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笙歌(gl)-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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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贰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
“……所以，的确是我胜了，对吧……”叶壹的声音很虚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你太幼稚了。”叶贰的话却是冰冷的，“你是要把伤害自己来引起别人注意这件幼稚的事情发挥到怎样一个境界才能罢休？”
“贰，你不开心了？”
叶贰突然站起来，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直灼叶壹的心：“你要我开心吗？你做了什么事能让我开心了？居然对别人开枪之后又给自己一枪，做这样的事情的你，究竟是怀着多让人费解的想法？”
“她以为她可以得到你的关注，我只是想用最简单的方法证明给她看谁才是你最关心的人。她中三枪而我才是一枪可是现在你在我身边所以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不是吗？不需……不需太多的话，我不想要在这件无谓的事情上浪费过多的事情纠缠……”叶壹的体力太弱，一句话说到后面断断续续，脸色也越来越差。
“真是太荒唐了！叶壹，你到底要做多少惊世骇俗的事才是个终点呢……我真的有点无法理解你了，真的！”叶贰想要更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愤怒和无奈，可是话说到后面，面对叶壹越发孱弱和无辜的眼神她的心又软了下去，话也无法强硬了，“你……你根本就没必要这样伤害自己，我的心……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只会看向你一个人，难道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看到你倒在那里浑身是血，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都快要崩溃了！我不想这样，我心里所期待的感情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为什么现在我们之间总是会有这么多事情，而你，我是越来越看不清你了。或许我从来就没有看清过吧……”
叶贰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双眼红红的，用手背遮住下半脸，侧过脸去不去看叶壹，她害怕多看那个女人一眼她就真的会哭出来。
叶壹穿着松松垮垮的纯白睡衣，从床上下来，叶贰急了：“你别乱动了！你的伤！”
叶壹却固执地下地，叶贰干脆捂住眼睛——没法管，管不了她！她这个人又有谁能左右的了她呢？
心力交瘁的感情蔓延到叶贰的四肢百骸。
叶壹走到叶贰的身前，蹲下，握住她的手。叶贰的眼泪滴在叶壹的手背上，睫毛上沾满了泪，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你别再这样了行吗……算我求你……”
叶壹笑，笑得苍白无力，却是那么发自内心地笑：“贰，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夏日的晚上，你生我的气了，你要走，我拉住你，你却还在生气。我放开你的手你却不跑了，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多想，一下子就从身后抱住你了……你问过我，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恐怕就是那时吧……”
那年，叶壹十四岁，叶贰十岁。
“如果我没去美国，是不是我们能更早地面对自己，更好地在一起呢？我这个人会不会也不会变得这般奇怪？我思考过这个问题，可是到最后我发现去美国并不是一件坏事。贰，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去美国吗？留学只是借口，因为我，杀了人。”
叶贰僵住。
“我杀了人，我同学的爸爸，那个男人半夜跑进我寝室，想要对我无礼。我对他一直有所防备，所以偷偷在身边藏了枪，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我杀了他之后把尸体抛下楼，然后脱到了学校后山去，带上了一个工具箱，用里面的刀、凿子和锤子把那人肢解了。”
叶贰的眼睛就没有眨过。
