，本来就巴掌大的脸又瘦了一圈，叶贰眼眶又一次发酸。
叶壹的那张脸，那个熟悉的微笑，每次都能刺激到叶贰的泪腺。
“贰。”叶壹轻唤叶贰，眉眼舒展开，对着她笑。
为什么要笑，你的笑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叶贰不言语，帮忙叶壹推着轮椅。
那天下午的阳光很充足，落在叶壹的身上把她黑色的卷发都晒出了金色。身边是柏木组的保镖们，黑压压的一片围绕在她们两的身边，仿佛把她们隔绝到了另一个世界。
“很暖呢。”叶壹歪着脑袋半闭着眼睛，懒洋洋的样子似乎要睡去了，“这样的天气真好，啊……活着能感受到幸福的热度，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呀……”
“叶壹。”叶贰开口，声音低沉。
“嗯？”叶壹应声，却没有回头没有接话，好像已经明白叶贰要说些什么，只是等待着。
“虽然你一副把世界都看破的样子，那我就告诉你，别自以为是了！”叶贰的口气很凶，发泄着不满的情绪。
“哎呀，我知道你讨厌我，要吵回家吵啦妹妹……”
“叶壹，你听好了！”叶贰弯腰，贴在叶壹的后颈上，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不管怎样，我相信我姐姐还是我姐姐，她没有死在美国。”
柏木组的车一路安全把叶壹和叶贰送回了家里，叶壹一到家家里的那些小家伙们就扑了上来，叶壹一个个宠幸过去，当她回神的时候叶贰已经不见了。
叶壹抚摸着她胸前的海星坠子，体温已经把那冰冷的金属裹得发热了。
没有人能看破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能伤你最深的人往往是你最亲信最亲爱的人。所以，贰，你要坚强，就算你现在觉得我冷酷觉得我心机重真的讨厌我到底，对你来说都是一件好事，等你长大之后你会发现，你的心已经刀枪不入。那样，就没有人能让你受伤了。
这是作为姐姐，必须要给妹妹上的一课吧，我不想让你步我的后尘。
只是，谢谢你，贰。姐姐这个称呼，真的很甜蜜……
叶壹握紧海星坠子——请多这样叫我几次吧。
叶壹是料到了妈妈时间不长了，可是她没有想过会这样快，而且没有想到妈妈的祭日居然就是叶贰的生日。
那天叶贰因为在学校里和同学起了争端，老师要求见她家长。这种事对于一向对外界低调的叶家来说是很严重的，叶贰不敢去找爸妈，想来想去只好去找叶壹，让她作为家长去和老师谈判。
“你要拿我当替罪羊？”没想到叶壹的反应比叶贰想象中的要剧烈很多，叶贰以为叶壹又会像个傻子一样笑，然后帮她解决这点小事，可是叶壹却拎住她的衣领把她一把摁到了墙上。
“叶壹，其实是……”叶贰看叶壹的眼睛里全是怒气，那种愤怒带着难以言状的杀气往她心脏处挤压，几乎都要无法开口说话了。
“叶壹？你还没学会么？谁是叶壹！？是你姐姐！”
“姐姐……”叶贰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不明白叶壹为什么会这样愤怒，也第一次真正因为这个女人而感到害怕，那一刻叶贰甚至觉得叶壹真的会……杀掉她。
见过老师之后，叶壹和叶贰俩姐妹没有回家，坐在长长的河堤上。
叶贰的生日在四月末，这时候河堤两岸是繁花似锦，正是一年当中最美好的光景。
“贰，你出生的那年那天，天气也像今天一样好。”叶壹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远处，表情却没有和她说的话一样充满生机，“叶家刚迎来你的时候，妈妈身体还没像现在这样脆弱。妈妈说，美丽的四月是属于我的二女儿，我希望她能像这四月…天一样，健康阳光地活下去。”
叶贰听叶壹这话越听越玄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叶壹停了很久很久，最后转头看着叶贰的脸，淡淡地说：“贰，妈妈可能快要离我们而去了。”
一瞬间空气重若千斤，从叶贰的头顶狠狠地压下来，让她半天都无法动弹：“……什，什么……”浑身连颤抖都没有力气颤抖了。
叶壹不说话。
“叶……姐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壹说：“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妈妈……妈妈她……”
再也说不下去了。
两个人不知在那里坐了有多久，直到夜幕降临，刚才还一片灿烂的河面变得如地狱一般的深沉叶壹才再次开口：“贰，对你而言，妈妈是什么呢？”
“对我来说……对我来说……”十五岁的叶贰终于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潸然而下，“对我来说，妈妈是全部！”
叶壹把妹妹搂进怀中，抚摸着她的头，用这一辈子最温柔的声音说道：“以后，姐姐当你的全部吧。”
最终叶贰的生日没有人提起。在她生日的当天，柏木组叶家摆满了花圈，这个曾经生机勃勃的家被一片深沉的黑色和白色所覆盖。
叶千病倒了，一病不起，没有任何心思来主持这个追悼会，十九岁的叶壹撑起了整个场面。
叶贰照顾着哭得不成人形的弟弟妹妹们没来得及去悲伤，叶壹则是盘起了头发招待各个道上朋友。有时候她们俩的目光会对视上，没有语言，却又胜过千言万语。那一刻叶贰觉得自己和叶壹就像是叶家的顶梁柱，这个垮掉了半边的家由她们俩来支撑起。
“不许哭，姓叶的都不许哭！”叶贰对着弟弟妹妹们说，“你们这样哭，妈妈会走的不安心的。”
叶贰说完这话，连最小的小八和小玖都咬住嘴唇，强忍着哭泣的念头，各个倔强地停止了流泪。
追悼会上居然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