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空的抉择-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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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born，你、你别生气！我、我马上就走！”
　　“哼，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好哭的！还是说，”黑眸射出几丝杀气，reborn用列恩顶着帽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你很怀念我的子弹？”
　　“别生气嘛，我只是想道个别嘛。”纲吉撇撇嘴，颇有几分撒娇的味道，“再说人家也没哭！”
　　这一次离开，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再见呢，reborn真小气。
　　“蠢纲！”reborn微微提高音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好了好了，现在就走！”恋恋不舍的放开云雀的衣服，纲吉扫过送行的同伴缓缓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大家要好好看家哦！”
　　低头阔步走向向圆形装置，少年嘴边的弧度一点点垮下，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气。
　　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乖乖等着自己去抓他，绝对会是一场漫长的旅行呢。
　　“蠢纲，一路小心……”
　　荧绿色的光芒猛然炸开，亮白的光点缓缓漂浮在纲吉和白兰身侧。纲吉微微眯起眼睛，光芒的另一侧是reborn不断上扬的笑容。耳鸣越来越刺耳，大脑不断闪过灼灼的痛感，reborn的声音有些模糊。
　　他在说什么？好像是Xanxus？听不太清楚。
　　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一直浮浮沉沉找不到着地点，纲吉捂着嘴唇，极力遏制住想吐的冲动。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猛地一沉，眼前的光芒变得明媚而又耀眼。霎时间，接连不断的嘶喊声涌入大脑，混合着恐惧的尖锐叫声让纲吉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现在……什么状况？
　　氤氲的雾气透着淡淡的血红色，浓厚的血腥味顺着风向缓缓飘了过来，纲吉用力按着胃部，想吐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啊呀，小心点，小纲吉！”白兰上前两步扶住仍旧不在状况的纲吉。
　　温热的液体溅在纲吉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有谁告诉他，他看见什么了？
　　那是Giotto没错，但为什么大大空之炎会染上鲜血？甚至连守护者的手上，也是粘稠刺目的红色。
　　“你、你、你们……在、干什么？”
　　颤抖着手指着初代，满地堆积的尸骸已经让纲吉顾不得什么礼仪与尊重，他只想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金发青年淡淡瞥了一眼从天而降的两人，金橙色的眼眸波澜不惊。显然，纲吉的话语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火光雀跃，附着着大空火焰的手套瞬间贯穿了敌人的胸膛。温热的血花在火焰的炙烤下化作丝丝雾气，模糊了一片血色。
　　纲吉摸了摸脸颊上的液体，粘在掌心的是一片冰凉的凄红。
　　这些人，全都是初代杀的？
　　泪滑过，混合着血液的泪水滴落在尸骸上，带着丝丝悲悯。
　　“小纲吉，不要看了！”白兰迅速将纲吉拉回怀里，略微冰凉的手掌附上了纲吉的双眼。
　　“啊、哈啊……”纲吉喘着粗气，眼前一片黑暗，冷汗黏湿了后背。
　　“啊咧咧，不愧是彭格列的创始者！”感受着怀中轻微的颤抖，白兰半眯起眼睛，笑容中多了几分杀意。“真是华丽呢！”
　　“你是谁？艾伯特家族的人吗？”金发青年低敛着眉目，额际跃动着的大空火焰冰冷而又无情。
　　“呵呵，不要满脸杀气嘛，对客人可是很失礼的。”丝毫不在乎Giotto身上无形的压迫，白兰眯眼痞痞的笑着，“我不知道什么艾伯特家族，可以放下你的警戒心吗？”
　　冷唇勾起，Giotto放眼打量着相隔不远的纲吉和白兰。
　　“你说呢？尊贵的客人？”客套的话语，疏离的语气，Giotto没打算相信守护者之外的任何人。