“不瞒你说，我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一点内疚或者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兴奋，甚至觉得那男人死得其所。我平时的力气并不是很大，可是在肢解他的时候不知为何浑身迸发出了陌生的能量，那种能量来自于我对于尸体和血腥的兴奋感。妈妈在知道这件事后连夜把我带去了越南的外公家里，她也在怕我。贰，我是一个怪人，不用说你，有些时候我都太了解我自己为什么这样。我的想法我的身体都在一个奇怪的范畴里，我的想法没法像一个单纯正常的人一样去看待这个世界看待周围的人。你也觉得我有心计难以理解是吧？可是我没法改变，不扭曲不阴谋我没法有安全感，我喜欢去征服，喜欢控制，也喜欢被人重视。
我的确是在利用生病这件事把你困在身边。一开始是单纯的想让你多一些在乎我，可是看你为我那么担心，又渐渐不忍了，不想再去说更多的谎言，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只要看到你就想要亲近你，可是事实上……”叶壹握着叶贰的手越发的收紧，不想要有一丝的放松，好像一松懈她的爱人就会离她而去，“可是事实上却一直让你不开心，对不起妹妹，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内心深处真的是想要和你好好生活下去，想要和你过最最平凡的生活，我做的一切事情不过就是不想要失去你而已……”
真的很少看叶壹哭，可是在她内心剖白之后的眼泪却是滚滚而下。
叶贰心里被揪得难受，示软的叶壹真的很少见，这样真诚的话真的是第一次呢……
“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我的生存意义何在。所以，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以后争取多听听你的话，行不行？真的不要离开我……看一直都顺从我的你对我发脾气，我觉得很害怕。”
原来这个高傲的女人，这个在别人眼里绝对不可一世的女人有一个唯一的死穴，那就是她的亲妹妹，就是她叶贰。
叶贰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对于叶壹的意义是如此的重要，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姐姐可以为她流这么多的眼泪。
是不是从这一刻开始，才是真正两情相悦的序曲呢？
叶贰几乎被叶壹心无城府的告白感动到心里天翻地覆，难以平静。
这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抱在一起，安静地把绵延不断的眼泪统统流到了对方的胸怀里去了……
其实叶壹早就不太记得管家的嘱咐，她对叶贰的诉说不过就是那一刻真心的冲动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一章字数有点少。周末玩得太HIGH，回到家好累，好不容易写了2000字，介于明早还要去买菜，这次更新就这样吧……
我争取买完菜下午回来更多点哦！！我争取！
62
62、第六十一夜 。。。
哭到最后两个人都累了，叶贰把叶壹抱到床上去。
叶壹双眼一直凝视着叶贰，一秒都舍不得离开。叶贰揉揉发疼红肿的眼睛对她笑：“你鼻子红红的，真难看。”
“你和我半斤八两。”叶壹环着叶贰的胳膊，脸也贴了上去。虽然妹妹手臂细细的，可是真的很让人有安全感呢，“你只比我高一点，肉多一点，平时话也不多，为什么我就觉得妹妹你有一种特别的能量呢？”
“什么能量？”
叶壹闭上双眼：“让我心灵平静的能量，我想我可以抱着你几天几夜不动弹。”
叶贰宠溺地轻敲她的脑袋：“那可不行，刚才抱你怎么可以那么不费劲？你又瘦了。而且你的伤……”用手指在叶壹肩膀处比划，“不疼吗？养伤期间更是要注意营养。”
“看见你我什么都不疼了，什么枪伤，完全忘记了。”
“小壹，你真会说话。”
“妹妹，你知道吗？当我们沉浸在爱时，我们的大脑会分泌一种叫多巴胺的东西。它能让我们兴奋和快乐，还能治疗抑郁症。其实爱情本身就是一种很美妙的东西，比如我竟然会很喜欢你叫我‘小壹’，这个称呼让我觉得你不再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而是我的恋人……”
叶贰看叶壹笑弯的眼睛和肉麻兮兮的话，怎么就觉得那么……不习惯呢？
“你睡一会吧，养伤的时候休息是非常重要的。”
“那你呢？”
“我……”
“你是不是要去看那警察。”
“出于礼貌，我觉得还是去一下比较好。”叶贰顿了顿然后问道，“姐姐觉得呢？”
叶壹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搭在下眼睑上：“去吧。”
叶贰把叶壹额前的刘海温柔地抚平，看着她平静又病态的脸心下一荡，俯身在她的鼻尖落下一个吻。
相当宠溺的一个吻。
“你这个人的任性已经贯穿了我半辈子的生命，只要你不在继续伤害自己，我想……你的所有任性我还是可以很好地接纳的。”
叶贰出门前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她怕叶壹真的受了什么刺激以后变得不像她了。
其实善意地想要沟通的心是好的，但是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爱情？不过是对于那个人那种独一无二别无它家的特质拥有一辈子都无法舍弃的眷恋罢了。如果叶壹变得善解人意真的如她的外表一般温柔似水的话……叶贰只能用下半辈子的时间再去慢慢习惯了。
叶贰去找危令桐的时候危令桐已经离开了。屈以路说她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那人就不见了踪影。叶贰问她那警察醒了吗？屈以路扭曲着表情说，醒了啊，心里暗自嗤笑，没醒这人是怎么跑掉的？叶贰也没太注意她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刚走到门口却停下脚步，转头看屈以路。
“二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叶贰指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说：“衣领上有唇印。”
屈以路一哆嗦，低头看去，可是那唇印在她的偏后颈的地方，任她转了半圈却还是没看见。
“这段时间我姐姐身体不适，还需要屈医生多多照顾，所以夜生活什么的还是别太频繁了。”叶贰对屈以路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语气和善，大概是因为之前她把无辜的屈医生带到审讯室里好生伺候了一番，内心多少有点愧疚，所以平日里脾气不好的冰山二小姐此刻也是温柔了许多。
屈以路挂着她招牌式的笑容耸了耸肩，叶贰走出门口才觉得那唇印颜色非常熟悉。粉色之间带着点淡紫色，虽然只是一瞥可是分明还是有亮片的。那唇彩不是自己唯一带来的那支吗？
叶贰浑身一颤。
我什么时候给她留了个唇印啊喂！
危令桐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家。她从屈以路那里摸来一件还算厚的白色病号服套在外面，不然血渍渗透出来，她一路跌跌撞撞走到山脚下才看见出租车，钻了进去，意识模糊之间对司机报上了她家的地址。
那晚她去避暑山庄找叶贰，结果被叶贰的助理王静带到不知何处，砸了她的车对她疯狂扫射，她多勉强才幸免于难，结果刚才把两颗子弹取出来却又中了叶壹一枪，这条命还真是够硬的。
不过现在的她也只剩半条命了。
危令桐知道叶壹的想法，叶壹的那两枪不过就是想要让叶贰做一个明显的选择。两个人都受伤了，那么她会更心疼谁呢？虽然危令桐早在叶壹开枪之前就知道了答案，她也觉得叶壹很幼稚，可是在她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她还是有奢望过能看到叶贰的身影。可是，没有，叶贰不在她的身边。
虽然叶壹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都已经算不上正常人的行为了，如果来个全民投票的话估计想给叶壹贴上“神经质”标签的人会占压倒性的比例，可是一边不屑这幼稚的女人做出的幼稚行为一边却又真的被她伤到了。
就算是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在破灭的时候也是会很痛的。
就算是那么一点点的幻想，在完全被熄灭的时候也是有心被撕裂的声音。
所以不管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多糟危令桐还是选择在醒来之时就下山，离开这里，离开这让她奋不顾身犯傻的地方。
回到家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倒在床上就大睡特睡起来，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是黄昏，拿来手机，已然是第三天了。饥肠辘辘的她忍受着浑身令人欲死的刺痛下床想寻觅点吃的，可是当她耗费所有体力跌跌撞撞来到冰箱面前打开冰箱门发现里面空无一物的时候，才是她真的想死的时候。
不过她到底是一个有正常生活常识的人，她果断想到了打电话叫外卖，可是手机停机这件事无疑给她带来了致命的打击。没有安装固定电话的她决定再睡一段时间，说不定饿过头就不饿了。
在她又一次昏睡的第三天被苦苦寻找她的同事送去了医院。
危令桐一开始没有选择去医院就是不想要别人知道自己受了枪声以免被询问带来的麻烦，可是她实在有点大看自己，事实证明如果不是她同事及时撬门进来把她送到医院治疗的话，她不饿死家中也会因伤口发炎死在家里。
因为她心中有事，所以恢复的过程相当的漫长。无心和病魔作斗争的她几乎虚度了整整一个月的光阴，一个月之后她还是每日咳嗽，枪伤让她整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