　　“白、白兰，我没事，放、放开我吧！”
　　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纲吉移开白兰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到Giotto面前，俯身跪坐在地上。涓涓的鲜血还在不断地向外翻涌着，老人残破的衣物已经遮不住凄楚的伤痕，凝固的浑浊眼神还可以看到满满的不甘、满满的不舍，甚至……掩不住的恨意。
　　这个人……直到最后，都思念着自己的亲人。Giotto，你灭了他的全家吗？
　　果然，这样的事，无论过了多久，还是无法接受。
　　脱下外套罩在狰狞的尸骸上，纲吉凝视着地上苍老的面容缓缓扬起一抹暖暖的笑容。
　　“赐予汝神的祝福！”泛冷的指尖轻轻合上了老人未闭上的双眼，低沉的嗓音叹息般的轻喃，“天国里没有您所想的痛苦与寒冷，请安息吧！”
　　金橙色的瞳仁骤然变冷，心脏弥漫着痛楚一下下紧缩着，少年的身影与当年的那个人渐渐重叠在一起。
　　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境？
　　最后一次相遇的那个夜晚，那个女人也如是般呢喃着为死者祷告，纵是为敌人。而唯一不同的是，她在哭泣，而他……在微笑。
　　“啊咧咧，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吗？”半眯着眼挡下炫目的火花，白兰拥紧纲吉退出Giotto的攻击范围，邪气的脸上透着尖锐的杀气。“都说了我们不是敌人，彭格列Primo！”
　　Giotto心头一震，什么时候，他……
　　默默退回守护者身旁，Giotto淡淡道：“理由？”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足以证明你们不是敌人的理由。那样，他才能劝服自己——不要摧毁与她相似的少年！
　　紧紧盯着眼前的银发青年，Giotto等待着白兰的回声。
　　“理由？呵呵，这似乎要好好想想了呢！”状似苦恼地皱紧眉头，白兰轻抚着纲吉的后背安慰着情绪激动的天使，眸子不动声色地扫过对立的一群人。
　　以前就知道，初代的守护者和小纲吉的很像，可照现在来看，还是那些居住在指环里的灵体比较可爱一些。
　　沉默了良久，白兰才没心没肺的摊了摊手，无奈道：“抱歉，貌似没什么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呢！”
　　“白痴！”望了一眼神色异常的首领，G满脸怒气地指着白兰怀里的纲吉，大吼道：“他这个样子，谁会相信你们？”
　　“汝，果然是敌人吗？”雨月随手把玩着三则小刀，爽朗的语气暗含着冷冷地杀意。
　　“都说了这样对客人很失礼哟……”微扬着声调，白兰耸耸肩继续无所谓的笑笑。“我们出现在这里，是有事情找你们商量。呐，要听吗？”
　　警惕地盯着白兰，Giotto心中暗自揣测白兰的话中有几分真实。一瞬间将人带离自己的身边，这个男人的身手绝对不容小嚣，他没有必要相信如此危险的人。
　　虽说这样，心底却有个声音在低低乞求——
　　相信他，这个少年是你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赎！
　　轻笑，白兰一脸高深莫测地望着年轻的首领缓缓道：“让我们加入你的家族吧，彭格列Primo！”

　　章四　归途

　　——让我们加入你的家族吧！
　　不是疑问，这是极度肯定的语气。
　　一行人拧眉望着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一丝被戏弄了错觉。冷切一声，G握紧手枪瞄准了白兰，紧绷的骨节吱吱作响。
　　“加入我们？你开什么玩笑？！”
　　“G，冷静点！”伸手拦住急于冲上去的岚之守护者，Giotto望着远处的白兰，冷声道：“这个理由可以告诉我们吗？”
　　“嗯嗯，这个理由有很多哟……不过……”白兰打横抱起纲吉，紫罗兰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温柔，“最重要的是小纲吉哟，飘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着陆就看见那么富有冲击力的画面。彭格列Primo，你要负全责哦！”
　　“彭格列不需要弱者！”
　　“弱者？”白兰偏着头，笑容中多了一份认真。“你说的是我，还是小纲吉？”
　　呵呵，好久没有遇上这样的对手了，可以杀了他吗？但是，如果那样做，小纲吉似乎会很困扰呢。
　　眸光缓缓落在纲吉身上，Giotto唇角处恰到好处扬起15°弧度，讽刺意味十足。
　　“你明白的！”
　　他可不认为一个见到血腥就会惊慌失措的人能派上多大用场，彭格列向来只需要强者。更何况，他厌恶着与那个女人相似的存在。
　　“我的价值不足以抵消吗？”
　　“你究极的力量我们已经见识过了，但是，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其他家族的间谍？”
　　凌乱的黑色短发，黑色的神父服，脖颈上围着万年不变的红色织巾。Primo的晴之守护者，呵呵，居然以神之信徒的身份踏上战场，与指环中的形象似乎差了很远呢，真是讽刺。
　　“确实没有什么让人信服的说法！”
　　凉风吹过，少年及腰的长发划出一道道醉人的弧度。白兰小心翼翼的抱着不知何时沉睡的救赎天使，眉眼间含起一丝浅浅的微笑，轻柔的，温暖的。
　　缓缓走到Giotto面前，白兰微微倾身：“以我白兰·杰索之名，向彭格列献上永远的忠诚！”
　　“白兰·杰索，我认同你加入彭格列！”他明白，白兰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退出超死气模式，Giotto如天空一般湛蓝的眸子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至于你怀中的人，虽然还没有认清他存在的价值，但我允许他暂时住在本部。”
　　“存在的价值……啊？”压下满心的不悦，白兰提醒自己此时一定要冷静，纷乱的战争年代没有几个人会是正常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彭格列Primo。”
　　与离战场最远的阿诺德交换一个眼神，Giotto挥挥手示意守护者回本部。
　　白兰没错过Giotto最后的眼神，挑眉不明所以的笑着，唇角渐渐透出一丝邪气。
　　啊咧咧，真令人困扰，这个时代没有他们的资料呢，阿诺德要无功而返。紫罗兰色的眼眸静静地目送着阿诺德离去，白兰搂紧了怀中发冷的身躯。
　　你要怎么做呢，Giotto·Vongola？
　　明亮耀眼的阳光透过秘密的树叶模糊了眼前高大挺拔的身躯，白兰跟在Giotto身后一阵阵的失神。一向看惯了温文尔雅的贵族青年，现在还在真是不习惯。明明是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却感觉完全不同，四百年前的天空竟然这样的令人发笑。
　　森林的尽头，绿发少年半眯着眼睛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上，眸光注意到走在最前方的首领时微笑着扬了扬手。
　　“哟……boss，完了吗？”
　　“嗯，辛苦了，蓝宝！”大掌揉了揉蓝宝的发丝，Giotto冷清的眸子闪过一丝暖意，“回去了！”
　　“诶？boss，你身后的这两位是……？”
　　纲吉精致白皙的侧脸一下子吸引住了蓝宝的目光，碧绿色的瞳仁逐渐放大流泻出一抹惊艳。微笑着拉紧Giotto的衣袖，蓝宝一脸惊喜地指着沉睡的纲吉。
　　“这么漂亮的精灵，你是从哪里捡到的？”
　　“战场上遇到的。”
　　颦起眉，Giotto不明白一个初次见面，连话也没有说上的人竟会让蓝宝如此亲近。甩甩头，Giotto告诫自己不要想一些没用的东西。
　　径自跨入车内，手指点了点白兰，Giotto吩咐道：“G，你和我，还有他们乘坐一辆马车！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我知道了！”枪口抵着白兰的后背，G冷冷警告：“上车吧，不要做什么小动作，否则，你和你怀里的人会一起完蛋！”
　　“哦呀哦呀，这样对家族成员好吗？”白兰回头，无形的压迫带着毁灭一切的杀意。“只是我的话倒没什么，但是，如果拿枪指着小纲吉的话，可就危险了哟！”
　　唇角绽放着优雅的笑，白兰腾出一只手扬起G的下颚，冷冷的紫眸含着警告意味漠然地瞅着一脸挑衅的人。
　　“知道吗？敢称我白痴的人除了怀里的这个，其他的都死了！我只是看在小纲吉的面子上才没有为难你，想试试么，被称为恶魔的力量？”
　　拔剑挥下，雨月闪身挡在两人之间，身后紊乱的呼吸声拨动着敏感的神经。
　　“汝是何人？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第一次，有人仅凭杀气就抑制了G的行动。一个拥有这样强大力量的人，怎么可能甘于人下？
　　“麻麻，不要担心嘛，我不会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事情，放心好了！”收回杀气，白兰点头示意他们看看怀中的纲吉。“小纲吉可是很讨厌杀戮呢！”
　　“够了，不要闹了！”面色微愠，Giotto厉声呵斥道。
　　他的心情很乱，脑海里都是翠丝特悲伤到哭泣的眸子。眼神不经意定格在依旧沉睡的人儿身上，心中划过一抹怅然。
　　这个人，若是换一个瞳色，他会以为，那个女人换了身份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真是可笑，明明是如此胆小怯懦的人，竟让自己看到了她的影子。记忆中的翠丝特可没有这么娇弱，她可是会为了幸福至家族于不顾的人。
　　“是，Primo！”不甘地瞪了白兰一眼，G一脚踏进马车。
　　马车颠颠簸簸，Giotto盯着纲吉苍白的侧脸，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感，亲切的令人怀念。